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收容英知學園高中部所有學生的超廣闊禮堂。而翔在那裏看到的光景,若要直說的話隻能以恐怖來形容。


    完全失去自主意誌而在蠢動的學生群到底有幾百人呢?看樣子在那裏的所有人不分男女都已經被洗腦了。


    「「「咕喔喔喔喔喔喔喔!小伊莉最棒了————————!」」」


    「「「呀————————!小伊莉————————!」」」


    在流行歌還是什麽的背景音樂的搭配下,所有人發出了音量大到足以撼動空氣的聲援。


    「非常謝謝大家~!」


    有位手上拿著麥克風還對著所有人揮手的少女,那就是美鄉伊莉。


    「那~麽,接下來要唱什麽歌呢~?」


    這看起來簡直就是人氣偶像的演唱會。


    【學長,先偷偷混進去再慢慢接近她吧。之後再……】


    「美鄉同學!別再做這些蠢事了!」


    翔對講台上的伊莉大聲疾呼。


    【oh……】


    在這一瞬間,背景音樂嘎然而止……。


    「啊,翔?哪你看看這裏!我交到了這麽多朋友哦!」


    伊利轉頭往這邊看過來,而學生們雖然稍慢了一拍但也一起回頭了。


    他們看過來的雙眼空虛無神,這隻能用「異常」這個字眼來形容。


    「你也是來參加卡拉ok的吧?嗬嗬,該怎麽辦啊~。翔你可是背叛了我呢。對了,如果你願意當舔我的鞋子,那麽這個工作讓你負責也行哦?大家也是這麽想對吧!」


    「「「小伊————————莉!」」」


    「「「呀————————!好棒啊————————!」」」


    「嗬嗬,果然是這樣啊?抱歉了~我就是這麽可愛嘛!」


    伊莉眯起閃耀紅光的眼睛,陶醉地用手托著臉頰。


    然而不管她獲得多少人的支持,就算她是學園裏人氣最高的美少女也好,隻要這種結果是靠洗腦得來的,那終究不過是伊莉的獨角戲而已。


    這實在太令人心痛了。翔不由得歎了口氣,還搖了搖頭。


    【那已經完全陷入貪欲裏了。】


    「說得也是,不快點阻止她可不行。」


    【如果她聽得到的話。我可是希望你別大聲嚷嚷啊……】


    「抱歉,不過我看到那種情形就忍不住啊。」


    他實在是坐立不安。


    像那樣把學生們通通洗腦,這種關係絕對稱不上是朋友。


    她一邊說翔是背叛者,一邊又想讓他加入同伴行列的態度可說特別明顯;恐怕她已經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了吧。


    「快點,翔!當場向我跪下吧!如果你不說『伊莉大人,很抱歉我先前背叛了您,請恩準我一輩子當您的奴隸吧』之類的話,我可不原諒你哦?」


    這已經不是愛須那時的情況能比的了。把所謂朋友關係扭曲到這個程度,光看就會讓人心痛、想要為之落淚了。


    非得盡快讓她恢複正常不可。


    「美鄉同學……我馬上就過去。」


    伴隨著翔的決心,他踏出了有力的一步。


    【學長,你莫非……想來個自殺特攻!?這太有勇無謀了吧!】


    「但是我隻能這麽做了啊!」


    接著翔就以全速向群眾衝了過去。


    「你在說什麽啊!首先要向我道歉啦混蛋!大家聽好!去把翔給我壓住!」


    「「「嗚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如果我能出差的話……啊啊真是的,『急死人了!』!學長,用右右左的左右步伐啦!穿過人群的空隙啊!】


    「抱歉,我不知道會不會太勉強啊!就這樣直接上啦!」


    【如果你辦得到我就不用這麽辛苦啊!】


    「雖然隻是大概猜測……沒問題啦!總會有辦法的!」


    【不不,根本就沒辦法啊!?】


    但若是現在的翔,若是現在身體特別輕盈的自己,肯定能硬是穿過去。


    翔很不可思議地覺得眼下的自己真的是無所不能。


    目的地是講台上,伊莉的身邊。


    「「「嗚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給我退下!」


    翔把學生們伸過來的手不斷撥開、鑽過空隙,而且有時還得出手扁人、推開對方。


    不管雙方的人數差多少,能一次同時碰到翔的人數畢竟是有限的。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一直邊掙紮邊突進,還相應地在人群裏前進了一段距離。


    【學長,右邊啦,右邊的人比較少!】


    但是結果仍然寡不敵眾。翔連講堂的一半都沒走到時——


    「喔啊!?」


    他使勁揮動的手就被一個女生從後麵抓住了。


    【啊啊真是的,『看吧,我就說啦』!】


    「漂亮!大家就這樣把他壓倒吧!」


    如果真被拖倒在地上那就完蛋了。周圍的學生都隻以為這是個好機會,從背後和左右一擁而上企圖壓倒翔。


    但是翔還沒有放棄。


    「不,行得通……沒問題!」


    他猛然往前一躍,宛如要踩眼前男生的身體般撲過去。雖然那個男生一副快被翔的體重壓垮的模樣,但他的背後可是有滿坑滿穀的學生。


    就像在乘客爆滿的電車裏被擠得隻能斜斜地站著那樣。


    看似快要倒下的男生就成了翔的立足點。


    「嗚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翔再度全力跳躍,這次他的勢子就壓不住了,抓住翔的那個女生的手一下就被甩掉。


    「抱歉!讓我過去!」


    他並不是走平地,而是拿排排站的學生們的肩膀或腦袋當立足點,一路往講台上衝。


    這副架勢看起來簡直就像他搖身一變成為超級英雄了。


    【這怎麽可能……學長應該辦不到這種事才對……】


    口袋裏的夢依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雖說翔也有同感,不過他不但覺得自己辦得到,事實上他也真辦到了;所以其他的小事他就沒放在心上了。


    姑且不提這個,眼下翔得……。


    「咿……等等,別、別過來啊!大家快保護我!」


    轉眼間翔和伊莉間的距離很快就拉近了。


    在翔腳邊的學生隻要伸手去抓他,他就一腳將對方踩回去;然後在腳被抓住前立刻踏出下一步,讓對方隻能抓空。


    「美鄉同學!這種做法根本就不是交朋友啊!我身為你真正的朋友,一定會確實阻止你和讓你崩潰的神芽給你看!」


    然後翔一邊叫出這番話一邊踏出最後一步,終於來到講台上——


    轟————!


    「咦?」


    就在此時,禮堂的側麵突然發生了爆炸。


    【啊,學、學長快閃開!】


    雖然夢依也發出了警告,但已經來不及了。


    「嗚哇!?」


    咚!翔被突然飛過來的某物撞個正著,而且還順著這股勢頭被——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就被這一下橫向衝撞給撞飛,整個人砸在禮堂的牆壁上。


    明明隻差一點就能到伊莉的身邊了……。


    「好痛……到、到底怎麽回事啊……」


    當他嚐試挺起身子時,就發現眼前有個男生躺在地上。


    他的臉上有些地方紅腫有些地方則是瘀青,而且還翻


    白眼;再仔細一看——


    「喂,這是山基同學!?怎麽回事啊!?」


    茶色頭發以及細長的眼睛,這人的容貌很微妙地有點櫻之介的輪廓。


    【這根本就是完全被打爆的「飲茶」的姿勢啊……呃,學長快閃開!】


    「什麽什麽什麽,這次又是什麽!?」


    【別管啦,快閃就是了!】


    由於夢依認真到有點可怕的氣勢讓翔慌張起來,他立刻往旁邊跳開了。


    在下一瞬間,有另一個人從櫻之介被擊飛進來的大洞裏出現了。這次對方則宛如一顆肉色的子彈衝進了禮堂。


    轟————————隆!


    禮堂的地板出現了宛如蛛網般的裂痕。然後,轟在櫻之介腦門上的是……竹刀。而這玩意在發出了「劈哩」一聲後散裂了,露出了裏麵的木刀。


    雖說原本櫻之介飛進來時到底還有沒有意識就很值得懷疑,不過現在他已經一動也不動了。


    「……真遺憾,你還是什麽都拍不到啊。」


    邊說出這句話邊緩緩站起來的人,就是最強的風紀委員悠子。


    「齋、齋藤同學?你怎麽會在這裏……」


    不知道怎麽回事,悠子的上半身和完全赤裸也相差無幾。


    雖然在胸部附近當然有秩序之光出現,但那對大過頭的胸部的上半與下半卻從光中暴露出來了。她的腰部緊致到連寫真模特兒都甘拜下風,但雙腿卻堪稱穠纖合度,整體看來充滿了十分健康的魅力。


    對於這麽漂亮的肢體,翔不由得兩眼發直。照一般的看法來說,這應該稱得上是完美的身材吧?


    「工鳴同學?而且這種情況……呃,你在看哪裏啊?」


    「還問哪裏,當然是胸部啦?」


    【學長,這種話連我聽了都會抓狂啊,這可不好笑哦。】


    「哎呀呀?剛剛的聲音是……?」


    悠子把食指放在嘴唇上,這看起來又有點不可思議。雖然她的臉有一半被眼帶遮住,但對身高夠高容貌又很成熟的她來說,這個姿勢真的相當適合她。


    「哎呀~?什麽什麽,你也想成為我的朋友嗎?那就沒辦法啦~!預~備!」


    講台上的伊莉頭發一發光,她背後就再度出現那看似背光的光束,而且還在空中拐彎了。


    翔在看到這個的瞬間終於回過神來——


    「啊……消失吧!消失吧!」


    隨著「砰」、「砰」的聲音響起,有好幾道光束被抵消了。


    但是經過擴散並歪曲的的光束數量太多了,他無法一口氣捕捉視野內的所有光束。


    消滅的步調根本追不上。


    「齋藤同學危險!」


    「……啊?」


    宛如要將悠子包圍般,伊莉的無數洗腦光束以多少有時間差的狀況激射過來。


    如果這玩意射中悠子的話。如果在英知學圔中論身體規格號稱僅次於統治的女超人也被洗腦的話——


    翔在逐一消滅光束的同時,冷汗也冒個不停。


    然而光束也終究要打中悠子了。就在這時……砰!


    (插圖221)


    翔隻看得見在她的周圍出現了好幾道重疊的新月軌跡。


    而原本應該射在她身上的光束卻全都消失了。


    「……咦?這、這怎麽回事?」


    【這還真是……十足十的怪物啊。】


    悠子壓根沒理還在困惑的翔,而是把木刀拿到自己的眼前仔細觀察。


    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有好幾根針刺在刀身上。


    「針……不,這是頭發……應該是吧。」


    恐怕這就是伊莉的光束的真麵目吧。


    不過比起這種事——


    「齋、齋藤同學,難道、剛剛你……」


    「我全部都打掉啦?哎,不過通通刺在木刀上就是了。」


    悠子若無其事地說出了這句話。


    「騙、騙人……居然沒打中?誰?是誰!?你到底是誰!?」


    悠子一邊遠眺著在講台上畏畏縮縮的伊莉,一邊揮了一下木刀;簡直像把刀上的血跡甩掉般,刺在木刀上的針……不,應該說是發絲就通通散落在地上。


    「原來如此,看樣子你們這邊也正在忙啊。我大致上看出是怎麽回事了。」


    「咦,你看出來了……難道齋藤同學你……」


    眼下禮堂裏這種情況,如果看在一般學生的眼裏那根本就是異常;也可以說這裏有在學園裏已經成為流言的超常現象正在發生。


    而她居然完全無動於衷地斷言說自己「看得出來」,這就表示——


    「難道你是……不,你也是?」


    翔一問出這句話,悠子就發出一聲帶點「真拿你沒辦法」的感覺的歎息……?


    ◆


    喀嚓!喀嚓!鈍重的聲音不斷響起。襲向身體的衝擊波早就已經超過了三百道。


    這就是一味防禦、隻是持續相信翔會成功的愛須的奮戰。


    「嗚……翔……小翔……」


    然而持續遭到衝擊波攻擊的身體也越來越無力。愛須一邊用『輝愛』的障壁抵擋統治的拳頭,一邊感覺到自己快要到極限了。


    「應該……沒問題吧……」


    她突然把視線轉向禮堂那邊。


    因為是愛須相信的他過去了,而且還有夢依在;雖然她認為他們一定能阻止伊莉——


    但最後到底能不能趕上呢……。


    「伊、莉……最、棒……」


    「啊!?嗚……呼啊!?嗚哈!?」


    每當她挨了一記衝擊波,已經跌坐在地上的她就會全身發顫。


    如今她終於開始吐血,視野也開始模糊;會在『輝愛』的光中浮現的「keep out」文字顏色似乎也變淡了。


    (但是如果現在虹元老師跑去那邊的話……)


    這次或許會輪到翔被統治幹掉也說不定。他可能會在已經快結束的最差時機遭到對方妨礙。


    所以……。


    (雖然很苦,但隻要再撐一下……再努力頂三次吧。)


    在那之後,愛須又挨了三道衝擊波。


    (再努力頂五次吧……這樣的話,小翔一定會……)


    而這樣更新次數就一直這樣反覆到讓人以為會無限循環下去。


    但是不論思念有多強,事態總是會和本人的意願背道而馳。


    極限仍然毫不留情地來臨了。


    (哎……呀?)


    當統治把手臂往後擺,為了擊出下一拳而擺架勢時,一直守護著愛須的『輝愛』的障壁突然消失了。


    這樣一來拳頭就會直接命中了。而如果挨了統治那種會產生衝擊波的拳頭,搞不好真的會被一拳打死哦。


    (要跟小翔說再見……我不要啦……我要……再稍微努力一下……)


    不論她再怎麽鼓舞自己,即便她還企圖再次鼓起勇氣,但也隻能淚眼朦矓地看著自己失去『輝愛』的障壁保護。


    然而即便如此,愛須還是——


    (再十次……隻要再十次就好了……)


    她完全沒有放棄,仍然不斷向左胸的神芽祈求。


    接著統治的拳頭終於……。


    「伊、莉…………嗚喔!?」


    這時統治突然從愛須的眼前消失了……


    轟隆!遠處還傳來一陣很像爆炸的聲音。


    「哎呀呀,這應該說是千鈞一發之際得救了吧。」


    取代統治出現的是對愛須來說堪稱好友的人。就她身為風紀委員長的立場來說則稱得上是左右手,也是最值得信賴的同班同


    學。


    不知道為什麽,她的上半身是赤裸的。


    ……赤裸?


    …………一絲不掛?


    「悠、悠子你怎麽這副打扮啊!?」


    愛須瞬間就從地上跳了起來。


    「哎呀,恢複正常啦。看你還這麽有精神就再好不過了,愛須。」


    「咦?你說……恢複正常?」


    「雖然隻有一下子而已,不過愛須你的『秩序之光』完全消失啦。」


    「咿啊啊!?悠、悠子,你怎麽知道啊」


    她應該不知道愛須就是「衛道人士」才對。不,這是因為她剛剛看到『輝愛』的障壁的緣故嗎?


    「這、這這這這這是、有原因的!有很深刻的原因哦!」


    總之眼下愛須一臉慌亂。已經完全穿幫了。該怎麽跟悠子說明才好呢?由於實在太突然了,所以她現在的思考根本亂成一團。


    「愛須,我之前這麽說過吧?『我通通都知道』哦。」


    「歎……?不、不對,可是那不是說我和翔的事……」


    「我現在的確是受工鳴同學委托才來的啊。」


    這話一說完,悠子就緩緩地把遮住自己左半邊臉的大眼帶「唰」的一下掀開給她看。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雖然她可以理解,但還是大吃一驚。


    如果知道這一點,就肯定會因為她擁有太過厲害的身體能力而覺得「這就難怪了」而接受吧。沒想到悠子居然也是……神芽的宿主。


    「那麽,比起我的事情現在該……愛須,你快去吧。」


    悠子突然轉身背對著愛須。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伊……莉……」


    統治仍然在向愛須逼近。


    「我正覺得光吃甜點無法滿足呢……虹元老師對上我啊。嗚嗬嗬……其實我早就想和老師來一次認真的對決耶。」


    說完這句話還用舌頭舔了舔嘴唇的悠子看起來簡直就是美女兼野獸。這時的她的確相當可靠,再說如果是她的話應該能和統治正麵交鋒吧。


    「悠子,能不能別這麽做啊?看起來好色……」


    雖然同樣身為女人,但她在這方麵是絕對敵不過這位好友的;這點愛須就不得不理解了。


    ◆


    和幾分鍾前的情況大不相同,在悠子通過之後禮堂裏可說是屍橫遍野。被洗腦的學生們已經通通在地上躺平了。而在這種情況中,翔雖然一邊小心不要踩到學生們一邊穿過空隙,但還是迅速衝上了講台。


    然後他緊緊抓住了想從講台邊逃走的伊莉的手。


    「放手!放手啦!明明是個背叛者!」


    伊莉邊哭邊把頭發都搖亂了。


    「我並沒有背叛你啊。」


    「我難得交到這麽多朋友了!別來礙事啦!」


    她的背後再度射出光束……不,應該說是頭發。


    它們一度飛到伊莉頭上的遠方,然後改變方向往翔射過去。


    然而若是集中從正麵射過來的話,那對他來說就完全不成問題了。


    「這種光束……消失吧!」


    啪哩!翔發動了『救濟』的消滅,將光束完全抵銷了。


    「美鄉同學,你就算把洗腦後的人當成朋友又怎麽樣呢!那根本隻是傀儡而已啊!」


    此時在他心中浮現的唯有悲哀而已。


    但若他能吸收對方的養分,就能製止神芽的失控;她已經崩潰的心靈也能恢複正常。


    「快想起來!你真正想要的應該不是這樣的朋友吧!」


    「少囉嗦啦混蛋!為什麽我非被你這樣說不可啊!」


    「因為我們是朋友啊!」


    「嗚啊啊!?咦,等等!?」


    翔使勁把伊莉的手拉過來。雖說她因為抵抗而導致身體失去平衡,但這反而正合他意。


    翔順著這個勢頭把伊莉壓倒在地上。


    「能明確指出朋友哪裏錯了的人,才算是真正的朋友啊!雖說這樣也會有雙方意見不合的情形就是了。這和唯命是從之類的人絕對不一樣哦。」


    「真正的……朋……友……?」


    「你想要的是好朋友吧?如果是的話,那你的做法根本就錯了啊。」


    或許是因為翔說到她心坎裏了吧,伊莉那原本還發著紅光的眼睛開始閃爍起來。在這種情況下,剛剛還在掙紮的她突然安靜下來了。


    這是個好機會,要做的話就得趁現在。


    「如果你恢複正常,應該就能明白啦!」


    翔把雙手放在伊莉的胸口,然後一使勁——


    嘶啦!噗啾!


    她的襯衫前襟被用力扯開了。


    「喂等等啊喔喔喔!你這好色變態在幹嘛啊!?」


    她的大胸部「噗嚕」一下從束縛中解放後搖晃起來。這對可以跟悠子的相提並論,看起來形狀嚴整、尺寸夠大的乳房實在太有魅力了,會讓人忍不住想揉捏起來。


    不過現在翔該做的,就是親吻位於她的肚臍下方、正在閃爍著紅光的神芽的痣。


    「馬上就結束了。沒問題啦,不用怕。」


    「我當然會怕啦!」


    「交給我吧,美鄉同學。」


    「問題不在那……啊、咿呀!?」


    翔完全沒有半點猶豫,就用嘴唇吸吮伊莉的小腹。


    就像過去和今天他曾經對愛須做的那樣,使勁地吸吮著。為了把因為神芽失控而過剩的養分吸出來,他一心一意地用力吸吹。


    「痛……我說好痛啊!快給我放開啦混蛋!」


    但是伊莉卻一直在掙紮,而且翔的嘴裏也完全沒有吸收養分時那種溫暖的感觸。


    (啊啊,對了……)


    有一個條件沒有達成。如果在這種狀態下伊莉沒有感覺,就無法吸出養分。


    那該怎麽辦才好呢?翔在那一瞬間思考了這個問題。


    他放開了壓住伊莉的一隻手——


    把她的裙子掀了起來。


    「等等!?快住手啊混蛋!」


    然而因為秩序之光出現,導致群下的內褲完全看不見。


    「這樣我就搞不清楚位置在哪裏啊……」


    嘩啦!翔毫不猶豫地用『救濟』把秩序之光抵消了。


    暴露出來的內褲顏色是綠寶石色的。這套還加上摺邊和串珠的可愛內衣很符合她個人的風格,堪稱非常時髦的極品。


    (呃~,我應該要……)


    翔看著暴露在自己眼前的裙底風光,確認位置之後就伸出了手。


    【請你等等學長!不可以這樣啦,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就在此時,掌上型主機……也就是夢依從翔的口袋裏跳出來了。她又將遊戲主機的本體操控的宛如生物般,「啪」的一下將翔的手彈開了。


    「虹元同學,你為什麽阻止我?」


    【我想你接下來隻是要吸吮所以原本打算旁觀……可是當然辦不到啊!】


    「?不不,可是……因為……」


    翔當然是因為有思考過才做的。


    「女生的這裏被摸會有感覺吧?」


    綜合一下男生在上健康教育時經常會提到的事情後,這句話應該說得沒錯。


    【嗚哈你你你你在扯什麽東西啊!?】


    「之前我這樣做時連虹元同學都有感覺不是嗎?」


    【的、的確是這樣沒錯啦,可是我的情形是在蛋幕上啊!不不如果要說在現實裏或許也會變成那樣也說不定似乎也真的是這樣啦!】


    夢依雖然蠻臉通紅,但那是因為她很火大。


    這是為


    什麽呢?翔歪著頭思考起來。


    【學長你的腦子是真的壞掉啦說真的,你到底是怎麽啦!?】


    「我摸這裏到底有什麽不好……喔噗!?」


    這時翔的側腹就吃了伊莉一記膝撞。


    「當然不好啦混蛋!你做這種事有沒有想過要負責啊!?人家可是會嫁不出去哦!」


    「是這樣……嗎?」


    「對啦!」


    【就是這樣!】


    伊莉和夢依步調一致地同時嗆他。


    要這麽說的話,那還真的很糟;反正肯定不會是好事吧。


    但若這樣的話,那翔該如何讓伊莉有感覺才好呢?


    「嗯~,真傷腦筋啊。」


    翔皺起了眉頭,還搔著腦袋。


    【去……沒辦法了。既然如此,就由我來揉你的胸部吧!】


    此話一出,夢依就得意洋洋地讓遊戲主機蠢動起來……。


    「我在跟翔講話啦!」


    啪嚓。


    【嗚哇!?喂喔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


    伊莉用手一撥,就把裝著夢依的遊戲主機給擊飛到講台下麵去了。


    不過翔的確聽到她剛剛那句話了。


    「對了,還有這招可用啊。」


    「你想怎樣啊翔!反正你根本不想負責對吧!?如果是的話!」


    「嗯,如果是的話……」


    伊莉那對大到看似會漲破的胸部。


    前陣子翔還曾經把臉埋在裏麵,現在他則用手去攀附……噗庸。


    「喂等等!?我還沒聽到你的回答……啊呼!?」


    然後開始揉動。接著是搓揉。好柔軟。真是太柔軟了。


    那種觸感簡直就像十分蓬鬆的肉包。


    翔的指頭形成了一把抓住胸部形狀,而且完全陷進肉裏麵去了。


    翔這時倒是稍微明白了一點世上男人喜歡巨乳的理由。


    這對胸部的彈性就是到了這樣壓倒性的程度。


    「嗯啊!?等等!?住手!?給我住手啊混蛋!」


    喘息聲刺激著他的耳朵。每當翔搓揉一下,伊莉的身體就抖動一次。


    「這樣做的話好像行得通啊。」


    「啥!?莫非你……喂,呼啊!?」


    翔再度把嘴唇貼在伊莉的神芽的痣……也就是肚臍下方的蠍子標誌上。這次他就一邊全力吸吮那個痣,一邊用手在胸部上動作。


    在這種狀態下雖然看不見胸部那邊——


    「好痛……我都說……好痛了……等等,咦?那個,咿~!?」


    改變搓揉的角度、調節搓揉的力道、進一步動起指頭、在大胸部上攀爬、四處輕輕磨擦著;翔試過了各式各樣的方法——


    (應該是這裏吧……好!)


    因為他發現胸部前端反應很好的一點,於是就集中攻擊那裏。


    「呃、等等……磨擦、那裏會……咿!?」


    結果伴隨馬上響起的伊莉的嬌喘聲——


    終於有暖洋洋的東西流進翔的嘴裏了。


    「咿……啊、等等、不、不行!翔不可以再繼續啦!呼啊啊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很好!這次成功了!)


    咕嘟。翔把吸來的東西吞下之後,就把頭抬起來。


    伊莉的痣的顏色已經完全變回黑色,顯示神芽的失控結束了。


    這下她就能恢複原狀了。應該也恢複成真正的她了吧。


    「哈……哈……混、混蛋……我明明都說、不可以、再繼續了……」


    「歡迎回來,美鄉同學。惡夢已經結束了,你大可安心啦。」


    麵對呼吸仍然淩亂的伊莉,翔麵帶笑容地這麽說。


    然後他緩緩離開她身邊……。


    劈啪!「喔哇啊!?」


    他的視野裏不知為何閃現了火花。


    這已經是今天他第二次用身體記住的感覺了。


    「小翔,剛剛那個連我都覺得做得太過分了……」


    翔一邊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裏地愛須混濁的眼神,一邊「啪噠」咿下突然倒地。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接下來第二發電擊就讓他發出慘叫,最後失去意識。


    ◆


    當翔緩緩張開眼睛時看到的東西,是他很眼熟地天花板。


    他在意識還模模糊糊的狀態下搖搖晃晃地撐起上半身。


    「嗚嗬嗬。早安,工鳴同學?」


    「咦……齋、齋藤同學?」


    聽到聲音後他立刻轉頭環顧一下四周,就發現那裏正是他家的客廳。可是為什麽穿著運動衫的悠子會在翔的家裏隨意休息呢?


    在陽台那邊的窗戶旁則是愛須和伊莉坐在那裏,隔壁則是具備小狗外型的小型機器人;在相當於臉部的地方則裝著畫麵上映出夢依的掌上形主機。


    「我不是都已經反覆說明好幾次這是無可奈何的事嗎……我可不是因為喜歡才這麽做的哦?你們那是什麽眼神啊。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啦!」


    站在她們麵前的蒂法蕾一臉呆滯地用堪稱快嘴的速度在講話。


    「去,所以說還不給我適可而止重新打起精神嗎?你們要是一直在那裏囉哩叭唆拖拖拉拉的實在很麻煩啊!」


    「可是,你讓人家看到那種東西……所以啦?」


    「無可奈何,那完全是無可奈何的啊!嗯,我懂啦。」


    【沒想到老早以前就被先下手為強了,搞什麽啊……唉。】


    回答蒂法蕾的聲音依次是伊莉、愛須和夢依。不知道為什麽,她們全都把手放在嘴唇上,還別開臉不看蒂法蕾。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啊……?)


    翔一歪著脖子看過去,悠子就迅速站了起來。


    「雖說在大家正在忙的時候打擾很抱歉,不過工鳴同學已經醒了哦?」


    坐著的三位少女同時把視線從翔身上移開。


    「呃~我說蒂法蕾啊,現在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嗯、嗯嗯沒什麽啦,隻是一點小事而已!」


    不知道為什麽連蒂法蕾都很不自然地假咳了幾聲。


    「那、那個翔!首先,這次也要向你說聲辛苦了。」


    她突然露出了強勢的姿態,在翔麵前站出一副威風淒澳的架勢。


    總覺得她的模樣給人一種支吾其詞的感覺……。


    「更重要的是,翔,我有件事非告訴你不可。」


    「……我姑且問一下,你不會又忘了告訴我什麽重要的事吧?」


    翔認定蒂法蕾向來有忘記交代重要關鍵的壞習慣。他一邊心想該不會她老毛病又犯了,一邊猛然問出這句話來。


    「雖說我並沒有忘了告訴你什麽啦……哎,該怎麽說呢?嗯,要對現在的你說明實在很難啊……呃,我說翔啊,你對這次事件到哪裏還記得清楚呢?」


    「唔,說到這個……我通通記得就是了?」


    翔非得從伊莉那裏回收養分不可。而且愛須也出手助翔一臂之力。雖然發生了不少事,但好歹已經從伊莉身上回收養分了。


    至少應該是這樣才對。


    「那你們是認為我做了什麽壞事嗎?」


    明明是這樣,可為什麽蒂法蕾卻是露出像是在責備罪犯的眼神呢?


    「我從美鄉同學那裏回收養分到底有什麽不好啊?」


    此話一出,蒂法蕾就莫名其妙地……不,不光是她,連在客廳裏的所有少女都仰天長歎起來。


    「……這表示你完全沒有自覺就是了


    。」


    「咦?……咦?什麽?我完全搞不懂啊?」


    接下來蒂法蕾緩緩走到翔身邊。


    她伸出散發虹光的手悄悄地放在翔的頭上。


    然後……嘩啦!


    「嗚哇!?」


    翔的腦袋遭到宛如被鐵錘狠狠地敲了一記般的衝擊,他立刻就倒地不起。


    「你、你幹嘛啊,蒂法蕾……」


    翔一邊痛得呻吟起來,一邊勉強擠出了這句話。


    「你再重頭回想一下自己的記憶吧。你都沒覺得有什麽地方怪怪的嗎?」


    「怪怪的?喂,你到底在說什……咦?啊、哎呀……?」


    翔不由得把手貼在額頭上。或許是因為剛剛蒂法蕾對他做了什麽吧?他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存在真的不太對勁。


    如果麵前上演了一幕香豔刺激的光景,就會把眼睛遮住的自己;如果觸碰到女生,就會猶豫起來的自己;還有會因為妄想而煩惱的自己。


    翔想起來的這些全都是自己的記憶。可是自己怎麽會做出那種事,以及那有什麽不好,他卻完全不懂其中的意義。


    「你發現了沒?」


    「這到底怎麽回事?蒂法蕾,你對我做了什麽?」


    這和失去記憶不一樣。或許應該說「經過扭曲」比較恰當吧?


    「我隻是讓你正確認知以前的你和現在的你有什麽不一樣而已。」


    「抱歉,我聽不懂。能不能用稍微簡單點的說法解釋一下啊?」


    「……你恢複原狀了。恢複成五年前真正的你的精神構造……應該這樣說吧?」


    「你這說法聽起來不就等於是說之前的我是冒牌貨嗎?」


    「其實就是這麽回事啦。」


    「……咦?」


    由於不斷冒出令人困惑的問題,把他的腦袋裏弄得一片混亂。


    這時蒂法蕾把手放在胸前,然後冒出了這麽一句……


    「替妹妹著想的頑固哥哥,那就是被這個容器的期望所扭曲的你的形象。」


    「……啊?」


    若從看起來不太對勁的記憶來進行客觀的判斷,結論就是翔的人格被深彩扭曲過了?


    「對你的精神的幹涉是從五年前的那一天就開始了。你那些妄想並不是為了要讓你扭曲,而是因為你和我締結契約而獲得了『救濟』,所以為了讓你從逐漸被完全扭曲的狀況恢複成原本的人格才產生的。」


    在這五年來翔一直都被深彩所洗腦。如果以此為前提來思考,原來如此,的確這樣的話他就能理解記憶中的種種狀況了。


    「這個……抱歉,等一下哦?你說五年前那一天,我想大概是說我的父母因為意外而去世那天沒錯吧?」


    「正是。那天被你太過純粹的強烈意願吸引過來的神種們雖然無法寄宿在身為雄性的你身上,但它們應該勉強聽從了你的願望寄宿在這個容器身上吧。也就是說,一切的始作俑者其實應該是你才對。」


    「是我?」


    「哎,你就先安靜點聽我說吧。如果跟你不對勁的記憶磨合一下,就算不用逐一問清楚你應該也自然而然會明白吧。」


    「啊、啊啊,嗯……既然如此……」


    接下來蒂法蕾就針對翔心裏到今天早上為止所有的疑問與費解的狀況逐一替他解答。


    「正因你當時那樣天真無邪、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導致這個容器很掛念將來的事,於是她許了希望你能確實變得誠實等等諸如此類的願望;而神種們拾起了這些願望,結果就是你的精神被它


    們依照這個容器所想像的『好哥哥』形象來改寫了吧。」


    蒂法蕾就是在五年前的那一天把神種散播到世上。從翔他們兄妹倆失去雙親那時起,翔就在毫無自覺的情況下被從深彩體內流泄出的養分……事實上可說是和神芽同等的力量給變成了過度的妹控笨蛋,之後他也在深彩的力量影響下被強製遵守『這裏最棒』的約定。


    而由於前陣子他和蒂法蕾締結契約,使他身上寄宿了能抵銷神芽力量的『救濟』;這導致來自深彩的養分的影響力格外低落,於是翔的精神開始有了變化。


    要舉個例子的話,那麽翔看到的色情妄想就是其中之一。


    「你那些妄想恐怕是受到過度壓抑,導致原本應有的成長受到阻礙的男性本能;或許應該說是長期積壓太久都已經化膿的性欲浮現出來的表麵吧?關於附加運動能力這方麵也是,哎,應該說情況很類似吧。為了讓你演出『這裏最棒的厲害哥』,所以雖然你平常還是停留在平凡的程度,但動作就很敏捷。」


    翔所受到的影響全都是來自在深彩思念的深層,而且還是隱藏在最深處的那個漏洞。那是神種們為了尋求原本要寄宿的翔,就利用深彩的思念營造出這種狀況。


    蒂法蕾這次因為和深彩的思念有緊密的接觸而發現了那個漏洞的存在,還察覺了力量的流動……於是她就把那個洞堵住了。


    其結果就是現在的翔。在虛假的心靈下沉睡的本心似乎終於從整整五年的長眠中覺醒了。


    雖說這並不是隨口一句「哦,是這樣啊」就能相信的事,但對自己的記憶實際上看起來簡直和自己判若兩人的翔來說他也隻能相信了。


    「我居然是個這麽沒用的哥哥嗎……」


    他之所以這樣自言自語,是因為他對這些被告知的事實還沒有半點確切的感覺。對現在的翔來說,深彩對於這個自己的判斷是「no」這一點才讓他覺得心情十分沉重。


    雖說這個翔不會做到記憶裏的妹控笨蛋那種程度,但他仍然十分愛護深彩;即便不搞出洗腦之類的花樣,他應該也會替深彩在各方麵盡力才對。


    然而現在的翔對深彩來說卻絕不是什麽好哥哥。正因她覺得現在的自己不行,才會想要強製改變他吧。


    「你也犯不著那麽憂鬱啊,翔。以前的你和現在的你的差別大抵也就是對性這方麵的認識和運動能力啦。就算你被改造成過度的妹控笨蛋,但就程度來看也不過僅止於個人價值觀這方麵而已。如果你對這點不滿的話,那今後你想故態複萌到什麽地步都行啊。」


    「哎,話是這樣說沒錯啦……反正維持那個樣子對深彩來說或許還比較好吧。雖然我不知道該從哪裏怎麽修正回去就是了。」


    「既然如此,那你可以去問問那些女孩啊。」


    此話一出,翔就猛一抬頭,往窗邊看過去。


    愛須、夢依和伊莉。三位少女湊在一起,一臉擔憂地凝視著翔。


    「你們應該也很困惑吧。你們應該也不是完全不願意吧?就如我剛剛說的,這個翔和以前的翔其實也沒太大差別。反過來說……這可是你們能隨意塑形的大好機會哦。」


    蒂法蕾抿嘴一笑,然後嘴角一歪露出充滿惡作劇意味的奸笑。


    看樣子她們肯定事先溝通過,已經有共識了吧?眼下她們又像先前那樣同時低下頭去。


    「……你在說什麽?」


    「這是女人間的話題啦,你就別放在心上了。」


    蒂法蕾說完這句話後,就「砰」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真是的,嚐試了解一下之後就發現這檔事實在令人笑不出來啊。」


    蒂法蕾坐在那裏歎了口氣,臉上還浮現了看似有點哀傷的微笑……。


    「不過話說回來,翔你倒是可以歡天喜地了。在這次調整後,這檔事就算是結束啦。」


    「…………咦?」


    他有一瞬間根本沒聽懂對方在說什麽。


    深彩身上的神種共有七個。明明蒂法蕾應該說這些都非得經過調整不可啊……。


    「如果我離開這個容器,那神種


    們很快就會枯萎了。對這個容器來說,你的存在正是所謂的『異端』啊。所以你和她之間的聯係一切斷,神種就會完全凋零啦。」


    「那深彩她……」


    「她應該不會再受異常折磨了。」


    這次深彩真的完全痊愈了。她從以神種為中心的異常狀態下解放,恢複成普通的女孩子了。


    雖說這點當然值得高興,但由於實在太突然了,導致他的興奮衝動慢了一拍。


    「雖說對我來說這隻是空歡喜一場,我也不否認自己的期待落空了……無論如何,我還是得說聲辛苦你啦,翔。這樣我就能回到自己該在的地方了。」


    蒂法蕾緩緩閉上了雙眼。


    「等、等等蒂法蕾!如果事情結束了,最後讓我好好向你道謝啊!」


    雖說如果不讓翔道謝,他就會很過意不去——


    但是她卻完全沒給他機會。


    「少女們啊,你們要好好進攻哦?還有翔,我的契約者啊。如果將來時機成熟,我們再見麵吧……」


    她又冒出一句出人意料的話。


    「你說會再見麵,莫非將來還會出事!?」


    以前她像這樣離開深彩的身體時的情形在他的腦海裏複蘇了。


    那時翔還以為深彩的危機已經結束了。然而她把要調整全部七個神種這件重要的事先告訴愛須,卻忘了告訴翔。雖說這次她似乎顛覆了這個慣例——


    但照眼前的情形看來,她八成又……。


    「你忘了說吧!蒂法蕾,你肯定又有什麽事忘記說了!如果你下次回來,我一定會讓你通通給我說清楚啊!」


    然而聽到翔這聲怒吼,蒂法蕾隻是微笑以對。


    「嗬嗬……是啊,說得沒錯;不過這對現在的你來說是無可奈何的事。隻要那一天還沒到……」


    深彩的頭頂上浮現了虹光閃爍的粒子,在空中畫出了一個圈。


    『做為將來重逢時的樂趣,所以我這次就故意忘記告訴你啦。』


    這個聲音已經不是深彩的聲音,而是他以前也聽過的陌生成人女性的聲音。


    蒂法蕾就用這個肯定是她真正的聲音來……嘩啦!


    留下這句很過分的話後,她就離開深彩的身體了。


    ◆


    伊莉和翔與悠子走在傍晚的街道上。


    做為對這次事件的說明兼謝罪,他要親自把人送回家裏去。


    「哎,雖然大致上的事情我已經聽愛須說過了……不過聽本人誠意十足的親口說明的接受程度果然有差吧。」


    「至少之前你是這樣想啊……看來是了。抱歉啊,我自己也還不太有自覺,沒辦去說明得好一點。」


    「這樣就夠了。但是……能夠扭曲人心的力量,是嗎?這可是讓我不得不深思啊。」


    伊莉現在也獲得了可以歸到這一類的力量。正因如此,被妹妹長期洗腦又扔在一邊不管的翔的情形讓她感觸良多。


    「這種玩意還真是多得令人意外啊。深彩有、我有、再加上……」


    「我也有,是吧。」


    走路時位於隔著翔的另一邊的悠子臉上露出了苦笑。


    「我還以為齋藤同學獲得的肯定是能變強的能力說……」


    「你在想既然是我的話就會是那樣對吧?」


    當伊莉聽說了蒂法蕾與翔之間的事時,她有種具備了類似能力的自己也遭到指責的感覺,因此心情相當惡劣。


    而和那樣的自己同樣處境的悠子也是一副很不愉快的表情,因此之後當她聽說那項能力的詳情時就沒有多驚訝。


    「每個人心裏都會有形形色色的想法啊。不過話雖如此,就我的情況來說能做的也隻有贖罪而已。」


    當一個人被自己的勁敵超越時,就要以牙還牙超越對方,然後被自己超越的勁敵又會卷土重來超越自己;能營造出這種關係的就是『鬥爭本能』。


    悠子的這個神芽擁有能讓持有者本人和本人所指定的勁敵兩者不斷強化並進化、堪稱不可思議的能力。


    然而那卻是祈求能永遠有令人熱血沸騰的戰鬥可打的她的夢想殘渣。


    「如果能選擇是否啟動能力或是能自由切換『敵人』的話,那我就不必這麽辛苦了……這實在是個連我自己都傷透腦筋的神芽啊。不過……」


    在悠子念中學時,她因為這個能力產生進化的結果似乎就是失去了一直以來和她彼此競爭的勁敵。那個時候神芽失控,產生了錯亂;而當時做為繼任者而重新選出來的勁敵,就是當時在各方麵都經常和她競爭、班上男生的領袖……。


    「就選擇阿櫻的這件事來看……如果要說有人瘋了的話,那肯定是我吧。所以我也必須負起不斷阻止阿櫻的責任。」


    櫻之介被悠子選中而開始進化,但這也讓他的色心過度膨脹,變成了開發色情道具的天才,最後甚至還成立了「under heart」這個瘋狂的組織。


    由於他的進化方向看起來實在蠢得可以,於是悠子自然從神芽的失控中冷靜下來;然而被選中的勁敵卻已經無法換人了。悠子為了負責,就開始以風紀委員的身分活動。


    她口中伴隨著能力詳情一起說出來的是和翔與深彩大異其趣的另一段孽緣。這個能力的確符合她自己的願望,卻因為神芽失控而演變成詛咒,這聽起來還真諷刺。


    「但被扁到那種程度,我想就算是櫻之介也該受到教訓而收斂點了吧?」


    再度被悠子打倒而住院的櫻之介,這次可是住進加護病房了。不管怎麽看,他都應該有好一陣子不會再冒出來了才對。


    然而悠子本人的說法卻是——


    「把被折斷的鐵重新鍛造成鋼,這就是我的神芽能力。阿櫻遲早會……不,應該說不用太久,他就會重出江湖了。」


    她的臉上別說後悔,反而還露出了含有難以言喻的喜悅的微笑。


    伊莉突然察覺了一件事。


    (啊,是這樣嗎?說到底這就是個人原則嘛……)


    「到時候雖然很對不起他,但也隻能再出麵阻止他了。我們也會幫你啦,所以今後我想齋藤同學的負擔應該會稍微減輕一點吧。」


    翔那張笑臉是沒有什麽算計呢,還是真的純粹出於善意的話語呢?


    ……完全搞不懂啊。


    「非常謝謝你。但是工鳴同學,這是我個人的問題……所以還是請你別插手吧。」


    不出所料,悠子很乾脆地拒絕了他。


    「咦,不不,可是……」


    「翔,你就別管了。在我們還沒有搞到引火燒身之前,就隨她高興吧。至於愛須嘛……她會很辛苦就是啦。」


    「連美鄉同學你也……大家不是已經決定要替山基同學做點事比較好嗎?」


    「我可沒有決定哦。因為悠子根本就不想替他做什麽啊!」


    即便隻剩殘渣,但夢想仍然是夢想。她的思念即便換了個形式,但仍然一直持續下去;所以一直到今天為止悠子雖然和愛須很親近,可也沒對她透露過任何事。


    既然隻要一不小心對方就有可能『礙事』,那肯定幫不上忙的。


    「那麽……我該怎麽做呢?嗚嗬嗬。」


    看到她那副眯起單眼的妖豔笑臉,伊莉就感受到一種自己已經完全不想再跟對方扯上關係的威脅性。


    「……那麽我就在此告辭了。再去大鬧一場然後才回家吧!」


    此話一出,悠子就在十字路口停步,然後指了指從民居上方看得到的英知學園。


    「你說要再大鬧一場……你現在還要回學園去嗎?」


    「對啊。有個我一直保留著,還沒去擊潰的地方。在禮堂的某處肯


    定有under heart的秘密基地。」


    悠子似乎是分析過目前櫻之介走過的逃跑路線,然後盯上了禮堂附近地區。若要在櫻之介麵前向他放話說自己已經摧毀那裏時伊莉等人也在場的話,她就隻能打馬虎眼了。


    「即便他好不容易複出,但under heart卻早就已經完蛋……嗚嗬嗬,我的眼前已經浮現阿櫻那絕望的眼神……」


    她實在是個殘酷的虐待狂。


    「工鳴同學、美鄉同學,明天見。你不能圖謀不軌哦?愛須可是會生氣的。」


    伊莉和裝傻的翔一起聳聳肩目送悠子離開。


    悠子走人時還對伊莉輕輕使了個眼色。


    她不喜歡對方那種總令人覺得自己已經通通被看透的眼神,雖說她不知道對方為什麽還那麽替自己著想就是了;現在就老實點感謝人家吧。


    因為這下終於兩人獨處了。


    由於翔的狀況而先不管其他事情的不光是悠子,伊莉也是一樣。


    接下來終於輪到自己了。


    「翔,別在那裏發呆,我們走吧?」


    「咦、啊,嗯……」


    伊莉拉住了翔的手,在街上快步往前走。


    他們要去的地方位於回伊莉家的路上,就是她以前和翔約會時做為會合地點的那座公圔。雖說那裏對他們倆來說並非邂逅的地點,但或許可以說是她在神芽失控時雖然意識朦矓,但還是開始察覺了一件重要事情的場所。


    所以伊莉一抵達公園,就馬上跑到公園的中央附近。


    「怎、怎麽啦美鄉同學,你要在公園裏做什麽?」


    她下定決心後轉過身來看著翔。


    「謝謝你……」


    她之所以決定要在這裏說出那句話,原因是他替自己製止了神芽失控以及他讓自己發覺的那件事兩者兼而有之。


    伊莉對於自己獲得神芽的契機,也就是所謂的核心想法還不是很清楚。雖然她之前說是「變美的話就萬事ok」,但那也不過是很籠統的說法。


    可那種說法終究還是不對。


    「你、你怎麽啦,突然說這種話?」


    「雖說我總覺得我們倆的邂逅很怪,而且彼此的關係也很怪,可是對我來說,每當想起你我之間的那些事就會讓我羞得想死。」


    伊莉一邊自嘲一邊坐到秋千上。


    剛開始她真的隻打算演戲而已。


    但是自從在這座公圔發生那件事之後,就有點不一樣了。


    她打心底知道失控的自己犯了一個大錯。


    與其說是伊莉聽從櫻之介的教唆,不如說是她想用原本的自己絕對想都不會想的方法企圖得到那樣東西。


    目標就是這個自己有點興趣的男生。


    這種做法實在差勁到極點。雖然她被夢依罵成母狗,但後者罵得的確一點都沒錯。


    「可是因為你並沒有受我誘惑,而是苦口婆心地諄諄告誡;又因為你幫我吸走養分,才能恢複成現在的模樣。所以我也終於確實弄清楚自己的心意了。」


    她原本應該想要的好友隻不過是入口而已。她真正想要的是遠在好友之上,堪稱獨一無二的東西。


    那就是所謂『希望喜歡的人能眷顧自己』這種色欲的表象。這就是伊莉真正的核心想法。


    可是連誰來當第一個對象都搞不清楚,這種狼狽樣連她自己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一直以來精心打造的容貌、神芽萌發的能力原本全都是為了這個目的而準備的。


    長期以來她一直沒有喜歡的對象。而接近她的人也都是些虛有其表的家夥,根本無法讓她心動;於是她的思念缺乏寄托,導致性格逐漸變壞。


    而她把終於邂逅的他當成朋友、好友,但卻打心底想和他劃清界線,這就是今天舊疾複發的原因。……說穿了這根本就是自爆。


    「我說真的,很感謝你……」


    「我沒做什麽值得你道謝的事情啊。而且你道謝的對象應該是……那個不是我的我才對。」


    「那種事沒什麽差別啦。你就是你吧?」


    雖說這種情形會讓愛須與夢依大吃一驚,但對伊莉來說這個翔和昨天的翔不論哪邊才是真貨其實都沒有太大的差別。因為不論哪方都是伊莉的恩人,而且她本來就不太瞭解他的事。


    當然啦,如果有機會的話她一定會去瞭解就是了。


    「雖然你這麽說讓我很想道謝……抱歉,難得你都恢複原狀了,可是看樣子這次卻演變成把你卷進我個人的奇怪事件裏的情形啦。」


    「你真笨。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吧?所以這次輪到我來幫你了。」


    現在她隻要確實感受到自己中意他,而且真的喜歡上他就行了。


    「你想恢複成會被妹妹喜歡的好男人吧?既然如此,那就通通包在我身上啦!我會把你打造得光彩奪目,讓你妹妹看了就說你變得比以前更帥哦!」


    雖說因為競爭對手很多,所以她似乎也無法從容不迫地進攻;但即便如此,這次她可不能再行差踏錯了。


    得從朋友階段重新打好關係,小心培養這份感情才行。


    她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決心裏。


    「……謝謝你,美鄉同學。這下幫大忙了。」


    翔麵對麵地向伊莉露出了完全沒有顧慮的微笑。


    …………心裏酥酥麻麻的。臉頰也發熱起來。


    雖然眼下伊莉的視線遊移不定,但翔可是一直盯著她看。


    沒多久伊莉就頂不住這道視線了。她總覺得這樣下去不知道自己的內心會不會被看透,而在這種不安驅使下冒出了一句話。


    「你、你那什麽眼神啊?有什麽要抱怨的嗎?反、反正我可沒打什麽算盤哦?我也沒在想什麽奇怪的事哦!?」


    「?你有在想那種事啊?」


    「嗚……」


    突然逞強起來的她這下成了自掘墳墓。


    我又幹了蠢事。羞死人了。明明應該知道自己有這種怪癖才對,但卻無論如何都控製不住。


    「我真的不是那樣想哦!?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可以在這裏當場證明給你看哦!」


    「要怎樣證明?」


    「那、那個……呃……」


    她剛挖好的墳墓這下越挖越深。既然都變成這樣,就隻能靠氣勢來蒙混過關了。


    「總、總之我說不是就不是啦!」


    「……你、你沒事吧?不但情緒起伏這麽激烈,臉還紅紅的耶?該不會你的神芽又開始失控了吧?」


    「我本來就會這樣了!真是抱歉啦!」


    拜這毛病所賜,平常她老是隻能在心裏後悔而已。


    「美鄉同學,你果然怪怪的啊!」


    然而因為翔是真的在擔心她,結果反而把事態發展的步調弄得更亂。


    「我說沒事就沒事啦笨蛋!別、別靠近我!」


    要她老實點看來真的是強人所難。


    「讓我看一下你的痣!」


    「啥!?在這種地方看!?等等!?咿!?」


    翔隨便運用看似經過提升的身體能力,迅速壓住了伊莉的腰部,拉起了襯衫的下擺。然後他扯開裙子的腰身往裏麵窺看……


    「咦,怪了?痣是全黑的啊。」


    「快住手啦笨蛋!色狼!」


    「你說我色狼……是、是這樣嗎?抱歉,到哪裏算是啊?麻煩跟我說詳細點。如果你能確實跟我說清楚的話,我就能改了。」


    「你居然要我跟你說這種事!?」


    而且由於翔在性這方麵的認知不足,導致事態發展逐漸往奇怪的方向歪斜。難得她已經決定要從頭開始了,結果


    竟又搞出了奇怪的烏龍。


    已經完全無地自容的伊莉眼裏開始泛起淚光。


    「嗚嗚……怎麽會……。」


    「美、美鄉同學!?你怎麽突然哭了……冷靜點!果然是神芽出問題了嗎」


    然後翔又再度要把伊莉的襯衫往上扯。因為他並沒有惡意,隻是單純的無知而已,要再說他這行為很惡劣好像也不夠格。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啦……」


    「嗚……明明你的神芽沒有失控啊,那怎麽會這樣呢!?」


    所以就跟你說沒問題了,伊莉原本就是這樣的女生啊。


    「啊啊真是的,沒辦法了,既然如此的話我就先這樣做了!」


    接下來他竟直接把嘴貼到伊莉的小腹上。


    啪!「噗哇!?」


    伊莉不加思索地賞了翔一記耳光,並順勢把他推開。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啊~!笨蛋——————!」


    然後她立刻拔腿狂奔一路逃回自己家裏去。


    ◆


    【歡迎回來……】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臉部裝了掌上型主機的小型狗狗機器人。這就是在大門玄關等著翔回家的夢依。


    「太好了,你還沒回家啊。」


    【我怎麽可能就這樣回家去啊。】


    「說得也是……深彩跟清野同學呢?」


    【她在二樓照顧深彩啦。所以我要趁這個時候……】


    「趁這個時候……幹嘛?」


    翔彎下腰來和畫麵中的她對看。


    【學長,為了確定你是不是真的和我認識的學長同質,能不能讓我用稍微個有點狡猾的方法來確認一下呢?】


    「啊,嗯。這個我當然不在意啦……」


    話一說完,夢依就以帶惡意的眼神瞪著翔。她用虹光閃爍的眼睛一直盯著他……。


    嘩啦!翔腦袋裏的『救濟』突然鳴動起來。


    「咦?哎呀,虹元同學,難道你……」


    看來她就像以前那樣試圖對翔展開讀心了。


    【是我杞人憂天啊……抱歉學長,謝謝你了。】


    狗狗機器人轉身折返,走向客廳那邊。


    「等等,虹元同學!」


    翔連忙脫掉鞋子,把有夢依在裏麵的遊戲主機從狗狗機器人身上拆下來拿在手上。


    「我也必須製止你的神芽失控啊。」


    【唉……學長,雖然你的心意我很感激,但要是辦得到的話我就不必這麽辛苦啊……】


    「我一定辦得到。」


    翔在回家路上就一直在考量各方麵的事。


    因為蒂法蕾把『救濟』留在翔的胸膛裏,所以翔還是能用「消滅」把夢依的『真世界(異次元)』整個摧毀。而且仰仗超常能力運作的這台遊戲主機就在翔的眼前……。


    那麽答案就非常簡單了。翔心裏有種毫無根據的自信,認為自己一定辦得到。


    【等等……學、學長,難道你想……?】


    (插圖259)


    翔盯著畫麵裏的夢依……然後他在心裏祈求。


    「消失吧,『真世界(異次元)』……」


    嘩啦!一陣虹光從遊戲主機的畫麵上滿溢而出……然後它就被彈飛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那種光芒中浮現的是……肌膚的顏色?


    「嗚哇!?」「呀啊!?」


    受到衝擊的翔「咚」的一聲坐倒在走廊上。


    然而當他偶然低頭要看自己的胸口時,出現在那裏的卻是一頭美麗的黑色長發。


    由於『真世界(異次元)』的效果被抵消,於是夢依就從畫麵裏跳出來了。


    「你怎麽突然就動手啦……要是一個沒搞好或許連我都會被消滅耶!?你這搞法風險也太高了吧!」


    「不過你可是脫困了哦?」


    「話是沒錯啦!我靠,要說結局好就萬事大吉也的確沒錯啊!」


    「那就沒問題了不是嗎?歡迎回來,虹元同學。」


    翔在安心的同時把手放在夢依的肩上。


    他一碰到對方的身體,就手上傳來「噗嚕」一下似乎彈力十足的觸感……?


    「啊……」


    這時翔才首度從夢依的臉往下看……而且他還察覺自己發現得太遲了。


    ……她目前是一絲不掛的。


    長長的黑發把嬌豔的白皙肌膚襯托得更加顯眼。宛如人工塑造般端整的身材看起來簡直美得就像cg之類的玩意。翔立刻不加思索地——


    「好美的身體啊……看起來真像白色的妖精。」


    沒錯,他很老實地讓自己的感想脫口而出。


    「咦……?哇啊!?!?!?」


    他話剛說完,低頭看看自己身體的夢依就在下一瞬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的聲音在顫抖,。還瞪大了雙眼——


    「嗚……哇!」


    「等等……虹、虹元同學!?」


    她並沒有逃走,而是反過來緊緊抱住了翔。


    「如、如果緊緊抱住你……應該就看不見了……」


    「話是沒錯啦,可是這樣就無法製止你的神芽失控啊。在進入第三階段前,不讓它快點結束可不成哦。」


    夢依的神芽痣位於右大腿的內側。在目前這種狀態下,想要製止失控根本是強人所難。


    「抱歉學長,請先暫時保持這樣,給我點時間做好心理準備。因為如果確實做好心理準備,我……就不會抵抗了。」


    夢依把臉埋在翔的胸前。他聽到的聲音完全不像她,充滿了懦弱、而且有氣無力。


    「因為我們以前的約定就是這樣……對,那個賭上矜持的約定。」


    翔的記憶裏的確有他和夢依的這項約定。過去他因為誤會而和夢依交戰時,打贏後獲得的權利。


    「那個……我還記得哦。那應該是我的錯,通通都是誤會才對啊……」


    「嚐試失控、嚐試思考,才能培養出自覺。『真世界(異次元)』之所以會狂亂,就是因為我扭曲了自己的心。所以我從現在起,從今以後都要把矜持貫徹到底。」


    他胸口邊的夢依抬起頭來。她的臉頰紅通通的,雙眼也水汪汪的。


    「請再讓我保持這樣一下。請給我把危機變成轉機的時間……隻要三分鍾就行了。」


    麵對她那從來沒表露出來的苦悶表情,翔的反應是……。


    「……我知道了。」


    他不由自主地心動了,然後就無聊地盯著天花板看。


    隻要想想親吻伊莉的痣時的情形,應該就能想見她現在的心情到底有多複雜了。


    夢依的痣的位置離那個被男人一碰就很不妙的地方非常近。


    現在的翔已經瞭解這一點了。


    (霸王硬上弓……這樣果然不好吧。如果她同意的話,我不多等一會可不行……)


    從夢依胸口傳來的心跳節奏逐步放緩下來了。


    一分鍾、兩分鍾……翔一邊在數秒,一邊等待那個時刻來臨。


    然後在終於過了三分鍾的時刻。


    正如先前的宣言,夢依抬起頭了……。


    「時間到了……把答案告訴我。」


    「咦,答、答案?虹元同學,你在說什麽……」


    翔立刻有了某種不妙的預感,於是他不加思索馬上發問。


    然而為時已晚,翔的眼前出現了……。


    「是『巴魯斯』!(※)」


    噗哧!


    「咿呀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突然被插眼了。翔用手壓住自己的眼睛,痛得整個人滿地打滾。


    「你、你幹嘛……突然這麽做……」


    眼睛實在太痛,根本張不開;即便張開也暫時不知道看不看得見。


    然而在翔還在喊痛的時候——


    「學長,保持這樣……請你先別動哦。」


    夢依整個人壓在翔的肚子上,還把他的頭捧了起來。


    「咦,哎、哎呀……嗚咕?」


    翔的嘴唇突然碰到了柔嫩的肌肉。


    「呼……嗚……」


    他聽得到夢依的喘息。有某種溫溫的東西流進了自己的嘴裏。


    「咿……怎、怎樣,你有吸到、養分嗎?」


    雖然眼前一片黑,但翔也明白自己的嘴巴碰到哪裏了;再說養分一直在流進嘴裏啊。


    「……如果位置偏了、嗚哈!?那是致、致命傷……。絕對、要、負起責任……哦。」


    她現在……正以一絲不掛的模樣離開自己?


    翔的腦袋已經沒有被壓住的感覺了。也就是說,她的手現在……。


    光是想像一下他的身體就自然熱起來了。


    ……咕嘟。翔終於把養分都吞光,然後嘴巴「噗」的一下離開了夢依的身體。


    他下意識地尋求夢依的身體,還把手伸了出去。


    「……哼!」


    「咕呼!?」


    然而他的後頸受到衝擊,翔又倒了下去;這次是整個人癱在地上了。


    「抱歉學長,雖然我想洗掉的東西多如牛毛……不過再多就違反我的矜持了。」


    即便他張開眼睛視野也是一片模糊,頂多隻能看到某種白色的物體在動;而他的意識則逐漸朦朧起來。


    「接下來的部分就請你在夢中繼續吧。如果想在現實裏做,那麽你得先立起所有旗標才行哦……」


    雖然他自己還搞不太清楚狀況,卻莫名地有種很遺憾的感覺。


    「非常感謝你。還有,對不起。但是……還是謝謝你。」


    這是夢依的最後一句話,之後翔的意識就被春夢給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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