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關於可愛】


    自從og放起長假, 餘諾被餘戈扣在家裏,晚上十點前必須回家。在陳逾征各種強烈央求下,餘諾硬著頭皮打電話跟餘戈商量, 表達出想在外麵過夜的願望, 話還沒說完, 餘戈便問:“他人呢。”


    餘諾嗯了一聲,偷眼去看旁邊的男人,躊躇兩秒, “在我旁邊。”


    “電話給他。”


    餘諾哦了一聲, 默默把電話遞過去。


    陳逾征摸摸鼻子, 接過來, 清了清嗓子, 喂了一聲,“哥?”


    幾分鍾後,電話掛斷。陳逾征瞅了眼餘諾, 把手機拋給她, 歎息一聲:“我這職業打不打,也就那麽回事兒。”


    她抬頭:“又怎麽了?”


    “tg好不容易放假,誰想到og也跟著放?”陳逾征望天, 又唉了兩聲,“一直跟你哥當同行, 這日子我真是過不下去。”


    越想越難以接受, 陳逾征掏出自己的手機,念叨著:“給我爸打個電話。”


    餘諾一驚, 下意識阻止他:“你要找叔叔幹什麽?”


    陳逾征一臉厭世, 語氣抑鬱:“問問他,複讀班給我聯係上了沒。”


    餘諾:“......”


    夜幕降臨, 臨到分別之際,陳逾征耍起無賴,蹲在路邊,手上有一搭沒一搭轉著車鑰匙,就是不肯把餘諾送回家。


    餘諾無奈,耐心地哄了陳逾征幾句,看他像小孩兒一樣,又覺得可愛,索性一起蹲在路邊陪他。


    路過的行人接連看他們。沒過一會,有個年輕女孩走上前,試探地問了一句:“誒,你是er嗎?”


    陳逾征想了幾秒:“er是誰啊?”


    “誒?”女孩訝異,“你不是嗎?”


    陳逾征依舊一副誠懇的模樣:“不認識。”


    “哦哦,對不起啊。”年輕女孩立馬道歉,“看你長得挺像的,應該是我認錯了。”


    小姑娘道完歉後很快就走了,陳逾征又側頭問餘諾:“你呢,你認識er嗎?”


    餘諾忍笑:“認識。”


    “跟我長得很像?”


    “比你帥一點吧。”


    “比我都帥?”陳逾征挑眉,“你喜歡他?”


    “喜歡啊。”餘諾蹲在他旁邊,雙手托著下巴。


    “多喜歡?”


    “看到他...就忍不住想親親他揉揉他的那種喜歡。”


    陳逾征:“?”


    餘諾:“嗯?”


    陳逾征忍不住評價了一句:“你跟誰學的?現在還挺沒節操。”


    餘諾無端受到指責,無辜道:“我怎麽了?”


    “你聽聽你說的都是些什麽話。”


    餘諾疑惑:“那不是跟你學的?”“算了,不追究了。畢竟我這麽帥,對我有欲望也是人之常情,理解你。”陳逾征斜睨了她一眼,“我都等這麽久了,你還不行動?”


    “行動什麽?”


    “你說呢?”


    餘諾無辜:“不知道。”


    “擱這調戲我呢?”陳逾征嘖了一聲,“光說不做假把式,你還是個人嗎。”


    “這裏人太多了。”餘諾忍住笑意,看了看時間,“走吧,回家。”


    陳逾征歎了口氣:“不然,再跟你哥再商量商量唄?”


    餘諾佯裝思索的模樣:“那我今天不回去了?”


    “真的假的,別驢我啊?”


    餘諾笑吟吟的,“真的真的。”


    “你不怕你哥生氣?”“我哥為什麽要生氣?”餘諾疑惑。


    “他剛剛不是不準你在外麵過夜?”


    餘諾:“他剛剛就是逗你玩呢。”


    “他...”陳逾征表情很迷茫,指了指自己,“他逗我玩?你確定?餘戈還會逗人玩?”


    餘諾一本正經:“嗯,誰讓你這麽可愛。”


    陳逾征臉色變了一下,咳嗽兩聲,頗不自在地說了句:“行吧,走了。”


    兩人上車,陳逾征拿起一瓶水擰開,“以後別大庭廣眾調戲我,剛剛說的我臉都紅了。”


    餘諾反駁:“那怎麽叫調戲呢?”


    “說一個男的可愛,像什麽話?”


    餘諾眨了眨眼,湊過去,用指尖戳了戳他的手腕,“那我回了家單獨說給你聽,好不?”


    陳逾征手一抖,嗆了一下,水順著下巴流下來,咳嗽地前仰後合。


    餘諾嚇了一跳,連忙拍背給他順氣,“你沒事吧?”


    陳逾征轉過頭,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又咳了半天才勉強停下來,擺了擺手,“沒事。”


    回去路上,陳逾征似乎是覺得剛剛丟臉了,抿著唇,一句話都不說。餘諾想笑不敢笑,隻能默默地轉頭,通過玻璃的反射看開車的某人。


    其實在一起這麽久,她早就發現了,有時候陳逾征一邊說著調戲她的話,一邊自己耳朵飄紅。


    到後來,反而是餘諾沒了顧忌。偶然她和付以冬說起,聽得付以冬滿連連感歎。想不到那個在賽場上拽的不行的er,私底下居然是這個樣子。


    -----


    【番外二:關於雙排】


    自從全明星頒獎典禮後,陳逾征毫無顧忌,借著周蕩又狂撒了一把狗糧,徹底坐實了自己和餘諾的戀情。


    自此之後,tg和og被戲稱為圈內真正的親家隊,隻要有陳逾征和餘戈一齊出境的地方,收視率必定暴漲。站魚官方也很懂民意,挑了個風和日麗地好日子,讓超管聯係他們倆,借著兩個戰隊的旗號,讓陳逾征和餘戈來一次曆史性的“友好雙排”。


    當天晚上七點半,不僅在lol區,兩人的直播間力超pubg、csgo等眾多大型遊戲板塊的主播,熱度一騎絕塵。


    活久見的一幕――tg和og的當家ad雙排。正式開始的時候,直播間的彈幕都刷瘋了。


    路人a:【666666】


    看熱鬧的群眾:【99999】


    陳逾征粉絲集體倒戈:【fish!!!魚神!!!哥!舅哥!!!大舅哥(舔屏)er對不起,脫粉一晚】


    餘戈房管:【友情提示:來串門的小可愛注意別刷屏哦,請勿帶節奏,不然一律封ip】


    黑粉:【這世道真是變了,不是當初fish粉絲說er碰瓷的時候了?】


    下一秒,該id被禁言到明年。


    兩個直播間彈幕不停飄過的各種沒節操的發言,房管禁言都管不過來,堅持了沒多久,餘戈向來稀少表情的臉也出現了點裂痕,咳嗽兩聲,在險些繃不住之前把攝像頭關了。


    而陳逾征的臉皮向來就厚,在外人麵前格外沒下限,是可以用來研製防彈衣的程度。他倒是無所謂,隨便彈幕調侃,除了偶爾點煙的時候擋擋攝像頭,其餘時候全程開著。


    進入遊戲界麵,開始選英雄前,陳逾征:“誒,魚神,你玩什麽啊?”


    餘戈:“隨意。”


    陳逾征主動讓出ad位:“那你走下吧,我走中?”


    餘戈:“嗯。”


    隻要玩過英雄聯盟的都知道,補兵對一個ad玩家來說是多麽重要。想當初,奧特曼不小心吃到陳逾征一點經濟,被他直接噴到自閉。然而和餘戈的這場遊戲中,時常就會出現以下場景:


    餘戈下路清完線,直接去中路遊走,陳逾征忍不住嘖了一聲:“誒,我的法拉利炮車.....”


    餘戈聲音淡淡:“怎麽?”


    陳逾征頓了一下,“沒事兒啊,不就是炮車嗎?魚神你好好發育。”


    【???????????】


    【這還是er?嚇得我趕緊看了眼id】


    【奧特曼:終究是我錯付了】


    整局下來,陳逾征一改往日猛吃三路經濟的隊霸風格,吃草擠奶,傷害自己打,人頭餘戈k。


    隻要一聲令下,陳逾征直接肉身往上衝,刷滿傷害,剩下人頭給餘戈收割,一個世界冠軍ad活生生變成了陪玩。


    陳逾征粉絲表示:沒辦法,誰讓自家逆子看上人家fish的妹妹了,這種小委屈就受著吧。


    ------


    【番外三:關於“妻管嚴”】


    某天,奧特曼和killer他們在看美女主播跳舞。見陳逾征打完一盤rank,喊了一句:“征哥,來,一起,跟你爹查房。”


    陳逾征不鹹不淡:“查什麽房。”


    “顏值區的女主播啊,帶你見見世麵。”


    陳逾征:“不去。”


    “來啊,來嘛。”killer撒嬌,“逾征哥哥~來嘛。”


    陳逾征沒搭腔,奧特曼被惡心的一哆嗦。


    “搞快點。”


    陳逾征垂下眼睫:“沒興趣。”


    killer:“.........”


    過了一會,陳逾征像想到什麽似的:“話說回來,真是羨慕你,殺哥。”


    killer啊了一聲,反應慢了半拍:“你還羨慕我?羨慕我什麽?”


    “當然是羨慕你都一大把年紀了也沒人管著。”


    killer:“.........?”


    作為和陳逾征當了幾年室友的人,他張嘴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奧特曼就知道他接下來要吐出什麽汙言穢語。搖了搖頭,對著電腦屏幕前的粉絲們道:“家人們,把#陳逾征晦氣#刷在公屏上。”


    “你說你,閑著吧,就能去看女主播找樂子。”陳逾征戴上耳機,“哪像我呢,現在是個有家室的人,老婆管得太嚴,也是沒什麽辦法。”


    陳逾征單手撐著下巴,啪啪點鼠標,感歎:“真是讓人羨慕呢。”


    killer被陳逾征陰陽怪氣的幾句話搞得破防,“你不來就不來,別幾把裝逼,全天下都知道你有女朋友,行了吧?就你有,就你他媽的有,就你有。愛咋地咋地,拉幾把倒吧你。”


    陳逾征歎息:“這人真是沒素質,說兩句還急上了。”


    而陳逾征的粉絲早已經習慣了,自從公布戀情後,陳逾征的畫風越走越偏,時不時就拉踩隊友,給自己立一些三貞九烈的人設。


    可憐的餘諾無形之中也背了口黑鍋,大家都以為她看著多溫柔如水,實際上強勢的很,把陳逾征管的多嚴多嚴。鑒於她是餘戈的妹妹,娘家太強大,粉絲不敢輕易挑起戰端。


    以至於餘諾微博時不時收到一些陳逾征粉絲的私信,語氣還小心翼翼的。


    “嫂子,看看你都把er逼成什麽樣了,給彼此一點空間吧。”


    “姐妹,聽我一句勸,要適當給男人一點自由,越管他,越束縛他,他說不定越叛逆,尤其是這種長得帥不缺女粉的,他玩夠了自然會收心的。”


    餘諾每每翻到這些私信都哭笑不得,大致看完後,又反思了一下自己,發覺最近她和陳逾征待在一起的時間確實是太多了。陳逾征平時都在tg集訓,假期來之不易,所以隻要放假幾乎都和她黏在一起。


    反思完之後,餘諾問旁邊看電視的人:“那個,你最近心情怎麽樣?”


    陳逾征攤在沙發上,摁著遙控器,“我心情很好啊。”


    餘諾繼續試探:“那,你...有沒有覺得,跟我待在一起的時間太多了?”


    陳逾征一下就轉過頭:“什麽意思?”


    “沒,就是...要是你覺得,我讓你感覺自己很...”餘諾想了想那個詞,“很束縛的話,你就跟我說,我改改。”


    陳逾征表麵上不動聲色,挑了挑眉:“怎麽,你嫌我煩了?”


    餘諾勉強道:“不是不是,就是你粉絲又來微博找我了,讓我給你點空間。”


    她仔細想了想:“我好像也沒管你這麽嚴吧...”


    陳逾征心裏暗暗鬆了口氣,順杆子往上爬:“那你怎麽不管管我呢?”


    餘諾:“.......”


    陳逾征長長哦了一聲,把人抱到懷裏,下巴擱在她肩窩,“所以,把我騙到手了,就厭倦了,不想管了。到頭來,原來我才是陷的深的那個,殺哥說的沒錯,女人都是愛情騙子。”


    眼見著他越說越偏,餘諾有些無奈,把他推開了一點,“跟你正經說呢,你別跟我開玩笑了。”


    “誰跟你開玩笑?多少玩笑隱藏在真心話裏。”陳逾征指了指自己,“看,你仔細看。”


    餘諾迷茫:“看什麽?”


    “我眼裏的心碎,看見了嗎?”


    餘諾本來有點想笑,但看他表情似乎真的摻雜著幾分受傷,便改了口,“你喜歡被我管著嗎?”


    陳逾征:“怎麽會有你這麽心大的人?有個這麽帥的男朋友,也不說定時查查手機?你知道現在天天多少女粉私信給我表白嗎?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不明異性想加我微信嗎,你就沒點危機感?”


    餘諾被他一連串的質問弄得一頭霧水,懵了幾秒後,遲疑道:“嗯...那我...那我以後定時查查你手機?”


    陳逾征滿意地點點頭,把沒設密碼的手機甩給她:“既然你這麽沒安全感,那我勉為其難給你查查吧。”


    後來的某天,killer正在直播,後麵陳逾征端著水飄過,停他旁邊看了一會。


    “殺哥啊...”某人悠悠地喊了句。


    killer專心遊戲,懶得理。


    陳逾征:“有件事,我得跟你說說。”


    killer頭也沒抬,不耐道:“有屁就放。”


    “正經事。”


    “你倒是說啊。”


    陳逾征:“你以後微信別動不動給我發黃圖。”


    “誒誒誒??開著直播呢,亂說什麽!”killer趕忙去看了眼彈幕,“你是不是有病。”


    “唉。”陳逾征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一臉煞有其事,語速很慢:“你有所不知,我媳婦最近開始定時查我手機了,你發的那些下流東西,給她看到了也不好想,你說是不。”


    killer:“......”


    “行,我說完了。”陳逾征拍了拍killer的肩膀,“你繼續吧。”


    說完端著水杯又飄走了。


    又被秀了一臉的killer呆滯在原地,反應幾秒後,怒砸鍵盤。


    ----


    【番外四:最後的最後】


    四月十六是陳逾征的生日。


    自從奪冠後,陳逾征的人氣也是日益高漲,每年生日都有很多粉絲做應援。但是他本人一向不太上心,私下頂多是跟朋友聚聚。


    但這次不知道為什麽要興師動眾,約了幾乎所有認識的朋友,專門包了個地方來慶生,辦的比十八歲成人禮還誇張。


    奧特曼到了地方後,表情佩服,“瞧瞧這陣仗,這就是富二代嗎?有錢真好。”


    徐依童帶了幾個閨蜜來赴約。


    前兩天她得知餘戈也會來,興奮地一天晚上都沒睡好覺。挑衣服和包包都花了一個下午。


    閨蜜幾個也是從小看著陳逾征長大的,見到他後輪番上前去調戲了幾句。徐依童則是墊著腳四處搜尋餘戈的身影,找了半天沒找到,拉過陳逾征問:“fish人呢?你不是說他今天會來?”


    陳逾征皺眉:“他到了,不知道去哪了。”


    徐依童上下打量他一番。


    今天陳逾征特地打扮了一番,身高挺拔,肩線順暢,穿著熨帖的襯衫西褲,人模狗樣的,額前的劉海梳上去,乍一看真有了成年男人的影子。


    徐依童拍著他的肩感歎:“長大了。”


    陳逾征聳聳肩膀,揮開她的手,敷衍道:“自己玩吧,我還有點事。”


    “等等。”徐依童拉著他,擠眉弄眼:“你搞成這樣,等會不會打算求婚吧?”


    陳逾征輕笑:“在這兒求婚?”


    徐依童嘴巴張開:“真的假的?”


    “我沒那麽浮誇。”


    徐依童也懶得管他,鎖定餘戈後,平複了一下心情,往那邊慢慢靠攏。


    作為不輸給陳逾征和周蕩的lpl大熱選手之一,餘戈賽場之外卻不太講究。今天隻穿了一件普通寬鬆的白t恤,牛仔褲,柔軟的黑發,俊秀的眉眼顯得格外年輕。


    他靠在一根柱子上,頷首聽別人說話。旁邊圍了幾個年輕男人,不知道是粉絲還是朋友。


    徐依童等了半天,終於等來餘戈一瞥。她眼睛一亮,又躊躇著不敢上前,就舉起手揮了揮。


    餘戈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便轉開了視線。


    閨蜜在旁邊小聲叫喚,“我操,疼疼,童童你激動就激動,別抓我手。”


    徐依童恍然回神,“啊?哦。”


    她嘿嘿癡笑了一下,“好幸福啊,怎麽會見到一個人就這麽幸福呢。”


    閨蜜一臉無語的表情,奇怪道:“你長這麽大,是沒見過男人嗎?”


    “懶得跟你說。”


    徐依童掏出手機,打開微信,找到餘戈地對話框點進去。


    聊天界麵還停留在一個月前,她給他比賽加油,餘戈回了一個謝謝。


    徐依童措辭半天,找了個僻靜角落地沙發,在暗處觀察餘戈半天,終於發了一條消息過去:偶像,等會有空嗎?


    她等回複等的坐立難安,一兩分鍾後,終於看到餘戈拿起手機。


    他低著頭,單手打字。


    幾乎是同一時間,徐依童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fish:什麽事


    徐依童:今天有個我認識的調酒師來了,調的一款酒超級好喝,等會請你一杯,可以嗎?


    消息發出去後,徐依童屏住呼吸,感覺查高考成績的時候也沒這麽緊張過。


    半分鍾後。


    fish:可以


    這次辦生日宴的地方是一棟靠海的別墅。


    年輕人一玩起來就全都瘋了,陳逾征被灌了不少酒。餘諾平時作息規律,堅持到淩晨實在熬不住,趴在沙發上睡了一會。


    不知道過了多久,臉被人戳了戳。餘諾睜開眼睛。


    眼前從朦朧模糊,到慢慢清晰。


    陳逾征蹲在沙發旁邊,眼皮薄薄的,睫毛低垂,眼瞳顏色幹淨清澈,就這麽看著她。


    他應該是剛洗了個澡,額頭光潔,發梢滴著水,換了身衣服,還有點沐浴露的清香。


    餘諾坐起來一點,迷迷糊糊的,四處看了看。


    這裏開了一盞小燈,原本熱鬧的場地已經恢複安靜,大多數人都上二樓客房睡覺去了。


    “你們玩完了?”


    他嗯了一聲。


    “幾點了?”


    “四點多了。”


    “剛剛是不是喝了不少?”餘諾歎了口氣,“要不要去給你熬點粥。”


    “不用,你睡吧,上樓去?”


    “沒事,睡了一會,不困了。”餘諾摸了摸他的手,有點涼。


    “那我們出去走走?”陳逾征也站起來,“這裏好悶。”


    初夏的晚上氣溫很涼,陳逾征給餘諾拿了一條毯子披上。兩人走出別墅區,沿著外麵的公路上溜達。


    這裏離海近,能隱隱約約聽到海浪聲,在夜晚顯得格外安寧。


    陳逾征:“認不認識這個地方?”


    餘諾笑了笑,“這是我們第一次來看日出的地方。”


    “還記得啊?”


    怎麽可能不記得?


    就是在這個海邊,那天耀眼的日出,簌簌的海浪。所有的一切,浪漫微涼的風,還有陳逾征懶散的笑,一起撞進了餘諾的心裏。


    餘諾拉了拉他的手:“我想去沙灘上走走。”


    她把鞋脫下來,放在一邊,腳踩上細軟的白沙。陳逾征雙手插兜,跟在她旁邊。


    海風把發絲帶的飛揚,餘諾又往前走了一步,已經到了海的邊際,腳下的沙子也變得濕潤。


    她有點膽怯,又向往。忍不住往前了一步,冰涼的浪潮衝刷過腳腕,又緩慢褪去。陳逾征握住她的手臂,餘諾穩了穩身子,望著眼前隱隱起伏的浪花,不知看了多久,一扭頭,發現陳逾征正專注地盯著她。


    餘諾有點不好意思:“你看什麽?”


    他好笑地瞧著她:“這兒除了姐姐,還能看什麽。”


    餘諾:“.......”


    兩人並排坐在沙灘上,等著日出。餘諾有點累了,腦袋靠著陳逾征的肩,和他十指相扣,喃喃道:“時間過的好快啊.....感覺還沒認識你多久呢。”


    “我怎麽覺得過的這麽慢?”


    “啊?”


    陳逾征低聲道:“等了好久。”


    餘諾看了他一會,忽然說:“陳逾征,生日快樂。”


    他笑:“我生日已經過了。”


    “還要說一遍,要單獨跟你說一遍。”餘諾仰起臉,“陳逾征,生日快樂。”


    “嗯。”


    ...


    ...


    他們就這麽坐到了天際微亮,朝陽從海際線升起,餘諾裹緊了身上的披肩,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走吧,回去吧。”陳逾征跟著起身。


    餘諾走了兩步,腳踩上一個有些棱角的東西,她低頭,隱約看到是個小盒子。她彎腰把東西撿起來,有些疑惑:“這個東西.....是不是你掉的?”


    陳逾征稍頓一下,“之前是我的。不過現在,是你的。”


    “我的?”


    “你的。”


    餘諾一點一點,把盒子打開。


    在她發愣的目光中,陳逾征單膝跪在地上,“結婚嗎?”


    天邊那些熟悉的,溫柔的,金色和藍色的光,混合著倒映在陳逾征眼裏,幾乎模糊了他的麵容,“我等好久了。”


    餘諾鼻一酸,腦袋一片空白,卻那麽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跳,用力的,搏動聲音。在聲音出來之前,眼淚就先掉了下來,她笑著點頭,“好啊。”


    2021年三月剛過,下了一場雨,有人中了彩票,有人分手,也有人剛剛談了一場美好的戀愛。某個體育館結束了一場對大多數人來說無關緊要的常規賽。


    陳逾征收拾好外設,走到舞台正中央接受采訪。


    場內的粉絲都走的七七八八,隊友們低聲討論著剛剛比賽的細節,燈光把舞台照的很亮。


    陳逾征一隻手插在兜裏,懶洋洋地沒站直。


    連著兩個粉絲上台後,killer忍不住小聲嘀咕,“怎麽回事,今天都是男的。”


    就在這時,主持人笑著說:“你好,請問你禮物是想給誰呢?”


    旁邊的人拐了拐陳逾征的胳膊。


    他慢悠悠望過去。


    女孩溫吞的聲音傳來:“我...是er的粉絲。”


    那個女孩長卷發,穿了個白色毛衣,稚嫩的像高中生。


    有一束很亮的光斜射下來。


    陳逾征無動於衷站在那兒,看她朝自己慢慢走來。


    這是一個名為er的id,故事的開端。


    所有的一切從這裏開始。


    在最後的最後,那個叫餘諾的女孩,終於替它畫上了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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