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 周五


    今天是周五。晨會結束之後,萬裏子立馬跑到我的課桌前,突然向我提問關於妹妹的問題。


    我嚇了一跳,不過往後一聽,發現講的是她妹妹千歲的事。小學的時候見過幾次千歲,記得是個很黏姐姐的孩子,而且是個害羞鬼,我一跟她搭話,她就立馬逃開了。


    向萬裏子詢問倆人關係是否還是如此親密時,萬裏子笑著回答:“肯定啊。那是我最重要的妹妹。”


    放學後,我回到太子堂公寓之後立馬走向201室。


    “小哥下午好。”


    打開玄關的門之後,看到美佳已經抱著小棕在等我,美佳稍稍彎腰行禮。


    “美佳你好。小棕也過得好嗎?”


    “嗯!小棕說,他有點不開心。”


    “遇到什麽傷心事了嗎?”


    “那個,那個,小棕說他擔心小哥和姐姐們是不是在吵架。”


    由於上周周末友美和小百合的事情,美佳似乎一直在擔心。


    “這樣啊。也是呢……不過,能先進屋嗎?”


    “歡迎小哥光臨。”


    我穿過玄關來到客廳,找了個沙發坐下。


    “小哥還記得約定嗎?”


    “約定……什麽約定?”


    “討厭!怎麽能忘記跟淑女的約定呢。小美不是贏得第一名了嗎?”


    “哦~~是這件事啊。決定好願望是什麽了嗎?”


    美佳笑眯眯地說道。


    “嗯!就是,今天一整天,希望小哥都能聽小美的話。”


    “隻要是我力所能及的都可以。”


    “那麽接下來第一步是遊戲時間。小棕也一起玩喲。”


    美佳幫小棕坐在凳子上之後,就跑到裏麵的房間,不一會兒就回來了。手裏還帶著一大本素描本和一套蠟筆。


    “來跟小美一起畫畫吧!”


    小美開始用蠟筆畫女孩子。看上去畫的不錯。


    “小哥就在這一半畫吧。”


    “我也要畫?”


    “主題隨意的。”


    “這樣啊……那我就畫小棕吧。”


    幾分鍾後,在素描本上出現了神秘的毛絨物體跟美少女戰隊水果人中的橘子。


    小美畫的眼睛特別大,很有少女漫畫的味道,跟我比起來很有繪畫天賦。


    “小美畫畫很厲害呢。”


    “嗯!小美經常被同班同學誇獎呢。不好,時間到了!”


    美佳看了眼時鍾之後站了起來,然後去寢室裏把平板拿出來。


    “為了歡迎小哥到來,小美特意設定好時間能夠采蘑菇。”


    小美啟動了蘑菇養成的app。兩人一起用手點來采集蘑菇。拔起蘑菇時那歡快的效果音聽著很舒心。


    “小哥,今天“出現”了好多蘑菇呢。”


    “不是用“出現”,用“收獲”……比較正確。”


    收獲結束後,美佳重新設定下次的時間。


    跟上周比起來沒什麽區別啊。幸好沒有提什麽特殊的願望,真讓我鬆了一口氣。


    “小哥,小美呢……想去洗澡。”


    “洗澡?要我幫你洗下浴缸嗎?”


    “不是的,小美想跟小哥一起洗澡。”


    “一起?!”


    “沒錯。絕對要一起。”


    美佳好像下定決心了。這裏還是聽她的吧。我操縱熱水器來燒熱水。不到三十分鍾,浴缸裏就滿是熱水了。


    “晚飯前就洗澡嗎?”


    “嗯!今天就是這樣安排的。”


    美佳毫不猶豫地斷言之後,拉著我的手來到換衣間。然後把小棕放到了水池上,兩手舉高做出了萬歲的手勢。


    “小哥幫我脫衣服!說好的,今天小哥都要聽我的。”


    “那個……美佳今年已經是六年級的大孩子了,有能力一個人洗澡了吧。”


    “就今天這一次!拜托了,就一次!”


    美佳時不時的使用著敬語。看來她已經無意識的認知到自己是“大姐姐”了。明明想要對我撒嬌,卻擺出一副大姐姐的架子,這種感覺很新奇。


    哢擦哢擦,我開始脫美佳的上衣。光滑的肩膀完全露了出來。


    “美佳沒穿胸罩嗎?”


    “他們說胸部沒發育就不用穿。”


    “看來也是呢。”


    看到美佳的一馬平川的胸部和兒童體型,我鬆了口氣。這點我才不可能有感覺呢。不過友美或者優希還是讓我有點心跳加速的……不對,我怎麽能心跳加速呢,我們是兄妹啊。我卷起了袖口和褲腳管,把美佳帶到浴室,幫她帶上浴帽後開始洗頭。


    “請問大小姐,頭上還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嗎?”


    “那裏,小哥。那裏再用力點洗……啊哈哈。”


    我的手指好像碰到美佳怕癢的地方了。


    把頭洗幹淨之後,接下來就要洗身體了,所以我讓美佳先去浴缸裏泡一下。


    “數到一百才能出來喲。”


    “哦!一~二~十~一百!”


    “才剛到四呢。”


    “哼,小哥欺負人。四~五~六~七……一百!”


    “請不要耍小聰明。”


    美佳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說道。


    “哎……要是能跟小哥一起泡就好了。”


    “要是我也一起進來的話,熱水都要流走了喲。”


    “啊……這樣啊。小美還不夠麵麵俱到呢。”


    用了不常用的回答方式,到底是從哪學來的……啊!是受了紫女士的影響嗎?


    美佳乖乖地在浴缸裏數到一百才出來。我先用浴巾幫她擦幹身體,然後用吹風機把頭發吹幹,最後用梳子梳理頭發。


    這讓我想起小時候跟萬裏子一起玩的人偶了。


    晚飯是跟上周一樣的外賣披薩。美佳在電話點餐的時候說了句“放那東西,拜托了”,這話讓我很在意。


    送到的披薩跟上次比起來,明顯多了許多蔬菜。而且這個“三色椒披薩”有四分之一都灑滿了小朋友討厭吃的青椒。這青椒已經多的可以讓大人都嚇一跳了。


    美佳拿起一塊帶有紅色、黃色、綠色的色彩繽紛的披薩,閉上眼大聲說道。


    “小美已經是大人了,所以可以吃得下青椒了。小美開動了!”


    “真的要吃嗎?”


    美佳點了點頭,吃了一小口披薩。然後表情漸漸陰沉了下來。


    “難吃的話就不要勉強。”


    “才沒有勉強呢!小美要是吃下去的話,小哥就來表揚小美。”


    美佳淚眼汪汪地把披薩塞進嘴裏,沒嚼幾下就吞了下去。


    “哇,美佳真棒。”


    “快表揚小美更像大姐姐了。”


    “竟然能吃下那麽多青椒,美佳已經是大姐姐了呢。”


    “嗯!小美可是比看起來成熟得多!”


    我也很好奇這到底什麽味道,就吃了一塊青椒披薩……真是難吃。除了青椒吃不出其他味道。美佳為什麽要點這個披薩呢?


    要是留下三色椒披薩的話,美佳就太可憐了。所以我把剩下的三色椒披薩都吃掉了,然後把多餘的披薩裝到盤子裏。


    “美佳,上次那些幫你放進冰箱的披薩,你是什麽時候吃完的啊。”


    “什麽時候啊,唔……每天都吃喲。在吃完之前每天都吃。吃不完的就用帶拉鏈的塑料袋裝好冷凍保存。”


    “這樣啊。明天美佳就要到我房間來玩了,那麽現在就幫你放到冷藏櫃吧。”


    就用美佳說的方式把披薩包好放到冷藏櫃。


    “小哥,小美幫你做


    可可奶吃吧!今天還有棉花糖喲。小棕就乖乖忍一下吧,因為醫生讓你注意少吃甜的東西呢。”


    小棕的年齡設定真是個迷。美佳把速溶可可粉倒進杯中,再加入用微波爐加熱過的牛奶,用勺子攪拌均勻後裝飾性地放進幾顆棉花糖。最後把兩杯可可奶放到托盤上帶回客廳。我把披薩放進冰箱之後也回到了客廳。


    “今天美佳的動作很麻利呢。”


    “因為要幫忙啊。對了!小美來幫小哥捶捶肩膀。一直受您照顧,讓您辛苦了!”


    美佳跑到了沙發的後麵。


    “我肩膀還不是太累……”


    “不行!怎麽能不累呢。拜托小哥的肩膀累一下。”


    美佳明明不是如此固執的人,而且預定是什麽意思……


    美佳不由分說地開始幫我捶肩膀。美佳小巧的雙手與纖細的手腕對按摩沒什麽效果,不過……莫名地放心點了。美佳捶了會兒肩膀之後,又跑到我麵前問道。


    “小哥,小美有幫到忙嗎?”


    “嗯,托美佳的福,現在肩膀上像長了翅膀一樣輕鬆了許多。謝謝啦。”


    美佳開心地笑了。拜托,千萬別帶著這種笑容說出“請給我一萬円”啊。


    “小哥怎麽啦?臉色好差啊。”


    “沒,沒什麽。”


    雖然美佳有了勞動的欲望,但是,與勞動等價的小費怎麽辦?要是變成了一個想著“真奇怪,明明幫忙了怎麽沒錢拿”的孩子就讓人頭大了。


    “那個,小美之前請教過了。”


    “跟誰請教什麽啊?”


    “那個那個!健太跟小美說,幫忙是不可以收小費的。為某人做事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我的擔心一下子煙消雲散。健太幹得好!


    “哇,健太真偉大。”


    “嗯,所以小美什麽都不要。”


    這個道理本該是我先教美佳的,竟然被健太搶先了……不對,我在那失落什麽啊。美佳能在朋友那獲益良多不好嗎?


    再說,我還不在靠勞動掙錢,更沒有資格說教這些大道理。比起我,跟美佳同歲的健太說出來的話,更能讓美佳感到有說服力。


    我一邊想著這些,一邊跟美佳悠閑的喝著可可奶。之後的時間被美佳稱為“自由時間”。陪她看看動畫,折折紙,過了不久她就開始困地搖搖晃晃了。


    現在已經是下午八點半。美佳平時都是九點睡的,今天早了半小時就開始困了啊。


    “美佳差不多可以去睡覺了吧。快去刷牙。”


    “嗯。那個……今天最後的願望。小哥陪我一起睡。”


    聽到這句話,我心漏跳了一拍。不是,雖說是漏跳一拍,但不是那種意思……隻要跟妹妹候補有關的事,我經常習慣給自己找借口啊。


    “好的。我知道了。”


    在美佳睡著之前陪著她吧。美佳笑眯眯地跑到盥洗池刷完牙回來,用小手拉著我帶我到寢室。美佳坐在單人床上,用手拍拍床墊說。


    “小哥今天就睡這裏。小棕今天放假。”


    平時都是小棕陪美佳睡覺的啊。本以為隻要陪在身邊就好,沒想到竟然要一起睡。不過,這有什麽關係呢。她是妹妹(候補)啊。


    美佳打開床頭燈,然後關掉房間內的燈光,再往牆邊挪了點位置躺了下來。


    “小哥快點快點。”


    “那我就不客氣了。”


    “嗯。接下來,按照計劃,小哥要抱著小美睡覺。而且睡覺的時候,小哥要用手輕輕地撫摸小美的頭。”


    我剛躺在床上,美佳就抱了過來。


    “我,我知道了。是這樣嗎?”


    我輕輕地撫摸著美佳的頭。美佳用力地點頭說道。


    “是的。小哥全部做到了。”


    美佳突然坐了起來。


    “不睡了嗎?”


    “不是。就是要確認下有沒有全部完成。小哥也來幫小美確認下。”


    “確認?什麽意思?”


    美佳站了起來打開房間的燈,從放在書桌邊的書包裏拿出了一張作文紙。稍稍深呼吸一下,開始朗讀作文。


    “我的哥哥。六年一班。大隈美佳。我有一個高中生哥哥。哥哥非常帥,而且很溫柔,還會變魔法,無所不能。哥哥還會陪我玩。我們一起畫畫,一起玩遊戲,還一起洗澡。吃晚飯的時候,我吃掉了最討厭吃的青椒,哥哥誇我真棒。哥哥一直很辛苦。所以,我好想幫忙。好想變成一個成熟dy,但是,現在除了幫哥哥捶捶背什麽也做不到。我們一起喝可可奶,一起睡覺。我最喜歡哥哥了。”


    這篇作文寫得都是今天的事。難道是為了寫作文才計劃今天的嗎?


    “這個難道是,學校的作業?”


    “嗯!主題是家人。老師知道小美的情況,所以跟小美說,就算不寫作業也沒關係。但是,小美現在有家人了,所以跟老師說沒問題的。”


    剛才的一番話,回響在我心中久久不散。美佳看到我不太開心,擔心地問:“作文寫得很差嗎?”。不能忘記笑容啊。


    “作文寫得很完整。”


    “嗯!小美厲害吧。”


    “是的,非常厲害。我作為美佳的家人感到非常驕傲。”


    美佳把作文放回書包,然後關掉燈回到床上。


    “那個,小哥。小美希望小哥能在小美睡著之前一直在這裏。”


    “當然。在美佳完全睡著之前我會一直在這裏的。”


    美佳放心地關上了床頭燈。房間完全暗了下來。沒幾分鍾,就響起了美佳熟睡的鼻息。


    “zzzzzzzz……(抱緊)”


    美佳睡懵了啊,把我的身體當抱枕一樣抱得死死的……突然咬住了我的脖子。還好是輕咬。說不定平時小棕也是被這樣對待的。我一邊忍受著美佳頭發的瘙癢,一邊想到。


    短短兩周時間,我有資格成為妹妹候補們的哥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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