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分離意識控製著石帆南的軀殼,在邊陲幻境中陷入死地,形式岌岌可危。


    而另一邊,我本尊的靈魂,和古代小男孩死亡後遺留的軀殼,融合到一處了,正在趕路之中。


    被月華能量擊中之前,我看到了石帆南被當成活祭品的場景,不吃驚才怪。


    如此近距離的和我分離出去的那道意識對視,竟然還是沒有取得心靈聯係?這讓我對那隻咒詛大甕的恐怖等級,有了新的認識。


    天知道被傳送到古代,是不是就等同被詛咒了呢?


    此時是想不明白的,一係列事件搞得我暈頭轉向,明明隻是緝捕萬年老鬼的一個簡單行動,說白了,打得過那廝,我自己就收拾、搞定了,要是打不過,就喊女相如來等一眾高手過來支援。


    怎麽看都是勝券在握的緝捕戰,根本不該出現閃失才對。


    但這世上,往往發生不可思議的事兒。


    偏偏我這人天生陰陽眼,還是個陰時陰曆出生的娃,招邪的體質也算是沒轍了。


    看起來這樣穩妥的一件事,還是出了紕漏。


    結果,分離出去的那道意識陷入到了危險之中,石帆南他們都快被當成活祭品獻給月神了。


    我本身的遭遇更是光怪陸離!


    靈魂出竅,被大甕虛影收入,然後,又被月華能量劈成一大一小兩份靈魂,先不說轉世投胎的那一小半兒靈魂是什麽遭遇,隻說我這大半拉靈魂,機遇之怪,筆墨都難以形容。


    莫名的,就成了古代的一個小男孩,借屍還魂的太成功了吧?


    我不說,血骨魔不喊,誰能分辨出這軀體中,是未來傳至到此的靈魂呢?


    大能級的蓋世高手,也難以分辨靈魂和軀殼百分百融合的我吧?


    這樣一來嘛也有好處,最起碼,不會因著這事兒引得人們將我當邪物給燃了!安全方麵倒是提升了不少個百分點。


    隻希望我那道分離意識不要被滅,不然,冥冥中傳來影響力,我本尊的靈魂將再度遭遇重創。


    修補靈魂的烏勺寶物留在了本尊的軀體之上,我可沒有替代品,靈魂要是再被重創一次,得,在這古代社會就更加寸步難行了,圖枚裙也被重創了,此時放不出來……。


    “仙神保佑,祖師保佑……。”


    我不停的嘀咕著這些,祈禱茅山鬼門曆代祖師保佑……。


    轉過山腳,遠方的農莊顯現在視野之中。


    正值午後,陽光明媚,到處都是絢麗奇景,隻說大自然景色,遠比現代社會要好,這才是無汙染無添加無轉基因的環境啊,生活在這等所在,簡直能讓現代人羨慕死。


    一條平坦的官路從遠方延伸而來。


    我看到了一匹快馬咻咻的穿行而去,馬上的人身穿古代兵甲,背後帶著一杆旗幡樣的物件,滿臉風霜,渾身塵土。


    那馬吐著氣,我估算著用不上多久就會斃命。


    在古代,一匹好馬相當於現代的豪車,隻有十萬火急的時候,才會這樣不顧惜的使用馬匹,我腦中浮現出八百裏加急這麽幾個字。


    看著煙塵遠處的影子,琢磨著應該是這麽回事,這是有重大軍情要向皇上老倌稟告才會出現的場景吧?


    天啊,難道這是個兵荒馬亂的年代?


    不要啊我此時的身軀這般孱弱,靈魂還受損的厲害,需要時間恢複,要是遇到戰爭那可就麻煩大了。


    應該還是辮子朝,剛才騎馬過去的軍士可是留著辮子的,一身彪悍氣息,很有那個民族厲害騎士的風采。


    若果還是辮子朝,那麽,是哪一朝那一代呢?這個嘛,就得去不遠處的村莊中打聽一番了,才能確定自己到了哪個朝代。


    想著這些,我先翻找出肉幹來吃了一些,然後,找到山邊的小河喝了些水,這才拄著棍子,一步步的向著村莊所在行去。


    一邊走一邊琢磨,得給自己起個名字,因為,小男孩本身的記憶,我一點都沒有接收到,根本不曉得他姓甚名誰家居何處?


    更不明白他和那個血骨魔占據了的小姑娘軀殼,是從何而來的,兩者之間是什麽關係也搞不懂。


    但兩人眉宇間氣質迥異、差別很大,我估計,不會是姐弟倆。這就好啊,可不想和血骨魔扯上血緣方麵的關係。


    “到底叫什麽名字呢?方鋼這名字還是留給未來的自己使用吧,我還是另起一個名字吧,叫什麽好呢?”


    我一邊走著一邊想著,突然聽到高空有動靜,一抬頭,就見一行大雁排成人字形的飛了過去,心頭一動,數了數雁子數量,一共十六隻。


    “得,這是天意啊,就叫做雁十六吧。”我一笑,就此定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很確定,這名字在辮子朝曆史上沒出現過,那樣說來,我很有可能不會在這古代停留多久,畢竟,我這等人隻要不中途隕落,就沒有理由不名傳千古啊。


    我承認自己有點飄,但這也算是自信展現不是?


    一想到很可能會在短時間內回歸現代,我,雁十六,就很是開心。


    正行走間,猛地停住腳步,然後,向後倒退三步,向著左側的樹林中打望過去,眼神漸漸抬高,就見一個女人掛在樹幹之上!


    引起我注意的不光是女人詭異的姿態,主要是,她正在失血,一滴滴的紅血從樹上流到草叢中,氣息相當微弱,看樣子,不過十幾分鍾就會徹底玩兒完。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是師傅教我的做人道理,茅山鬼門的規矩,不能見死不救。


    我忙跑過去,跑的太急了,腳下不穩,摔了兩下,好在草地鬆軟,隻是碰破些皮,渾不在意。


    來到了樹下,估算一下樹枝到下方的距離,本可以用棍子將人挑落的,但地上雖鬆軟,卻畢竟不沙發,她流了不少血,這時候再重摔一下,我怕她直接過去了,那可就是我的罪過了。


    沒辦法了,我手忙腳亂的在周圍劃拉樹枝和野草,最快速度的壘搭一大堆,然後,用長棍向上,頂著距離下方三四米高的女人,一挑!


    噗通一聲,女人身上濺血的砸落到草堆之中。


    緩衝了不少重力,應該死不了,條件限製,我也隻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忙衝過去,將女人翻轉過來,細細一看,觸目心驚。


    此女身上都是血,臉上一大半也都是紅血,看不清麵容,但從肌膚狀態判斷,應該是四十歲左右的婦女。


    她穿著古式旗袍,很適合行動的裝束,披頭散發的,奄奄一息。


    我一看她歲數,再想想自己此時十幾歲的年齡,覺著沒有問題,救活了也不會出現被女人糾纏著非君不嫁的戲碼,那就好。


    古代女子對某方麵的執著讓人心驚,我可不想惹來麻煩。


    “歲數小還是有好處的。”


    我美滋滋的想著,隨手將其外衣弄開,盡量不接觸內中衣物,查看傷勢,不由眉頭蹙緊。


    其實,女人受傷最重的就是兩處,一個在右腿上,一個在左肩處,應該是劍傷,血流不止是導致她昏迷的主因,要是止住血了,她就不會死。


    問題是,我手中沒藥,采摘草藥止血也來不及了,等我備好材料,這四十餘歲的婦女已一命歸西了。


    救人乃十萬火急大事,我顧不上靈魂受傷,盤膝坐下,琢磨著,將養七八天了,陰魂應該能調動出一絲力量了。


    隻要一絲力量,我就能催動咒語。


    隻能說此女的命大,我拚命運行魂力之下,愣是導引出一點點兒的魂力來。大喜,忙摒氣靜神,然後,掐動指訣,口中吟詠起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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