鳴沙城較之其他的西北城池最大的不同就在於這個小小的城市竟然被兩條河流分成了四個地方,除了鳴沙河穿城而過之外,剩下的黃河也在此處出現了一哥巨大的彎曲,導致整個城市分成了河東河西,鳴北鳴南四個區域,當然河道發達也帶動了城市的發展,沿著河流發展而出的鳴沙城就像是個五角星一樣鑲嵌在一樣鑲嵌在黃河兩岸,等到蘇飛櫻駕駛著越野車衝進鳴沙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馬不停蹄的衝到賀蘭華胥的臨時居所,蘇飛櫻拉住還在裏麵和裴夫人聊天的賀蘭華胥就往外衝去!


    “怎麽了?”


    賀蘭華胥驚訝的看著蘇飛櫻,他印象中的蘇飛櫻是絕對不會這麽幹的,如此誇張的動作顯然是出了大事!


    “沒什麽,先走再說!”


    蘇飛櫻腳下的速度不停,一直把賀蘭華胥拉到了越野車邊,才回答道:“我已經在路邊存了三桶汽油,加上已經加滿的油箱,足夠你從這裏跑到所以你能去的地方了!記住,在我從古武地牢當中出來之前,不要拋頭露麵,隱姓埋名地過幾年,等我出來之後,我會在鳴沙城等著你的!這個玉佩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當掉,這把劍是你父親送給我的,現在我送給你防身,記住,好好活著,活著才有希望!”


    對著一臉驚異的賀蘭華胥將自己耳朵心裏話說完,蘇飛櫻也不管賀蘭華胥聽懂了沒有,直接伸手就把車門打開,然後將賀蘭華胥推了進去,自己站在車門前,對著賀蘭華胥大聲吼道:“快走!快走啊!”


    “保重!”


    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賀蘭華胥看著麵前的蘇飛櫻,一腳油門刺下去,向著南方就衝了出去,而看到賀蘭華胥離去的身影,一直以來堅強無比的蘇飛櫻終於忍不住抱著腦袋,蹲下身子,痛哭起來!


    “完了,全完了!我對不起賀蘭大長老!”


    “沒什麽對起對不起的,能夠堅持這麽長時間,都是因為你的功勞,不然的話,還不知道這個孩子什麽時候就被暗殺了呢,當然了,你這樣一直保護住著他,他什麽時候也不可能從羅漢堂中的小師傅變成真正的男子漢的,活著,就是競爭!”


    裴夫人帶著兩個孩子走到蘇飛櫻的身邊,看著哭成淚人的蘇飛櫻,心中也是一片哀傷:“你們蘇家人啊,別的都好,就是有一點太倔強了,隻要是違反了古武世界的章法,就會自己去認罪伏法,天下還有哪個人和你們蘇家人一樣死板啊?”


    “如果不死板的遵從古武世界的法度,蘇家不會壯大到今天的地步……”


    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蘇飛櫻站起身來,看著裴夫人說道:“我們的家訓就是,任何事物的衰亡都是起自我放縱的結果,沿著前人的律令而行,由衷遵守,即可成功!”


    “但願吧,這樣的世道已經不是當初的時代了,那個時候,誰敢觸犯古武律令啊?那簡直是找死,可是你今天看看,秦淵,賀蘭榮樂,這樣的高手大家都在瘋狂的鑽空子,找縫隙,唯恐自己被古武律令束縛住!”


    裴夫人有些不爽的回應著,蘇飛櫻苦笑道:“或許是因為他們知道,他們失敗了,就什麽都沒有了,而我們蘇家人就算是萬劫不複十麵埋伏了,也依然不用擔心自己的家族家人和朋友會因為自己的受累吧!”


    “隨你怎麽想,我也該收拾收拾離開了,這兩個孩子跟著我也是可憐透了,每次都站在失敗者的一邊,我倒是怎麽了?該去燒柱香轉轉運了!”


    裴夫人淡淡的說著,轉身就帶著兩個孩子進到了房間當中,知道裴夫人家以地道聞名,蘇飛櫻也沒有多問,隻是站在鳴沙城望著夕陽,對著每一個人點頭承認自己的失敗,然後靜靜的等待著古武執法者的到來!


    人心惶惶的鳴沙城很快就出現了潰逃的跡象,原本繁華的街道也變得人去樓空,整個城市的上空彌漫著末日的氣氛,傳說中賀蘭會的亂軍也會像是對付耀州城一樣對付鳴沙城,而更多的人則是相信,被欺負一番的秦皇門一定會用賀蘭會的方式來報複鳴沙城,總之誰來了都要完蛋的想法充斥著每個人的大腦,蘇飛櫻看著這些惶恐不安的人群,忽然覺得當一個蘇家人也挺好的,至少,可以保持體麵的坦然!


    一直到深夜十二點,當神秘的古武執法者出現在蘇飛櫻麵前的時候,傳說中的賀蘭會亂軍和秦皇門的報複部隊也沒沒有出現在鳴沙城的地平線上,倒是不少膽子大的財主,趁著這個機會將原本高價還無市的地產席卷了不少,而那些四散逃奔的人群中也有後悔的,重新回來的,總之各種事情紛繁複雜,鳴沙城就像是個要從媽媽肚子裏麵出來的孩子一樣各種鬧騰,唯一心靜如水的,也隻有麵對兩名古武執法者的蘇飛櫻了!


    “現在也隻有蘇家人會束手就擒了!”


    看和坦然將雙手背在後麵的蘇飛櫻,兩個一身黑衣,胸前憋著一枚小小的楓葉胸針的古武執法者苦笑連連,後者聞言一笑:“或許是因為古武執法者太過辛苦,而且還不能示人的原因吧,人數是越來越稀少了!”


    “不。”


    將蘇飛櫻的雙手綁住,一名聲音明顯有些蒼老的古武執法者苦笑道:“是因為俗世和古武世的界限太過模糊,自從允許各個門派吸收非古武者加入以擴大影響之後,什麽行為算是古武門派幹的,什麽行為算是俗世之人管理的,就已經分不清了!”


    “隻希望蘇家人多一點嘍。”


    蘇飛櫻淡淡的笑著,抬腳走進有些古老的馬車中,這種沿用上百年的四輪馬車,從傳入古武世界開始,就是古武執法者的標配!


    “駕!”


    一鞭子抽在馬匹的背上,古武執法者帶著蘇飛櫻就離開了鳴沙城,而距離此地上百公裏外的青龍穀,卻迎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


    “沒想到祖秉慧先生這麽晚還能夠光臨寒舍,真是三生有幸啊!”


    親自走到青龍穀迎接,賀蘭榮樂看著麵容憔悴良多的祖秉慧,一臉地好奇:“這些天不見,祖公子的氣色可是差了不少啊?不知道是不是心力交瘁所致啊?”


    “沒什麽,最近替黃世子去金城府看了看封地,今天又忽然被召見了過來,坐在直升機上無法安眠,所以氣色才變得有些差勁。”


    對著賀蘭榮樂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祖秉慧好奇的望著人群,疑惑道:“不是說是錢尚書請我來的嗎?怎麽?不見他老人家的身影呢?”


    “額,錢尚書已經回到北山官邸去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我也沒問!”


    賀蘭榮樂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的祖秉慧,後者聞言一愣,望著賀蘭榮樂說道:“那就不打擾了,這麽晚了,我還要回到賀蘭官邸卻和黃世子匯報最近的事情,煩勞您了!”


    “額,祖公子別走了,這裏有錢尚書的親筆信!”


    萬沒想到祖秉慧如此不給自己麵前,賀蘭榮樂的眼角抽出一下,趕忙將自己口袋中的書信拿了出來,祖秉慧聞言一愣,轉過身來,將書信接過來,在路燈下打開一看,不覺有些詫異:“這信是真的嗎?”


    “當然了!”


    賀蘭榮樂忍著心中的怒火,認真的看著祖秉慧說道:“這可是錢尚書的親筆信,您可要瞧好了,如果不是錢尚書特意吩咐,我是不會帶著大家來這裏迎接您的!”


    “無所謂,我對賀蘭會一貫看不起,特別是您,賀蘭榮樂會長,到現在都沒有將賀蘭華胥那廝剿滅,也是令人咋舌的作為啊!”


    “哈哈哈哈!”


    祖秉慧的話剛剛說完,賀蘭榮樂和身後的一幫手下就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容讓祖秉慧都有些訝異!


    “怎麽了?我說錯了嗎?”


    “沒有沒有,祖公子說的很對,但是那是之前,就在剛剛我們收到消息,蘇飛櫻已經伏法,賀蘭華胥失蹤,賀蘭會的叛軍灰分湮滅,我賀蘭榮樂重新成為賀蘭會獨一無二的會長!”


    “但是地盤應該都不是你的了吧,而且剿滅他們的肯定不是你的人!”


    祖秉慧淡定的看著眼前的賀蘭榮樂,一句話就讓對方的笑容僵在臉上,看著錢韞棲的親筆信,祖秉慧輕咳一聲,坦然道:“既然錢尚書親自發話了,我祖秉慧也不能不管不是嗎?走吧,進去商量商量怎麽剿滅秦皇門吧!能夠將這麽多人集中在一起的,也隻有錢尚書兒子這點破事了!”


    祖秉慧的大言不慚讓賀蘭榮樂一群人心中憤憤不平,但是奈何對方說的都是實話,也不好出口反駁,總之,錢韞棲萬沒想到的是,在自己離開的這一會兒,勉強捏合在一起的眾人已經顯示出了巨大的分歧,而且這分歧竟然是由賀蘭榮樂觸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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