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無歲月。


    血佛宗內的雜役生活枯燥乏味,也從來都不會被血佛宗的高層注意到。


    又是一天過去。


    江誠清洗完茅房之後,就到雜役處交工。


    “吳成,我不準備再清洗茅房了,你如果不想清洗一輩子的茅房,就跟我一起去申請參加宗內小比,堂堂正正地打入武僧堂,成為一名武僧。”


    江誠交工時,對憨厚的吳成道。


    “參加宗內小比.......”吳成眼神微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搖頭,“江誠,你得罪了李大貴還好,我卻是得罪了血佛女前輩,我想要打入武僧堂是沒希望的。”


    “你不嚐試,怎麽就會沒希望了?”江誠笑問。


    吳成曾經在清洗茅房時,不小心將肮髒的掃帚掃到了偶爾路過的血佛女腳前,雖然不曾觸碰到對方,但卻也被對方責罰。


    當初血佛女就一句話。


    “你既然這麽粗心,那就再多洗幾年的茅房,直到你徹底細心了為止。”


    這一句話而已,可能對於血佛女這種大人物而言,都隻是一句玩笑,卻就注定了吳成悲慘的命運。


    之後一年裏,吳成的事務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清洗茅房,再沒有別的事務。


    雜役處的執事畏懼血佛女,根本不願給吳成安排其他的雜事。


    因為血佛宗內,能被稱作血佛的,都基本已是宗內高層人物,真元境的大高手。


    吳成得罪血佛女,沒死都算是好的,還想打入武僧堂?


    所幸按照規定,雜役僧若無功勞在身,做完三年的雜事後,就可以晉升成為火頭僧人。


    吳成已經做了兩年多的雜事,隻需再堅持大半年,也就可以晉升成火頭僧了。


    火頭僧再按部就班的做滿五年,還是有希望進入武僧堂的。


    但這卻是最慢的升遷之路。


    “你自己考慮吧,你如果是畏懼血佛女前輩,大可不必,當初她估計也就是一句玩笑而已,機會是自己爭取的,命運也是自己來改變的。”


    江誠規勸吳成道。


    “哎喲,嘖嘖嘖......好多的大道理啊?小小一個雜役僧,還敢評論血佛女前輩?江師兄,看來你現在的能耐是又見漲了啊?”


    兩人才走出雜役處,就聽到了前方傳來的一聲譏諷。


    江誠皺眉看去,發現卻竟是熟人。


    赫然便是曾經數次奚落刁難他的李大貴身旁的狗腿子。


    這裏都能遇見這二人,顯然不是什麽巧合,怕是今天對方又是過來奚落刁難他們的。


    看來李大貴這家夥,也是根本不想放過他,把他整到了雜役處還不滿足,非得讓他徹底落魄跪地求饒才行。


    “怎麽?這樣的眼神兒看著我們?你還想咬人不成?”


    長臉和尚王丹哼哼冷笑道。


    “好了,你現在跟我們走一趟吧,李師兄看你這些時日也算是識時務,於是願意給你一個機會。


    隻要你待會兒向他磕頭認錯,並且願意為他做事,他也就會高人大量放過你。跟著李師兄,將來你再做回火頭僧也很容易,甚至像我們一樣,成為武僧,有權利選擇供女玩玩。”


    另一名下巴有茬胡子的和尚徐嶸嘿然道。


    江誠眼神含笑,嘴角撇起冷漠弧度,“讓我投靠李大貴,他也配?上次我被他汙蔑暗算,這就罷了,讓我向他低頭,不可能。”


    “你說什麽?”長臉和尚王丹眼神一冷。


    “看來你這些天都是在假意低頭啊,原來還是個硬骨頭?現在你就跪下向我們道歉,還有回旋餘地,否則......”


    徐嶸眼閃寒芒,麵帶冷笑。


    “兩位師兄,要不我代替江師兄去給李師兄道歉吧,我可以投靠李師兄為他做事的。”


    吳成憨厚笑著忙上前。


    “你!?”王丹神色一愣,旋即暴喝,“滾,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得罪了血佛女前輩,還想投靠李師兄?”


    “江誠,去不去你自己決定,如果這次機會你不抓住,嗬嗬嗬......”徐嶸冷笑靠著江誠。


    “你們兩個,最好現在就滾,半個月後宗內大比的時候,我會再次站到李大貴的麵前,看他能不能阻我。”


    江誠平淡說道。


    “什麽?”


    王丹和徐嶸簡直都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聽錯了。


    一個雜役僧而已,甚至曾經也不過就是個火頭僧,竟然敢這麽跟他們兩個說話?


    “我看你大概是找抽!”王丹怒喝,大踏步上前,伸手一拍。


    稀拉拉——


    他的體內仿佛就有一種水浪迸濺的聲音,手掌青筋鼓跳青黑如墨,似緩實快拍向江誠。


    “血佛掌法的進階掌法血浪掌......”


    江誠雙眼微微一亮,也不管身旁吳成驚呼,腳步向前一躥,雄渾內氣灌注手臂一拳打出。


    謔!!


    普普通通的血佛拳法。


    大開大闔之間卻迅猛無匹。


    江誠出手速度之快甚至在場幾人都沒看清。


    嘭地一下。


    王丹麵色陡然漲紅,手掌巨顫發麻,腳步踉蹌後退。


    “什麽?”徐嶸雙目一凝,暴竄上前,手如勾,又似鐮刀,狠狠切割向江誠的手臂。


    這是血鐮掌法,一勾一拉之間,就猶如秋收農人喜悅的收割大麥,輕而易舉就可將人的手臂筋脈、肌肉都給割斷。


    “滾!”江誠拳法一變,血佛拳法改成血佛掌法。


    他掌力沛然,內氣於掌心鼓蕩,猛地一掌橫切,掌緣狠狠切在徐嶸的手掌上。


    硬碰硬!


    砰——


    如木頭和木頭撞擊般,沉悶的聲響爆發。


    地麵微微一顫。


    徐嶸隻覺手掌邊緣劇痛難當,掌部內氣與對方內氣一衝,竟有種要逸散開來的感覺,無法凝聚。


    “怎麽可能?”


    他心中大駭之時,眼前卻是突然一黑。


    啪——


    麵部中掌,徐嶸整張臉都被抽得變形,嘴巴大張,舌頭都從嘴巴中吐出,口水在空中飛舞,整個人都倒了出去。


    嘭——


    徐嶸撲倒在地,臉部紅腫。


    “......你反應太慢。”


    江誠似不滿皺了皺眉,收回手掌,手放於身後。


    一旁的王丹還有吳cd是滿臉震驚愕然。


    有沒有搞錯?


    這被收拾的人怎麽反過來了?


    “剛剛我這一巴掌,算是送給你嘴賤的禮物,沒有太用力,下次再犯,我把你的腦袋抽下來。”


    江誠看著地麵爬起的徐嶸說了句,又平靜瞥了一眼王丹。


    後者忙是退了一步,拉著徐嶸。


    “你......你等著,李師兄絕對沒好果子給你吃。”


    王丹咽下口唾沫,拋下句場麵話,忙拉著徐嶸灰溜溜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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