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g跟對方的頭號種子加賽一場, 淘汰賽持續了五個小時,最終,lpl以三勝兩負的戰績擊敗lms, 殺進決賽。


    當解說喊出比賽結束那一刻, 後台休息室裏一掃剛剛的沉悶, og的領隊喊了一聲,其餘人也自發地鼓起掌,一片歡呼。


    連應佳佳都忍不住跳了起來。


    等前麵打完比賽的og回來, 有幾家自媒體來休息室, 準備賽後采訪。齊亞男找了一下陳逾征, 發現他不在, 問小應:“陳逾征人呢?”


    小應也找了一圈:“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


    齊亞男:“算了, 讓killer和奧特曼去采訪吧。”


    各個戰隊挑了兩個選手,和教練一起在采訪席上成一排。


    采訪開始前,工作人員把話筒遞到他們麵前的長桌上。教練拍了拍奧特曼的背, 壓低了聲音:“把頭給我抬起來, 知道丟人就下次好好打。”


    ....


    ....


    比賽結束後,晚上十點,tg發布了一條微博。


    電子競技俱樂部v:


    很抱歉輸掉了今天的比賽, 讓大家失望了。非常對不起為我們加油的粉絲們,接下來的決賽我們一定會努力的。


    微博發出去之後, 其他三家戰隊, 包括og,都在這條微博底下替他們加油。


    前幾樓下來, 除了一些解說, 還有粉絲和路人恨鐵不成鋼的評論:


    【如果後天跟lck打還這麽拉跨,tg你給我記住, 千裏馬常有,你媽不會再有。】


    【雖然你比賽輸的很醜,但你道歉的速度是真的快。】


    【不想看道歉,隻想你們爭口氣。】


    【春季賽輸給og都沒覺得這麽丟人過,多虧了別人幫你打了第五把,不然你們在巴黎就直接原地解散吧。】


    【後天也不求你們能贏了,別輸的太丟人就行了。】


    【唉...er雖然秀,但是他打法是不是太激進了?感覺很容易上頭,敢抓敢死,不過也能理解,雖然有天賦,但新人沒大賽經驗。賽後好好複盤,打好接下來的比賽吧,別給lpl賽區丟人了。】


    此時,酒店裏。教練領隊和戰術分析師給他們進行複盤,從bp開始,臨時支起的小白板上寫滿了今天tg和lot那場比賽裏失誤的地方和細節,“我們戰隊的風格喜歡打架,但要記住,愛打架不等於無腦莽,並且你們缺點很明顯,地圖資源不愛控,出現失誤的時候弄不明白怎麽應對,導致對方把優勢越擴越大。”


    房間裏靜悄悄的,氣氛略顯沉重,沒有一個人說話。


    複盤到到van失誤後,奧特曼和陳逾征下路被0換2抓死的那一波。


    教練點名批評他們:“我知道你們著急,但是落後的時候最忌諱急吼吼找別人打架,越打越上頭,越上頭比賽走的越遠。當其他路出現問題,你們就要格外小心,意識強一點,尤其是還是優勢路的時候,能慫就慫。打比賽該縮的時候就縮,不要總想著還能操作一下,最後能打贏才是最重要的。”


    奧特曼低下頭,“對不起,是我太弱了。”


    教練:“這是一個團體遊戲,不是個人問題。而且你實力其實能發揮的更好,你不要總是這麽沒自信。”


    van也反省了一下:“我不該強行越塔的,當時和lot打的太放鬆了,我的鍋。”


    陳逾征沉默。


    教練歎口氣:“今天輸了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就當給你們一個教訓吧。我很早就告訴過你們,任何國際賽上的對手都很強,不能輕敵,不能放鬆警惕。今天輸給lot,就當給你們的傲慢上了一課。”


    整場複盤完,教練看了一下時間:“行了,你們先去訓練吧,找找狀態,離後天的決賽也不遠了,時間抓緊。對了,er你單獨留一下。”


    等所有人走出小房間,教練走到陳逾征身邊坐下,“怎麽,又不講話了?”


    當初就是教練把陳逾征挖來tg打職業,對他有知遇之恩。


    陳逾征低聲道:“今天是我的問題。”


    “不止你有問題,全隊都有問題。er,我知道你自信,你也確實是我帶過最有靈氣的選手,不論是操作還是風格上,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好苗子。”


    “但是有時候,自信過頭了不是一件好事,你要清楚,lpl有天賦的新人每年都有,但是有的人像流星劃過,最後泯然眾人。有的站到了巔峰。”


    “但是每一個成功的選手,他們都能在戰隊最困難的時候,一個人扛著隊伍往前走,而你,現在還遠遠達不到這個標準。”


    看著陳逾征,教練說:“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單獨留你嗎?因為你現在是tg隊內默認的隊長,我不能當麵批評你,我要讓你的隊友全身心信任你,無論是賽場上,還是賽場下。而你,要在這種壓力下快速成長,直到成為了能扛著隊伍往前走的人,才不會辜負他們對你的信任,懂嗎?”


    教練拍了拍陳逾征的肩膀:“萬丈高樓平地起,我知道你卯足了勁兒想拿冠軍,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你以後不會比別人差的,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行了,沒事了。”


    教練站起身,“你要是心情不好,出去走一圈散散心,走完就回來訓練。”


    和向佳佳回到房間,餘諾在微信上和付以冬聊了一會天。國內外有時差,付以冬問她怎麽還沒睡。


    餘諾:有點睡不著。


    付以冬:因為今天tg輸了?


    餘諾:有一點這個原因,但也不全部是....


    付以冬:你跟你那個弟弟怎麽樣了,有進展嗎?


    餘諾回想了一下這兩天發生的事,回複付以冬:好像有一點進展了


    付以冬鼓勵她:可以啊,打算啥時候表白?


    餘諾老老實實地回:暫時還沒這個打算,再等等吧,我有點不敢。


    還在等付以冬的消息,微信聊天界麵的左上角出現了一個1。她滑動一下,發現是陳逾征發來的消息。


    er:睡了沒


    餘諾:還沒


    er:下來,陪我走走


    餘諾看了看時間,打了一行字又刪了,問他:現在嗎?


    er:酒店門口等你


    餘諾起身下床,拿起手機,披了件外套。


    正在拿ipad看劇的向佳佳注意到她,問了一句:“諾諾,這麽晚了你還要出去啊?”


    餘諾正在穿鞋,抬頭回答她:“嗯。”


    “啊,要我陪你嗎?你一個人多不安全呀。”


    她穿好鞋站起來,“不用了,我馬上就回來,應該就在酒店附近走走。”


    向佳佳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往外瞅了瞅,轉頭跟餘諾說:“外麵好像有點下雨了,你帶把傘吧。”


    餘諾:“好。”


    坐電梯到一樓。


    餘諾下來的匆忙,隨手拿了一件寬鬆的外套披著,裏麵隻有一條睡覺穿的白棉裙。打了大廳才發現溫度有些低,她走到門口,用目光搜尋著陳逾征。


    一下就在來往的人群裏發現了他。


    陳逾征微微垂著頭,就站在大堂旁邊的拱廊旁。酒店裝飾的燈很有法式風味,灰色和金色為主,明亮又璀璨,映照著他的側臉,顯得很清俊。


    陳逾征身上隨便套了一件海藍色的衛衣,深色的牛仔褲,白色板鞋。他身旁有株人高的綠植,襯得皮膚很白。


    賽場之外,餘諾見他穿最多的就是隊服,或者是t恤短袖。


    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陳逾征這麽穿,還挺有少年氣的,跟她們學校的男生差不多...不過轉念一想,他年紀本來就很小。


    聽到腳步聲,陳逾征抬起眼皮,倦怠地掃了她一眼。


    餘諾走過去,“怎麽了?你們沒訓練了嗎?”


    “等會。”


    餘諾點點頭,跟著陳逾征往外走,問:“那我們去幹嘛?”


    “走走。”


    她哦了一聲,主動把傘遞出去:“外麵下雨了,我帶了一把傘下來。”


    陳逾征站在台階上,撐開傘,轉頭。看她一動不動,他說:“過來。”


    傘是臨時帶的遮陽傘,麵積有點小,兩個人打的很勉強。餘諾不得不跟他靠近,但肩膀又時不時碰撞到。她悄悄往旁邊退開。


    陳逾征沒說什麽,把傘往她這邊傾斜了一點。


    沉默著走了一段路,餘諾發現他舉著傘的那隻手臂袖口到肩處全部都被雨水打濕了,深深的藍色暈染開。


    餘諾忍不住出聲提醒:“陳逾征,你把傘給你自己多打點,後天就要比賽了,別淋感冒了。”


    陳逾征:“過來點兒。”


    餘諾躊躇一會,腳步挪了一下,聽話地靠近他。


    淩晨的氣溫有些低,她哈出一口氣,麵前霧蒙蒙的。餘諾見他一直不說話,隻能主動找話題:“你心情還好嗎?”


    陳逾征:“差不多。”


    餘諾也跟著沉默了,想不出該說什麽,說多了其實也沒用。


    這種時候隻能靠陳逾征自己調整。職業選手就是這樣,比賽有輸有贏,不可能一直一帆風順,有低穀有巔峰,謾罵和鮮花都是一路的。


    漸漸地,雨下的有點大了,離酒店已經走了一段距離。


    他們隨便找了個路邊小店的紅色的遮雨棚,站在下麵,等著雨勢變小。


    有股涼氣順著小腿往上鑽,餘諾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把手揣到口袋裏取暖。


    她剛想開口問他要不要回去,就聽到陳逾征說:“今天那句話,再跟我說一遍。”


    餘諾沒反應過來,“什麽話?”


    他提示她:“er有一天...”


    餘諾恍然大悟,連忙打斷他:“你不用說了,我知道是哪句了。”


    他話止住。


    餘諾憋了一會,到底還是不好意思說出來,問:“為什麽要我再講一遍?”


    陳逾征表情淡淡的:“我想聽。”


    餘諾:“........”


    她咬了一下唇,“好吧,那我...我醞釀一下。”


    陳逾征看著餘諾,右手摸出手機,摁下錄音鍵,靜靜等著她。


    在巴黎濃重的夜幕下,下雨的路邊,水珠從棚頂砸在腳邊,開出一朵透明的水花。


    餘諾仰起頭,語速放慢,一個字一個字的,把下午的話跟他又說了一遍。


    說完,又等了一會,見陳逾征沒反應,餘諾小心翼翼地問:“可以了嗎?”


    “可以了。”餘諾點點頭。


    她琢磨了一下,總覺得有些奇怪,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要我說這個幹什麽?”


    陳逾征把手機放進口袋:“不是說了嗎,我想聽。”


    餘諾:“......”


    她有點不好意思,心裏又控製不住地泛出喜悅的小浪花。


    躲了一會雨,看著時間也不早了,雨好像也小了一點,餘諾說:“我們回去嗎?”


    陳逾征:“走吧。”


    他們沿著原路返回,陳逾征忽然問:“剛剛那句話,你跟你哥也說過吧。”


    “什麽?”餘諾想了一下,“那個...沒有。”


    看著他的表情,她解釋:“我哥他...他平時不會在我麵前說他比賽的事情,我也不敢提。我哥他性格比較要強,被網上的人罵了,或者被領隊罵了,都從來不說,也不喜歡別人安慰他。”


    陳逾征噢了一聲,“這樣嗎?”


    “是的。”


    “我跟他不同。”


    餘諾沒懂:“嗯?”


    “我還挺脆弱的。”陳逾征神色正經,挑了挑眉,“我就喜歡被人安慰。”


    餘諾:“.......”


    “你有事沒事兒,可以多安慰我兩句。”


    餘諾一時間居然有點分不出陳逾征是真的被打擊了,還是在跟她開玩笑。不過看他神色正經,好像也不是在逗她....


    餘諾默默地走了一會,腦子裏回想了一些雞湯,編排好措辭,開口喊他:“陳逾征。”


    他嗯了一聲。


    她滿臉嚴肅的神情:“其實你還小,又剛剛打職業,失敗一次沒什麽的。我哥他當時也跟你差不多的年紀,也是熬了很多年,後來過了幾年才拿到冠軍。反正...成功總是沒那麽容易的。”


    她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天,陳逾征忽然打斷她:“我很小嗎?”


    餘諾頓了一下,沒深想,回答他的問題:“你比我哥小。”


    陳逾征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眯了眯眼:“你怎麽知道?”


    餘諾沒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困惑:“不然呢,他都二十多了。”


    “男人小不小跟年齡有什麽關係?”


    餘諾:“.......”


    回過味之後,意識到他在開黃腔,餘諾哽了一下,表情瞬變,從脖子到臉,蹭一下紅了個透。


    陳逾征喊了兩聲姐姐,她悶悶地往前走,都不肯再開口說話了。


    陳逾征咳嗽了一聲,“跟你開個玩笑。”


    餘諾不吭聲。


    他摸了摸鼻子,“不好笑就算了。”


    “..........”


    餘諾氣鼓鼓的,無言瞪了他一眼。


    陳逾征不走心地保證:“以後不開了。”


    兩人都安靜了。陳逾征看著餘諾的表情,輕笑了一聲,喊她:“姐姐。”


    餘諾氣消了一點,聲音悶悶的:“幹什麽。”


    “你哥花了多久拿到的冠軍啊?”


    話題忽然一下跳到這個,有點嚴肅,又有點沉重。餘諾不好再生氣了,回答他:“三年。”


    陳逾征:“拿的什麽冠軍?”


    餘諾看了他一眼,“就是lpl的冠軍,還有msi的。”


    陳逾征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


    雨水濺到小腿上,餘諾垂著頭,盯著腳下的路走神了一下:“你問這個幹嘛?”


    陳逾征慵懶地說:“我不用三年。”


    餘諾腳步停了停,“嗯?”


    這個異國他鄉的陌生城市裏,一場雨好像洗淨了一切喧囂,連風聲都寧靜了下來。透過紛紛揚揚的雨幕,陳逾眼睛盯著遠處街角的某家小餐館的燈火。


    餘諾魔障了一樣,望著他清秀的側臉。


    他扯唇,轉眼,跟她對上,“我不用三年。”


    “你哥拿的冠軍,我也會拿到。”


    酒店裏,阿文風風火火地推開門,拉住經過的ry,“完了完了,fish在哪?他在哪!他在哪!快告訴我!出他媽大事了!”


    ry看他著急慌忙的,滿頭的黃毛都快炸了。他一頭霧水,往裏麵指了指,“他正在看今天比賽呢,什麽事兒啊這麽急?”


    阿文嘖了一聲,:“來不及了,等會跟你說。”


    還沒見到人,阿文就先喊了起來:“魚神!!!!大事不好了魚神!!!!!”


    他喘了口氣:“will剛剛跟我說了一件事。”


    餘戈被吵的皺了皺眉,窩在椅子裏看賽後複盤,隨口道:“什麽?”


    阿文扒拉了一下他:“這件事真的很嚴肅,你先停一下你手裏的事兒。”


    餘戈眼也不抬:“閑的沒事去多打兩把rank,別他媽在這裏煩我。”


    阿文聲音拔高:“我他媽真的有事!”


    餘戈不耐煩:“說。”


    “你看著我。”


    餘戈忍耐了一下,視線往上抬,“will跟你說什麽了。”


    阿文表情有點凝重,眼裏略帶同情:“他說,他看到餘諾了。”


    餘戈波瀾不驚:“然後呢。”


    “然後...”阿文停了一下,“她跟一個男人單獨出去了,兩人還打了一把傘。”


    餘戈:“?”


    他拿起旁邊的手機,唰地一下從椅子裏站起來,準備撥餘諾電話,“她跟誰?”


    看餘戈火山爆發前的陰沉的表情,阿文聲音不自覺弱了一下,“就是....那個。”


    “哪個?”“如何是好。”阿文沉默一記,“fish,你要被er偷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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