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一定誠實!”


    張平隻能滿口答應,能力如何,態度首先要好!


    鄧恩銘顯然很滿意張平的態度,點點頭繼續道:“張平,你是個聰明人,我之前跟你提過,希望你能去市裏上學,一切我都給你安排好,現在考慮的如何了?”


    張平真是頭疼,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果然又提到這件事了。


    他想了好半天也沒想出對方最終的目的。


    猶豫半天,張平索性直接問道:“鄧市長,我能不能先問您一個問題?”


    鄧恩銘笑著看向他:“說!”


    “我很想知道您為什麽一定讓我去市裏呢?


    當然,我知道這對我這麽一個農村窮小子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隻是我記得老師曾今在課堂上講過一個道理,說是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情,如果真有,那隻能是自己的眼睛太小,看不清餡餅後麵的大手!


    我對老師的話一直深信不疑,因此,覺得您不會真的是因為看重我有什麽才華而拋出橄欖枝,一定還有其他的目的。


    市長,能不能告訴一點答案,到底為何一定要我去市裏,而不是留在鳳山縣繼續上學?”


    聽完張平的話,一直微笑著的鄧恩銘忽然就不笑了,臉上出現了一種怪異的表情。


    這表情有驚訝,有意外,更有幾分嚴厲,眼中的目光也從此前的平和變成了犀利。


    張平心裏明白,自己這麽問果然讓鄧恩銘終於正視起來了。


    鄧恩銘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盯著張平足足看了五秒,這次忽然展顏一笑。


    “嗬嗬,難怪王國棟看重你,果然不錯,就這份冷靜和膽量,你倒是真的讓我有些看好你了!”


    鄧恩銘停頓了下來,端起自己的茶杯慢慢的喝水。


    他的動作很慢,似乎再專心喝水,又似乎在思索接下來如何跟張平繼續交談。


    張平心裏卻是猛然一突,這事跟王國棟有什麽關係?


    他的腦袋也是嗡嗡的,自己不就是意外參與了一個案子麽,怎麽就忽然卷入到了什麽官場的鬥爭之中了,他心裏直叫苦。


    “這都是什麽事啊,難道這就是重生者的福利?多災多難?”


    張平現在很懷疑這一點就是命運的真相。


    鄧恩銘不說話,張平就等著,也端起搪瓷缸子喝水。


    拖延時間也總要有個道具才逼真不是!


    房間中就此沉默下來,似乎倆個人對喝水這件事都表現出了無比虔誠的態度,一絲一毫都不容馬虎。


    足足在過去三分鍾之後,鄧恩銘終於放下了水杯,張平也趕緊放下手裏的搪瓷缸子,挺胸抬頭,腰板挺直,屁股隻坐二分之一座位,姿勢那叫一個端正,隻怕這會李立群和趙剛進來看都都要汗顏。


    鄧恩銘目光再次投向張平,再次看了三秒,忽然露出一個微笑:“張平,你真的很不錯,在你這個年紀,甚少有人能有你這份膽識和定力。”


    似乎再組織語言,鄧恩銘再次停頓了三秒,這才繼續開口。


    “既然你猜到了,那我也可以透漏一點,讓你去市裏的確不是看重你什麽才華。


    一個高一學生能有什麽才華,我想要辦事,找個大學生也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至於你做生意的那點本事,放在你們河灣村人眼裏可能很不錯,可在我這裏,還真放不到眼裏去。”


    說完這句,鄧恩銘又停頓了下來,張平很想問一聲,難道隻有這樣才能體現出自己的城府和官威?


    他上輩子也見過一些大人物,雖然打交道不多,但也不是每個人都是這樣。


    能不能做高官並不是因為說話是否慢條斯理,吊人胃口。


    終於,鄧恩銘似乎做出了最終決定,說出了一句讓張平無比震驚,但又難以理解的話。


    “我讓你去市裏,原因隻有一個,就是不希望你給王國棟幫忙!”


    張平有些懵,這是什麽意思?


    他能給王國棟這麽一個堂堂副縣長,眼看就是下一任縣長的人物幫上什麽忙。


    “為什麽?”


    張平不由得問了一句!


    鄧恩銘翻了個白眼,卻沒回答,而是問道:“現在你可以做出決定了!”


    張平頓時感覺屁股下的凳子就跟突然有了釘子一樣難受。


    “咳,市長,我就是一個高中生,一個農村窮小子,什麽都不懂,也無意參與你們官場上的什麽利益糾葛,我還是不去市裏了吧。


    不過您放心,我隻是想讓家人過的稍微好點而已,其他多餘的事情都不會參與的!


    至於王副縣長那邊,我跟他的交往並不多,今後打交道的機會應該也不會太多!”


    鄧恩銘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這麽說你是拒絕我的好意了?”


    張平趕忙賠笑道:“鄧市長,我不是拒絕您,實在是肩膀太窄,受不起您這份大恩。”


    鄧恩銘臉上徹底沒有了笑容,揮揮手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張平知道自己算是得罪這位大佬了,可他不後悔,若是讓他重新回答,他還是會拒絕的。


    官場風波可不是那麽隨意可以涉足的,進入容易,退出就太難了,動輒粉身碎骨,何況是在這個敏感的曆史時期,他真沒那個膽子。


    張平剛忙起身:“那鄧市長您忙,不打擾您了!”


    等到張平走出辦公室,正在外麵坐著的趙剛和李立群瞬間看了過來。


    李立群走過來小聲問道:“怎麽回事?談的不愉快?看你這一腦門的汗!”


    張平伸手一摸,還真是滿手的汗。


    他隻能苦笑一聲道:“多謝李局長關心,我沒事,可能是我的回答讓鄧市長不太滿意!”


    趙剛頓時就猜出了大致情況,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道:“沒事,回去好好上學吧!”


    張平連忙道謝,然後看了對方一眼。


    趙剛的臉上沒有什麽惡意,很平和。


    但他總覺得這句話另有意思,隻是他此刻還沒想到。


    李立群也不好多問,點頭道:“沒事那你就回去吧!”


    張平剛要走,忽然想起侯強,猶豫一下還是問道:“李局,趙局,能不能問一下,侯強是怎麽判的?”


    “侯強?鑒於他表現良好,配合工作,又提供了重要證據,免除死刑,判處無期!”


    張平心裏微微一鬆,他對侯強印象不錯,是個漢子,這麽大的案子,他還是主要人員,沒有判死刑已經很不錯了。


    “李局,既然已經判了,我什麽時候能去看他?畢竟他兒子當初為我擋了槍的!”


    李立群轉頭看了一眼趙剛,見對方沒有反對,就說道:“過幾天吧,我到時候讓人告訴你具體時間!”


    “謝謝趙局,謝謝李局!”張平連忙道謝。


    看他轉身,李立群似乎剛剛想起,說道:“哦,對了,忘記跟你說了,那個上次到你家偷竊的幾個人,也已經判了,張大明是主謀,判處15年,剝奪政治權利5年,張友明判了8年,李大根因為偷竊、故意傷人、帶人入室搶劫,流氓罪等多項罪名,判處死刑,那個張全來倒是情節輕一些,判了3年,他老婆李棗花因為男女關係複雜,影響很是惡劣,判了13年!


    張天成,哦,就那個瘸子,當初還阻止送你去醫院,想要讓你直接死掉,又跟李棗花有不正當關係,而且兩人商議謀殺張全來,判了死刑!


    不過當初哄搶你家的財物是沒法還給你了!還請見諒!”


    張平腦袋嗡嗡的,好半天才消化了這些信息。


    他之前的確非常恨這些人,尤其是李大根和李棗花。


    李大根對他們家人抱有太深的恨意,他真的恨不得這家夥直接去死,至於李棗花,那純屬是癩蛤蟆爬在腳背上,不咬人膈應人,張平希望她離得遠遠的。


    可此刻聽到這些人真的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卻是沒有感覺到絲毫高興,反而是一種悲涼。


    不是他同情這些人,事情是自己做的,後果也該自己承擔,他們沒有任何心裏負擔。


    就是覺得好好的人為什麽非要把自己作死。


    李大根的問題主要還是曆史問題,可張友明兄弟,還有李棗花,還有張瘸子,那真是自己作死。


    “謝謝李局,那些東西我現在也不需要了,沒有就沒有吧!”


    張平此刻心情不太好,也不多說,跟兩人打個招呼就告辭離開了警局。


    走到街道,張貴趕忙問道:“老三,怎麽回事?你的臉色很不好,是不是那個市長要你做什麽不好的事情?”


    張平苦笑道:“沒事,我可能因為什麽事情接入了官場上的風波了,現在沒事了。


    對了,回去跟大姐和小安說一聲,以後做事低調點,別太出頭,昨天開灶很多人都知道了,風頭太大了,容易招人恨。


    你跟對象相處也別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可別被人給借機做文章!”


    張貴被嚇了一跳,都讓家裏人這麽小心了還說沒事?


    他了解自己這個弟弟,肯定有事沒說。


    但老三主意太正,自己不說的事情他估計也是問不出來的,隻能壓下疑問。


    不過老三都直接這麽說了,那肯定要注意的。


    “現在回家嗎?”


    張貴問道。


    張平點頭,原本還想去拜訪一下王國棟夫妻的,可經過這事,他暫時不準備去了,鄧恩銘一直盯著自己,他真擔心對方因此而為難自己家人。


    沒辦法,並不是每一個高官都是心胸寬廣的人。


    “老三,怎麽回事,街道口怎麽有一輛吉普車?”


    剛剛走到街道口,張貴就指著前麵說道。


    張平頓時感覺腦殼一陣發疼,這又是哪位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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