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啊啊啊——！”
看著電子偵察機無聲?細語的操作席的屏幕上方顯示著的奧黛特二世的側舷，鈴不禁發出了給人一種未經世事感覺的驚呼聲。
“我馬上就回來接你啊，加油完成你的任務啊hal坊！”
“社長——！”
坐在操作席的茉莉香回過頭來以低沉凝重的聲音說道。
“麻煩你坐下來安分一點呀。把自己的個人計算機留在那艘宇宙船裏麵有這麽擔心呀？”
“那必須擔心啊。畢竟啊，平時我連三十米都沒有離開過那孩子啊，現在就這麽把它留下自己回到中繼站去，這可是一下就分開了好幾萬公裏啊。”
“你擔心的原來不是奧黛特二世，是你的電腦呀。”
“不管怎麽說，我跟hal坊一起呆的時間怎麽想都要比跟奧黛特二世一起的時間長啊。”
“這樣說的話，多虧你還能記得離開的時候做好奧黛特二世的操作設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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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香感覺現在她們正在與桅杆大開的奧黛特二世保持著固定的距離，才放下心來接著說道。
“以前的時候，咱們這艘練習用的帆船，到底是不是按照預先製定好的航線進行長期的航行的呀。”
上一次，奧黛特二世雖說是頂著航海練習的名頭駛離中繼站的，但是由於中途艦組人員全員都要轉移到弁天丸號上麵，因此其實它在那一次的航行過程中，有一半以上的時間是處於無人的自動航行狀態的。雖然當時那條經由外行星軌道巡回往返的航線是大家一起製定出來的，但是那個方案製定過程中的中心人物，毫無疑問還是鈴。
“那一次從頭到尾，咱們都沒有想過中途會發生什麽意想不到的突發狀況啊。”
鈴嘴裏麵一邊發著牢騷，一邊開始在麵前的電子戰的控製麵板上敲擊起來。
“這一次，咱們隻是做到監視對方奪取控製權之後的操作過程這一步，再過分的黑客攻防都要盡量避免，千萬不敢再把船的控製權再奪回來，但是還要保證奧黛特二世在這之後能夠一直安全航行啊。也就是這樣啊，基本上就保持在奧黛特二世的操作係統的控製大權依然掌握在咱們手裏這麽一個檔次的設定上，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啊，就是由於奧黛特二世確實太老了，它裏麵有很多部分都用的是根本難以考據的方式組起來的，這一塊我到現在還是沒大弄明白。”
“社長你剛才所說的內容，我隻能理解到，你是不是在說自己對電子設備的配置有特別的癖好呀？”
“畢竟當時也沒有那麽多功夫了，我也就隻能做到那個地步了啊。說句實話，奧黛特二世內部的運行原理我還是都懂的，所以才敢把自動運轉的工作交給我也認為很可靠的hal坊啊，你這麽想的話我感覺就足夠了。”
鈴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再一次看向了屏幕上顯示出來的奧黛特二世的龐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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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隻給那孩子安排了它一個人能夠做到的任務。基本上隻設定上了能夠想到的一部分情況的對策，畢竟咱們不在身邊嘛。”
“打擾一下。”
駕駛室那扇朝裏開的小門打了開來。現在無聲?細語既沒有處於慣性飛行狀態下，也沒有開啟人工重力，在這間本來就設計麵向無重力狀態下額定乘員兩人的駕駛室裏麵，格莉愛爾把她的小臉伸了進來。
“莉榭爾我剛剛去鎖好門回來的。由於現在這艘船內已經滿員了，而且直到我們回到中繼站裏麵，氣密鎖都要處於關閉狀態，不管怎麽說我們所有人都是要乘坐這艘船一起回去的。”
無聲?細語是以低乘組人員為前提，高度集成信息化的電子偵察機。這架由前任社長傑妮?德利特帶到遊艇社來的偵察機，之所以會與普通的額定乘員規則不同，就是為了要實現以最少的人力實現最大的性能的高效率電子戰效果，從而被設計出來的。
在這間四壁上全都塞滿了控製儀器的狹小的駕駛室中，包括負責控製整架機體的駕駛員席以及操作電子戰裝備的操作員席共計兩個席位，緊湊地被配置在麵向機首方向的空間裏。按照設計規格，在駕駛員席旁邊增設的操作員席後方的天花板的位置上，也都填滿了為了提高電子戰性能而補充的，操作員一個人也還能操作過來的，更加精密的電子儀器。在駕駛室後麵的機艙裏，也放的盡是為了進行長期的航行而準備的維持人類生存用的藥品物資還有十分陳舊的簡易的居住用的設備，剩下的機艙內的容積則大部分都堆滿了其他增設的電子儀器以及特殊的設備，總而言之，整架飛機內，已經基本沒有可以站得下人的空間了。
讓奧黛特二世裏麵的十幾號人全都進到這架無聲?細語裏麵，這也怪一開始茉莉香沒有堅持好原則。為了能夠讓這些都已經穿好宇宙服走到船外的遊艇社的社員們能夠平安地返回中繼站，雖然茉莉香非常想要避免一些違法的使用行為，但是有些事情也隻能不得已而為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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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除了那間狹小的駕駛室裏麵維持額定乘員來駕駛以外，剩餘的機艙內的空間裏為了能夠趕緊把所有人都裝進去，有很多物資和儀器都事先趕緊搬到當時正在進行無人運轉準備的奧黛特二世裏麵去了，一等所有人都擠進到機艙中之後，眾人馬上就準備出發了。不過就結果來看，要是僅僅在無重力狀態下返回中繼站，在這期間應該是不會出很大的問題了。隻是這些穿上宇宙服的社員們，在機艙裏麵關上閘門之後，最後一個進來的人很難有立足之地，隻能通過向內開放的氣密鎖借用機艙裏麵的居住用的空間來等待，就隻有這麽一個問題。
“奧黛特二世的控製權，已經移交出去了嗎？”
“在移交著。”
鈴看著一塊顯示屏上麵顯示著的圖形化的奧黛特二世的控製係統圖示說道。
“現在正在讓它自動運行。雖然本來船上是有一整套完整的安全保護體係的，但是現在這樣隻能進行自動保護措施，他們意識到這個然後黑過來奪取控製權應該隻是時間問題了，這樣看的話。”
“外部閘門，確認關閉。”
茉莉香在顯示屏上麵確認了一遍原本開著的外部閘門正常地進行了關閉動作，並且確保了良好的氣密性。
“這樣的話，無聲?細語這就出發吧。”
按照電子偵察機的設計標準，無聲?細語的整個機身上麵毫無透明的部分。所有機身外部的信息全部由機身各處裝備著的攝像頭以及雷達/傳感器一類的儀器來感知並且顯示出來。
麵前的奧黛特二世正保持著原本設定好的外行星係的航道，張開著桅杆，但是並沒有張開太陽帆而行進著，目前與它謹慎保持著並行的無聲?細語，開始了它的脫離行動。推進器噴射出的推進液，正按照目前奧黛特二世相對靜止的軸線的鉛直方向上升著，沿著完全相反的方向上的軌道移動起來。
“整條航線按照剛才的指示來。”
不僅僅是無聲?細語，幾乎所有的電子偵察機都是設計的在機首方向上可以發揮雷達/傳感器的最好的效果。在機首的返回方向幾乎直衝著中繼站位置的無聲?細語的操作員係上，鈴指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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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按著中繼站跟奧黛特二世之間的直線跑啊，千萬別讓咱跑偏了。”
“我知道的呀。”
茉莉香在屏幕上重新確認了一遍目標位置上那個在遙遠的海明星的周圍軌道上運行著的中繼站的狀況。又在副顯示屏上麵確認了一遍在後方逐漸變得渺小了的奧黛特二世的現在的位置情況。
“那些想對奧黛特二世出手的小子們，現在就是躲在
中繼站裏麵啊。隻要他們還在中繼站，咱們就一定可以在奧黛特二世到中繼站之間的這條直線上找著他們的馬腳。”
“現在進入巡航狀態。”
茉莉香正好剛剛把無聲?細語正確地帶進奧黛特二世與中繼站之間的直線位置，同時報告道。
“開始加速。”
“ok，打開雷達天線。”
坐在操作員係上的鈴，看著從閘門那邊一路滑行過來的格莉愛爾。
“現在門外麵確實一個人都沒有吧？”
“她們所有人都還在機艙裏麵呢。”
格莉愛爾在目前無重力的狀態下把身體靠在駕駛室裏麵座椅後方位置的牆上。
“ok。這樣終於有這麽個機會能夠把這架電子偵察機所有的性能全都釋放出來了啊。”
鈴一臉開心地讓自己的手指在控製麵板上麵舞動起來。安裝在進入到巡航狀態的無聲?細語機體各處的雷達天線，包裹著光圈開始緩緩打開來。
“看這雷達這麽厲害，估計要是有誰在這些雷達開到最大功率的時候站在旁邊的話，估計都能給他烤焦了啊。”
“這種雷達千萬不要直接朝著中繼站照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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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香一邊考慮著要采取什麽措辭來向中繼站申請停靠，一邊說道。
“畢竟現在咱們是要返回到那裏去的呀。”——
間隔——
在顯示屏上麵顯示著的，表示物體的兩個亮點正在逐漸分離開來。
“哎呀嗬？”
在一間有如露天的廢品收購站一樣雜亂不堪的房間裏，傑克正用手在座位旁邊的顯示屏上麵把這兩個亮點劃圈選定起來。這兩個亮點，其中一個是他一直鎖定追蹤著的白凰女子學院的練習用的帆船——奧黛特二世，而另一個亮點，則是一時間變為雜音而被係統忽略，而又霎時間變為一個正常的物體的亮點開始移動。
“看來利用中繼站裏麵的觀測設備，精度也就這麽個水平了啊。”
這艘停泊於下層碼頭區域，由巨大的艦體連接橋與懸掛臂固定住的傑克的魯那萊茵號，上麵裝備著與其體積毫不相稱的巨大的天線，以及為了供給這些天線充足能量的，功率極高的引擎。但是，在港灣裏麵停泊的時候，尤其是在中繼站這種地方停泊時，想要把天線完全展開來來進行一場正正規規的電子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發現c68碼頭裏麵的船隻已經消失了的傑克，在把借來的管理員鑰匙歸還到辦公室之後，就趕緊回到了在下層中心區域停泊的自己的船隻裏麵。本來應該依然處於停泊狀態的魯那萊茵號，則繼續維持著之前的空轉狀態，打開天線，開始進行全天搜索。
隻是在停泊狀態下，魯那萊茵號的觀測搜索能力並不能得到充分地發揮。在進行第一次搜索的時候，傑克甚至連當時肯定已經飛到宇宙中某個位置的，巨大的奧黛特二世都沒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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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圖——
[pg180]
迫於無奈，傑克隻好黑進中繼站的局域網絡裏麵，把管製局管理之下的，中繼站以及周邊空域的觀測信息實時傳到自己的顯示屏上麵進行分析。
在平時的狀態下，這些不清不楚的噪音都會被中繼站的係統忽略，而當魯那萊茵號的計算機好不容易把這些不清不楚的信號綜合起來，確定出其具體信息的時候，那艘練習用的帆船早就已經駛離中繼站的管製空域了。
雖然傑克想著馬上就進行追蹤，但是最後還是決定要遵從定律，這個時候先開始進行相關情報的收集工作，然後他開始調用依然處於停泊狀態的魯那萊茵號可以調動的全部力量，開始收集和確認奧黛特二世目前的一切狀況信息。
如果具備足夠條件的話，其實完全可以黑進對方船內，直接調用對方的攝像頭的數據的，但是由於奧黛特二世是一艘基於非常古老的操作係統建造的帶有太陽帆的帆船，這些想法似乎在這裏有些力不從心。傑克熟練地突破了那艘民間船隻等級的安全保障係統，然後在內部開始調查，結果發現這艘練習用的帆船根本就沒有搭載有現在的船隻上麵肯定會搭載著的攝像頭，甚至連生命保障措施的係統都沒有找到。
在從轉發器上麵發送出了信號之前，傑克就判斷出了目前這些女學生們應該是為了不引人耳目而開啟著有源隱身進行著航行，然後就像往常一樣，輕鬆地擺了擺手。然後立馬向目前處於外行星軌道上麵的奧黛特二世發送了sos信息。
令傑克感到驚訝的是，奧黛特二世未經許久就發回來的求救信號的應答信息。哪怕是被同樣是出於外行星軌道上麵的黑鳥號利用超高精度的激光強製進行了通信，奧黛特二世依然有條不紊地張開了所有的桅杆，調整好態勢，穩穩當當地繼續進行著航行，絲毫看不出有任何慌亂的跡象。
[pg181]
既然對方不為所動，那隻能自己這邊有所行動了。帶著不明艦內成員情況的一絲不安，傑克開始利用愛艦魯那萊茵號對奧黛特二世的操作係統進行篡奪。
即使對手這艘船相比於現在的船隻要落後了一大截，但是傑克依然要小心翼翼地在不讓其中成員發覺的前提下，僅對目標的實體設備進行控製權的篡奪。這時傑克順手調查了一下奧黛特二世的性能規格，結果他發覺這艘獨立戰爭時期就已經在服役了的宇宙船，性能上麵比當時的宇宙船還要低一個檔次，這讓他不僅咂了咂舌頭。
“這就是連超光速都玩不了的帆船的水平了？雖然在展開太陽帆之後可以在行星軌道內進行穩定的常規加速，但是就太陽帆供給的那點能量肯定是沒辦法達到一個像樣一點的速度的啊。”
傑克把處於無重力狀態下，漂浮在自己身邊的諸如飯盒、雜物、髒衣服、還有還沒有來得及處理的數據都抽出一隻手來一起擺到一邊去，這樣一來，麵前立體顯示著數據的顯示屏前麵的空間終於變得敞亮了一些。
“從這個位置上看，在附帶上目前這麽個狀況……吭，要是非得要我親自去接管那艘船的話，現在這樣往外行星那邊飛，算上進出軌道的時間可是要用掉至少半天才能到啊。不過現在反正我都已經往那邊發出sos了，真是不如就在這裏舒舒服服地等著啊。”
傑克一邊從自己格子西裝的懷裏麵取出來一台電子計算器，同時還一邊在手邊一副為了應付無重力狀態而特地提高了軸上麵的摩擦係數的算盤上麵撥弄起來。但是不管哪一邊的結算結果都告訴傑克這樣做將會消耗掉大量的時間。
“……我明白了，要是真的采取強硬的占領手段的話確實有點太昭著，不過也沒有別的招了。”
傑克檢查了一下目前奧黛特二世所設定的航線。
“這事複雜了。雖然我本來想著盡量別做一些太大的動作引起後台大人物的注意，不過既然這樣的話，我也無可奈何了。”
[pg182]
傑克把在自己麵前周圍漂浮著的垃圾和雜物用手撥開，然後用手指在控製麵板上麵劃動著。
“當時要求上麵就寫著個白鳥號自己，也沒有寫需要什麽別的附屬品，不過既然那群身出名門白凰女子學院的遊艇社的社員們也就這麽一起逮到的話，那也就這樣吧。既然這麽決定了，那之後就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地忙活了。”——
間隔——
“啊啊，再整我要崩了！”
連安全帶都不紮就這麽坐在操作員席上麵的鈴，一隻手還放在旁邊的控製台上麵，身體就先浮了起來。然後趕緊抓住浮在天花板位置上的格莉愛爾。
“格莉愛爾，換個地方。”
“啊，啊啊！？”
格莉愛爾一麵發出驚呼，一麵就被鈴硬塞到原本她坐的操作員席上麵去。
“我目前還不清楚這架飛機的操作方法呢。”
“你都已經坐上去了就這樣吧。雖然它是目前最先進的，速度相當快，但是畢竟它本來是軍用的，操作起來估計還是會有些複雜。你稍微往後坐坐，我趕緊幫你多少設定一下。”
“社長呀！”
坐在駕駛員席上的茉莉香高聲說道。
“你難道覺得在這架正在飛行狀態下的飛機裏麵可以開這樣子的玩笑嗎？”
“反正它就是個工具，我不就是把本來軍用的東西多少調整得稍微適合民用一點嘛。這架飛機是當時傑妮在它本身還處在概念機測試的階段就送過來的，肯定沒有經過麵向我們使用的那種調整嘛，那必須用起來相當複雜啊。茉莉香，你難道沒感覺出來你那邊駕駛也不怎麽容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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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因為我還沒有習慣這種駕駛方式呀。”
茉莉香又好好看了看這塊自己平時根本見不到的最先進的駕駛員席。
“而且呀，駕駛員席這一塊除了能夠移動調整一下座位別的也沒有別的可以調的了呀，而且座位剛才也都已經調整過了的。”
“我現在就是想讓咱們目前針對那個從中繼站想往奧黛特二世那裏發些什麽東西的小子的探測精度再高那麽一點啊。”
鈴把手搭在了剛剛打開的駕駛室的門上麵。
“還有就是我要再重新設定一邊與天線相關的一係列設定，這樣的話咱們這邊截獲那小子往奧黛特二世那裏發送的亂七八糟東西的幾率就更高了。而且還不能讓中繼站自己，跟在這一條直線上麵的所有其他的人都不能很隨意地看到這些東西。雖然估計他們應該還沒察覺到咱們的電子戰裝備以及隱形狀態，但是咱們現在往他們那邊發的係統的投影還是能小一點盡量小一點吧。”
“我明白了。”
“然——後啊，大家稍微幫幫忙配合一下。”
鈴擠進了麵前本身就已經塞滿了社員們的通道裏，社員們給她讓出一條道之後，她便趕緊鑽進了位於駕駛室後邊的電子設備室裏麵。
茉莉香這才明白過來社長為什麽除了那些隻需要敲敲按按的電子戰設備之外，還開始對飛機本身的設備動手動腳了，於是趕緊在顯示屏上麵打開了操作係統的管理界麵。
“……那個，這樣好嗎？”
“什麽？”
茉莉香把警報功能設定成為不對第三方進行的動力設備改造響應的狀態，然後看向剛剛正式座入操作員席上的格莉愛爾。
“敵方的目標，就是奪取奧黛特二世是吧？”
“應該吧。”
茉莉香點了點頭，一邊重新確認了一遍無聲?細語目前的航線。過不了多久，她們就要重新回到中繼站的管製空域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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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大家都還號稱一定要開著奧黛特二世回去上學的，現在這樣一下，隻好把它留在那裏不敢動它了呀。要不是社長當時那麽興奮，現在咱們很有可能都已經開著船跑掉了呀。”
“也正因為如此，現在才一直被中繼站那邊騷擾著呢。”
格莉愛爾正手忙腳亂地看著麵前操作員席上麵，雖然琳琅滿目卻完全看不懂的各類顯示著的數據和圖表。
“敵方的目標，就我看來，應該就是要騙取那艘服役於獨立戰爭時期的海賊船。也正是因此，才會選擇隻有當時的海賊船才會采用的通信模式發送sos過來。但是，至少現在，正如我們所見，敵方確實是全力在嚐試強行奪取奧黛特二世。這又是為什麽呢？”
“你問我我問誰呀？”
茉莉香調出了往中繼站和管製局發送的文書的模板。然後緊接著她確認了一遍目前無聲?細語的所有關係是白凰女子學院民間所有，填寫完畢之後準備發送。
“不過至少相如咱們這種一邊在這裏發送著入港的申請，同時一邊還不開啟轉發器的，是不是八成會惹他們不高興的呀。”
茉莉香自言自語著看向了背後那扇打開了的閘門的方向。社長依然在電子器械室那裏對著雷達進行著作業，目前並沒有要結束的跡象。
“因為他們就是想要奧黛特二世。”
茉莉香以一副板上釘釘的口吻回答格莉愛爾。
“至少現在看來，敵方就是在他們想要的奧黛特二世上麵投入精力呀。”
“這，又是為什麽呢？”
格莉愛爾馬上追問道。
“奧黛特二世在之前的幾十年間都一直停放在封閉式碼頭裏麵沒有用過，隻有最近二十年才被我們拿來用於航海練習，就這麽一艘連超光速裝置都沒搭載的古老的帆船，他們究竟是為什麽這麽急於把我們這些所有者趕出去，然後把它奪下來呢？”
[pg185]
“一般看來，應該就是為了裏麵保存的數據吧？”
茉莉香轉過頭來。
“上一屆社長就已經在這上麵做了不少工作了，現在的社長那麽有能力，但是現在奧黛特二世的電子腦裏麵，咱們還是完全弄不明白都裝這些什麽呀，而且與此相關的其他事情也有很多不清不楚的。奧黛特二世本身應該是沒有什麽價值的，如果敵方非得要奪取奧黛特二世上麵有的什麽東西的話，應該就是那些過去的數據了吧。”
“我一開始也是這麽認為的。”
格莉愛爾小心翼翼地把手交叉放在了膝蓋上麵，盡量不去碰觸到麵前的那些控製麵板，然後說道。
“但是呢，就敵方專門對著當時正處於飛行狀態下的奧黛特二世直接做出了威懾性的動作這一點來看，我覺得他們很有可能就是在向我們展示標榜他們精湛無比的技藝。不過如果他們真正需要的隻是被保存在奧黛特二世裏麵不知道哪條線路裏麵的機密數據的話，那他們其實並不需要明目張膽地來直接對奧黛特二世這艘船本身來出手的，隻需要掩人耳目，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把數據在後台送出去就可以了。”
“也就是要撬開奧黛特二世的安全係統呀。現在不簡直就是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呀。”
“正是如此。隻是目前，這一切發生過的事件，都是由我們把奧黛特二世給開出來而導致的，我感覺這個狀況是不是完全在敵方的預料之外呢？”
“……這個，是的呀，如果敵方真的隻是想要奧黛特二世裏麵的數據的話，就這麽一艘停放在中繼站的碼頭裏麵的垂垂老矣的破舊帆船，隨隨便便就可以潛進去把數據偷出來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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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香把頭轉向另一側。
“那麽也就是說，敵方想要的東西並不是奧黛特二世裏麵的數據，而就是貨真價實的奧黛特二世本身了？”
“也有可能是奧黛特二世裏麵藏著的某種物品，或者是某台搭載的儀器之類的。不過那艘船都已經那麽老了，上麵的耗材或者是儀器有什麽可能會比較值錢的嗎？”
“沒有沒有。”
茉莉香兩隻手一起搖起來。
“確實是的，它上麵都是一些上了年紀了的電子器械和過去製式的設備，現在這個還是這個樣子的現役船隻已經是少之又少了的呀，基本上都是跟弁天丸號一個水平上的。現在再回船上麵看看的話應該就會發覺那上麵那些老古董其實還是能賣幾個錢的，確實與其把那些老舊的電子設備專門取出來，還真是不如直接去廢品收購店那裏轉一轉快呀。如果不是隻有奧黛特二世上麵才有那個設備的話，廢品收購店那裏其實很厲害的。我聽說在中心恒星係那裏，甚至有一些店裏麵都在賣一些好幾千年前的史前行星
遺跡的文物呢。”
格莉愛爾眉頭緊鎖著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如果作為一件古董來看的話，奧黛特二世應該不具有那麽高的價值呢。那麽，敵方到底為什麽如此費盡周折企圖來奪取它呢？”
“你問我我問誰呀……？”
茉莉香看向了閘門那邊。
“要是能知道的話現在也不用這麽麻煩了呀，估計這一點隻能等到他們奪取了奧黛特二世的控製權之後問問他們了。”
“好的，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在無重力狀態下帶著的汗珠也不用肩上掛著的那條運動毛巾去擦一擦，就這麽浮在那裏葉落不下去，鈴就這麽一個狀態回到了駕駛室裏麵。
[pg187]
“看來幹得不錯呢？”
格莉愛爾像是準備要交換位置一樣，從操作員席上蜷了蜷浮了起來。
“我覺著吧，應該是沒啥問題吧。”
在這間狹小的空間裏，鈴大條條地跟格莉愛爾交換了一下位置，坐到了操作員席上。
“這樣整套設備應該基本上就會按照咱們的要求來跑了。”
一邊肩膀上麵的運動毛巾也慢慢浮了起來，鈴一邊兩隻手飛快地在控製麵板上麵各處運動著，對各類設定進行調整。
“哦了，這回沒問題了。這樣子就能夠利用更加注重實用性的界麵了，而且係統本身的負擔也減輕了，就是我還沒去實現一些提高容錯性的改進。”
“現在再不跟管製局取得聯係就來不及了呀。”
茉莉香向鈴報告道。
“如果再不開啟轉發器的話，很有可能就進不了管製空域了呀。”
“啊啊——”
鈴停下手上的活，歎了一口氣。
“也對啊，要是在那片基本上沒人在那裏飛的行星間的空間裏的話開不開也沒啥關係，現在要進入管製空域了，這要是再不開轉發器估計事情就複雜了。”
“怎麽辦呀？既然並非無論如何都要開啟轉發器，那這邊是不是也可以先觀望呢。”
社長隻思考了一瞬間。
“不行，如果現在咱們再耽誤的話等申請送到中繼站就來不及了。而且到時候等咱們回到了中繼站裏麵，還得要大大方方的走到c68碼頭那裏，熱熱鬧鬧地把船丟了這件事情報告給港灣警察然後等他們也趕過來，就在差不多這麽個時候，咱們也得讓奧黛特二世也有那麽一個轉發器正在工作的樣子啊。這種事情得趕早，越晚越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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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現在就應該趕緊開啟轉發器，把入港的申請文書發過去？”
“現在就打開轉發器，大約還有多長時間到？”
“現在基本上還在管製空域的外麵。”
茉莉香趕緊又在3d界麵上確認了一邊無聲?細語的位置。雖說為了能夠進入到管製空域裏麵，眾人不得不進行減速，但是現在她們依然以奧黛特二世無法企及的速度想著中繼站行去。
“真的，再有一會就到了。”
“隻要多少再摸著一點對手的路數，咱們現在就敢開轉發器了。之前一直都在不清楚敵方具體位置的情況下摸著石頭過河也就這麽過來了，現在敵方應該也還不知道咱們的具體情況，但是如果一開轉發器，咱們的具體位置之類的信息可是馬上就全都暴露了啊。”
“這架飛機可是相當難以被察覺到的，我感覺應該可以長驅直入到管製空域裏麵很深的地方都不會有人發覺的。”
“一路跑到管製空域最裏麵才突然打開轉發器收發信息，那這之前的時間你打算怎麽蒙過去啊。”
“是不是可以，再藏到一艘準備進港的較大的船隻的影子下麵呢？這樣的話，應該就可以相對安全地潛到中繼站的正前方位置那裏了，但是我感覺在這個時候突然再發出進港的申請的話中繼站的管理人員肯定會煩了的呀。”
在宇宙空間內航行的船隻，為了保證各自的安全，都要求它們一直開啟轉發器來隨時報告自己的當前位置，前進方向，速度，船隻的名稱等即時信息。在由中繼站負責秩序管理的其管製空域內，關閉轉發器進行飛行是違法的。要是光是被軍方追上，按照違反航行法收點罰金還算好，萬一被判定為性質惡劣的話最重有可能會被判處拘役。
[pg189]
“咱們最好能趕緊搞明白他們發信的模式，現在他們隨時能夠把自己的位置信息搞模糊，真不愧他們這麽用心良苦啊，隨意稍微改一改發信模式咱們就基本找不著他們了。這夥人搞個詐騙都要搞得這麽經天緯地的。”
“就我們目前還不得不還要遵從航行法來進行航行這一點來看，對我們還是相當不利的呢。”
正漂浮在鈴上方的格莉愛爾，看了一眼以顯示著多種形式的數據的立體顯示屏。
“那倒不至於。”
鈴一邊不斷運動著自己從來沒停下的手指，一邊回答道。
“雖然說咱們現在已經不得不打開轉發器收發信息了，而且一開轉發器，咱們還必須得要聽從管製局的指示來進行航行，但是這些說白了，咱們不是還是可以自由選擇位置和路線在宇宙空間裏麵航行嘛。那邊無非也就是讓咱們飛到中央位置的港灣地區，然後就跟平時一樣在那裏對接停靠一下也就沒別的指示了。而且估計到時候不論咱們到底都搭在了些什麽電子設備，中繼站那邊應該都是一樣對待咱們，不會太強求的。好了，我這邊終於跟那小子用上同一個模式的信號了！”
鈴就像是在鋼琴上麵敲重音一樣咚咚咚地敲擊著鍵盤。
“終於捕捉到了嗎！”
“轉發器，現在可以開啟了嗎？”
“現在可以抓緊把轉發器還有入港申請什麽的全都解決了啊。那些老謀深算的小子們，肯定也已經估計到要被咱們逮著狐狸尾巴了。從現在開始才是重頭戲啊。”
鈴一邊興奮地說著，一邊看向坐在旁邊的茉莉香和浮在上麵的格莉愛爾。這時茉莉香把臉轉回正麵麵對著屏幕。
“開始啟用轉發器收發信號。同時開始向中繼站以及管製局發送入港申請。”
[pg190]
這艘無聲?細語，本身是作為白凰女子學院的聯絡用艇來登記在冊的。雖說是這樣，它作為一艘電子偵察機，縱使沒有搭載任何武器設備，但它依然是目前連星係軍都還沒有正式開始啟用的，搭載著最尖端的電子戰技術設備的一架異常強大的軍用機，結果現在卻就這麽登錄在了女子學校的民用範疇裏麵，這些內幕，遊艇社的社員們基本上還並不清楚。
而現在，這架無聲?細語也繼練習用帆船奧黛特二世之後，加入了白凰女子學院所有船隻的行列之中。
在奧黛特二世離開中繼站的時候，由於這架無聲?細語當時正收納與奧黛特二世內部，因此當時並沒有單獨留下任何離港的記錄。就在茉莉香還在想著怎麽應對這個問題上麵的聞訊的時候，管製局的自動回複裝置已經發回了一封簡單的回函，上麵對這架無聲?細語進行了認證，同時要求其在入港之後停靠在中心區域的對接口那裏。
“入港許可下來了。”
茉莉香把同樣是照抄模板發回來的入港許可顯示到了顯示屏上麵。
“就跟我當時申請的一樣，要求咱們入港之後停到下層區域的對接口那裏。畢竟咱們現在屬於小型船隻呀，辦理這個還是很簡單的。”
“入港的路線呢？”
“要求從中繼站的低軌道那邊靠過去。”
茉莉香把管製局通知下來的入港軌道的模擬路線在駕駛席的顯示屏上麵顯示了出來。
“這一條是
一條非常普通的通往下層區域的對接口的軌道。但是呀，如果遵守管製局的指示的話，在這之後就不能再變更軌道了。”
在中繼站的周邊空域裏，入港軌道與離港軌道都是被非常嚴密地分割開來的。以中繼站的中心區域為圓心的周圍的空間內，有一部分空間內的軌道隻允許駛向中繼站的宇宙船使用，而另一部分則隻允許從中繼站駛出的宇宙船使用。而為了避免相撞事故，航向相反的船隻是絕對不會被分配到同一部分空間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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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黛特二世當時就是通過中繼站的離港軌道離開管製空域的。在那之後，雖說號稱是又移動了一塊距離，但是在雷達上顯示的位置卻基本沒有變化，還是在剛剛離開離港軌道的那個位置上，而就從這艘其實基本沒動的奧黛特二世中出發，返回中繼站的無聲?細語，也就被要求從之前被指定成為離港軌道的那塊空間裏開始返回中繼站。當然，中繼站還是要求無聲?細語一樣要並向入港軌道所在的空間，並最後從那裏正式進入中繼站。
“如果是按照管製局的指示飛的話，那肯定就會偏離奧黛特二世與中繼站之間的直線空間了。也對也對，肯定不會完全按照咱們的想法讓咱們隨便飛嘛，是不是……”
鈴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凝視著麵前這台操作席上麵，多到幾乎快要湧出來的各式各樣的顯示屏。
“那麽，現在咱們所在的這條軌道，大約還能再在上麵飛多長時間？”
“如果不進行減速的話，估計再這樣飛十分鍾左右管製局那邊就要生氣了呀。”
“就十分鍾嗎……”
鈴又看了一圈操作席周圍環繞著的各式各樣的顯示著的數據。
“……應該沒啥問題吧？”
“有何打算呢？”
“反製。”
聽到了格莉愛爾的問題，鈴一邊讓剛剛停下來的雙手恢複運動一邊回答道。
“他們做小動作的時候，也是咱們能趕緊做點動作的時機啊。他們要是想要保證自己的設備在網絡上不受攻擊，唯一的方法就是切斷一切與外界的連接，結果他們現在卻不得不打開連接，主動來跟咱們這些所謂的目標來取得聯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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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吧，那樣的話？”
“有點難度。”
鈴老老實實承認了。
“畢竟我平時用習慣了的hal坊和社團房間裏麵那些電腦都不在手邊，而且現在麵前這些軍用的尖端電子偵察設備我基本上都沒用過啊。要真是準備幹的話，我至少也應該先讀讀說明書把眼前這一套東西弄明白了再幹吧。”
“難道你剛才都是讀都沒有讀過說明書就直接上手操作的呀！？”
坐在駕駛席上的茉莉香驚呼道。
“沒事沒事，這些設備雖然進行認證的地方還有開關的位置跟以前用的有點區別，但是基本的操作方法還是區別不大的嘛。既然現在對手已經確定是在中繼站裏麵了，那現在咱們一開始用轉發器處理中繼站來的信息了，也就相當於他的位置以及船名已經全都昭然若揭了。”
“中繼站內部目前所有停放中的船隻數量是多少呢？”
鈴往上瞟了一眼格莉愛爾。
“那——個這樣，你就在這自己查吧。”
鈴由於現在兩隻手都在忙活，隻好用下巴指了指旁邊的那台控製台。
“會用吧？”
“基本上會一些。我就多少查一查吧。”
浮在鈴頭頂上的格莉愛爾為了能更舒服地操作那台控製台，簡單地換了一個姿勢，然後用她纖細的手指伸向控製台。
“這是要做什麽呀？”
看著鈴在一邊忙活著，茉莉香就帶為問道。
“我在想，如果對目前正在進入中繼站內的，換句話說也就是在附近滯留的所有的船隻的製式、所屬單位以及名稱仔細調查一遍的話，說不定可以從中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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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下層區域的對接口那塊的。”
鈴抽空閑忙地插了一句。
“要不是在那裏的，那就是那些與我們相對坐標固定的那些宇宙船。那些因為上層下層區域原因坐標一樣的船隻就不用管了。”
“現在正在入港的船隻，總共有十八艘。”
格莉愛爾從管製局的數據庫那裏把目前所有正在下層區域的對接口位置停留和準備進入的船隻信息全部調了出來。然後把這些船隻的所屬單位個人、船名以及船長名以立體列表的形式全都列了出來。
“……哎呀？”
為了從麵前這些錯綜複雜的內容裏麵找出自己需要的信息，格莉愛爾把這一堆立體顯示出來的內容用手撥著轉來轉去。突然，她把一部分數據調整到了最上方顯示出來，然後喊道。
“啊！”
“怎麽了？”
“西基利亞船籍，魯那萊茵號，船長傑克?賽魯休斯這一條。”
“啥啥啥麽！？”
“是不是呀！？”
鈴霎時間全身停下了動作，發出了語無倫次的聲音，茉莉香也直接從自己的駕駛員席上頂了起來，兩人一起看向格莉愛爾調出來的那一組立體顯示的數據。這艘正停泊在中繼站中的小型船隻的船長，其名稱與眾人在社團房間裏遇到的那人所報上的名號如出一轍。
“真虧他敢用這個名字登記入港啊，他是不是連咱們會看船隻信息這點都給算計到了哇這混蛋……”
鈴兩隻手全都用上了，操作著麵前的顯示屏單獨把這一條切換顯示出來，然後瞥了一眼身邊的控製麵板。
“真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敢做到這一步啊。”
“有什麽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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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莉愛爾一邊問道一邊移動到了駕駛員席上方。
“要準備直接把他叫出來對質嗎？”
“試試看吧。”
“咱們這是要直接把那名稅務人員叫出來嗎！？”
茉莉香不禁發出悲鳴，鈴則點了點頭。
“反正他這不是個假名嗎，咱們就是要找到他這個名字的本人來問點東西啊。不管怎麽說，咱們確實是有事情要問他，就光問兩句，也不影響他的業務。現在這裏寫的這個對接口的位置，應該是跟當時咱們收到的那個信號的發信位置是一致的吧。”
鈴再一次瀏覽了一遍被置頂顯示的那條船隻信息。上麵所寫的西基利亞這個地方，在船舶登記的時候隻需要繳納少量的稅費，甚至連船主本人都不需要親自到場就可以完成整個登記流程，因而這裏就成為了眾多不法分子利用假信息或者是空頭信息進行船隻登錄的避稅區域。
“這艘船看上去不大啊。還是才在兩天之前入港的？這小子還真是夠忙活的啊。”
沿著魯那萊茵號目前停泊的對接口的位置這一條線索，鈴再一次檢索了一遍當時向奧黛特二世發送的那段代碼的發送地點。
“哦，他為了防止自己的地址被查到，當時是借用了中繼站的功用天線發送的啊。這回沒問題了，基本上看出來他的手法了。茉莉香，咱這邊那個入港的路線變一變就讓它變去吧。格莉愛爾，馬上準備直接呼叫目前正在停泊狀態的魯那萊茵號。”
“收到。”
“我知道了。”
兩人同時回答道，緊接著茉莉香不暇思索就直接把手放到了剛剛放到駕駛員席的通信控製麵板的格莉愛爾的手上。
“這是要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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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直接嚐試與魯那萊茵號的船長傑克?塞魯休斯進行通訊不就可以了
嗎？”
“到底要讓誰來進行通話呀！？”
“不是由我來嗎？”
“以前不是說過不能讓你直接來的呀！”
茉莉香現在一隻手死死握住格莉愛爾的小手，另一隻手則在操縱操縱杆。
“你覺得堂堂塞雷尼提皇家的公主大人，怎麽能與這種不知是何方神聖的人直接進行交談呀！？”
“不行嗎？”
“不行！”
“但是茉莉香同學你現在需要把注意力放在機體的操縱上呢。”
“通訊這點事情，我在往中繼站移動的這段時間裏抽點時間就做了呀！”
“但是茉莉香同學你自己不同時也是尊為弁天丸號的船長嗎？”
“啊……”
茉莉香一臉無助地看了看正在身邊操作員席上忙活著的鈴。無論如何也不能把通訊的任務交給格莉愛爾。她心中暗自決定。
“格莉愛爾現在還不能做這件事情的呀，通訊我來就可以了。就按照格莉愛爾剛才的意見，那——個，就直接呼叫船長本人吧。”
“我知道了。”
格莉愛爾偷笑著開始操作起控製麵板來。她從那些剛從管製局那裏獲得的信息裏麵，選出了目前正停泊在下層區域某個對接口上的魯那萊茵號的名下的信息。
隨著她的目光剛剛落在顯示屏上，格莉愛爾就通報道。
“連線成功。”
茉莉香把駕駛員席上的無線耳麥取出來戴在了頭上。
[pg196]
隨著經過處理的數字信號中的雜音漸漸消失，係統成功與對方取得了聯係。茉莉香緊張地深吸了一口氣。
『您所呼叫的宇宙船正忙，因而暫時無法接通。當您聽到本信息後，請稍候再試。』
這段合成而來的自動回複的電子音靜靜回蕩在無聲?細語之中。
“搞得跟真的一樣。”
鈴氣勢磅礴地將手指衝壓下去。
“反正現在都知道他的具體位置了，咱們已經可以繞開電信服務器直接進行點對點通信了啊，接招吧！”
茉莉香的耳機裏湧出了啪哧啪哧的刺耳噪音。茉莉香一邊發出悲鳴一邊趕緊把耳麥摘了下來。
“真對不住啊，現在連上了。”
『這是咋個回事啊，咋的會直接呼叫到我的啊。自動回複沒開哇？』
那個一聽就知道是誰的圓滑聲音從聽筒裏麵放了出來。坐在操縱員席上的鈴朝著旁邊的茉莉香和格莉愛爾豎了豎大拇指，以示鼓勵。
“雖說多少用了一點手段，但是現在總歸是連上了。你們開始談吧。”
睜開雙目，茉莉香緩緩說道。
“傑克?塞魯休斯先生，現在我們兩方已經建立了通訊連接。這邊是……”
茉莉香與鈴和格莉愛爾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繼續說道。
“奧黛特二世，這邊是白凰女子學院所屬的奧黛特二世。”
在通信的顯示屏上，雙目圓睜、一臉驚詫神情的紅發男子的形象顯示了出來。
『……這個，你好。』
傑克一如既往地訕笑著，顯示屏裏麵，他微微豎起了指尖敬了一個禮。
『這邊是目前停靠在中繼站內，魯那萊茵號的傑克?塞魯休斯。剛才這邊占線真的是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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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香試了試自己這邊的攝像頭能不能進行一些調整。在自己這邊的畫麵上，除了灰頭土臉的眾人之外，還有就是一間基本沒有打掃整理過的駕駛室，上麵的器件物什也都還布滿灰塵。這樣子確實不太適合打開攝像頭讓對麵看見。
『你好，第一次認識啊。你們那邊看不見我的臉嗎？』
茉莉香看到了安裝在控製麵板上麵的小型攝像頭。她又與鈴和格莉愛爾互相確認了一遍，在無人反對的情況下，按下了攝像頭的開關。這樣一來，雙方就開始正式的視頻通話了。
“傑克?塞魯休斯先生你好。”
茉莉香擠出了一幅自己當服務員的時候的服務性表情，向著攝像頭另一邊打招呼。
“我想，應該不是第一次見麵吧。”
『咋的會這樣哇……』
看著對方不自覺地張著個大嘴，茉莉香強忍住笑意。
“我是奧黛特二世的臨時指揮。我叫加藤茉莉香。”
一直瞪著茉莉香的傑克，霎那間表情嘩然。一邊發出絕望的呼聲一邊趕緊把視線撇到一邊。
『原來是這樣子的哇，現在奧黛特二世就是你們遊艇社社員們開著的哇，是吧？』
“把話說開了我們兩方就好談了，傑克?塞魯休斯先生。”
戴著服務員式的微笑，茉莉香點了點頭。
“如今的稅務工作人員，連這些事情都需要掛心了，是不是很辛苦呀？”
[pg198]
『咋的這個說法嘞……』
傑克回頭看了一眼攝像頭照到的自己這間雜亂無章的駕駛室，然後視線又再返回到通信的顯示屏上麵。
『最近的高中女生都已經變得這麽厲害了哇。不光能夠掩人耳目地把那麽大的一艘宇宙船偷偷開走，還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對我這裏進行電子攻擊，真的是不得了啊。我一直覺得像你們白凰女子學院既不是高中聯賽的豪強，也沒有在吉拉庫斯卡杯賽上取得過什麽像樣的成績，就這樣怎麽還能被稱為名門，不過我現在明白了，你們社團還真的是臥虎藏龍啊。能有幸與麵前這位擔任臨時指揮的大小姐直接麵對麵的交流，這樣以後見人就能先吹上兩句了哇。』
現在，副顯示屏上麵堆滿了從鈴那邊發來的信息。茉莉香趕緊躲開對麵的視線抓緊瀏覽顯示屏上麵一堆一堆的信息。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鈴就使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手段把中繼站裏麵魯那萊茵號的通信線路轉到了通過奧黛特二世中轉的線路上。現在魯那萊茵號所有經過通信線路傳輸的數據，都要先經過奧黛特二世，才能再傳到無聲?細語上麵。要不是事先先確認了一邊通信線路，現在魯那萊茵號也不可能能跟奧黛特二世共用一條通訊線路。
“是的，我們社團目前的確人才濟濟。”
茉莉香向著屏幕對麵的傑克，同時也是向著鈴，點了點頭。
“而且既然你對我們如此了解，也希望你也能正式地介紹一下自己。”
『可以哇。而且本來我的工作很多都是見不得光的，這個樣子再讓我做自我介紹，我確實感覺有些尷尬啊。』
通信顯示屏上麵的信息再次更新了一部分。與魯那萊茵號的船長傑克?塞魯修斯相關的空白的欄位現在裏麵出現了內容。但是對於可以隨意使用虛假信息進行船隻等級的西基利亞的船籍來說，那些信息都形同虛設。而且，目前顯示出來的這些信息究竟孰真孰假，茉莉香自己也沒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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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踏入社會之前哪怕我們也有一些身不由己的地方的呀，還是麻煩你自我介紹一下吧。”
茉莉香慎重地望著顯示屏上麵的傑克。
“也對，正如你所講的，可能見不得人的工作比較多一些吧。”
傑克一臉壞事了的表情趕緊把目光從攝像頭那裏移開。
“我們目前有非常多的事情想要問你，希望你能夠逐一予以解答。”
茉莉香沒有放過這個機會，質問自然而然地趁虛而入繼續下去。
“請問，你到底是誰呢？”
『這還要在問我到底要做什麽之前先問我到底是誰哇。』
傑克喜形於色，很快又把目光移回了顯示屏上麵。
『我
就是一艘船的船長啊。當然最原本本身是一名普通的稅務工作人員哇，我就是按照上司的指示前去尋找一艘剛剛消失了的練習用的帆船哇，結果找了半天還沒有找到，還浪費了我不少功夫哇。』
“一名普通的稅務工作人員？”
茉莉香故意插了一句話。
『就是太雨係稅務局宇宙動產部，宇宙船二科代理科長啊。』
傑克像是報流水賬一樣不帶停頓地背了出來，臉上本來豐富的表情瞬間就消失了，同時還把雙手舉了起來。
『不過哪怕我這麽說，你們現在也不會信了吧。這個名頭可是我好不容易想出來的，而且都已經基本上所有地方全都打點好了哇。』
“目前針對奧黛特二世的黑客攻防還在進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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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莉愛爾小聲向茉莉香報告鈴目前的戰況。
“進程放緩了真是對不起啊。是不是他還有手下在做這件事情呀？”
“從他的入港申請直接得到了回應這一點來看，應該不會有除傑克之外的艦組人員了。”
鈴又突然附加了一條情報。
“這些都是他一個人的手筆？如果確切的話他還真是手眼通天啊。”
“我們這裏報上的都是實實在在的真名呀。”
茉莉香終於又再次開始麵對傑克，繼續剛才的對話。
“那麽你也應該向我們如實報上你的真名吧？”
『啊——，傑克可不是我隨便取的假名啊，這是實話的哇。』
傑克趕緊從自己的格子西裝的懷裏麵取出了自己的立體顯示的id卡，拿到攝像頭前麵給茉莉香看。
『名字就是真名，同時這張id卡上麵所寫的內容都是完全屬實的哇。算了，不過，我說的職務之類的當然不是真的了。』
傑克突然低下嗓子用麥克風基本傳遞不了的音量說道。
『哎，你們是怎麽察覺到的？不管怎麽說我在當時見到你們之前可是都已經蒙混了一個早上了哇，你們這個反應速度確實完全超出我的預期了，我當時還想雖然無論如何我這個假的稅務人員的身份都會暴露，但是至少應該能堅持過白天還是沒有問題的哇。看來社長小姐、初中部的那位小個子小姐以及大小姐你都不是等閑之輩啊。』
茉莉香一臉驚詫地看著傑克。
“既然你早都已經估計到自己的身份會被識破了，那怎麽還能夠一臉鎮定地在那裏一本正經地談工作話題呀？你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令人刮目相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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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當時確實跟你們談了不少事情哇。反正這次這個活也不會拿我的真名和身份辦什麽具體的事情，也就不會有什麽影響的。而且像如我們這樣的不起眼的亂七八糟的小業務，萬一辦砸了後果那可是不堪設想哇，就衝著這一點我也不得不老老實實地用自己的本名不是嗎。』
“見不得人的一些小業務，是吧。”
茉莉香隱隱感覺到，屏幕對麵這位紅發男子所說的業務，或許正是海賊方麵的業務。
“還有，我們還想知道為什麽傑克先生你為什麽要不惜使用假的id卡混進白凰女子學院裏麵，設法奪取我們的練習用的帆船呢，這就請你從實招來吧。”
『這個啊。』
傑克麵對屏幕對麵的茉莉香，終於露出了自己真實的麵目。
『當時我就是想盡量少在談話上麵浪費太多時間，盡可能地別給你們這種名門——白凰女子學院——的遊艇社的社員們引起太大的麻煩，悄無聲息地趕緊把我的任務完成了立馬腳底抹油銷聲匿跡啊，隻不過我真的沒有想到這次要欺騙的對手你們竟然這麽難纏哇。真是承蒙你們一直這麽掛念我，那我也就不得不按照現在這個年代的所謂禮節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吧。畢竟我也沒得好遮遮掩掩的了，實際情況就是這樣子哇。』
傑克把剛才那張寫著稅務工作人員的id卡收回懷中，然後取出了另一張id卡展示到攝像頭前麵。
『我的名字叫傑克?華倫海特。正式的職業是保險調查員，至於之前那個稅務人員嗎，就是有時候工作需要才這麽聲稱的。』
“大言不慚。”
聽到格莉愛爾大聲地反駁，茉莉香也點了點頭。
“什麽保險調查員呀？哪一方麵的呀？”
[pg202]
『馬科斯&馬科斯綜合保險保障公司的星球調查部的。馬科斯&馬科斯這個名頭你們多少應該聽說過的吧？』
這家公司是與負責弁天丸號業務的哈羅德?羅伊德公司齊名的著名大型保險公司。與業務全方位覆蓋從星球戰爭到個人旅遊保險業務的哈羅德?羅伊德公司不同，這家公司基本隻接受星係政府以及大型企業的保險業務。
“這樣的呀，就是那家臭名昭著的馬科斯&馬科斯公司的保險調查員呀。”
茉莉香又把剛才傑克自報的那句話大約重複了一遍。
“既然是那麽大的一家保險公司的調查員，那為什麽還要偽裝成為稅務工作人員對我們這一艘古董一樣的練習用的帆船妄圖不軌呢，你確定你剛才所說的那些話都有真憑實據嗎？”
『啊，這肯定是有的。至於為什麽使用稅務局員工這個欺騙性的身份，也是我根據這次這個任務的特殊性判斷得來的，說白了，就是我這次的工作可是得到了太雨係行政局的認可和協助哇。』
“真的是大言不慚呢。”
格莉愛爾又在一旁喃喃自語道。茉莉香一邊分神思考著究竟要如何區分傑克這一席話裏麵究竟有多少成分屬實，一邊趕緊先繼續把對話進行下去。
“究竟是為什麽要做到欺騙我們遊艇社社員這個份上呢？”
『這個哇，當然是因為以像我這樣的保險調查員的身份介入這件事情會產生許多不必要的風險啊，為了避免這些風險我才決定這麽幹的。』
傑克麵對著顯示屏，同時他那雙碧藍色的眼睛明顯地眨了一下。
『基本上，像我這樣子專門處理情況十分複雜的事務的保險調查員，輪到我出麵的時候這個事情就已經變得無比複雜了。這次這件事情，可是相關到比太雨係上麵還要高一個等級，是與銀河帝國的對外關係相關的，其中的利益關係無比複雜的一個外交問題哇，這樣我無論如何也不想讓閣下這些與此毫不相幹，未來還是一片光明美好的學生們遭受安全方麵的威脅哇，因此就想著把閣下與閣下的練習用的帆船分隔開來，然後把這件事情幹幹淨淨地處理完它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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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
格莉愛爾的聲音裏，第一次出現了猶豫的氣息。
“他應該確實是在撒謊，但是又感覺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確實僅僅為了我這一方的利益，光天化日之下欺騙閣下這一事還請容我致歉。但是，如果把隸屬於一般民眾的高中女生卷進來的話，那發生危險的幾率會提高不少哇。現在還來得及，忘記跟我進行視頻通話這件事情，然後再也別在涉及整個這件事情了好吧。』
“哎呀？”
茉莉香那發自內心的不可思議的感覺被一五一十地寫在了臉上。
“你那個自稱‘我’，這個時候應該自稱在下吧？為什麽區區一介保險調查員，卻能夠參與進事關銀河帝國的外交問題的重大事件上呢？”
『啊，這個嘛——也就是啊，就是基於高度的政治上的決策才允許我能夠介入的這麽一件事情吧。』
“我們這艘練習用的帆船，對銀河帝國的外交關係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嗎？還是說這層帝國的外交關係，涉及重大的政治機密呢？”
“麻煩你讓他在這個問題上向我們解釋清楚。”
茉莉香聽到格莉愛爾的建議之後，立馬回身追問道。
“為什麽你要在這個時候把之前太雨係行政局都從旁協助的機密事項又告知給我們呢？這是你這樣一個身處現場的角色能夠決定得了的事情嗎？”
『對這個感興趣啊。』
傑克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
『知道得越多可是越短命喲？』
“哎呀，嚇死人了。”
『有關這次這個事情本身我也不是非常地了解啊，而且哪怕是告訴你們一點點相關的信息對我來說那都是越權行為哇。所以我還是非常希望你們能夠就此對這件事情對外保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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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香確認了一遍目前通信所用的頻道。目前由自己這邊強行連接過去的這條線路是一條通過超光速通信進行的通常線路，像這種本身不是通過加密線路進行的通信，是不能進行密碼加密的。
“這麽重要的內容，在這種無法進行加密的線路裏麵說，方便嗎？”
茉莉香仔細注視著傑克的表情，然後談話繼續進行下去。
“我認識的那些作保險的人，都是連平時打個招呼都要用加密線路來打的呀，是不是我遇上的這些人都太特殊了呀？還是說你們馬科斯?馬科斯公司員工本身的風氣就是那麽開放的呢？”
『喲，沒看出來你雖然口氣很平和，說出來的東西還這麽厲害哇。』
這位紅發男子，就像是一位剛剛識破了小把戲的小孩子一樣笑了出來。
『在這世上，不光你不知道的東西有不少，你不該知道的東西，也有不少哇。你啊，身為船長，有沒有替你那些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東西的遊艇社的社員們考慮過呢？』
“但是在這世上，人還是有自己來決定什麽應該知道什麽不應該知道的權利的吧？”
茉莉香盡量以一種坦誠的口氣繼續說道。
“在這世上，不是也有一些本身看上去不應該知道，但是卻又不得不再某個特定的時刻知道了的事情嗎？”
“捕捉到了！”
旁邊傳來了鈴興奮的喊聲。
“下層區域的二十一號對接口。停在那的就是這小子的那艘魯那萊茵號了。”
[pg205]
副顯示屏上麵顯示出了應該是中繼站的攝像頭那裏傳來的視頻資料。在那密密麻麻的，成放射狀散開的碼頭之一上，一艘船身細長的，長相十分別扭的宇宙船就這麽停放在那裏。
茉莉香立馬就看見了這艘兩翼折疊收起來，頂著一個無比巨大的天線，船身顏色噴得有如熱帶魚一般的宇宙船，她費勁力氣才勉強讓自己的這種不適感不顯露出來。鈴則繼續在肩旁上麵不斷敲擊著。
“我現在就著手把這艘船的控製係統跟它的驅動設備分離開來啊。你再稍微堅持一下別讓對話斷了。”
『就是那些本來不應該知道但是又不小心知道了的事情吧。聽上去感覺不錯哇，這句話我先記下來了啊。』
“能不能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麽我們這艘奧黛特二世會與涉及到銀河帝國的外交問題呢？”
看著顯示屏裏麵一臉毫不在意的傑克，茉莉香盡量克製地表達著自己的意思。
“還是說，你已經把我們這些當事人歸類為沒有知道這件事情的必要的一類人裏麵去了呢？”
『我覺得你們還是盡量別知道比較好哇。』
傑克微微頷首。茉莉香則緊接著問道。
“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說白了還不就是你們到現在為止還完全不信任我嗎？』
麵對這麽一個油嘴滑舌的人，茉莉香憋了一肚子火，她終於開始不假思索就肆意說道。
“這是毋庸置疑的呀。到現在為止我們之間所有相關的事情都隻能用光怪陸離來形容的呀，而且我們聽到的也全都是你這一麵之詞，這讓我們怎麽相信你呀。”
『這不就說嘛——不管我說的到底是不是實話，到了你們耳朵裏都是一樣的哇。是吧？』
[pg206]
“我們隻是覺得你所有的說法都太缺乏說服力了。”
茉莉香再次看向這位紅發男子。
“而且你這個人本身我們感覺也沒有什麽說服力。”
傑克的口氣刹那間變得隨意起來。
『這叫我說啥子嘛——這些什麽說服力啊信用啊，本來我就過著於此毫不相幹的日子哇。這要我咋得說你們才好信的哇？』
“說實話就可以了。”
考慮到麵前這位男子很有可能大言不慚地從嘴裏麵一本正經地吐出一堆捏造的事實，茉莉香決定這樣說下去。
“隻要你說的是實話，我覺得你應該還是多少能夠贏得我們的一點點信任的。”
『但是我看不管我說什麽實話，你們到現在為止還是不信任我哇，比如說那個，確認發信模式的那個時候，不就是這樣的嗎。當時你們就說你們想要留下的不是奧黛特二世，而隻是它其中的一部分嘛——要是當時你們也能誠懇地合作的話現在也不會有這麽多麻煩事情的嘛。』
“這個還真是。”
格莉愛爾說道。
“但是我又感覺這番話裏麵還隱藏著些什麽別的意圖……但是我說不上來。”
“哦——了，我這邊已經成功地把魯那萊茵號的控製係統與它發出的指令給切斷了！”
鈴一邊小聲說道，一邊擺出了慶祝勝利的姿勢。
“而且我也已經從對接口那裏把這艘船給鎖住了。現在不管這小子怎麽折騰他都已經脫不開中繼站了！”
鈴的手指繼續在控製麵板上麵移動著。
“我已經向港灣警察那裏報告了這艘違法船隻了。現在就等著那邊收網了！”
“我知道了。”
茉莉香與鈴一起對著顯示屏對麵的傑克點了一下頭。
[pg207]
“剩下的話我們等到見麵之後再說吧。請在二十一號對接口那裏稍等片刻啊。”
『真對不住，這個可能我辦不到哇，茉莉香船長。』
茉莉香聽到這番話就這麽愣在了那裏。
『現在為了要接收你們那艘船我這邊還有不少任務要完成哇。我這邊已經要到了出發的時間了哇。』
在顯示屏中的傑克，直接就做到了操縱席上開始發送指令。坐在操作員席上的鈴驚呼道。
“怎麽回事！？我應該已經把他的控製給切斷了啊，這咋還能動啊！？”
『替我向跟你坐在一起的那個擺弄網絡的小巫婆問個好啊。不管怎麽說我走過的橋比你吃的飯還多哇，事先準備那麽一兩個虛擬的係統放在那裏迷惑對手當然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哇。要不是這樣的話，搞不好還真能讓你們通過奧黛特二世來進行通信了啊。』
“啊……？”
茉莉香瞥了一眼中繼站攝像頭那裏傳送過來的圖像。一艘看上去是與對接口相連的小型宇宙船，目前張開了位於兩翼上的大型天線，形狀變得像是一條缺乏平衡感的熱帶魚。用於固定船體的懸掛臂也緩緩張開，本來顯示著的“停泊中”的狀態也變成了“準備起航”。
『有關這件事情，考慮到你們的人身安全，我還是勸你們不要再追查下去了。那個，我就是因為我剛才所說的那些原因暫時借用一下你們這艘船嘛。等事情一完我一定立刻完璧歸趙。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pg208]
“都跟你說過不信任你了呀。”
雖然感覺到情況突變，但茉莉香還是故作平靜地說著。
“我們隻是在盡自己的努力保住自己的那艘船呀。”
『這個是自然的嘛。非常榮幸與你通話，茉莉香船長。請代我向你的部下和同學們表達一聲問候。再見啊。』
傑克在屏幕前把手指往前一伸，做了一個簡單的敬禮動作。
『祝願你在今後的航海中為幸運所眷顧。』
在中繼站的攝像頭傳來的畫麵中，那艘兩翼天線大張，看上去十分別扭的宇宙船的航行燈開始閃爍起來，然後慢慢地從主棧橋那裏飛了起來。通信線路也由對方切斷了。
“這不是扯的嗎！那艘船的控製權應該還是掌握在我手裏的啊。我應該設置的是不切斷物理上的命令傳輸線路，隻是讓它無法傳輸命令了啊……”
目前，鈴的控製麵板上顯示的依然是她已經成功奪取了魯那萊茵號的控製權。但與此相對的是，攝像頭裏麵的那艘宇宙船，正解除了對接狀態，按照管製要求沿著軌道起飛，順著攝像頭攝像的那個角度離開了中繼站。
鈴終於想到了唯一一種可能，趕緊開始在控製麵板上麵敲擊起來。
“那小子說的什麽虛擬什麽的，是不是就是指的他的那一套用於應對黑客攻擊的虛擬機，專門處理他那些所謂的對外的業務啊！？”
茉莉香隔著已經不再顯示圖像了的通信用的顯示屏，抬起頭來看了看鈴。
“從一開始我們就已經在圈套裏麵了，是這個意思的吧？”
[pg209]
“應該是。雖然我聽說哪怕是高手用這招也得要不少功夫，不過確實是有這種安全策略，在房子的正門那裏設置一套小的虛擬係統，然後靠這套虛擬係統來處理對外業務的話，有外人進來的時候，他們也會直觀地認為這就是整間房子的主要控製係統而在上麵大做文章了。外麵那套係統基本上就是在玩一些虛招，裏麵那套係統就通過顯示屏啊監視器啊，其實對外麵的情況還是掌握得一清二楚，萬一外麵那套係統淪陷了，他還可以馬上切換成裏麵那套係統從而使控製得以恢複啊。”
鈴那放在控製麵板上麵的雙手的動作停了下來。
“而且這小子，竟然還能把這一手用到自己的船上麵……”
鈴咬牙切齒地小聲說道，茉莉香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我剛才奪取控製了的，不是魯那萊茵號的主要控製部分……應該是傑克通過下層港灣區對客戶開放的網絡設置在那裏的一台破電腦。他在那上麵裝了自己的那套虛擬係統，然後還通過咱們與港灣事務所的關係，順便把向管製局遞交的申請也給發了。這樣，哪怕是中繼站追查起來，他也可以完全可以銷聲匿跡啊。”
駕駛室裏麵響起了電鈴那清脆的金屬敲擊的聲音。茉莉香想起這應該是無聲?細語進行無線通信時的提示鈴聲，她把手指又放回了與通信相關的控製器上。然後深吸了一口氣。
“……是魯那萊茵號發來的，請求與無聲?細語進行通信。”
“整啥啊這都是！？”
格莉愛爾從茉莉香的頭頂上探出頭來看向通信用的顯示屏。剛才顯示著那名紅發男子的形象的顯示屏，現在在上麵的是一段簡短的文章。
“我讀讀看。”
茉莉香開始瀏覽起麵前的文章來。
[pg210]
“魯那萊茵號，傑克?華倫海特致無聲?細語，茉莉香船長及其他乘組人員。白鳥號我暫時開去用一下。別擔心，運氣好的話咱們應該還能在星星的另一邊見麵。……就這些了。”
鈴一邊咂著舌頭一邊趕緊搜索起魯那萊茵號目前所處的位置來。占用與正在駛向中繼站的無聲?細語所行進的軌道不同的另一條軌道的魯那萊茵號，就像是在炫耀著自己已經完全掌握住了無聲?細語的一舉一動一樣，船體左右搖擺著。
“被陰了啊……咱們完全小看那個混蛋了啊！媽的整一張山炮臉，幹的事情咋一點都不山炮呢那個混蛋罪犯！”
鈴的嘴裏就像是機關槍一張不斷噴射出茉莉香基本聽不懂，還非常難聽的謾罵，一邊還趕緊繼續在控製麵板上麵敲擊著。
“也就是說，他完全看穿了咱們利用奧黛特二世意圖誘騙他現身的圈套嗎！？”
“是不是趕緊趕回去呢？”
處在入港軌道上的無聲?細語自然不可能會與處在離港軌道上的魯那萊茵號直接交會，它們馬上就要到達互相最接近的位置了。茉莉香心裏盤算著用最快速度完成從入港軌道到離港軌道上的變換上用的時間，加上中間向管製局提交飛行計劃的變更申請的時間，緊接著這麽問道。
“……不好辦啊。”
鈴好似揮淚斬馬謖一樣說道。
“咱們現在就趕緊到中繼站，先把別的社員放下。然後讓她們就按照預定計劃一起先到c68碼頭去，一看到奧黛特二世沒在那裏馬上就跟著定下來的劇本開始騷動。”
“但是呀……”
“在中繼站把她們放下的用意就是要讓她們去這麽給中繼站一點壓力啊。接著咱們就在最短時間內完成接觸後的再次出發，同時完成再次出發的申請就可以了，不過這樣的話咱們到港停泊的位置就不能選在下層港灣區了，得找個更方便調頭的地方，現在馬上就按照這個思路來調整吧。”
[pg211]
“收到！”
“這艘魯那萊茵號，看上去並不是一艘特別大的船呢。”
格莉愛爾說道。
“看上去其實與我們這架無聲?細語差距並不是特別大呢。既然是這樣，我覺得無論如何我們都不太可能能夠比他提前到達奧黛特二世。”
“這個不好說呀，真正了解自己那艘船什麽能行什麽不能行的，到最後應該也隻有傑克他自己才清楚的吧。”
茉莉香按照管製局的指示，盡量不露破綻地把從中繼站離開時候需要的，同時也是能夠盡可能能夠追上魯那萊茵號的軌道和速度設定好。
“而且當時我還記得說過奧黛特二世沒有辦法進行超光速操作啊，他到底還打著什麽算盤呢……”
“難道是黑鳥號嗎！？”
鈴發出了驚呼。
“不再廢話了咱們趕緊先往中繼站跑！那艘魯那萊茵號，就看它那個外形也知道速度肯定沒有咱們這架軍用偵察機快啊。哪怕是在中繼站把她們放下再拉上再去追，按照咱們這個速度應該也沒什麽問題！”
“不過，算了，我感覺要是真的想要追的話，肯定又會在管製空域內超速的——”
“按照這個局勢，我確實不太想讓他最後能夠接觸到奧黛特二世和hal坊。不過他到現在這些舉動，到底是在想些啥啊。”
“我這就向管製局申請優先變更咱們的飛行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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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開始在通信麵板上進行操作的茉莉香的手又停了下來。
“……上層港灣區的空氣穹窿應該會比下層港灣區的對接口空位要多一些，入港速度應該也快一些，但是，費用上，那——個……”
上層港灣區的費用，加上優先變更計劃的費用，直接就要比一般下層港灣區所需的費用要多了整整一位數，茉莉香看著除了這些費用之外，還列有對接口費用之類的其他費用的費用列表，說道。
“稍微換一下人。”
“啊！”
把手就這麽伸到通信麵板上的格莉愛爾，直接就把這個完全不計費用成本，隻追求在最短時間內著陸的方案發送過去了。格莉愛爾就這樣把手撐在了通信麵板上，同時瞄了一眼依然坐在駕駛員席上的茉莉香。
“我稍微解釋一下你應該就明白了，那個叫傑克的人不光知道茉莉香同學你
看著電子偵察機無聲?細語的操作席的屏幕上方顯示著的奧黛特二世的側舷，鈴不禁發出了給人一種未經世事感覺的驚呼聲。
“我馬上就回來接你啊，加油完成你的任務啊hal坊！”
“社長——！”
坐在操作席的茉莉香回過頭來以低沉凝重的聲音說道。
“麻煩你坐下來安分一點呀。把自己的個人計算機留在那艘宇宙船裏麵有這麽擔心呀？”
“那必須擔心啊。畢竟啊，平時我連三十米都沒有離開過那孩子啊，現在就這麽把它留下自己回到中繼站去，這可是一下就分開了好幾萬公裏啊。”
“你擔心的原來不是奧黛特二世，是你的電腦呀。”
“不管怎麽說，我跟hal坊一起呆的時間怎麽想都要比跟奧黛特二世一起的時間長啊。”
“這樣說的話，多虧你還能記得離開的時候做好奧黛特二世的操作設定呀。”
[pg174]
茉莉香感覺現在她們正在與桅杆大開的奧黛特二世保持著固定的距離，才放下心來接著說道。
“以前的時候，咱們這艘練習用的帆船，到底是不是按照預先製定好的航線進行長期的航行的呀。”
上一次，奧黛特二世雖說是頂著航海練習的名頭駛離中繼站的，但是由於中途艦組人員全員都要轉移到弁天丸號上麵，因此其實它在那一次的航行過程中，有一半以上的時間是處於無人的自動航行狀態的。雖然當時那條經由外行星軌道巡回往返的航線是大家一起製定出來的，但是那個方案製定過程中的中心人物，毫無疑問還是鈴。
“那一次從頭到尾，咱們都沒有想過中途會發生什麽意想不到的突發狀況啊。”
鈴嘴裏麵一邊發著牢騷，一邊開始在麵前的電子戰的控製麵板上敲擊起來。
“這一次，咱們隻是做到監視對方奪取控製權之後的操作過程這一步，再過分的黑客攻防都要盡量避免，千萬不敢再把船的控製權再奪回來，但是還要保證奧黛特二世在這之後能夠一直安全航行啊。也就是這樣啊，基本上就保持在奧黛特二世的操作係統的控製大權依然掌握在咱們手裏這麽一個檔次的設定上，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啊，就是由於奧黛特二世確實太老了，它裏麵有很多部分都用的是根本難以考據的方式組起來的，這一塊我到現在還是沒大弄明白。”
“社長你剛才所說的內容，我隻能理解到，你是不是在說自己對電子設備的配置有特別的癖好呀？”
“畢竟當時也沒有那麽多功夫了，我也就隻能做到那個地步了啊。說句實話，奧黛特二世內部的運行原理我還是都懂的，所以才敢把自動運轉的工作交給我也認為很可靠的hal坊啊，你這麽想的話我感覺就足夠了。”
鈴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再一次看向了屏幕上顯示出來的奧黛特二世的龐大的身影。
[pg175]
“啊，我隻給那孩子安排了它一個人能夠做到的任務。基本上隻設定上了能夠想到的一部分情況的對策，畢竟咱們不在身邊嘛。”
“打擾一下。”
駕駛室那扇朝裏開的小門打了開來。現在無聲?細語既沒有處於慣性飛行狀態下，也沒有開啟人工重力，在這間本來就設計麵向無重力狀態下額定乘員兩人的駕駛室裏麵，格莉愛爾把她的小臉伸了進來。
“莉榭爾我剛剛去鎖好門回來的。由於現在這艘船內已經滿員了，而且直到我們回到中繼站裏麵，氣密鎖都要處於關閉狀態，不管怎麽說我們所有人都是要乘坐這艘船一起回去的。”
無聲?細語是以低乘組人員為前提，高度集成信息化的電子偵察機。這架由前任社長傑妮?德利特帶到遊艇社來的偵察機，之所以會與普通的額定乘員規則不同，就是為了要實現以最少的人力實現最大的性能的高效率電子戰效果，從而被設計出來的。
在這間四壁上全都塞滿了控製儀器的狹小的駕駛室中，包括負責控製整架機體的駕駛員席以及操作電子戰裝備的操作員席共計兩個席位，緊湊地被配置在麵向機首方向的空間裏。按照設計規格，在駕駛員席旁邊增設的操作員席後方的天花板的位置上，也都填滿了為了提高電子戰性能而補充的，操作員一個人也還能操作過來的，更加精密的電子儀器。在駕駛室後麵的機艙裏，也放的盡是為了進行長期的航行而準備的維持人類生存用的藥品物資還有十分陳舊的簡易的居住用的設備，剩下的機艙內的容積則大部分都堆滿了其他增設的電子儀器以及特殊的設備，總而言之，整架飛機內，已經基本沒有可以站得下人的空間了。
讓奧黛特二世裏麵的十幾號人全都進到這架無聲?細語裏麵，這也怪一開始茉莉香沒有堅持好原則。為了能夠讓這些都已經穿好宇宙服走到船外的遊艇社的社員們能夠平安地返回中繼站，雖然茉莉香非常想要避免一些違法的使用行為，但是有些事情也隻能不得已而為之了。
[pg176]
就這樣，除了那間狹小的駕駛室裏麵維持額定乘員來駕駛以外，剩餘的機艙內的空間裏為了能夠趕緊把所有人都裝進去，有很多物資和儀器都事先趕緊搬到當時正在進行無人運轉準備的奧黛特二世裏麵去了，一等所有人都擠進到機艙中之後，眾人馬上就準備出發了。不過就結果來看，要是僅僅在無重力狀態下返回中繼站，在這期間應該是不會出很大的問題了。隻是這些穿上宇宙服的社員們，在機艙裏麵關上閘門之後，最後一個進來的人很難有立足之地，隻能通過向內開放的氣密鎖借用機艙裏麵的居住用的空間來等待，就隻有這麽一個問題。
“奧黛特二世的控製權，已經移交出去了嗎？”
“在移交著。”
鈴看著一塊顯示屏上麵顯示著的圖形化的奧黛特二世的控製係統圖示說道。
“現在正在讓它自動運行。雖然本來船上是有一整套完整的安全保護體係的，但是現在這樣隻能進行自動保護措施，他們意識到這個然後黑過來奪取控製權應該隻是時間問題了，這樣看的話。”
“外部閘門，確認關閉。”
茉莉香在顯示屏上麵確認了一遍原本開著的外部閘門正常地進行了關閉動作，並且確保了良好的氣密性。
“這樣的話，無聲?細語這就出發吧。”
按照電子偵察機的設計標準，無聲?細語的整個機身上麵毫無透明的部分。所有機身外部的信息全部由機身各處裝備著的攝像頭以及雷達/傳感器一類的儀器來感知並且顯示出來。
麵前的奧黛特二世正保持著原本設定好的外行星係的航道，張開著桅杆，但是並沒有張開太陽帆而行進著，目前與它謹慎保持著並行的無聲?細語，開始了它的脫離行動。推進器噴射出的推進液，正按照目前奧黛特二世相對靜止的軸線的鉛直方向上升著，沿著完全相反的方向上的軌道移動起來。
“整條航線按照剛才的指示來。”
不僅僅是無聲?細語，幾乎所有的電子偵察機都是設計的在機首方向上可以發揮雷達/傳感器的最好的效果。在機首的返回方向幾乎直衝著中繼站位置的無聲?細語的操作員係上，鈴指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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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按著中繼站跟奧黛特二世之間的直線跑啊，千萬別讓咱跑偏了。”
“我知道的呀。”
茉莉香在屏幕上重新確認了一遍目標位置上那個在遙遠的海明星的周圍軌道上運行著的中繼站的狀況。又在副顯示屏上麵確認了一遍在後方逐漸變得渺小了的奧黛特二世的現在的位置情況。
“那些想對奧黛特二世出手的小子們，現在就是躲在
中繼站裏麵啊。隻要他們還在中繼站，咱們就一定可以在奧黛特二世到中繼站之間的這條直線上找著他們的馬腳。”
“現在進入巡航狀態。”
茉莉香正好剛剛把無聲?細語正確地帶進奧黛特二世與中繼站之間的直線位置，同時報告道。
“開始加速。”
“ok，打開雷達天線。”
坐在操作員係上的鈴，看著從閘門那邊一路滑行過來的格莉愛爾。
“現在門外麵確實一個人都沒有吧？”
“她們所有人都還在機艙裏麵呢。”
格莉愛爾在目前無重力的狀態下把身體靠在駕駛室裏麵座椅後方位置的牆上。
“ok。這樣終於有這麽個機會能夠把這架電子偵察機所有的性能全都釋放出來了啊。”
鈴一臉開心地讓自己的手指在控製麵板上麵舞動起來。安裝在進入到巡航狀態的無聲?細語機體各處的雷達天線，包裹著光圈開始緩緩打開來。
“看這雷達這麽厲害，估計要是有誰在這些雷達開到最大功率的時候站在旁邊的話，估計都能給他烤焦了啊。”
“這種雷達千萬不要直接朝著中繼站照射呀。”
[pg178]
茉莉香一邊考慮著要采取什麽措辭來向中繼站申請停靠，一邊說道。
“畢竟現在咱們是要返回到那裏去的呀。”——
間隔——
在顯示屏上麵顯示著的，表示物體的兩個亮點正在逐漸分離開來。
“哎呀嗬？”
在一間有如露天的廢品收購站一樣雜亂不堪的房間裏，傑克正用手在座位旁邊的顯示屏上麵把這兩個亮點劃圈選定起來。這兩個亮點，其中一個是他一直鎖定追蹤著的白凰女子學院的練習用的帆船——奧黛特二世，而另一個亮點，則是一時間變為雜音而被係統忽略，而又霎時間變為一個正常的物體的亮點開始移動。
“看來利用中繼站裏麵的觀測設備，精度也就這麽個水平了啊。”
這艘停泊於下層碼頭區域，由巨大的艦體連接橋與懸掛臂固定住的傑克的魯那萊茵號，上麵裝備著與其體積毫不相稱的巨大的天線，以及為了供給這些天線充足能量的，功率極高的引擎。但是，在港灣裏麵停泊的時候，尤其是在中繼站這種地方停泊時，想要把天線完全展開來來進行一場正正規規的電子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發現c68碼頭裏麵的船隻已經消失了的傑克，在把借來的管理員鑰匙歸還到辦公室之後，就趕緊回到了在下層中心區域停泊的自己的船隻裏麵。本來應該依然處於停泊狀態的魯那萊茵號，則繼續維持著之前的空轉狀態，打開天線，開始進行全天搜索。
隻是在停泊狀態下，魯那萊茵號的觀測搜索能力並不能得到充分地發揮。在進行第一次搜索的時候，傑克甚至連當時肯定已經飛到宇宙中某個位置的，巨大的奧黛特二世都沒能找到。
[pg179]——
插圖——
[pg180]
迫於無奈，傑克隻好黑進中繼站的局域網絡裏麵，把管製局管理之下的，中繼站以及周邊空域的觀測信息實時傳到自己的顯示屏上麵進行分析。
在平時的狀態下，這些不清不楚的噪音都會被中繼站的係統忽略，而當魯那萊茵號的計算機好不容易把這些不清不楚的信號綜合起來，確定出其具體信息的時候，那艘練習用的帆船早就已經駛離中繼站的管製空域了。
雖然傑克想著馬上就進行追蹤，但是最後還是決定要遵從定律，這個時候先開始進行相關情報的收集工作，然後他開始調用依然處於停泊狀態的魯那萊茵號可以調動的全部力量，開始收集和確認奧黛特二世目前的一切狀況信息。
如果具備足夠條件的話，其實完全可以黑進對方船內，直接調用對方的攝像頭的數據的，但是由於奧黛特二世是一艘基於非常古老的操作係統建造的帶有太陽帆的帆船，這些想法似乎在這裏有些力不從心。傑克熟練地突破了那艘民間船隻等級的安全保障係統，然後在內部開始調查，結果發現這艘練習用的帆船根本就沒有搭載有現在的船隻上麵肯定會搭載著的攝像頭，甚至連生命保障措施的係統都沒有找到。
在從轉發器上麵發送出了信號之前，傑克就判斷出了目前這些女學生們應該是為了不引人耳目而開啟著有源隱身進行著航行，然後就像往常一樣，輕鬆地擺了擺手。然後立馬向目前處於外行星軌道上麵的奧黛特二世發送了sos信息。
令傑克感到驚訝的是，奧黛特二世未經許久就發回來的求救信號的應答信息。哪怕是被同樣是出於外行星軌道上麵的黑鳥號利用超高精度的激光強製進行了通信，奧黛特二世依然有條不紊地張開了所有的桅杆，調整好態勢，穩穩當當地繼續進行著航行，絲毫看不出有任何慌亂的跡象。
[pg181]
既然對方不為所動，那隻能自己這邊有所行動了。帶著不明艦內成員情況的一絲不安，傑克開始利用愛艦魯那萊茵號對奧黛特二世的操作係統進行篡奪。
即使對手這艘船相比於現在的船隻要落後了一大截，但是傑克依然要小心翼翼地在不讓其中成員發覺的前提下，僅對目標的實體設備進行控製權的篡奪。這時傑克順手調查了一下奧黛特二世的性能規格，結果他發覺這艘獨立戰爭時期就已經在服役了的宇宙船，性能上麵比當時的宇宙船還要低一個檔次，這讓他不僅咂了咂舌頭。
“這就是連超光速都玩不了的帆船的水平了？雖然在展開太陽帆之後可以在行星軌道內進行穩定的常規加速，但是就太陽帆供給的那點能量肯定是沒辦法達到一個像樣一點的速度的啊。”
傑克把處於無重力狀態下，漂浮在自己身邊的諸如飯盒、雜物、髒衣服、還有還沒有來得及處理的數據都抽出一隻手來一起擺到一邊去，這樣一來，麵前立體顯示著數據的顯示屏前麵的空間終於變得敞亮了一些。
“從這個位置上看，在附帶上目前這麽個狀況……吭，要是非得要我親自去接管那艘船的話，現在這樣往外行星那邊飛，算上進出軌道的時間可是要用掉至少半天才能到啊。不過現在反正我都已經往那邊發出sos了，真是不如就在這裏舒舒服服地等著啊。”
傑克一邊從自己格子西裝的懷裏麵取出來一台電子計算器，同時還一邊在手邊一副為了應付無重力狀態而特地提高了軸上麵的摩擦係數的算盤上麵撥弄起來。但是不管哪一邊的結算結果都告訴傑克這樣做將會消耗掉大量的時間。
“……我明白了，要是真的采取強硬的占領手段的話確實有點太昭著，不過也沒有別的招了。”
傑克檢查了一下目前奧黛特二世所設定的航線。
“這事複雜了。雖然我本來想著盡量別做一些太大的動作引起後台大人物的注意，不過既然這樣的話，我也無可奈何了。”
[pg182]
傑克把在自己麵前周圍漂浮著的垃圾和雜物用手撥開，然後用手指在控製麵板上麵劃動著。
“當時要求上麵就寫著個白鳥號自己，也沒有寫需要什麽別的附屬品，不過既然那群身出名門白凰女子學院的遊艇社的社員們也就這麽一起逮到的話，那也就這樣吧。既然這麽決定了，那之後就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地忙活了。”——
間隔——
“啊啊，再整我要崩了！”
連安全帶都不紮就這麽坐在操作員席上麵的鈴，一隻手還放在旁邊的控製台上麵，身體就先浮了起來。然後趕緊抓住浮在天花板位置上的格莉愛爾。
“格莉愛爾，換個地方。”
“啊，啊啊！？”
格莉愛爾一麵發出驚呼，一麵就被鈴硬塞到原本她坐的操作員席上麵去。
“我目前還不清楚這架飛機的操作方法呢。”
“你都已經坐上去了就這樣吧。雖然它是目前最先進的，速度相當快，但是畢竟它本來是軍用的，操作起來估計還是會有些複雜。你稍微往後坐坐，我趕緊幫你多少設定一下。”
“社長呀！”
坐在駕駛員席上的茉莉香高聲說道。
“你難道覺得在這架正在飛行狀態下的飛機裏麵可以開這樣子的玩笑嗎？”
“反正它就是個工具，我不就是把本來軍用的東西多少調整得稍微適合民用一點嘛。這架飛機是當時傑妮在它本身還處在概念機測試的階段就送過來的，肯定沒有經過麵向我們使用的那種調整嘛，那必須用起來相當複雜啊。茉莉香，你難道沒感覺出來你那邊駕駛也不怎麽容易嘛？”
[pg183]
“隻是因為我還沒有習慣這種駕駛方式呀。”
茉莉香又好好看了看這塊自己平時根本見不到的最先進的駕駛員席。
“而且呀，駕駛員席這一塊除了能夠移動調整一下座位別的也沒有別的可以調的了呀，而且座位剛才也都已經調整過了的。”
“我現在就是想讓咱們目前針對那個從中繼站想往奧黛特二世那裏發些什麽東西的小子的探測精度再高那麽一點啊。”
鈴把手搭在了剛剛打開的駕駛室的門上麵。
“還有就是我要再重新設定一邊與天線相關的一係列設定，這樣的話咱們這邊截獲那小子往奧黛特二世那裏發送的亂七八糟東西的幾率就更高了。而且還不能讓中繼站自己，跟在這一條直線上麵的所有其他的人都不能很隨意地看到這些東西。雖然估計他們應該還沒察覺到咱們的電子戰裝備以及隱形狀態，但是咱們現在往他們那邊發的係統的投影還是能小一點盡量小一點吧。”
“我明白了。”
“然——後啊，大家稍微幫幫忙配合一下。”
鈴擠進了麵前本身就已經塞滿了社員們的通道裏，社員們給她讓出一條道之後，她便趕緊鑽進了位於駕駛室後邊的電子設備室裏麵。
茉莉香這才明白過來社長為什麽除了那些隻需要敲敲按按的電子戰設備之外，還開始對飛機本身的設備動手動腳了，於是趕緊在顯示屏上麵打開了操作係統的管理界麵。
“……那個，這樣好嗎？”
“什麽？”
茉莉香把警報功能設定成為不對第三方進行的動力設備改造響應的狀態，然後看向剛剛正式座入操作員席上的格莉愛爾。
“敵方的目標，就是奪取奧黛特二世是吧？”
“應該吧。”
茉莉香點了點頭，一邊重新確認了一遍無聲?細語目前的航線。過不了多久，她們就要重新回到中繼站的管製空域裏了。
[pg184]
“當時大家都還號稱一定要開著奧黛特二世回去上學的，現在這樣一下，隻好把它留在那裏不敢動它了呀。要不是社長當時那麽興奮，現在咱們很有可能都已經開著船跑掉了呀。”
“也正因為如此，現在才一直被中繼站那邊騷擾著呢。”
格莉愛爾正手忙腳亂地看著麵前操作員席上麵，雖然琳琅滿目卻完全看不懂的各類顯示著的數據和圖表。
“敵方的目標，就我看來，應該就是要騙取那艘服役於獨立戰爭時期的海賊船。也正是因此，才會選擇隻有當時的海賊船才會采用的通信模式發送sos過來。但是，至少現在，正如我們所見，敵方確實是全力在嚐試強行奪取奧黛特二世。這又是為什麽呢？”
“你問我我問誰呀？”
茉莉香調出了往中繼站和管製局發送的文書的模板。然後緊接著她確認了一遍目前無聲?細語的所有關係是白凰女子學院民間所有，填寫完畢之後準備發送。
“不過至少相如咱們這種一邊在這裏發送著入港的申請，同時一邊還不開啟轉發器的，是不是八成會惹他們不高興的呀。”
茉莉香自言自語著看向了背後那扇打開了的閘門的方向。社長依然在電子器械室那裏對著雷達進行著作業，目前並沒有要結束的跡象。
“因為他們就是想要奧黛特二世。”
茉莉香以一副板上釘釘的口吻回答格莉愛爾。
“至少現在看來，敵方就是在他們想要的奧黛特二世上麵投入精力呀。”
“這，又是為什麽呢？”
格莉愛爾馬上追問道。
“奧黛特二世在之前的幾十年間都一直停放在封閉式碼頭裏麵沒有用過，隻有最近二十年才被我們拿來用於航海練習，就這麽一艘連超光速裝置都沒搭載的古老的帆船，他們究竟是為什麽這麽急於把我們這些所有者趕出去，然後把它奪下來呢？”
[pg185]
“一般看來，應該就是為了裏麵保存的數據吧？”
茉莉香轉過頭來。
“上一屆社長就已經在這上麵做了不少工作了，現在的社長那麽有能力，但是現在奧黛特二世的電子腦裏麵，咱們還是完全弄不明白都裝這些什麽呀，而且與此相關的其他事情也有很多不清不楚的。奧黛特二世本身應該是沒有什麽價值的，如果敵方非得要奪取奧黛特二世上麵有的什麽東西的話，應該就是那些過去的數據了吧。”
“我一開始也是這麽認為的。”
格莉愛爾小心翼翼地把手交叉放在了膝蓋上麵，盡量不去碰觸到麵前的那些控製麵板，然後說道。
“但是呢，就敵方專門對著當時正處於飛行狀態下的奧黛特二世直接做出了威懾性的動作這一點來看，我覺得他們很有可能就是在向我們展示標榜他們精湛無比的技藝。不過如果他們真正需要的隻是被保存在奧黛特二世裏麵不知道哪條線路裏麵的機密數據的話，那他們其實並不需要明目張膽地來直接對奧黛特二世這艘船本身來出手的，隻需要掩人耳目，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把數據在後台送出去就可以了。”
“也就是要撬開奧黛特二世的安全係統呀。現在不簡直就是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呀。”
“正是如此。隻是目前，這一切發生過的事件，都是由我們把奧黛特二世給開出來而導致的，我感覺這個狀況是不是完全在敵方的預料之外呢？”
“……這個，是的呀，如果敵方真的隻是想要奧黛特二世裏麵的數據的話，就這麽一艘停放在中繼站的碼頭裏麵的垂垂老矣的破舊帆船，隨隨便便就可以潛進去把數據偷出來了呀。”
[pg186]
茉莉香把頭轉向另一側。
“那麽也就是說，敵方想要的東西並不是奧黛特二世裏麵的數據，而就是貨真價實的奧黛特二世本身了？”
“也有可能是奧黛特二世裏麵藏著的某種物品，或者是某台搭載的儀器之類的。不過那艘船都已經那麽老了，上麵的耗材或者是儀器有什麽可能會比較值錢的嗎？”
“沒有沒有。”
茉莉香兩隻手一起搖起來。
“確實是的，它上麵都是一些上了年紀了的電子器械和過去製式的設備，現在這個還是這個樣子的現役船隻已經是少之又少了的呀，基本上都是跟弁天丸號一個水平上的。現在再回船上麵看看的話應該就會發覺那上麵那些老古董其實還是能賣幾個錢的，確實與其把那些老舊的電子設備專門取出來，還真是不如直接去廢品收購店那裏轉一轉快呀。如果不是隻有奧黛特二世上麵才有那個設備的話，廢品收購店那裏其實很厲害的。我聽說在中心恒星係那裏，甚至有一些店裏麵都在賣一些好幾千年前的史前行星
遺跡的文物呢。”
格莉愛爾眉頭緊鎖著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如果作為一件古董來看的話，奧黛特二世應該不具有那麽高的價值呢。那麽，敵方到底為什麽如此費盡周折企圖來奪取它呢？”
“你問我我問誰呀……？”
茉莉香看向了閘門那邊。
“要是能知道的話現在也不用這麽麻煩了呀，估計這一點隻能等到他們奪取了奧黛特二世的控製權之後問問他們了。”
“好的，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在無重力狀態下帶著的汗珠也不用肩上掛著的那條運動毛巾去擦一擦，就這麽浮在那裏葉落不下去，鈴就這麽一個狀態回到了駕駛室裏麵。
[pg187]
“看來幹得不錯呢？”
格莉愛爾像是準備要交換位置一樣，從操作員席上蜷了蜷浮了起來。
“我覺著吧，應該是沒啥問題吧。”
在這間狹小的空間裏，鈴大條條地跟格莉愛爾交換了一下位置，坐到了操作員席上。
“這樣整套設備應該基本上就會按照咱們的要求來跑了。”
一邊肩膀上麵的運動毛巾也慢慢浮了起來，鈴一邊兩隻手飛快地在控製麵板上麵各處運動著，對各類設定進行調整。
“哦了，這回沒問題了。這樣子就能夠利用更加注重實用性的界麵了，而且係統本身的負擔也減輕了，就是我還沒去實現一些提高容錯性的改進。”
“現在再不跟管製局取得聯係就來不及了呀。”
茉莉香向鈴報告道。
“如果再不開啟轉發器的話，很有可能就進不了管製空域了呀。”
“啊啊——”
鈴停下手上的活，歎了一口氣。
“也對啊，要是在那片基本上沒人在那裏飛的行星間的空間裏的話開不開也沒啥關係，現在要進入管製空域了，這要是再不開轉發器估計事情就複雜了。”
“怎麽辦呀？既然並非無論如何都要開啟轉發器，那這邊是不是也可以先觀望呢。”
社長隻思考了一瞬間。
“不行，如果現在咱們再耽誤的話等申請送到中繼站就來不及了。而且到時候等咱們回到了中繼站裏麵，還得要大大方方的走到c68碼頭那裏，熱熱鬧鬧地把船丟了這件事情報告給港灣警察然後等他們也趕過來，就在差不多這麽個時候，咱們也得讓奧黛特二世也有那麽一個轉發器正在工作的樣子啊。這種事情得趕早，越晚越麻煩。”
[pg188]
“這樣的話，現在就應該趕緊開啟轉發器，把入港的申請文書發過去？”
“現在就打開轉發器，大約還有多長時間到？”
“現在基本上還在管製空域的外麵。”
茉莉香趕緊又在3d界麵上確認了一邊無聲?細語的位置。雖說為了能夠進入到管製空域裏麵，眾人不得不進行減速，但是現在她們依然以奧黛特二世無法企及的速度想著中繼站行去。
“真的，再有一會就到了。”
“隻要多少再摸著一點對手的路數，咱們現在就敢開轉發器了。之前一直都在不清楚敵方具體位置的情況下摸著石頭過河也就這麽過來了，現在敵方應該也還不知道咱們的具體情況，但是如果一開轉發器，咱們的具體位置之類的信息可是馬上就全都暴露了啊。”
“這架飛機可是相當難以被察覺到的，我感覺應該可以長驅直入到管製空域裏麵很深的地方都不會有人發覺的。”
“一路跑到管製空域最裏麵才突然打開轉發器收發信息，那這之前的時間你打算怎麽蒙過去啊。”
“是不是可以，再藏到一艘準備進港的較大的船隻的影子下麵呢？這樣的話，應該就可以相對安全地潛到中繼站的正前方位置那裏了，但是我感覺在這個時候突然再發出進港的申請的話中繼站的管理人員肯定會煩了的呀。”
在宇宙空間內航行的船隻，為了保證各自的安全，都要求它們一直開啟轉發器來隨時報告自己的當前位置，前進方向，速度，船隻的名稱等即時信息。在由中繼站負責秩序管理的其管製空域內，關閉轉發器進行飛行是違法的。要是光是被軍方追上，按照違反航行法收點罰金還算好，萬一被判定為性質惡劣的話最重有可能會被判處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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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最好能趕緊搞明白他們發信的模式，現在他們隨時能夠把自己的位置信息搞模糊，真不愧他們這麽用心良苦啊，隨意稍微改一改發信模式咱們就基本找不著他們了。這夥人搞個詐騙都要搞得這麽經天緯地的。”
“就我們目前還不得不還要遵從航行法來進行航行這一點來看，對我們還是相當不利的呢。”
正漂浮在鈴上方的格莉愛爾，看了一眼以顯示著多種形式的數據的立體顯示屏。
“那倒不至於。”
鈴一邊不斷運動著自己從來沒停下的手指，一邊回答道。
“雖然說咱們現在已經不得不打開轉發器收發信息了，而且一開轉發器，咱們還必須得要聽從管製局的指示來進行航行，但是這些說白了，咱們不是還是可以自由選擇位置和路線在宇宙空間裏麵航行嘛。那邊無非也就是讓咱們飛到中央位置的港灣地區，然後就跟平時一樣在那裏對接停靠一下也就沒別的指示了。而且估計到時候不論咱們到底都搭在了些什麽電子設備，中繼站那邊應該都是一樣對待咱們，不會太強求的。好了，我這邊終於跟那小子用上同一個模式的信號了！”
鈴就像是在鋼琴上麵敲重音一樣咚咚咚地敲擊著鍵盤。
“終於捕捉到了嗎！”
“轉發器，現在可以開啟了嗎？”
“現在可以抓緊把轉發器還有入港申請什麽的全都解決了啊。那些老謀深算的小子們，肯定也已經估計到要被咱們逮著狐狸尾巴了。從現在開始才是重頭戲啊。”
鈴一邊興奮地說著，一邊看向坐在旁邊的茉莉香和浮在上麵的格莉愛爾。這時茉莉香把臉轉回正麵麵對著屏幕。
“開始啟用轉發器收發信號。同時開始向中繼站以及管製局發送入港申請。”
[pg190]
這艘無聲?細語，本身是作為白凰女子學院的聯絡用艇來登記在冊的。雖說是這樣，它作為一艘電子偵察機，縱使沒有搭載任何武器設備，但它依然是目前連星係軍都還沒有正式開始啟用的，搭載著最尖端的電子戰技術設備的一架異常強大的軍用機，結果現在卻就這麽登錄在了女子學校的民用範疇裏麵，這些內幕，遊艇社的社員們基本上還並不清楚。
而現在，這架無聲?細語也繼練習用帆船奧黛特二世之後，加入了白凰女子學院所有船隻的行列之中。
在奧黛特二世離開中繼站的時候，由於這架無聲?細語當時正收納與奧黛特二世內部，因此當時並沒有單獨留下任何離港的記錄。就在茉莉香還在想著怎麽應對這個問題上麵的聞訊的時候，管製局的自動回複裝置已經發回了一封簡單的回函，上麵對這架無聲?細語進行了認證，同時要求其在入港之後停靠在中心區域的對接口那裏。
“入港許可下來了。”
茉莉香把同樣是照抄模板發回來的入港許可顯示到了顯示屏上麵。
“就跟我當時申請的一樣，要求咱們入港之後停到下層區域的對接口那裏。畢竟咱們現在屬於小型船隻呀，辦理這個還是很簡單的。”
“入港的路線呢？”
“要求從中繼站的低軌道那邊靠過去。”
茉莉香把管製局通知下來的入港軌道的模擬路線在駕駛席的顯示屏上麵顯示了出來。
“這一條是
一條非常普通的通往下層區域的對接口的軌道。但是呀，如果遵守管製局的指示的話，在這之後就不能再變更軌道了。”
在中繼站的周邊空域裏，入港軌道與離港軌道都是被非常嚴密地分割開來的。以中繼站的中心區域為圓心的周圍的空間內，有一部分空間內的軌道隻允許駛向中繼站的宇宙船使用，而另一部分則隻允許從中繼站駛出的宇宙船使用。而為了避免相撞事故，航向相反的船隻是絕對不會被分配到同一部分空間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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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黛特二世當時就是通過中繼站的離港軌道離開管製空域的。在那之後，雖說號稱是又移動了一塊距離，但是在雷達上顯示的位置卻基本沒有變化，還是在剛剛離開離港軌道的那個位置上，而就從這艘其實基本沒動的奧黛特二世中出發，返回中繼站的無聲?細語，也就被要求從之前被指定成為離港軌道的那塊空間裏開始返回中繼站。當然，中繼站還是要求無聲?細語一樣要並向入港軌道所在的空間，並最後從那裏正式進入中繼站。
“如果是按照管製局的指示飛的話，那肯定就會偏離奧黛特二世與中繼站之間的直線空間了。也對也對，肯定不會完全按照咱們的想法讓咱們隨便飛嘛，是不是……”
鈴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凝視著麵前這台操作席上麵，多到幾乎快要湧出來的各式各樣的顯示屏。
“那麽，現在咱們所在的這條軌道，大約還能再在上麵飛多長時間？”
“如果不進行減速的話，估計再這樣飛十分鍾左右管製局那邊就要生氣了呀。”
“就十分鍾嗎……”
鈴又看了一圈操作席周圍環繞著的各式各樣的顯示著的數據。
“……應該沒啥問題吧？”
“有何打算呢？”
“反製。”
聽到了格莉愛爾的問題，鈴一邊讓剛剛停下來的雙手恢複運動一邊回答道。
“他們做小動作的時候，也是咱們能趕緊做點動作的時機啊。他們要是想要保證自己的設備在網絡上不受攻擊，唯一的方法就是切斷一切與外界的連接，結果他們現在卻不得不打開連接，主動來跟咱們這些所謂的目標來取得聯係啊。”
[pg192]
“……沒問題吧，那樣的話？”
“有點難度。”
鈴老老實實承認了。
“畢竟我平時用習慣了的hal坊和社團房間裏麵那些電腦都不在手邊，而且現在麵前這些軍用的尖端電子偵察設備我基本上都沒用過啊。要真是準備幹的話，我至少也應該先讀讀說明書把眼前這一套東西弄明白了再幹吧。”
“難道你剛才都是讀都沒有讀過說明書就直接上手操作的呀！？”
坐在駕駛席上的茉莉香驚呼道。
“沒事沒事，這些設備雖然進行認證的地方還有開關的位置跟以前用的有點區別，但是基本的操作方法還是區別不大的嘛。既然現在對手已經確定是在中繼站裏麵了，那現在咱們一開始用轉發器處理中繼站來的信息了，也就相當於他的位置以及船名已經全都昭然若揭了。”
“中繼站內部目前所有停放中的船隻數量是多少呢？”
鈴往上瞟了一眼格莉愛爾。
“那——個這樣，你就在這自己查吧。”
鈴由於現在兩隻手都在忙活，隻好用下巴指了指旁邊的那台控製台。
“會用吧？”
“基本上會一些。我就多少查一查吧。”
浮在鈴頭頂上的格莉愛爾為了能更舒服地操作那台控製台，簡單地換了一個姿勢，然後用她纖細的手指伸向控製台。
“這是要做什麽呀？”
看著鈴在一邊忙活著，茉莉香就帶為問道。
“我在想，如果對目前正在進入中繼站內的，換句話說也就是在附近滯留的所有的船隻的製式、所屬單位以及名稱仔細調查一遍的話，說不定可以從中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pg193]
“就是在下層區域的對接口那塊的。”
鈴抽空閑忙地插了一句。
“要不是在那裏的，那就是那些與我們相對坐標固定的那些宇宙船。那些因為上層下層區域原因坐標一樣的船隻就不用管了。”
“現在正在入港的船隻，總共有十八艘。”
格莉愛爾從管製局的數據庫那裏把目前所有正在下層區域的對接口位置停留和準備進入的船隻信息全部調了出來。然後把這些船隻的所屬單位個人、船名以及船長名以立體列表的形式全都列了出來。
“……哎呀？”
為了從麵前這些錯綜複雜的內容裏麵找出自己需要的信息，格莉愛爾把這一堆立體顯示出來的內容用手撥著轉來轉去。突然，她把一部分數據調整到了最上方顯示出來，然後喊道。
“啊！”
“怎麽了？”
“西基利亞船籍，魯那萊茵號，船長傑克?賽魯休斯這一條。”
“啥啥啥麽！？”
“是不是呀！？”
鈴霎時間全身停下了動作，發出了語無倫次的聲音，茉莉香也直接從自己的駕駛員席上頂了起來，兩人一起看向格莉愛爾調出來的那一組立體顯示的數據。這艘正停泊在中繼站中的小型船隻的船長，其名稱與眾人在社團房間裏遇到的那人所報上的名號如出一轍。
“真虧他敢用這個名字登記入港啊，他是不是連咱們會看船隻信息這點都給算計到了哇這混蛋……”
鈴兩隻手全都用上了，操作著麵前的顯示屏單獨把這一條切換顯示出來，然後瞥了一眼身邊的控製麵板。
“真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敢做到這一步啊。”
“有什麽問題嗎？”
[pg194]
格莉愛爾一邊問道一邊移動到了駕駛員席上方。
“要準備直接把他叫出來對質嗎？”
“試試看吧。”
“咱們這是要直接把那名稅務人員叫出來嗎！？”
茉莉香不禁發出悲鳴，鈴則點了點頭。
“反正他這不是個假名嗎，咱們就是要找到他這個名字的本人來問點東西啊。不管怎麽說，咱們確實是有事情要問他，就光問兩句，也不影響他的業務。現在這裏寫的這個對接口的位置，應該是跟當時咱們收到的那個信號的發信位置是一致的吧。”
鈴再一次瀏覽了一遍被置頂顯示的那條船隻信息。上麵所寫的西基利亞這個地方，在船舶登記的時候隻需要繳納少量的稅費，甚至連船主本人都不需要親自到場就可以完成整個登記流程，因而這裏就成為了眾多不法分子利用假信息或者是空頭信息進行船隻登錄的避稅區域。
“這艘船看上去不大啊。還是才在兩天之前入港的？這小子還真是夠忙活的啊。”
沿著魯那萊茵號目前停泊的對接口的位置這一條線索，鈴再一次檢索了一遍當時向奧黛特二世發送的那段代碼的發送地點。
“哦，他為了防止自己的地址被查到，當時是借用了中繼站的功用天線發送的啊。這回沒問題了，基本上看出來他的手法了。茉莉香，咱這邊那個入港的路線變一變就讓它變去吧。格莉愛爾，馬上準備直接呼叫目前正在停泊狀態的魯那萊茵號。”
“收到。”
“我知道了。”
兩人同時回答道，緊接著茉莉香不暇思索就直接把手放到了剛剛放到駕駛員席的通信控製麵板的格莉愛爾的手上。
“這是要做什麽呢！？”
[pg195]
“既然如此，直接嚐試與魯那萊茵號的船長傑克?塞魯休斯進行通訊不就可以了
嗎？”
“到底要讓誰來進行通話呀！？”
“不是由我來嗎？”
“以前不是說過不能讓你直接來的呀！”
茉莉香現在一隻手死死握住格莉愛爾的小手，另一隻手則在操縱操縱杆。
“你覺得堂堂塞雷尼提皇家的公主大人，怎麽能與這種不知是何方神聖的人直接進行交談呀！？”
“不行嗎？”
“不行！”
“但是茉莉香同學你現在需要把注意力放在機體的操縱上呢。”
“通訊這點事情，我在往中繼站移動的這段時間裏抽點時間就做了呀！”
“但是茉莉香同學你自己不同時也是尊為弁天丸號的船長嗎？”
“啊……”
茉莉香一臉無助地看了看正在身邊操作員席上忙活著的鈴。無論如何也不能把通訊的任務交給格莉愛爾。她心中暗自決定。
“格莉愛爾現在還不能做這件事情的呀，通訊我來就可以了。就按照格莉愛爾剛才的意見，那——個，就直接呼叫船長本人吧。”
“我知道了。”
格莉愛爾偷笑著開始操作起控製麵板來。她從那些剛從管製局那裏獲得的信息裏麵，選出了目前正停泊在下層區域某個對接口上的魯那萊茵號的名下的信息。
隨著她的目光剛剛落在顯示屏上，格莉愛爾就通報道。
“連線成功。”
茉莉香把駕駛員席上的無線耳麥取出來戴在了頭上。
[pg196]
隨著經過處理的數字信號中的雜音漸漸消失，係統成功與對方取得了聯係。茉莉香緊張地深吸了一口氣。
『您所呼叫的宇宙船正忙，因而暫時無法接通。當您聽到本信息後，請稍候再試。』
這段合成而來的自動回複的電子音靜靜回蕩在無聲?細語之中。
“搞得跟真的一樣。”
鈴氣勢磅礴地將手指衝壓下去。
“反正現在都知道他的具體位置了，咱們已經可以繞開電信服務器直接進行點對點通信了啊，接招吧！”
茉莉香的耳機裏湧出了啪哧啪哧的刺耳噪音。茉莉香一邊發出悲鳴一邊趕緊把耳麥摘了下來。
“真對不住啊，現在連上了。”
『這是咋個回事啊，咋的會直接呼叫到我的啊。自動回複沒開哇？』
那個一聽就知道是誰的圓滑聲音從聽筒裏麵放了出來。坐在操縱員席上的鈴朝著旁邊的茉莉香和格莉愛爾豎了豎大拇指，以示鼓勵。
“雖說多少用了一點手段，但是現在總歸是連上了。你們開始談吧。”
睜開雙目，茉莉香緩緩說道。
“傑克?塞魯休斯先生，現在我們兩方已經建立了通訊連接。這邊是……”
茉莉香與鈴和格莉愛爾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繼續說道。
“奧黛特二世，這邊是白凰女子學院所屬的奧黛特二世。”
在通信的顯示屏上，雙目圓睜、一臉驚詫神情的紅發男子的形象顯示了出來。
『……這個，你好。』
傑克一如既往地訕笑著，顯示屏裏麵，他微微豎起了指尖敬了一個禮。
『這邊是目前停靠在中繼站內，魯那萊茵號的傑克?塞魯休斯。剛才這邊占線真的是不好意思啊。』
[pg197]
茉莉香試了試自己這邊的攝像頭能不能進行一些調整。在自己這邊的畫麵上，除了灰頭土臉的眾人之外，還有就是一間基本沒有打掃整理過的駕駛室，上麵的器件物什也都還布滿灰塵。這樣子確實不太適合打開攝像頭讓對麵看見。
『你好，第一次認識啊。你們那邊看不見我的臉嗎？』
茉莉香看到了安裝在控製麵板上麵的小型攝像頭。她又與鈴和格莉愛爾互相確認了一遍，在無人反對的情況下，按下了攝像頭的開關。這樣一來，雙方就開始正式的視頻通話了。
“傑克?塞魯休斯先生你好。”
茉莉香擠出了一幅自己當服務員的時候的服務性表情，向著攝像頭另一邊打招呼。
“我想，應該不是第一次見麵吧。”
『咋的會這樣哇……』
看著對方不自覺地張著個大嘴，茉莉香強忍住笑意。
“我是奧黛特二世的臨時指揮。我叫加藤茉莉香。”
一直瞪著茉莉香的傑克，霎那間表情嘩然。一邊發出絕望的呼聲一邊趕緊把視線撇到一邊。
『原來是這樣子的哇，現在奧黛特二世就是你們遊艇社社員們開著的哇，是吧？』
“把話說開了我們兩方就好談了，傑克?塞魯休斯先生。”
戴著服務員式的微笑，茉莉香點了點頭。
“如今的稅務工作人員，連這些事情都需要掛心了，是不是很辛苦呀？”
[pg198]
『咋的這個說法嘞……』
傑克回頭看了一眼攝像頭照到的自己這間雜亂無章的駕駛室，然後視線又再返回到通信的顯示屏上麵。
『最近的高中女生都已經變得這麽厲害了哇。不光能夠掩人耳目地把那麽大的一艘宇宙船偷偷開走，還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對我這裏進行電子攻擊，真的是不得了啊。我一直覺得像你們白凰女子學院既不是高中聯賽的豪強，也沒有在吉拉庫斯卡杯賽上取得過什麽像樣的成績，就這樣怎麽還能被稱為名門，不過我現在明白了，你們社團還真的是臥虎藏龍啊。能有幸與麵前這位擔任臨時指揮的大小姐直接麵對麵的交流，這樣以後見人就能先吹上兩句了哇。』
現在，副顯示屏上麵堆滿了從鈴那邊發來的信息。茉莉香趕緊躲開對麵的視線抓緊瀏覽顯示屏上麵一堆一堆的信息。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鈴就使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手段把中繼站裏麵魯那萊茵號的通信線路轉到了通過奧黛特二世中轉的線路上。現在魯那萊茵號所有經過通信線路傳輸的數據，都要先經過奧黛特二世，才能再傳到無聲?細語上麵。要不是事先先確認了一邊通信線路，現在魯那萊茵號也不可能能跟奧黛特二世共用一條通訊線路。
“是的，我們社團目前的確人才濟濟。”
茉莉香向著屏幕對麵的傑克，同時也是向著鈴，點了點頭。
“而且既然你對我們如此了解，也希望你也能正式地介紹一下自己。”
『可以哇。而且本來我的工作很多都是見不得光的，這個樣子再讓我做自我介紹，我確實感覺有些尷尬啊。』
通信顯示屏上麵的信息再次更新了一部分。與魯那萊茵號的船長傑克?塞魯修斯相關的空白的欄位現在裏麵出現了內容。但是對於可以隨意使用虛假信息進行船隻等級的西基利亞的船籍來說，那些信息都形同虛設。而且，目前顯示出來的這些信息究竟孰真孰假，茉莉香自己也沒有底。
[pg199]
“在踏入社會之前哪怕我們也有一些身不由己的地方的呀，還是麻煩你自我介紹一下吧。”
茉莉香慎重地望著顯示屏上麵的傑克。
“也對，正如你所講的，可能見不得人的工作比較多一些吧。”
傑克一臉壞事了的表情趕緊把目光從攝像頭那裏移開。
“我們目前有非常多的事情想要問你，希望你能夠逐一予以解答。”
茉莉香沒有放過這個機會，質問自然而然地趁虛而入繼續下去。
“請問，你到底是誰呢？”
『這還要在問我到底要做什麽之前先問我到底是誰哇。』
傑克喜形於色，很快又把目光移回了顯示屏上麵。
『我
就是一艘船的船長啊。當然最原本本身是一名普通的稅務工作人員哇，我就是按照上司的指示前去尋找一艘剛剛消失了的練習用的帆船哇，結果找了半天還沒有找到，還浪費了我不少功夫哇。』
“一名普通的稅務工作人員？”
茉莉香故意插了一句話。
『就是太雨係稅務局宇宙動產部，宇宙船二科代理科長啊。』
傑克像是報流水賬一樣不帶停頓地背了出來，臉上本來豐富的表情瞬間就消失了，同時還把雙手舉了起來。
『不過哪怕我這麽說，你們現在也不會信了吧。這個名頭可是我好不容易想出來的，而且都已經基本上所有地方全都打點好了哇。』
“目前針對奧黛特二世的黑客攻防還在進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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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莉愛爾小聲向茉莉香報告鈴目前的戰況。
“進程放緩了真是對不起啊。是不是他還有手下在做這件事情呀？”
“從他的入港申請直接得到了回應這一點來看，應該不會有除傑克之外的艦組人員了。”
鈴又突然附加了一條情報。
“這些都是他一個人的手筆？如果確切的話他還真是手眼通天啊。”
“我們這裏報上的都是實實在在的真名呀。”
茉莉香終於又再次開始麵對傑克，繼續剛才的對話。
“那麽你也應該向我們如實報上你的真名吧？”
『啊——，傑克可不是我隨便取的假名啊，這是實話的哇。』
傑克趕緊從自己的格子西裝的懷裏麵取出了自己的立體顯示的id卡，拿到攝像頭前麵給茉莉香看。
『名字就是真名，同時這張id卡上麵所寫的內容都是完全屬實的哇。算了，不過，我說的職務之類的當然不是真的了。』
傑克突然低下嗓子用麥克風基本傳遞不了的音量說道。
『哎，你們是怎麽察覺到的？不管怎麽說我在當時見到你們之前可是都已經蒙混了一個早上了哇，你們這個反應速度確實完全超出我的預期了，我當時還想雖然無論如何我這個假的稅務人員的身份都會暴露，但是至少應該能堅持過白天還是沒有問題的哇。看來社長小姐、初中部的那位小個子小姐以及大小姐你都不是等閑之輩啊。』
茉莉香一臉驚詫地看著傑克。
“既然你早都已經估計到自己的身份會被識破了，那怎麽還能夠一臉鎮定地在那裏一本正經地談工作話題呀？你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令人刮目相看呀。”
[pg201]
『是啊，當時確實跟你們談了不少事情哇。反正這次這個活也不會拿我的真名和身份辦什麽具體的事情，也就不會有什麽影響的。而且像如我們這樣的不起眼的亂七八糟的小業務，萬一辦砸了後果那可是不堪設想哇，就衝著這一點我也不得不老老實實地用自己的本名不是嗎。』
“見不得人的一些小業務，是吧。”
茉莉香隱隱感覺到，屏幕對麵這位紅發男子所說的業務，或許正是海賊方麵的業務。
“還有，我們還想知道為什麽傑克先生你為什麽要不惜使用假的id卡混進白凰女子學院裏麵，設法奪取我們的練習用的帆船呢，這就請你從實招來吧。”
『這個啊。』
傑克麵對屏幕對麵的茉莉香，終於露出了自己真實的麵目。
『當時我就是想盡量少在談話上麵浪費太多時間，盡可能地別給你們這種名門——白凰女子學院——的遊艇社的社員們引起太大的麻煩，悄無聲息地趕緊把我的任務完成了立馬腳底抹油銷聲匿跡啊，隻不過我真的沒有想到這次要欺騙的對手你們竟然這麽難纏哇。真是承蒙你們一直這麽掛念我，那我也就不得不按照現在這個年代的所謂禮節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吧。畢竟我也沒得好遮遮掩掩的了，實際情況就是這樣子哇。』
傑克把剛才那張寫著稅務工作人員的id卡收回懷中，然後取出了另一張id卡展示到攝像頭前麵。
『我的名字叫傑克?華倫海特。正式的職業是保險調查員，至於之前那個稅務人員嗎，就是有時候工作需要才這麽聲稱的。』
“大言不慚。”
聽到格莉愛爾大聲地反駁，茉莉香也點了點頭。
“什麽保險調查員呀？哪一方麵的呀？”
[pg202]
『馬科斯&馬科斯綜合保險保障公司的星球調查部的。馬科斯&馬科斯這個名頭你們多少應該聽說過的吧？』
這家公司是與負責弁天丸號業務的哈羅德?羅伊德公司齊名的著名大型保險公司。與業務全方位覆蓋從星球戰爭到個人旅遊保險業務的哈羅德?羅伊德公司不同，這家公司基本隻接受星係政府以及大型企業的保險業務。
“這樣的呀，就是那家臭名昭著的馬科斯&馬科斯公司的保險調查員呀。”
茉莉香又把剛才傑克自報的那句話大約重複了一遍。
“既然是那麽大的一家保險公司的調查員，那為什麽還要偽裝成為稅務工作人員對我們這一艘古董一樣的練習用的帆船妄圖不軌呢，你確定你剛才所說的那些話都有真憑實據嗎？”
『啊，這肯定是有的。至於為什麽使用稅務局員工這個欺騙性的身份，也是我根據這次這個任務的特殊性判斷得來的，說白了，就是我這次的工作可是得到了太雨係行政局的認可和協助哇。』
“真的是大言不慚呢。”
格莉愛爾又在一旁喃喃自語道。茉莉香一邊分神思考著究竟要如何區分傑克這一席話裏麵究竟有多少成分屬實，一邊趕緊先繼續把對話進行下去。
“究竟是為什麽要做到欺騙我們遊艇社社員這個份上呢？”
『這個哇，當然是因為以像我這樣的保險調查員的身份介入這件事情會產生許多不必要的風險啊，為了避免這些風險我才決定這麽幹的。』
傑克麵對著顯示屏，同時他那雙碧藍色的眼睛明顯地眨了一下。
『基本上，像我這樣子專門處理情況十分複雜的事務的保險調查員，輪到我出麵的時候這個事情就已經變得無比複雜了。這次這件事情，可是相關到比太雨係上麵還要高一個等級，是與銀河帝國的對外關係相關的，其中的利益關係無比複雜的一個外交問題哇，這樣我無論如何也不想讓閣下這些與此毫不相幹，未來還是一片光明美好的學生們遭受安全方麵的威脅哇，因此就想著把閣下與閣下的練習用的帆船分隔開來，然後把這件事情幹幹淨淨地處理完它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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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
格莉愛爾的聲音裏，第一次出現了猶豫的氣息。
“他應該確實是在撒謊，但是又感覺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確實僅僅為了我這一方的利益，光天化日之下欺騙閣下這一事還請容我致歉。但是，如果把隸屬於一般民眾的高中女生卷進來的話，那發生危險的幾率會提高不少哇。現在還來得及，忘記跟我進行視頻通話這件事情，然後再也別在涉及整個這件事情了好吧。』
“哎呀？”
茉莉香那發自內心的不可思議的感覺被一五一十地寫在了臉上。
“你那個自稱‘我’，這個時候應該自稱在下吧？為什麽區區一介保險調查員，卻能夠參與進事關銀河帝國的外交問題的重大事件上呢？”
『啊，這個嘛——也就是啊，就是基於高度的政治上的決策才允許我能夠介入的這麽一件事情吧。』
“我們這艘練習用的帆船，對銀河帝國的外交關係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嗎？還是說這層帝國的外交關係，涉及重大的政治機密呢？”
“麻煩你讓他在這個問題上向我們解釋清楚。”
茉莉香聽到格莉愛爾的建議之後，立馬回身追問道。
“為什麽你要在這個時候把之前太雨係行政局都從旁協助的機密事項又告知給我們呢？這是你這樣一個身處現場的角色能夠決定得了的事情嗎？”
『對這個感興趣啊。』
傑克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
『知道得越多可是越短命喲？』
“哎呀，嚇死人了。”
『有關這次這個事情本身我也不是非常地了解啊，而且哪怕是告訴你們一點點相關的信息對我來說那都是越權行為哇。所以我還是非常希望你們能夠就此對這件事情對外保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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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香確認了一遍目前通信所用的頻道。目前由自己這邊強行連接過去的這條線路是一條通過超光速通信進行的通常線路，像這種本身不是通過加密線路進行的通信，是不能進行密碼加密的。
“這麽重要的內容，在這種無法進行加密的線路裏麵說，方便嗎？”
茉莉香仔細注視著傑克的表情，然後談話繼續進行下去。
“我認識的那些作保險的人，都是連平時打個招呼都要用加密線路來打的呀，是不是我遇上的這些人都太特殊了呀？還是說你們馬科斯?馬科斯公司員工本身的風氣就是那麽開放的呢？”
『喲，沒看出來你雖然口氣很平和，說出來的東西還這麽厲害哇。』
這位紅發男子，就像是一位剛剛識破了小把戲的小孩子一樣笑了出來。
『在這世上，不光你不知道的東西有不少，你不該知道的東西，也有不少哇。你啊，身為船長，有沒有替你那些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東西的遊艇社的社員們考慮過呢？』
“但是在這世上，人還是有自己來決定什麽應該知道什麽不應該知道的權利的吧？”
茉莉香盡量以一種坦誠的口氣繼續說道。
“在這世上，不是也有一些本身看上去不應該知道，但是卻又不得不再某個特定的時刻知道了的事情嗎？”
“捕捉到了！”
旁邊傳來了鈴興奮的喊聲。
“下層區域的二十一號對接口。停在那的就是這小子的那艘魯那萊茵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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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顯示屏上麵顯示出了應該是中繼站的攝像頭那裏傳來的視頻資料。在那密密麻麻的，成放射狀散開的碼頭之一上，一艘船身細長的，長相十分別扭的宇宙船就這麽停放在那裏。
茉莉香立馬就看見了這艘兩翼折疊收起來，頂著一個無比巨大的天線，船身顏色噴得有如熱帶魚一般的宇宙船，她費勁力氣才勉強讓自己的這種不適感不顯露出來。鈴則繼續在肩旁上麵不斷敲擊著。
“我現在就著手把這艘船的控製係統跟它的驅動設備分離開來啊。你再稍微堅持一下別讓對話斷了。”
『就是那些本來不應該知道但是又不小心知道了的事情吧。聽上去感覺不錯哇，這句話我先記下來了啊。』
“能不能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麽我們這艘奧黛特二世會與涉及到銀河帝國的外交問題呢？”
看著顯示屏裏麵一臉毫不在意的傑克，茉莉香盡量克製地表達著自己的意思。
“還是說，你已經把我們這些當事人歸類為沒有知道這件事情的必要的一類人裏麵去了呢？”
『我覺得你們還是盡量別知道比較好哇。』
傑克微微頷首。茉莉香則緊接著問道。
“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說白了還不就是你們到現在為止還完全不信任我嗎？』
麵對這麽一個油嘴滑舌的人，茉莉香憋了一肚子火，她終於開始不假思索就肆意說道。
“這是毋庸置疑的呀。到現在為止我們之間所有相關的事情都隻能用光怪陸離來形容的呀，而且我們聽到的也全都是你這一麵之詞，這讓我們怎麽相信你呀。”
『這不就說嘛——不管我說的到底是不是實話，到了你們耳朵裏都是一樣的哇。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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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隻是覺得你所有的說法都太缺乏說服力了。”
茉莉香再次看向這位紅發男子。
“而且你這個人本身我們感覺也沒有什麽說服力。”
傑克的口氣刹那間變得隨意起來。
『這叫我說啥子嘛——這些什麽說服力啊信用啊，本來我就過著於此毫不相幹的日子哇。這要我咋得說你們才好信的哇？』
“說實話就可以了。”
考慮到麵前這位男子很有可能大言不慚地從嘴裏麵一本正經地吐出一堆捏造的事實，茉莉香決定這樣說下去。
“隻要你說的是實話，我覺得你應該還是多少能夠贏得我們的一點點信任的。”
『但是我看不管我說什麽實話，你們到現在為止還是不信任我哇，比如說那個，確認發信模式的那個時候，不就是這樣的嗎。當時你們就說你們想要留下的不是奧黛特二世，而隻是它其中的一部分嘛——要是當時你們也能誠懇地合作的話現在也不會有這麽多麻煩事情的嘛。』
“這個還真是。”
格莉愛爾說道。
“但是我又感覺這番話裏麵還隱藏著些什麽別的意圖……但是我說不上來。”
“哦——了，我這邊已經成功地把魯那萊茵號的控製係統與它發出的指令給切斷了！”
鈴一邊小聲說道，一邊擺出了慶祝勝利的姿勢。
“而且我也已經從對接口那裏把這艘船給鎖住了。現在不管這小子怎麽折騰他都已經脫不開中繼站了！”
鈴的手指繼續在控製麵板上麵移動著。
“我已經向港灣警察那裏報告了這艘違法船隻了。現在就等著那邊收網了！”
“我知道了。”
茉莉香與鈴一起對著顯示屏對麵的傑克點了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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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話我們等到見麵之後再說吧。請在二十一號對接口那裏稍等片刻啊。”
『真對不住，這個可能我辦不到哇，茉莉香船長。』
茉莉香聽到這番話就這麽愣在了那裏。
『現在為了要接收你們那艘船我這邊還有不少任務要完成哇。我這邊已經要到了出發的時間了哇。』
在顯示屏中的傑克，直接就做到了操縱席上開始發送指令。坐在操作員席上的鈴驚呼道。
“怎麽回事！？我應該已經把他的控製給切斷了啊，這咋還能動啊！？”
『替我向跟你坐在一起的那個擺弄網絡的小巫婆問個好啊。不管怎麽說我走過的橋比你吃的飯還多哇，事先準備那麽一兩個虛擬的係統放在那裏迷惑對手當然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哇。要不是這樣的話，搞不好還真能讓你們通過奧黛特二世來進行通信了啊。』
“啊……？”
茉莉香瞥了一眼中繼站攝像頭那裏傳送過來的圖像。一艘看上去是與對接口相連的小型宇宙船，目前張開了位於兩翼上的大型天線，形狀變得像是一條缺乏平衡感的熱帶魚。用於固定船體的懸掛臂也緩緩張開，本來顯示著的“停泊中”的狀態也變成了“準備起航”。
『有關這件事情，考慮到你們的人身安全，我還是勸你們不要再追查下去了。那個，我就是因為我剛才所說的那些原因暫時借用一下你們這艘船嘛。等事情一完我一定立刻完璧歸趙。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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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跟你說過不信任你了呀。”
雖然感覺到情況突變，但茉莉香還是故作平靜地說著。
“我們隻是在盡自己的努力保住自己的那艘船呀。”
『這個是自然的嘛。非常榮幸與你通話，茉莉香船長。請代我向你的部下和同學們表達一聲問候。再見啊。』
傑克在屏幕前把手指往前一伸，做了一個簡單的敬禮動作。
『祝願你在今後的航海中為幸運所眷顧。』
在中繼站的攝像頭傳來的畫麵中，那艘兩翼天線大張，看上去十分別扭的宇宙船的航行燈開始閃爍起來，然後慢慢地從主棧橋那裏飛了起來。通信線路也由對方切斷了。
“這不是扯的嗎！那艘船的控製權應該還是掌握在我手裏的啊。我應該設置的是不切斷物理上的命令傳輸線路，隻是讓它無法傳輸命令了啊……”
目前，鈴的控製麵板上顯示的依然是她已經成功奪取了魯那萊茵號的控製權。但與此相對的是，攝像頭裏麵的那艘宇宙船，正解除了對接狀態，按照管製要求沿著軌道起飛，順著攝像頭攝像的那個角度離開了中繼站。
鈴終於想到了唯一一種可能，趕緊開始在控製麵板上麵敲擊起來。
“那小子說的什麽虛擬什麽的，是不是就是指的他的那一套用於應對黑客攻擊的虛擬機，專門處理他那些所謂的對外的業務啊！？”
茉莉香隔著已經不再顯示圖像了的通信用的顯示屏，抬起頭來看了看鈴。
“從一開始我們就已經在圈套裏麵了，是這個意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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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雖然我聽說哪怕是高手用這招也得要不少功夫，不過確實是有這種安全策略，在房子的正門那裏設置一套小的虛擬係統，然後靠這套虛擬係統來處理對外業務的話，有外人進來的時候，他們也會直觀地認為這就是整間房子的主要控製係統而在上麵大做文章了。外麵那套係統基本上就是在玩一些虛招，裏麵那套係統就通過顯示屏啊監視器啊，其實對外麵的情況還是掌握得一清二楚，萬一外麵那套係統淪陷了，他還可以馬上切換成裏麵那套係統從而使控製得以恢複啊。”
鈴那放在控製麵板上麵的雙手的動作停了下來。
“而且這小子，竟然還能把這一手用到自己的船上麵……”
鈴咬牙切齒地小聲說道，茉莉香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我剛才奪取控製了的，不是魯那萊茵號的主要控製部分……應該是傑克通過下層港灣區對客戶開放的網絡設置在那裏的一台破電腦。他在那上麵裝了自己的那套虛擬係統，然後還通過咱們與港灣事務所的關係，順便把向管製局遞交的申請也給發了。這樣，哪怕是中繼站追查起來，他也可以完全可以銷聲匿跡啊。”
駕駛室裏麵響起了電鈴那清脆的金屬敲擊的聲音。茉莉香想起這應該是無聲?細語進行無線通信時的提示鈴聲，她把手指又放回了與通信相關的控製器上。然後深吸了一口氣。
“……是魯那萊茵號發來的，請求與無聲?細語進行通信。”
“整啥啊這都是！？”
格莉愛爾從茉莉香的頭頂上探出頭來看向通信用的顯示屏。剛才顯示著那名紅發男子的形象的顯示屏，現在在上麵的是一段簡短的文章。
“我讀讀看。”
茉莉香開始瀏覽起麵前的文章來。
[pg210]
“魯那萊茵號，傑克?華倫海特致無聲?細語，茉莉香船長及其他乘組人員。白鳥號我暫時開去用一下。別擔心，運氣好的話咱們應該還能在星星的另一邊見麵。……就這些了。”
鈴一邊咂著舌頭一邊趕緊搜索起魯那萊茵號目前所處的位置來。占用與正在駛向中繼站的無聲?細語所行進的軌道不同的另一條軌道的魯那萊茵號，就像是在炫耀著自己已經完全掌握住了無聲?細語的一舉一動一樣，船體左右搖擺著。
“被陰了啊……咱們完全小看那個混蛋了啊！媽的整一張山炮臉，幹的事情咋一點都不山炮呢那個混蛋罪犯！”
鈴的嘴裏就像是機關槍一張不斷噴射出茉莉香基本聽不懂，還非常難聽的謾罵，一邊還趕緊繼續在控製麵板上麵敲擊著。
“也就是說，他完全看穿了咱們利用奧黛特二世意圖誘騙他現身的圈套嗎！？”
“是不是趕緊趕回去呢？”
處在入港軌道上的無聲?細語自然不可能會與處在離港軌道上的魯那萊茵號直接交會，它們馬上就要到達互相最接近的位置了。茉莉香心裏盤算著用最快速度完成從入港軌道到離港軌道上的變換上用的時間，加上中間向管製局提交飛行計劃的變更申請的時間，緊接著這麽問道。
“……不好辦啊。”
鈴好似揮淚斬馬謖一樣說道。
“咱們現在就趕緊到中繼站，先把別的社員放下。然後讓她們就按照預定計劃一起先到c68碼頭去，一看到奧黛特二世沒在那裏馬上就跟著定下來的劇本開始騷動。”
“但是呀……”
“在中繼站把她們放下的用意就是要讓她們去這麽給中繼站一點壓力啊。接著咱們就在最短時間內完成接觸後的再次出發，同時完成再次出發的申請就可以了，不過這樣的話咱們到港停泊的位置就不能選在下層港灣區了，得找個更方便調頭的地方，現在馬上就按照這個思路來調整吧。”
[pg211]
“收到！”
“這艘魯那萊茵號，看上去並不是一艘特別大的船呢。”
格莉愛爾說道。
“看上去其實與我們這架無聲?細語差距並不是特別大呢。既然是這樣，我覺得無論如何我們都不太可能能夠比他提前到達奧黛特二世。”
“這個不好說呀，真正了解自己那艘船什麽能行什麽不能行的，到最後應該也隻有傑克他自己才清楚的吧。”
茉莉香按照管製局的指示，盡量不露破綻地把從中繼站離開時候需要的，同時也是能夠盡可能能夠追上魯那萊茵號的軌道和速度設定好。
“而且當時我還記得說過奧黛特二世沒有辦法進行超光速操作啊，他到底還打著什麽算盤呢……”
“難道是黑鳥號嗎！？”
鈴發出了驚呼。
“不再廢話了咱們趕緊先往中繼站跑！那艘魯那萊茵號，就看它那個外形也知道速度肯定沒有咱們這架軍用偵察機快啊。哪怕是在中繼站把她們放下再拉上再去追，按照咱們這個速度應該也沒什麽問題！”
“不過，算了，我感覺要是真的想要追的話，肯定又會在管製空域內超速的——”
“按照這個局勢，我確實不太想讓他最後能夠接觸到奧黛特二世和hal坊。不過他到現在這些舉動，到底是在想些啥啊。”
“我這就向管製局申請優先變更咱們的飛行計劃。”
[pg212]
剛剛開始在通信麵板上進行操作的茉莉香的手又停了下來。
“……上層港灣區的空氣穹窿應該會比下層港灣區的對接口空位要多一些，入港速度應該也快一些，但是，費用上，那——個……”
上層港灣區的費用，加上優先變更計劃的費用，直接就要比一般下層港灣區所需的費用要多了整整一位數，茉莉香看著除了這些費用之外，還列有對接口費用之類的其他費用的費用列表，說道。
“稍微換一下人。”
“啊！”
把手就這麽伸到通信麵板上的格莉愛爾，直接就把這個完全不計費用成本，隻追求在最短時間內著陸的方案發送過去了。格莉愛爾就這樣把手撐在了通信麵板上，同時瞄了一眼依然坐在駕駛員席上的茉莉香。
“我稍微解釋一下你應該就明白了，那個叫傑克的人不光知道茉莉香同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