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翠紅等人心中詫異,一夜之間夏輕塵何處請來一位如此英俊出塵的美男子?


    “你們說,這是不是夏大人給我們找來的福利啊?”


    “哎呀!我們雲嵐戰團太幸福了,擁有西北軍最英俊的兩個男人,兩個我都想要怎麽辦?”


    “做夢!”


    妙音,不,是梵音。


    感受到雲嵐戰團女兵們灼灼目光,簡直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一樣,她便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夏大人,我們是否該啟程了?”她適時的提醒。


    夏輕塵點首,道:“嗯,出發!”


    彼時。


    軍宮,監察堂。


    此地最高長官,便是軍宮唯一的副宮主,直接受命於涼王。


    其存在的意義便是監督軍宮上下,包括軍宮之主,君正朔。


    以免君家執掌軍宮多年,生出異心。


    作為軍宮之主的君正朔,隻在明麵上統治他,但實際上,是無法左右副宮主決定的。


    而作為監察的最高掌管,副宮主還擔任另外一種責任——審判。


    但凡軍宮內的將領觸犯軍規,都由他執掌的監察管轄。


    唯有監察確認將領的確犯錯,才能對其進行處罰。


    這一方麵,便是軍宮之主都不能插手。


    此刻,監察殿中一片肅然。


    副宮主親自駕臨,監察殿內八位監官全部來臨。


    除此外,還有諸多神色嚴肅的人員,肅靜無比的立在大殿兩側。


    整個監察殿內,都透著烏雲蓋頂的壓抑感。


    李林業恭敬的立在大殿中央,有理有據的陳述礦山抓獲的諸多俘虜,以及他們的罪狀。


    殿內人,各個神色肅穆。


    當陳奏完第一本,副宮主淡漠發話:“上述人等,證據確鑿,監察批準執行涼境軍規。”


    那些百驍騎和士兵們,參與當年的叛國行動,得到的將是叛國罪懲處。


    李林業心中期待,他之所以先陳述普通士兵的罪證,就是無形中體現那批叛國者何等居心叵測。


    如此,當陳述羽歸田罪證時,才更為有力,更容易得到監察的批準。


    “另外,末將彈劾西北軍萬曉騎羽歸田!”李林業展開卷宗,緩緩說道。


    兩側的八位監察,臉色微微變化。


    很顯然,他們已經提前得到小道消息,亦知道今日的重頭戲就是彈劾羽歸田。


    唯有副宮主,正襟危坐,道:“說!”


    他並未阻攔,而是認真聽取。


    這令李林業十分欣慰。


    副宮主雖然是牽製宮主的,但為人向來公正賢明,絕不枉死縱容。


    最引人敬佩的是五年前,他的親侄兒在南方邊境軍團裏,淩辱過一位當地的良家婦女,後被人彈劾。


    但當地的邊境軍團監察,得知其身份,對其包庇,不予批捕,令他逍遙法外。


    得知此事後,副宮主竟親臨南方邊境軍團,公開對其宣判,判處其侄兒十年監禁,並剝奪軍籍,永不錄用。


    並且,還對當地的監察一概嚴懲,責罰他們庇護袒護之罪。


    此事一出,全境嘩然。


    其鐵麵無私之名由此而來。


    李林業敢在軍宮告羽歸田的狀,正是基於這一點。


    別人不敢公證處置,副宮主一定敢!


    李林業正聲道:“抓捕的周本道餘孽親口承認,當年正是受到羽歸田命令,才開啟礦山的山門,引敵軍入內,造成偌大傷亡以及山河流失。”


    “另外,我們還抓獲了一名來自敵軍的高層,她本可親自指認羽歸田,但,途中竟然遭到了羽歸田殺害!”


    此言一出,舉座嘩然。


    竟然舉報羽歸田叛國?


    此事非同小可。


    羽歸田乃是羽氏一脈的人,他若是叛國,那麽羽氏一脈是否幹淨?


    “李將軍,你確認自己彈劾沒有問題?”一名紅發監官率先發難,質疑道。


    他正是當時給夏輕塵定罪,以夏輕塵殺害軍宮高層何雲為由,對其發布通緝令的人。


    幸好得到軍宮三公子相助,才將通緝令撤掉。


    如今,得知李林業要告狀的羽歸田,立刻挺身而出,比誰都積極。


    李林業道:“人證、物證俱在!若需要,現在就可以請他們當麵對質。”


    隻要當庭對峙,便可確認羽歸田是否有罪。


    “我不是問他是否有罪,而是問你是何動機!”紅發監官盛氣淩人的嗬斥道。


    李林業怔了怔。


    他想過,軍宮裏會有羽家的力量阻礙自己對羽歸田的控告。


    他們所用的方法,都有所考慮。


    但從未想過,他們居然反而質問他的動機?


    李林業心中怒笑,反問道:“那就敢問楊忠國監官,我是什麽動機?”


    他能有什麽動機?


    他的動機,就是為當年枉死的西北軍亡魂鳴冤!


    他的動機,就是掃清軍宮內的汙濁,還鐵血戰軍一片清空!


    楊忠國嗬嗬一笑:“你什麽動機,路人皆知!不就是你被流放礦山,受到過不公正待遇,所以遷怒於周本道昔日的上司羽歸田嗎?”


    這個理由,真牽強!


    三歲小孩都覺得是八竿子打不著。


    他和羽歸田從來沒有正麵的衝突,更是從未見過麵。


    這樣都能被楊忠國判斷為動機不良!


    李林業據理力爭道:“我何種動機,就暫時不勞楊忠國大人評論!我要說的是,人證物證俱在,羽歸田該當何罪!”


    楊忠國不以為然的斜睨著他,道:“一個動機不純的人,提供的證據難有說服力!其中作假成分居多,根本不能采納。”


    李林業心中發怒,簡直是顛倒是非黑白!


    他目光望向其餘的監官,但觸碰到他的目光,監官們不自覺的避開眼神,紛紛默然不語。


    這令李林業的心涼了一截。


    堂堂監官,竟然無一人敢就此發言。


    他將目光投向了副宮主。


    作為監察之主,作為鐵麵無私的表率,唯有他才有此魄力,對羽歸田定罪!


    “大人,我已搜集好證據,就在門外,隻等大人”李林業說著,他仍然相信副宮主,相信有伸張正義之人。


    然而,副宮主下一句話,令他徹底心涼。


    “此事,容我暫時再議,你將人證暫時留下,我會詳細詢問。”副宮主的意思是,私下進行,不宜公然宣判。


    李林業心頭生出莫大悲涼,忽然有些明白,為何柳風雷會公然對夏輕塵說,涼境乃烏煙瘴氣之地。


    一切證據都充足的情況下,軍宮竟然都無法對一個罪大惡極,害死無數軍民的禍首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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