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存在無與倫比的強者時,爭鬥就會消失。


    因為誰都明白爭鬥的下場。


    因為犯了罪的自己沒有一絲希望。這份罪會被揭發,自己毫無疑問要被迫去償還這份罪。


    「你在學校屋頂上看著街景黯然神傷個什麽鬼啊,名偵探」


    天災忽然轉過身去。


    「什麽嘛,原來是重護啊」


    站在天災身後的,是鄰家那個眼神凶惡的同級生·八真重護。


    「怎麽了啊,今天真夠老實的啊。你也沒什麽道理一個星期的第一天來學校就發愁,周末發生什麽了?」


    天災一下子想起了名偵探遊戲,把臉別了過去。


    「什麽也沒有」


    「怎麽看都不像」


    重護直接來到了天災身旁,望著街景。不過,他也僅僅隻是站在那裏。


    「……我多半成不了名偵探」


    「你說啥?」


    重護就像看到古怪的東西一樣,看著天災。


    「所以說,似乎就是那麽回事」


    「咦?你在說什麽?話說,為什麽會從天災嘴裏冒出這種鬼話」


    「你那出乎意料的反應是怎麽回事?」


    「這情況你還能讓我怎麽反應。你怎麽就突然得出那種結論了?」


    「……有個家夥對我說了,然後我感覺到了,我可能成不了名偵探,可能就是那樣的命運」


    天災握著防護欄的手更緊了。


    「你白癡麽」


    重護歎了口氣,說出了這樣的話。


    「誰、誰白癡了!」


    「當然是對白癡說白癡啦。先說清楚,我唯獨一種情況會用白癡這個詞,那就是我覺得那貨真的無藥可救的時候。而現在就是那種情況。我就再說一次吧,天災,你白癡麽」


    「你、你這家夥!」


    「你想要成為名偵探的心,隻是那種會被別人三言兩語就輕易動搖的玩意麽?」


    「你懂什麽!」


    「我懂啊,因為我覺得你很帥啊」


    話音剛落,天災滿臉通紅。


    「你、你說什麽」


    「還記得麽,我們倆被關在『遺跡』裏的那時候」


    「是被唯我閣下關起來的時候是吧。記得我跟你在寶箱上……」


    「為什麽說不下去了!」


    「誰誰、誰說不下去了!隻是因為淡出是帥氣台詞的正確用法!」


    「騙誰啊」


    「那你說啊!」


    「相互抱了將近一個小時」


    「嗚呀啊!說出來了啊!重護,你說出來啊!」


    「反應別那麽過剩,別那麽害羞好不好,你這兒童名偵探!害我都要害羞了」


    兩人不知不覺地都慌亂起來,等待冷靜下來之後再重新開口。重護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


    「最開始遇見你的時候,我是不認同你不管遇到誰都吹噓自己是名偵探的那種行為的。那個時候,我發自善意否定了你的行為。而你對那時的我說過。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但你不會停下,因為說不出來才更覺得討厭」


    「……」


    「然後你說。『即便如此,我也想成為名偵探』」


    「……是說過呢」


    「老實說,當時我覺得你很像少女漫畫裏的女主角,對你心動了來著」


    「!是、是那樣麽!」


    「你這反映是鬧哪樣?」


    「不……我沒想到,重護竟然對我著迷了」


    「!白癡!才不是!雖然不完全不是,但不是的!禁止扭扭捏捏的動作!那樣不久太可愛了啊!都說不是的了,那是少女漫畫裏的女主角看到帥氣男孩時心頭小鹿亂撞的那個樣子!」


    「那、那不是一樣麽」


    「不一樣,完全不一樣!……哎,總之就是不一樣!就是那個,就像達爾克迷上我的那個樣子」


    「這個可以有」


    「不要笑眯眯地豎大拇指!這個也不對,啊啊,就是那個!就像七七七妹妹覺得我帥的那個樣子!」


    「哼,我準確地理解了哦,重護。就是你為七七七閣下買可口的布丁時,七七七閣下一瞬間覺得你好帥,但那種感覺完全沒有戀愛的成分,是吧」


    「對是對了,可怎麽說呢。感覺我的心貌似全碎了」


    言歸正傳。


    「總之,我覺得你這種地方很厲害。所以老實說,看到你那拒人千裏之外,一蹶不振的樣子,我實在很不爽」


    重護耿直的視線讓天災心口癢癢的。即便如此,天災還是沒有正視重護。


    「愛爽不爽是你自己的事。不過現在的我……」


    麵對天災這個樣子,重護歎了口氣。


    「哎,是這樣麽。被人說幾句就能變心意麽,現在的你。那麽我也說幾句好了」


    然後,重護緊緊地抓住天災的雙肩,凝視著天災的雙眸。


    「重、重護」


    「你絕對能成為名偵探」


    對著困惑的天災,重護繼續說道。


    「不光是我,達爾克、七七七妹妹、其他人都完全相信,一級天災就是能夠成為名偵探。了解你的人都不會去懷疑,可是不了解你的人完全不會信」


    被重護直直地盯著,聽到重護說出這樣的話,臉紅到極限的天災垂下了頭。


    「真、真的是這樣麽?」


    「千真萬確啊」


    不可思議。重護的這番話讓天災胸口變得滾燙,力量湧了上來。


    看到這樣的天災,重護輕輕地把手放在天災的腦袋上,撫摸起來。


    「不然的話,就沒人能逮到我了哦,名偵探·一級天災」


    所以,天災無畏地笑起來


    「哼,區區重護,還以為自己算號人物?」


    然後八真重護揚嘴一笑。


    「哎,哥隻是名偵探的一介好對手」


    重護這樣說道,旋踝離去,將屋頂的門猛地打開。


    「哇」「哎呀」「唔唔」


    三個人像雪崩一樣摔在了屋頂的地麵上。


    星埜達爾克、伏見妃凜、柊慧奈。


    「你們啊」


    三個人一臉尷尬地站了起來。


    「你看,天災不是特別失落麽,所以我很放心不下」


    達爾克看了眼重護。看來達爾克是跟著重護來到這裏的。


    「妃凜也很擔心名偵探,所以就過來偷聽了」


    妃凜還是平時那張睡眼惺忪的表情,理直氣壯地說道。


    「我、那個、可是、天災前輩、那樣、果然、狀態不好」


    慧奈有些害羞地把臉別向一旁。


    麵對他們三個,天災心想。


    ——我竟然為了那種無聊的事情一蹶不振。


    「哼,誰消沉了?你們以為我是誰?」


    於是,天災朝自己這些無可取代的同伴們,有力地揮下食指。


    「我是名偵探·一級天災」


    ***


    「哎,複活了」


    第三高中部的三棟校舍其中之一的屋頂上。天災等人在另一個屋頂上。


    躲在牆壁後麵偷看天災等人情況的妮可歎了口氣。


    「一下子是沒辦法讓人陷入絕望呢。特別是天災這樣的孩子呢」


    惡魔巴力就站在妮可身邊。


    「為什麽?」


    「因為有希望」


    「希望」


    「留下的成果、某人的言語、無可取代的朋友……這一切都是能夠給人希望的存在」


    「原來如此」


    「正因如此,給與絕望是最好的方法」


    聽到巴力的話,妮可鉗口不語。


    然後,惡魔告訴女兒


    「既然有希望,把希望抹消就行了」


    「原來如此,這是極為合理的呢」


    「這就是這一次的家庭作業哦,妮可。好好幹吧」


    「好好好,我知道了」


    「啊,還有一件事」


    嗖


    瞬間,妮可的表情變了。無與倫比的重壓令她難以呼吸。


    「不要太淘氣了。你的價值觀根本無關緊要,最重要的是吾輩開不開心,僅此而已」


    「唔……啊」


    「妨礙吾輩取樂的東西,吾輩不需要。吾輩隨時都可以將你抹消,你可明白?」


    「我知……道了。這次的事情,真的……非常抱歉」


    瞬間,重壓消失。


    惡魔將手放在了倒在地上的妮可的頭上。


    「好好道歉就是好孩子。吾輩很看好你的力量哦。別讓吾輩失望」


    惡魔巴力不知道『刻印之咒』的內容。當天災他們發現『刻印之咒』後才明白其中內容。他的立場,主要是旁觀。


    可是,『刻印之咒』的集合體——妮可不一樣。妮可身為『刻印之咒』的聚合體,能夠控製『刻印之咒』,能夠隨心所欲地更改謎題和事件。


    達爾克最開始看到妮可的時候,直覺上感覺到她很像一級天災。


    這種感覺是正確的。


    妮可並非由巴力創造的『慘劇未來』之類的創造物,就是天災最後絕望的姿態。


    然後,當巴力消失的瞬間,妮可輕聲呢喃。


    「可惡,竟然那麽得意,別以為這樣就能算了。我總有一天要奪走你的一切」


    『刻印之咒』的少女憎恨著一切。


    對懷著希望的名偵探也是。


    對可以稱得上自己父親的高等惡魔也是。


    「哎呀哎呀,花季少女真的很難搞呢」


    巴力走在走廊上,歎了口氣。然後,從窗戶望著屋頂上大吵大鬧的天災等人。


    望著與自己締結了契約的少女。


    「就是這樣,小天災。你就拚命地掙紮吧」


    然後如果可以,請讓吾輩看看顛覆命運的那一刻吧。


    級天災極非情願的名推理2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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