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風望著遠處,對他的話視若罔聞。他已經不想多作解釋了。


    葉少陽看他這個樣子,歎了口氣,道:“師兄,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你是我最親的人,小玉也是,我真的不想讓你們之間有什麽矛盾,這樣我夾在中間,很難受……”


    道風淡淡說道:“我跟她沒矛盾,誰要殺你,我就殺誰,就這麽簡單。”


    葉少陽搖了搖頭,“不知道你為什麽有這個念頭,但是小玉跟你一樣,她絕對不可能要殺我的,絕不可能!”


    道風轉過臉來,盯著他,說道:“你非得死在她手中,才會相信?”


    “假如她真的殺我,就算死在她手中,我也毫無怨言!”葉少陽被逼出了這句話,“就像你,如果我死在你手上,我也毫無怨言!但是你,還有她,都不可能要加害我,這一點我可以確定,所以,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了!”


    道風盯著他,表情沒有變化,內心深處卻是歎了一口氣,他明白了一些事情,隨即點了點頭,道:“那就當是我錯了,這件事以後別提了。”


    葉少陽心中一動,楊宮梓也是怔住,連當事人芮冷玉也是感到不可思議。


    不可一世的道風,居然也會認錯……


    葉少陽知道這不是他的真心想法,不過他清楚道風這種表態的背後,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讓道風委曲求全,那就隻有自己了……


    葉少陽歎了口氣,道:“師兄,其實……”


    “我說了,此事不必再提!”道風陡然變色,厲聲喝道。


    楊宮梓立刻走到道風身邊,對葉少陽搖了搖頭,道:“誤會解開就好了,少陽,這件事不要再提了。”


    葉少陽點點頭,他雖然把芮冷玉的性命看的比自己還重,但他也不想傷了道風的心,雖然在心底,他覺得這件事是道風不對……至少是他挑起來的。


    長出了一口氣,他望著道風,說道:“你來找我做什麽?”


    道風沉默了一會,道:“我派人跟黎山老母接觸過了,約定了鬥法,特來告訴你一聲。”


    葉少陽怔了一下,立刻忘記了之前的事情,問道:“什麽時候,賭約是什麽?”


    “什麽時候都可以。賭約是我輸了,要把打神鞭交給她,並且傳授三清鬼符。”


    葉少陽倒吸一口氣,喃喃道:“三清鬼符穿給她好說,反正你也不損失什麽,打神鞭的話……其實你也不是很在乎吧,本來也是你搶的。”


    道風道:“說什麽呢,你不知道打神鞭的奧義,之前埋沒人間,隻是昆侖派太無能,不能發揮出它的神妙,打神鞭,真的可以屠神。”


    “屠神?”


    “任何神仙,如果有的話。所謂的闡教金仙也在此列,法不上天師,你也明白,但打神鞭可以忽視一切牌位,真正的逆天。”


    葉少陽震驚不已。法不上天師,這句話葉少陽當然聽過,雖然這句話形容的其實並不準確。


    道門之法,達到極致,也就是人間第一,絕不可能用來對付神仙……雖然所謂的神仙不一定真的存在,但一些星宿下凡這種總是有的,說白了人間道門的法術本來依靠的就是道的力量,而這些高高在上的神祇,是“道”的締造者,等於是他們創造了規則,人間道士隻是利用這些規則來捉鬼降妖。


    這些規則——也就是法術、法器,自然不能對規則的創造者,構成什麽威脅,據說人間大部分法器,如果碰到下界的神祇,隻會俯首稱臣,根本沒有任何戰鬥力。但是總有一些法器,是突破了這種規則的存在。


    既然道風這麽說,那麽打神鞭應該就是其中的一個特例。怪不得叫做打神鞭……


    葉少陽由此想到了更多,皺眉對道風說道:“你難道真的想屠神不成?”


    “如果神要滅我,我便屠神。”


    “好吧,先不說這些,那個……你要什麽時候去赴約?”


    道風道:“這個還沒有談,早晚有這一戰,並不著急。先把這件事辦了吧。”


    葉少陽愣了一下道:“你也要去救燕赤霞?”


    “廣宗天師曾傳我真五朝元氣,這個情要還的。”


    葉少陽點頭道:“那這個也不著急,你可以先處理梨山這件事。”


    “很著急。”道風停頓了一下,道,“我有預感,跟梨山老母一戰,很可能會造成無法收拾的局麵,因此還是先救燕赤霞,我幫你拿到東皇鍾。”


    葉少陽道:“什麽無法收拾的局麵?”


    “不知道,就是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葉少陽盯著他,沉默片刻,說道:“你是怕輸嗎?”


    “我不會輸,但是事情極有可能不光是約鬥這麽簡單……”道風止住葉少陽想要插話的念頭,說道,“再說,東皇鍾是一件極為神秘的法器,我一定要助你拿到。”


    如果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我一定幫你做到。道風心中默默想到。


    楊宮梓也說道:“少陽,你抓緊時間吧,蘭若寺就在星宿海,我們陪你一起去,早點結束這個,道風也好全力應付決鬥。”


    葉少陽聳了聳肩說道:“我也想啊,但是今晚上的事你也看到了啊,我得把吸血鬼這件事解決了,不然……你們幫我一把?”


    “對手是誰,我那天晚上對付的家夥?”道風問道。


    “那是二把手,上麵還有一個boss,是個吸血鬼王子,比他還厲害。”


    “王子?”


    “對,法在以前皇族的王子,歐洲的事,說了你不懂的。”


    道風冷笑,“我在人間呆的比你久,你知道的,我有什麽不知道?”


    “呃……”葉少陽猛然回過神來,道風失蹤也就是這十年的事,之前在人間也呆了幾十年,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有些方麵也很接地氣,自己小時候看的電影,還都是被他領去的。隻是他最近去了鬼域,給人的感覺好像跟人間沒什麽關係了似的。


    道風說道:“法國皇族的王子是吧,倒是個不錯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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