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亮輕輕一哼,昂揚著脖子道:“那我奉勸你,摸一摸項上人頭!”


    “何出此言呢?”土匪目光閃爍的問道:“我可是首領最看重的十大堂主之一。”


    周亮不以為然道:“很遺憾,我師傅君子劍已經給首領求過情,你敢動他們爺孫一下,就是公然違抗你們首領的意思!”


    聞言,土匪笑了笑。


    其神情裏全無半點畏懼和擔憂,淡淡一笑道:“君子劍,你還有話要說嗎?”


    嗯?


    村民們均是一驚,土匪和誰說話呢?


    嘩啦——


    隻聽不遠處草叢裏,走出一位腰間斜挎長劍,身著青鬆水墨長衫,五官端正,充滿正氣的英武中年。


    他一身淩厲的劍氣,尚未靠近就給村民們如芒在背之感。


    屬於一眼就知道,絕非凡人的類型。


    “師傅!”直到周亮驚呼一聲,道出其身份。


    原來他就是周亮的那位師尊,君子劍!


    隻不過,君子劍並沒有周亮想象的那般,能夠震懾土匪。


    反而是,他來到那名抱臂而立的土匪身旁,恭敬的哈著腰,麵帶惶恐,道:“大人,請給我解釋的機會。”


    他卑躬屈膝的姿態,令周亮愣住,旋即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仔細看之下,他才發現,君子劍的右手掌竟然被白布包裹,上麵全都染血。


    “十息。”土匪淡淡道。


    君子劍立刻大步來到周亮麵前,望著毫無笑意,滿臉冷色的他,後者打了一個寒顫,僵硬道:“師傅!”


    剛喊出口,換來的是一個大大的耳巴子。


    君子劍抬手就是一掌,抽在周亮的臉上。


    周亮充其量隻是一個山野村夫,君子劍則是縣城武道第一宗師。


    一巴掌下去,可不僅僅是臉疼。


    周亮的嘴巴、耳朵裏全是血,臉上的皮膚大片被磨掉,鮮血大片大片的往外滲透。


    “誰是你師傅?”君子劍冷然暴喝:“忘恩負義的鄉巴佬!老夫好心好意送你一本入門修煉秘典,你卻以老夫弟子名義,壞我名聲!”


    這一巴掌,可把周亮給打蒙圈,忙道:“師傅,您說了要收我為弟子啊!”


    君子劍冷道:“前提是什麽?”


    “前提”周亮陡然心虛,前提是他能夠將地聞要領修煉圓滿,方有資格成為他弟子。


    “我贈送過地聞要領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就沒有一個像你這樣膽大包天,仗著我的名聲胡作非為!”君子劍氣恨道。


    村民們失望不已。


    感情鬧了半天,是周亮自作多情,一廂情願的把自己當做君子劍的弟子。


    其實,人家壓根就是贈送一本書而已。


    周亮不僅臉孔生疼,還顏麵無光,嘴唇蠕動道:“我我沒有胡作非為。”


    “還說沒有?”君子劍暴怒,又是一巴掌,這下直接把周亮給抽翻在地。


    他不解氣的一腳踩在他胸膛,咆哮道:“你仗著我的名聲,對先前來的大人們都說了什麽?”


    其所指的大人,顯然是上一批土匪。


    周亮哆嗦道:“我沒說什麽,隻是告訴他們,您向首領求過情,放過了三窟爺一家。”


    砰——


    這句話仿佛火星,徹底把君子劍的火藥桶點炸。


    一怒之下,直接踩爆周亮一條腿:“小畜生!還說沒有害我?”


    他揚了揚自己的右手,將包紮取下,露出觸目驚心的手掌。


    本有五根手指的手掌,隻剩下三根手指,無名指和小拇指全都被整整齊齊的砍掉!


    “因為你個畜生一句話,害我丟了兩根手指!”


    原來,早在攻打下來縣城的時候,大首領就公開發話,任何人不得幹擾他們的行動。


    違者,嚴懲不貸!


    君子劍作為縣城裏武道最強者,卻教出一個阻礙土匪們的弟子,他焉能有好下場?


    周亮臉色煞白,不住的倒抽涼氣。


    望著盛怒的君子劍,周亮一片陌生,當初君子劍不是和顏悅色,不是以禮相待,不是謙謙君子嗎?


    現在的樣子,好陌生,讓他好害怕!


    強忍劇痛,周亮道:“可是,你答應了,幫我向首領說情啊!”


    他記得很清楚,自己提出請求後,君子劍並沒有拒絕,而是含著笑點頭,說沒問題。


    啪——


    其另一條腿被活活踩爆,因為著急撇清關係,君子劍已然口不擇言:“撒爆尿照照自己,你算什麽東西,也配我親自為你求情?”


    “在我眼裏,你就是一個鄉巴佬而已!”


    君子劍覺得自己還挺委屈。


    他不過是發現周亮有點修煉的天賦,便隨手贈送一本秘典。


    對方的請求,君子劍模糊的說“沒問題”,可在正常的社交人都能品味到,這是敷衍之詞。


    偏偏周亮是一個沒有文化的山野村夫,根本體味不出意思。


    真以為君子劍說的沒問題,是真的沒問題。


    而且,未經證實的情況下,就貿然向土匪說,已經說過情。


    君子劍可謂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試問他豈能不怒?


    “死東西,老子斃了你!”君子劍一邊是痛失手指的仇恨,一邊是為證明給土匪們看,立刻就痛下殺手。


    那旁觀看戲的土匪,淡淡道:“慢著!”


    他親自走上來,詢注視著周亮的眼睛:“把前因後果再說一次。”


    其本人要親自確認一次事情真假。


    首領可是交代過,如果君子劍真的攙和進來,立刻提頭去見。


    周亮麵對土匪,失去了君子劍這個師傅的依靠,變得還不如普通村民,瑟瑟發抖的將事情本末全部道出。


    基本上和剛才所說一樣,並無太大差別。


    確定他沒有撒謊,土匪才起身,向君子劍一笑:“原來是誤會,我這就回去向首領複命。”


    君子劍長鬆一口氣,一顆懸起來的心,總算放下。


    他又看了眼村民們,道:“那他們如何處理?”


    土匪看也未看,淡淡道:“我隻是奉命來調查事情的,就不多事了,告辭。”


    說完,招來一隻飛禽,破空而去。


    眼見他們離開,君子劍的心徹底放下,但餘怒未消。


    他冷冷盯著周亮,麵沉入水:“老夫縱橫一生,大小惡戰百餘場,不曾損傷分毫,卻唯獨被你害掉兩根手指頭!”


    “把你剁碎喂狗,都不解老夫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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