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中,無道與蘇茹並未因為被拒,而顯得心灰意冷,反而一副鬥氣昂揚,不拜入天劍門下誓不罷休的架勢。


    蘇茹采集著鮮花,準備釀製花酒。


    無道變著花樣準備餐食。


    可一連數日,天劍吃了吃了,喝也喝了,就是不提收徒之事。


    第七天,石林中隻剩下了花香。


    無道倚靠在奇石上咬牙切齒,蘇茹同樣怒瞪著青石上懶散的天劍老人。


    陽光漸濃,天劍老者悠悠睜開睡目,鼻子嗅著,卻沒有聞到熟悉的香氣,他皺眉有些疑惑,心想難道今天又有新口味的餐食可以享用。


    然而巡視了一圈,半塊酒肉都沒有看見,反倒是看見四隻氣勢洶洶的眼眸。


    “肉呢?酒呢?”天劍看著二人問。


    二人不約而同的冷哼一聲,將頭撇向他方,故意忽視天劍老人。


    天劍著實被二人的成心氣的不輕,胸口起伏不定,指著二人威脅了半天,結果側目換成了背影。


    “收徒才有肉吃。”


    “對,收徒才有酒喝。”


    “威脅老夫?”


    “收我們為徒,你可以自稱老夫,為師,不收我們,你不配自稱老夫,頂多就是個老奸巨猾的老不死。”


    “一個持強淩弱,橫行霸市,強搶餐食,不顧顏麵,自私自利,為老不尊的老不死。”


    無道和蘇茹一唱一和,說的天劍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天劍擅言,更是粗俗,與無道幾番罵戰鬥的難分上下,現在蘇茹加入了無道的陣營,強弱頓顯。


    天劍氣的想破口大罵,可根本沒有他開口的機會,二人如商量好一般,後言緊接前語。


    “哇呀呀,我聰明一世,怎麽會做出引狼入室之事,混賬,老夫要滅了你,將你挫骨揚灰。”天劍怒不可節,一掌拍向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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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剛拍出,他便後悔了,慌忙收掌,可仍有一絲餘力打在了無道的背上。


    嘭“無道。”蘇茹高呼一聲飛奔向從奇石上滑落的無道。


    咳咳咳。


    無道口鼻全是鮮血,每聲咳嗽都夾雜著血塊噴出,然而他卻渾然不顧,笑著望著天劍老人。


    “你已破戒。”說完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奶奶的,你爺爺的。”天劍跳腳大罵,可惜無道已無法聽見。


    “無道,你怎麽這麽傻,你可以避開的,你為什麽不避讓。”蘇茹眼中噙著淚水,聲音滿是自責。


    二人謀劃數日,本算計著以酒肉為引,來打動天劍,收他二人為徒,可幾日下來都以失敗告終。


    最終無道將主意打在了天劍與蘇茹的約定之上,隻要破戒,天劍便必須真的收蘇茹為弟子。無道的想法蘇茹起初並不答應,可無道卻以身碎石向蘇茹證明自己不會有事。


    蘇茹認同了無道的苦肉計,有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幕,可他卻忘記了天劍老人的修為。


    幸虧天劍關鍵時候心中清醒,收手撤掌,幸虧無道身體怪異,沒有落得慘死當場的下場。


    蘇茹心中很痛,很自責,自己為什麽要同意無道的想法,同時又很心動,因為他沒有想到,無道會為了他而不顧性命。


    她不知道自己是該自責還是該開心,這種心緒很複雜,因為她的心感覺到了痛,從未有過的異樣痛。


    “他還沒死,哭什麽喪。”天劍沒好氣白了蘇茹一眼,一把抓起無道,落在青石上。


    蘇茹破涕為笑,天劍老人既然這麽說,那麽無道一定沒事,她相信天劍老人,因為祖母說過,三生師兄,一諾三生。


    一股浩然渾厚的元力被渡入了無道體內。


    蘇茹焦急的等候著,她什麽也做不了,隻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禱。


    一漏,兩漏。


    蘇茹感覺時間是那麽的漫長,她開始有些擔心。


    天劍老人的臉色很難看,不是因為元力不濟,不是因為他無法救醒無道,而是因為他發現了天殤脈。


    一條彌漫著五氣,五色的獨特元脈。


    他神念出海,想要進一步查看,卻被天殤脈生生擋下,任他修為通天,也無法越過那條細小的天殤脈。


    他震驚,他駭然,他見識閱曆非常人可比,可卻從未聽聞過天下還有此等怪異之事。


    體有百脈者,曆數古今曾出現過,但還未踏入元者境便已夭折,可無道也有百脈,他卻活著踏入了元者境,此為震驚。


    沒能看出天殤脈的終點是什麽,天劍有些惋惜,但他卻意外發現了天殤脈中所蘊含的獨特氣息。


    似元非元,似法非法,似魔非魔,有死氣,卻又透著邪氣,天劍說不清無道的天殤脈到底屬於什麽,此為駭然。


    堂堂天劍卻識不破一個隻有元者境界修為之人體內的怪異,這讓他很是惱怒。


    無道氣息歸穩,血肉模糊的胸前也在肉眼可見的愈合。


    天劍撤手,望著臉上仍然掛著桀驁笑意的無道陷入了沉思。


    “馬爺爺,無道怎麽樣了?”蘇茹小聲問道。


    “殤已破,殤難破,命如此,如此命啊。”


    “馬爺爺,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明白。”


    “命不由己何言命,心強性傲又如何?”


    “你救不了他?”


    “他的命不在途中,預測不出,又何言指教。”


    “啊。”蘇茹急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我的意思是,他的前途難測,人生難卜,有雲霧雷電相加,我看不透。”天劍沒好氣道。


    “您不是精通命師一法嗎?難道也看不破?”


    “不止他的命看不破,你的命我也看不破。”天劍心中嘀咕,並未說出口。


    “人皆九九,獨他百脈,還為五色,前途茫茫,輪回白紙,誰能預測。”


    “明明是你修為不到家。”蘇茹小聲抱怨。


    “蘇丫頭,你再說一遍。”


    “無道他到底怎麽樣?有無性命之憂?”


    “有也沒有,沒有也有。”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蘇茹急眼。


    “你們是彼此的劫,相識必成殤,若生情愫,此生兩望,斷與不斷,你自行斟酌。”天劍說完走向花海,不知從哪裏取出一壇酒水獨飲。


    蘇茹腦海轟鳴,她怎能聽不明白天劍前輩的話語,她想詳問,可天劍的舉動已經告訴她,問也不會有答案。


    死寂,氣氛仿佛凝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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