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我的生日,還有兩天。


    那時候我就十六歲了,萬裏子比我年輕一歲。


    萬裏子說【這次開始,我就要叫你歐尼醬了呢?】,嚇得我當場石化。


    因為小學生的時候我比較矮,雖然年齡比萬裏子大,但實際上她也一直把我當成小弟來看。


    順便一說,萬裏子是在十月十日出生的天秤座,所以被要求了在十月份之前,讓我好好的檢討一下能不能叫我歐尼醬。


    被我鄭重的拒絕之後,萬裏子說【比昨天精神多了呢?】,對著我溫柔的笑了,她的笑容就像是春天陽光透過樹葉灑下來那樣,充滿了溫暖。


    結束了一天的學習之後,和萬裏子道別回到家裏。


    站在小百合的房間麵前,我做了一下深呼吸。


    自從我說了放棄做兄長之後,小百合變得怎麽樣了呢?


    小百合比起兄妹……好像更想做戀人啊……總之,想和我發展成兄妹以上準沒錯,所以,即使我放棄做兄長了,對小百合來說可能也沒啥關係。


    當然,如果說了【終於由倫理關係裏麵解放出來了!】之類的,那就搞大了。


    我什麽沒有準備好,不如說即使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也會被隨便的一件預想外的事情打得支離破碎,反正之前都是這樣的。出現了計劃以外的破綻,幾乎就等同於失敗了吧。


    哎~~,算了,到時再說吧。


    按響了內線電話之後,門打開了。


    沒有看到小百合飛奔出來的樣子,果然,是生氣了?


    走到客廳一看,就看到了她伸直了腰,正坐在地上等著我。


    小q的鳥籠用黑布蓋住了。客廳裏的空氣好像凝固了一樣,超級沉重。


    小百合抬頭看著我。


    【首先請坐下來吧,兄長大人】


    【啊、啊啊】


    今天小百合穿的衣服,是一件單薄樸素的襯衫,也沒有怎麽打扮,就像最初見麵的那樣。


    【有點事想和兄長大人說一下的】


    【是、是什麽呢?】


    被她的語氣影響,我也不知不覺開始使用敬語了。


    【請和我結婚吧】


    【……啥!?】


    【和我結婚變成家人吧,然後妹妹就選擇美佳桑吧】


    【你突然間說什麽啊!】


    【我是認真的,這樣做的話大家都可以變成家人了】


    這就是小百合想出來的,可以保持和我的關係的方法嗎?


    雖然隻是假設,如果我和小百合結婚的話,小百合的姐妹就會變成我的義理姐妹,那時候,大家就可以再次成為家人了……


    無視我和小百合可能存在的血緣關係,就這樣照單全收的意思嗎。


    聲音有點顫抖,小百合說。


    【所以……星期五的話……請不要去了】


    眼眶浮現出淚水,小百合對我訴說。


    【不要去,說的是萬裏子的家嗎?】


    【是的!我才不承認萬裏子桑呢。那個是,我、我我我我的地方,是我在愛著兄長大人!明明是我最喜歡的兄長大人,真的、真的太讓人羨慕了!】


    瘦弱的肩膀顫抖著,小百合哭了出來。


    雖然想要守護她,可以的話也實現她的願望,但是……


    不管被怎樣的請求,我都沒辦法回應小百合的期待。


    【小百合和我是兄妹吧?】


    【兄長大人不是說了放棄做我們的兄長了嗎,這樣的話,我和兄長大人……是男女關係!在兄妹之前,是男女關係才對!】


    【說男女關係什麽的……】


    【就是雄性與雌性的意思!】


    像小狗那樣顫抖的著,小百合對我說。


    【我……喜歡小百合哦,雖然周日那天發生了那件事,但是我的心情還是沒變哦】


    小百合的表情啪的明亮起來了。


    【就是說,兄長大人同意讓我做新娘的意思對吧?我之後會很努力的學習的,料理也會加油,會成為一個誰也無話可說,配得上兄長大人的了不起的新娘的,以兄長大人的願望和欲望為目標,竭盡全力的!隻要被兄長大人愛著的話,其他什麽的都不需要】


    我開始盯著小百合不放。


    【說的喜歡,不是戀愛啊,隻是作為家人的……兄妹之間的而已,我是很喜歡作為妹妹的小百合哦】


    為了我什麽都可以做……這樣也太奇怪了吧。全部迎合我的喜好的話,那麽真正的小百合又在何處呢。除了我以外其他的不需要,我明明還想讓小百合有更多幸福的體驗呢……這樣真的好嗎,小百合?


    感覺隻要我能說喜歡,小百合甚至可以犧牲自我。而且除了喜歡我的感情以外,還有其他更像是要守護姐妹們的意願存在著。這種義務感,把小百合自身的個性和願望全部都扼殺了。


    聽到我否定的回答,小百合不停的搖晃著頭。


    【要怎麽做,才可以像一個女人那樣被愛著呢?】


    【沒怎麽做,辦不到的事情就是辦不到啊!】


    【我…已經不再是兄長大人的妹妹了,而且兄長大人自己不也不說喜歡我嗎?如果兄長大人沒有繼承遺產,也不會突然間多出幾個妹妹……兄長大人作為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入學……我向兄長大人告白……即使這樣,兄長大人也不會喜歡我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接收小百合告白的可能性……還真有。可能也就是我太在意兄妹之間的關係了而已。


    不過,我們畢竟以兄妹的立場相遇了。到底要怎麽說才能不傷害到小百合又讓她理解呢?


    不,這樣做還不夠,如果這樣做的話就和以前一樣,什麽都改變不了了。


    之前友美不是已經教過我了嗎?


    如果要改變自己的話,就要有即使受傷也不會恐懼的勇氣。為了理解彼此之間的想法,就必須得用自己真實的想法進行交談。


    我必須要老實的答複小百合,不清楚的說明可不行。


    現在的小百合是為了姐妹們著想而準備犧牲自己。而且小百合自身也明顯沒注意到這件事。靠著欺騙自己得到的幸福有什麽意義呢?


    我整理好自己的呼吸,對小百合說。


    【即使小百合不是我的妹妹……我也會把小百合當成妹妹來看待的。會把你當成是充滿活力的,願意為了我這種人而加油的、可愛的妹妹般的後輩哦】


    小百合眼角的淚水不停的留到臉上。


    【我隻能成為兄長大人的妹妹嗎?隻要是兄長大人的願望,這個身體不管是什麽時候都可以奉上,隨時都可以滿足兄長大人的欲望哦!】


    把那件像毛衣那樣的外套脫掉,一邊解開襯衫的紐扣,小百合以正坐的姿勢靠近我。然後,發出了小小的悲鳴。


    【呀!】


    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就像是被我推到那樣,小百合倒在了地上,對著我邊哭邊說。


    【腳麻了,兄長大人這個是機會哦?對著動彈不了的女初中生,說舔吧舔吧這樣的機會哦?要把棒子掏出來嗎?不如說,這個時候,棒子早就興奮的立起來了吧】


    【女孩子別說那麽下流的話啊!】


    【這種事以後再改得了!】


    給我現在改過來啊!所以說,在說話的時候總能不知不覺的走到工口的話題上,這個才是小百合的問題啊。


    就這樣靠在一起,小百合把靠在我腳上的腳移開了。然後把腳夾住了我身體的兩側。


    【兄長大人,那是……什麽的……】


    【女孩子家家你都做的什麽姿勢啊!】


    小百合的呼吸變得慌亂起來了。


    【全部都是腳麻的原因,因為腳麻了所以把兄長大人夾住了。這樣的話,想抵抗都抵抗不了,即使被兄長大人做些亂七八糟的事也……也沒辦法的】


    總之,為了能好好的說話,這裏就做好覺悟吧。話說最近,在麵對小百合的時候,做好覺悟需要的時間越來越短了啊。


    【好吧,這樣的話,就把你搞得亂七八糟吧】


    我抱起了小百合的身體,腹部用力抱著小百合坐了起來,做出盤腿麵對麵的姿勢,這次做出了讓小百合把我推到的姿勢。如此一來主導權就轉移到我這邊了。


    【哈……終於迎來了我和兄長大人結合的那一刻了】


    【不會手下留情的哦】


    我輕輕的撫摸的小百合纖細的小腿,慢慢的用手來回撫摸著,然後……一下子揉了起來。


    【——!?】


    小百合發出了不成聲的悲鳴,我用兩隻手把小百合的兩隻小腿不停的揉著,對著麻痹的兩隻小腿做起了按摩,小百合的腳尖好像釣魚竿那樣伸直過頭了,全身開始痙攣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兄長大人!要來了!要來了!】


    【別給我發出奇怪的聲音啊!】


    一邊給她按摩,我把小百合的腳趾捉住朝上輕輕的拉伸著,就像是做拉伸運動那樣。把兩隻腳一起拉伸完之後,小百合輕輕地吐著氣。


    【兄長大人……把我玩弄了呢……】


    【僅僅是做了一下腳部按摩而已,這樣的話腳就不麻了,可以好好說話了吧?】


    【雖然是這麽說……為什麽,兄長大人就是不肯把我吃掉呢?就像下酒菜那樣也沒關係,總之現試吃一下看看?】


    【倫理上,還有作為一個人來說都是不可能的】


    【那讓我們奔向沒有倫理的世界吧!即使是死了之後再轉生,即使沒有了記憶,一見到麵的話我肯定會認得出兄長大人的!】


    死了轉生什麽的,也太科幻了吧。


    【即使這樣,對我來說小百合也還是妹妹呢】


    【那就這樣也沒關係,就讓我們兄妹來相愛吧,拋棄現代社會的那個沒用的倫理觀,來襲擊我吧兄長大人!】


    【拋棄個毛啊!才不會襲擊呢!】


    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小百合又變回之前那樣。明明其他姐妹在的時候還是很理性的,隻有兩個人的時候很容易就暴走了。


    小百合低下頭,小聲說著。


    【果然……是喜歡萬裏子桑呢?所以和我……才不想和我打情罵俏對吧?】


    竟然用打情罵俏把難說的部分蓋掉了嗎!?雖然想掩蓋點什麽,不過這麽說反而更加醒目了哦小百合。


    管她想掩蓋還是走火入魔什麽的,我老實的坦白了。


    【雖然是喜歡萬裏子,但那個不是戀愛的感情。我也很喜歡小百合,也認為你很重要……作為家人來說。這個是沒有任何客套成分的,我的真心話】


    【如果說喜歡我的話,就更應該這樣了。如果想保護家人的話,就應該我和兄長大人結婚……不會給兄長大人添麻煩的!而且兄長大人也是,不用為選出一個妹妹這樣艱難的事情而煩惱了。因為即使選擇了大家也還是家人吧?這樣做大家都會幸福的】


    ‘如果我好好忍耐的話’後麵這樣的話,小百合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吧。而且,我相信小百合對我的好意也是發自她真心的。但是看到她的表情之後,我想到了。


    大家的幸福,裏麵並沒有包含到小百合。


    如果小百合是真心沒撒謊的話,也不會說【都】這個詞了吧。


    應該是在用喜歡的這種心情,一直欺騙著自己吧。這種做法,一點都不像小百合的作風。


    【如果是單純喜歡的話,根本就不會考慮是否給大家添麻煩吧?】


    【誒!?】


    小百合眼睛縮成兩點,我繼續說。


    【小百合和我結合的話,世鈴音啊友美啊優希和美佳都會成為家人,這樣大家就會接受了嗎?為了保護這樣的生活,小百合她犧牲自己了……大家也許會這麽想哦?】


    【這個是……我沒考慮到。因為我的行動,而導致其他姐妹感到責任什麽的……】


    【雖然說小百合什麽都會為我做,這樣的話……小百合自己的想法呢?什麽都為我考慮的話,小百合自己的容身之處又在哪裏呢?】


    【我、我僅僅是想和兄長大人結合而已。像可愛的衣服之類的都不需要,也不需要打扮什麽的,兄長大人感到幸福的話,那我就幸福了,所以我的心情什麽的……不需要也沒關係!】


    【才沒有這樣的事!小百合才不是我的東西,小百合也有自己想做的事吧,為了我而下定決心,把自己一切的可能性都放棄,這樣做也太奇怪了吧!?】


    【才、才沒有其他想做的事,我沒有像大家那樣特別的才能,也沒有很突出的個性,真的是什麽都沒有啊】


    雖然是擅長料理和努力學習的小百合,看來她自身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努力和才能呢。明明料理和學習,都是她自己努力才得來的回報。


    【我……是希望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能自由自在的生活呢】


    【我……不符合兄長大人的要求嗎?】


    脫力似的、小百合小聲的說。


    【我不想,小百合為了我才去做些什麽。不是為了誰,是為了自己才生活下去,就像為其他姐妹和為我思考那樣,我希望小百合也為了自己而努力思考】


    隻說這些的話,就像是‘給我好好的珍惜自己啊’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一樣,太討厭了。


    於是,我斷言了。


    【如果能做到這個的話,不再隱藏自己,而是發自內心喜歡我的話,不管什麽時候都給我放馬過來吧小百合!】


    放馬過來什麽的……就好像遺言什麽似的。


    但是,小百合慢慢的把頭抬起來了。然後表情變得明亮了,對我說。


    【這樣嗎……嗯嗯,說的也是呢。都看我做了些什麽,把自己的欲望強加給兄長大人,用什麽為了大家,為了家人的未來,一直在自說自話。這樣對兄長大人來說很失禮吧!我反省!】


    看來,我想說的話全部都傳達給小百合了呢。


    小百合好像被解除附魔了那樣滿臉平靜,站了起來把窗戶打開了,風吹了進來,把室內凝滯的空氣吹散了。


    看著窗外的風景,小百合背對著我說。


    【不過,也不能隨便的就進攻了呢。將來如果兄長大人長大了想和我結婚的話,也不是不能考慮一下,不過,那時候我可能成為了某人的東西都說不定哦?讓你感到後悔的,那個……就是成為了有這種魅力的女孩子的意思哦】


    小百合的肩膀,突然間顫動了一下。有點不甘心的小聲說了。


    【我絕對會兄長大人後悔的。成為一個了不起的女孩子,變得漂亮給你看。讓你為了放走我這件事而後悔】


    轉過身來,小百合用手擦幹了淚水對我宣告。


    【所以,兄長大人也隨你喜歡的去做就好了。而且,生日會的話也不止一次。如果是戀人離別的情景的話就另當別論,但妹妹的話不管在什麽時候都有機會】


    【小百合……】


    她即使哭著也仍然露出了笑容,在背後輕輕的推了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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