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網絡特別不穩定,爬了好久才爬上來,好慘哇。PK進入到最後幾天了,大家手裏如果有粉票,就投給俺,木有了咱們就看文吧。今日薦歌,鋼琴曲《綠袖子》,當年我為這支曲子寫過一段文字,隻是如今已經找不到了,今天恰縫買了件綠衣裳,飄逸的綠袖子,讓我想起了這支曲子,動聽而婉轉,如鶯歌雁鳴分外動人。)


    正是街道上越來越炎熱的時候,血腥氣也隨之越來越濃,於青陌幾乎就要暈過去了。渾身顫抖地被張景融緊緊圈在懷裏,他捂著她的眼睛,她也壓根不想睜開。


    生,死,一呼一吸間就永離塵世了,如果是自然而然的倒不妨,畢竟生滅輪回是自然規律,可這血腥氣意味著,他們不是死於時間,而是死於殺戮。


    “景融,不是我們見過的人吧?”


    最好不要是認識的,也不要是見過麵的人,死一個邱有餘已經足夠讓她心神不安了,如果再有一個原本在她眼前活生生的人,又在她眼間斷了生機,她怕自己接受不了。


    “是……徐城提刑官。”


    張景融的話雖然平靜無波,可內心早已經翻了天,他沒料想到,竟然有人這麽大膽。不管為了什麽,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動刑部的官員,那絕非普通人能有的膽量。目前他不會胡亂去猜測,徐城提刑死了,那麽刑部的人必然會在最快的時間內趕到。


    敢殺提刑天下的刑部官員,那麽就要有麵對刑部嚴查死訪的準備,隻是不知道究竟是和連洲的貪墨案有關,還是和邱有餘的死有關。


    “徐城提刑?就是那個一身正氣,說絕不能容汙納垢,定要昭雪天下,以安亡魂的那個提刑!”她對那位提刑的印象很好,還想著這天下的官員都是頂頂不錯的,有張景融這樣恪盡職守的,也有這樣一身正氣為民昭雪的。卻沒想到,昨天還慷慨陳辭的堂堂提刑,今天就橫屍街頭,隻能等著別人去查替他昭雪了。


    張景融心情非常不好,但是對於青陌的問話,卻依舊溫和以回,隻是話裏不免有些低落:“是,看來青陌對他印象很深深刻,這位提刑是個有能臣,辦案很有手段,徐城在他提刑期間,樁樁案件皆得清楚分明。隻是徐城最近不太平啊,先後幾樁人命案,其中一樁還是他本人……”


    兩人對這裏的氣氛都有些反感,往外走了幾步後,於青陌睜開了眼,看著張景融皺緊眉頭的樣子,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說話才好,隻是訥訥地道:“景融,別擔心,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管再大的案子,也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既然是管這個的,那麽我們可以挖好溝渠,讓水更快流盡,好讓石頭從水底現出模樣來。”


    搖了搖頭,張景融歎道:“我雖是管他們的,可現在卻是領著晉洲副都督的職,刑部不發文給我,這事我不就不能插手。本來如果隻是探訪一下,或者僅僅隻是警示徐城提刑一番,都是好辦的事。但要越過數階去,直接把此案接到手裏,卻是不合章程的。”


    副都督,如果她沒記錯,應該是一方行政長官,而行政和刑部是兩個完全獨立部門,現在張景融要去管,還真是不合適。她低著頭,主動伸手去拉著他,緊緊地握住,眼珠子溜溜轉了轉說:“景融,明著不讓管,暗裏還不讓查麽。都說你是天子近臣,我可不信你不能直接遞信給皇上,查明白了把那塊石頭呈給皇上不就是了。”


    感受著她柔軟的小手,一下一下地拍著他的手背,張景融倒是放鬆了些,卻依舊搖頭說:“青陌,做臣子沒那麽容易,不管是寵臣還是近臣,愛勞神跨界,都不是個好習慣。刑部的大提刑應該很快會過來,到時候看看是誰,案子無妨暗裏查著,隻是不管結果如何,都不能往外透一個字。”


    如果是他獨身一人,早就派出嶽奉生去查案子了,自己也肯定早去走訪相關人員了,隻是這樣容易陷入險境,帶著於青陌在身邊,他不能冒這樣的險。


    在八個隨侍的保護下,徐城提刑都死於非命,看來他應該去家裏尋幾個家生侍衛來,要不然這案子不管明查暗查,他都放不開手去。


    正想吩咐嶽奉生的時候,卻聽得巷子口有官兵到來,張景融心念一動,氣勁一動輕身隱入了灌木叢後麵,而嶽奉生也一個勁步上,輕飄飄地上了屋頂趴著。嶽奉生還朝張景融和於青陌點了點頭,表示他明白了目前不適合暴露。


    “朱爺,您看,事兒都辦妥了,這些人是拉回去葬了,還是直接扔了喂狗?”


    那被稱為朱爺的人,聲音拉得老長,瞟了一眼巷子裏,拿帕子捂著嘴,有些不耐煩地說:“看看死結實了沒有,真是個不開眼的混帳東西,連我姐夫都院子都敢闖,還派人拿了不該拿的東西,我看他是嫌命太長了。”


    這時旁邊有個圓臉的人,搖了搖手裏的扇子,聲音尖細地說道:“這是老天開眼,這不才從咱們這拿了東西,立刻就橫屍街頭,這就叫報應。”


    “是極是極,這就叫命,讓他手寬腳長,活該……”說完幾人四下裏看了看,確定沒人經過才又是相視一笑。


    那圓臉搖扇子的人又接著道:“別亂扯話,這提刑大人怎麽暴斃的,誰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你們知不知道是怎麽個緣由?”


    周圍的人齊齊搖頭,大都笑著說:“是啊,天才知道是怎麽回事,反正我們是不清楚的,也沒誰清楚,清楚的人估計都已經清楚不了了。”


    說罷,一行人開始指揮著官兵,把屍體拖走,然後一桶水一桶水的衝洗著小巷的道路,連牆上也刷了好幾遍,確定沒有血跡,也沒有人經過,這才洋洋灑灑地帶著幾具屍體離開了現場。


    於青陌揉了揉身子,站起來往外看了一眼,然後才發現張景融還蹲在那裏,於是叫了他一聲,卻發現張景融一點反應都沒有。她隻好又蹲下來,看著張景融問道:“景融,咱們是不是該走……”


    話還沒問完,她就發現張景融神情非常不對勁,渾身散發出來的冷冽淩厲氣息,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那雙眼睛冷冰冰的,讓人瞬間感覺從初秋到了數九寒冬,那冷氣兒都沁到了骨子裏頭。她小心翼翼地推了推他,說:“景融……你還好嗎?”


    似乎是她的問話把他叫醒了,眼一閉上,再睜開時就又是溫和醇厚的笑容,隻是這瞬間的變臉,卻讓她渾身上下止不住地顫抖……


    “沒事,我們先離開這裏,怕待會兒他們殺個回馬槍,我們在這裏不安全。奉生,你趕緊下來去把事情安排一下,再去打聽打聽刑部派來的大提刑會是哪個。”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張景融決定了,這件事不但要管,而且要管到底。他這輩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腔,就像他不能容忍自己當官卻不做為一樣。


    見他神色又恢複如常,於青陌是差點以為他臉從來沒變過,一直是溫暖如春的,歎了口氣正要跟著他離去的時候,眼角卻不經意地掃到了一樣兒東西,綠幽幽地有些耀眼:“等等,那有樣兒東西在發光……”


    她正要走過去拿起來,張景融卻阻止了她:“青陌,別碰,讓奉生去取。”


    嶽奉生依言走過去,隔著帕子把貓眼石撿起來,卻是一塊小小的貓眼石,這時的貓眼石遠不像現代那麽大路貨。這個時代的貓眼石,尤其是看起來就做工精細的,不說價值連城,卻也是難得的物件。雖然是顆小的貓眼石,卻圓潤規整,不似凡品。


    “爺,是岩城出產的貓眼,按這大小,應該是嵌在腰帶或婦人頭麵上的。”


    張景融也隔著帕子接過來看了看,確實是一顆上好的貓眼,點了點頭說:“大有可能嵌腰帶的,貓眼嵌頭麵,隻有京裏才有這作派。”


    “可如果是一個慣用這些手段的人,應該不至於留下這樣的破綻,會不會是有人怕出現咱們這樣的人,故意賣給我們的破綻,或者隻是過路人不小心遺落在這兒的。”現代偵探小說看多了,於是懷疑心作祟,她總覺得如果有線索,絕對不是這麽輕易,這麽明顯的線索。


    而且,於青陌這人,常丟這些小珠子一類的東西,在自家院裏,隨時都能在角落裏劃拉出幾顆珠子來,所以她覺得,這可能隻是一個有誤的線索,要麽是有人刻意而為,要麽就完全與此案沒有半點幹係。


    這話讓兩大男人都有些意外,嶽奉生更是多看了他家這位太太幾眼,然後看著張景融,意思是到底聽誰的,這還算不算線索,要不要對此追查下去。


    “青陌為什麽這麽說呢,而且,你似乎很堅定自己的這個想法。”張景融其實也有這樣的懷疑,隻是抱著寧殺錯,莫放過的想法兒,不能讓案子留有一絲一毫疑惑而已。


    說到這個,於青陌就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其實……我經常丟這些東西,我住的院兒裏,丫頭隻要一打掃,準能找出幾顆來。”


    隻能怪古代的鑲嵌工藝稍稍有那麽點不牢靠,所以才造就了這樣的狀況。


    “奉生,還是去查一查吧,重點卻不需放在這珠子上麵了,要緊的是趕緊知道來的大提刑是誰。如果人不合適,咱們得遞話到京裏去。”


    一行人一邊走,一邊輕聲說著話,於青陌心想,這回張景融的變臉……咳,或許應該說那一瞬間張景融變身,肯定會有大把人沒好果子吃……


    女人的第六感,僅此而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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