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他可算出去了,剛才我都以為他要拔刀砍過來呢。”一個施工人員擦了把額頭不存在的冷汗,埋頭苦幹爭取早點完工早點走人。聽說偶爾有同事無意間讓審神者不開心,幾乎都被他用本體招呼過,誰也不想拿自己去試這位以“壓切”為名的刀劍的鋒利程度。


    蘇嫵身後跟了一串付喪神,頭一次被這麽多異性盯著看,少女覺得渾身都很不自在,尤其最後出現的那個青年,他的目光都快實質化了。


    “那個……剛才鶴丸幫我做好了晚飯,等施工隊走了大家一起用餐順便互相認識一下好嗎?”


    鶴丸立刻驕傲的搖起尾巴:“怎麽樣,是不是棒棒噠?”


    燭台切非常有興趣的朝廚房方向瞄了一眼,低頭看著蘇嫵說道:“沒想到現在的主人也對烹飪有所涉獵嗎?不過這些粗活還是交給我們吧,您隻用最後進行鑒賞就好。”緊跟蘇嫵腳步的壓切長穀部則是另一種表達方式:“讓您在廚房中辛苦是我們的失職,隻要是您的命令,手刃家臣也好,火燒寺廟也好,隻需一聲令下,區區飯食當然該由我……等準備才是!”


    忽略掉那個可疑的停頓,蘇嫵笑了笑,有些緊張的四處看。手刃家臣和火燒寺廟怎麽聽都不像是好人該做的,心裏有點慌!


    “您想要什麽嗎?”燭台切很細心,第一時間發現了她的情緒。蘇嫵趕忙搖了搖頭:“我想看看歌仙在哪裏……”


    歌仙兼定,是初始刀嗎?可惜太刀不在時之政府的選擇範圍內。也罷,剛剛見麵不能逼得太緊,這位姬君看上去也不像是個膽子很大的人,萬一要是嚇到了反而不美。反正將來也不指望著她帶刀上戰場,隻要能聽得進去勸諫就好,膽子大不大也沒什麽要緊的。


    想到這裏他後退兩步,蘇嫵立刻覺得空氣中的壓迫感消失無蹤,連呼吸都變得順暢起來。


    忽然,時之政府下發的新手機突然震動起來,蘇嫵把它拿出來看了一下,笑著對鶴丸說道:“中午在萬屋訂的材料收到啦,吃完飯大家一起取過來吧?”白色的付喪神立刻點頭答應:“那我去把歌仙他們找回來,眼看鍛刀室就要改建好了,真期待今天的晚飯啊!”說完他就沿著回廊走去庭院,歌仙兼定正帶著小狐丸在洗衣場整理眾人所用的寢具。


    政府下發的床單被罩被洗得幹幹淨淨散發出皂莢的味道,小狐丸把它們一件一件掛在晾衣杆上,微風吹過片片白色隨之舞動,歌仙滿意的撈起劉海迎風感歎:“真是風雅……”小狐丸則苦笑道:“您一下子就把所有的床單被罩全部洗了,不到明天早上估計是不會幹的,今晚怎麽辦?”


    初始刀一點也不在乎這個:“今天先湊合一下,反正明天還要把所有的被子和枕頭都翻曬一下,實在不行和衣而臥望月詠歌也不失為一件雅事~”


    小狐丸:恕我無法理解您的風雅……


    他安靜了一會,脾氣極好的加了一句:“我們倒是無所謂,可主公怎麽辦?她看上去年齡不大,又是位應當嬌養著的姬君,怕是不能和我們一樣湊合。”


    歌仙超級自豪的挺胸答道:“姬君的東西我早就洗曬一新收起來送到她的臥室了,根本不用擔心!”


    ……小狐丸再次陷入沉默之中,這一定就是人類描述的代溝了吧?是吧?是吧!一定是的啊!


    ……


    小夜左文字是把安靜的短刀,新開張的本丸裏還沒有他的兄長,這孩子收拾完自己的屋子就默默走去清理起修複室後連通著的溫泉。泉水麵積不大,嚴格說來就是個熱水坑,可少年仍舊一臉嚴肅的認認真真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水裏飄落的樹葉和花瓣也都撈出來堆在外麵,就等最後全部裝進筐子帶走。


    鶴丸招呼過歌仙和小狐丸後好不容易才在這個無人的角落找到他:“呦!小夜,準備吃晚飯了,我去拿個筐子來!”他把門外的簍子拎來,幾下就將地上堆起的濕垃圾塞進去,提起來就朝外走,小夜跟在他後麵呐呐無語。


    白衣青年刻意放慢腳步,趁少年不注意伸手按在他藍色的發頂用力揉了揉:“有沒有很驚嚇?哈!不想笑嗎?今天的晚飯是主公親自下廚做的哦,高興一點,你哥哥很快就會來的。”少年橫著蹭過去,直到確定鶴丸的手夠不到他才紅著臉憋出一個“哦”字,然後立刻一溜煙朝著廚房方向跑掉了,留下青年在後麵搖頭失笑。


    “果然還是光仔對小孩子更在行一些嗎?”他拎起濕淋淋不斷滴水的簍子朝準備開墾的荒地走去。


    溫泉裏撈出來的葉子和花瓣都倒在荒地邊上,等開工的時候當做肥料好翻進去做肥料。審神者說目前本丸眾刃吃飯可以先靠她的工資支撐,但受傷或是出陣回來的刀劍男士都需要用到溫泉,因此大家隻能先把溫泉修理好。


    有付喪神表示完全仰賴主人養著很不妥當,但少女溫柔笑著拒絕了大家勒緊腰帶過日子的建議:“錢這種東西從來都是不必太在意的,勤快的人窮不了。如果真的很難接受,那麽你們就用出陣時發現的小判還我好啦,等到田地開出來再給大家發工資和零花錢,這樣可以嗎?”


    真是個……意外心軟卻又很有責任感的小姑娘呀!


    他把簍子裏的東西稀裏嘩啦一倒,看也不看轉頭就小跑著向廚房趕去,嘈雜的聲音表示施工隊的工作已經接近尾聲,主人正派了壓切長穀部把人恭送出本丸大門。


    “哎呀,鶴丸先生!你是喜歡這個畫了貓咪的,還是喜歡這個畫了鯨魚的呢?”蘇嫵少女心爆發的偷空訂了一堆花紋各不相同的瓷碗,此刻剛好被燭台切光忠搬進廚房洗好,正一個一個擦幹輕輕擺進碗櫥。


    她粉白的手上拿了兩隻瓷碗,一隻上麵繪有胖胖的三花貓,另一隻則滿是藍色的卡通鯨魚。


    “唔,都說烤鯨魚是一件非常令人驚訝的事,那麽我就要這個了~”鶴丸歡快地把竹簍丟進雜物間,笑嘻嘻的接過盛滿金黃色炒飯的碗:“您怎麽突然用起敬語了?喊我鶴丸,鶴丸國永都可以,不過今天在萬屋有聽見審神者很親熱的喊鶴球球,我也不會介意哦!”


    “但是這樣的話主公會有些為難哦,鶴先生。”燭台切動作極快的塞給他一個托盤,上麵還有一碗味增湯。鶴丸把炒飯放進托盤衝昔日後輩擠了擠眼睛,端起來留給他一個背影快快的走掉了。


    “等將來我們努力把大廣間改建出來,大家就可以坐在一起熱鬧的吃飯了。”蘇嫵把畫著胖貓的碗留給自己用,同樣端了個托盤,裏麵一碗飯一碗湯,走出廚房後直接坐在簷廊上端起碗慢慢往嘴裏扒。


    沒過一會,鶴丸也好,小狐丸也好,兩把短刀也好,歌仙也好,還有燭台切和送人回來的長穀部也都端著盤子沿著簷廊坐成一整排默默的吃起來。


    一本丸七把刀加上審神者就這樣完成了第一次本丸內聚餐,燭台切和長穀部特別積極的搶著把碗洗掉,說是因為來的晚了沒能幫上忙,所以要補上這份工作量。


    “明天,誰留在本丸裏守著主公呢?”


    清潔工作完成後長穀部拉開了修羅場的序幕。


    蘇嫵抱著來拿文件的狐之助坐在圈外觀戰,隻見長穀部力壓群雄先後pk掉了三位太刀,又據理力爭說服了初始刀歌仙兼定,最後,他把目光移到了藥研藤四郎身上。


    一個本丸裏,有一位主廚和廢嬸製造機就足夠了。


    “短刀的實力不容易提升,還是趁著初級戰場危險性較低的時候盡快把練度提上去比較好。”你去!


    “打刀才是中堅力量,長穀部君作為打刀中的代表性作品,未來還肩負著帶領大家開辟戰場的重任,您的實力非常重要。”你去!


    最後還是蘇嫵笑著解決了這個問題:“長穀部留下,藥研出陣,歌仙作為隊長。不要冒進,不要受傷,我在本丸裏等待你們回家。”


    藥研藤四郎:我覺得……在這個本丸裏有點勢單力薄……


    勸走了想在她臥室裏打地鋪的長穀部,蘇嫵把小狐狸放在凳子上,自己抖開幹淨整潔的床單很快就整理好了休息的地方。她順了順狐之助的毛,拿出手機準備給蘇女士打個電話。剛剛到達日本的第二天就找到了一份政府給的工作,想必母親也能安安心心的踏實過日子了。


    狐之助乖巧的抖了抖,在電話的蜂鳴聲中悄悄趴在蘇嫵腿上假裝自己是塊毛毯。


    “喂,嫵嫵嗎?”聽筒裏傳來蘇女士有些驚喜的聲音。


    蘇嫵很淡定的開始忽悠她:“是,是我。這麽晚打電話是想告訴您一個好消息,我找到工作了。包吃包住,薪水豐厚,算是管理崗位,上下班的時間也比較隨意,非常順利。”


    對方聽起來很高興,聲音一下子拔高許多:“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好了,是拜托了鬆平先生幫忙?”


    時之政府和便宜爹之間好像沒什麽關係吧?她的視線滑向狐之助,對方搖頭搖得耳朵都飛了起來。


    “不,鬆平先生幫我安排了居所,在一個叫八原的地方。是個小鎮,附近交通很方便,森林也很漂亮。嗯,嗯,不用擔心我。同事裏有人很擅長廚藝,大家都很照顧我。嗯,放心吧。”


    不知道蘇女士在那邊說了什麽,蘇嫵笑著解釋了一長串。燭台切光忠說他和他的前主人一樣喜歡烹飪,想必對廚藝也很在行,本丸裏就沒有哪把刀不照顧她的,所以她也不算是說了假話,對吧?


    最後蘇女士又嘮叨著交代了幾句,無非是可以考慮找男朋友,但最好還是長假的時候回國相親雲雲,蘇嫵很有耐性的一一應下,哄得她心花怒放才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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