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中,懸壺夫婦二人望著院落中爭鋒相對的二人,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臉上露出了追憶般的笑容。


    “夫君,我怎麽感覺這個場麵有些似曾相識。”師娘笑道。


    “你當年就如同三兒一般。”


    “有嗎?”


    “有。”


    “你覺得此子如何?”


    zen*


    “不知。”


    “你可是神判。”


    爭分相對的二人,最後被玲瓏和丁鼎各拉一旁,尬笑著勸慰了起來。


    丁鼎的傷勢已經痊愈,無道此行的目的也完成了一半,他再次拜見懸壺,懇請懸壺答應他與玲瓏的親事。


    然而懸壺既未點頭,也未搖頭,而是帶著他出現在了一處陌生之地。


    無道不解,剛欲詢問,卻見懸壺淩空盤坐,而後掐出了一個古怪的手印,朝他身上連連帶來。


    嗡。


    無道腦海轟鳴,一片沒有半點生機的漫天荒涼景象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這是一片截然不同的天地,天為灰色,地無生機,到處都是殘垣斷壁,星辰在分崩,無道獨自一人站在荒涼中,隻有他一人,除了荒涼,什麽都沒有。


    突然,一片無邊無際的血海滾滾而來,如同一麵大旗一般,招展天地間,渲染著荒涼,訴說著淒慘。


    嗡。


    眼前的景象消失了,無道渾身沒有半點力氣,仿佛被剛才的一幕抽空了一般,大口喘著粗氣。


    懸壺臉色蒼白,一頭的黑發變成了花白之色,一臉駭然的望著無道。


    “前輩,剛才那是?”無道駭然道。


    “末世一角,不可觀,觀不破,有人不允。”


    噗。


    懸壺噴出了一大口鮮血,他是懸壺神判,不僅有懸壺濟世之術,更有命師之能,他想要看看徒弟宿命男人的前途,卻意外看到了末世一角,想要看清血海後是什麽,卻遭到了反噬。


    “前輩。”無道臉色大變。


    “無妨。”懸壺是誰,可是醫道神人,即便是遭到反噬,以他天下無雙的醫術隻用了數十息,神色便恢複了正常。


    “可否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力量?”懸壺征求道。


    “是,懸壺前輩。”


    若是萍水相逢,無道定不會答應懸壺的要求,但現在不同,懸壺不僅治愈了丁鼎的傷,更是玲瓏的師傅,玲瓏尊師為父,他如何能拒絕。


    隨著無道調動體內五力,一雙血眸陡然睜開,接著是魔化的左手,而後纏繞在右手的白布崩開,一隻有著六根手指,彌漫著陰森之意的手掌緩緩抬起。


    “這是?”見過無數生死的懸壺看到無道接連施展出三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後,臉上的雲淡風輕消失了,變成了凝重。


    然而這還不算完,隨著一聲嗡鳴傳出,千餘柄師階元劍眸然浮現在了無道的麵見。


    “劍心通明?”懸壺失聲道。


    普通修劍之人,隨著境界不斷提升,同時所能操控的劍量也會增加,但像無道這般在元王境初期便可同時操控一千多柄元劍者,唯劍心通明者不可做到。


    就在懸壺以為,無道已經展現出自己的全部實力事,一雙黑白羽翼緩緩展開,出現在了無道的身後。


    “這,這是法修之翼?”懸壺的心似被狠狠擊了一下般,整個人的呼吸都變的急促了不少。


    嗡。


    元劍消失了,左手恢複了正常,右手也慢慢放下,隨著眼中的血色褪去,那雙黑白之翼也被無道收了起來。


    “前輩。”無道抱拳道。


    “這些都是什麽?”懸壺一臉不敢置信的問道。


    “元,邪,魔,冥,法。”無道並未深說,而是隻說了五個字。


    懸壺心如駭浪,足足愣了半天才從震驚中走了出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懸壺呢喃道。


    “前輩?”


    “你的路從未有人走過,是以不可觀,觀不透。”


    “那我和玲瓏的事?”無道小聲問道。


    “你是她的宿命,她是你的藥引,命中早已注定,誰能阻撓?不過,玲瓏還不能隨你下山,現在的她還太弱,她還需要成長,玲瓏之身剛覺醒,她還沒有徹底掌控屬於她自己的力量,跟著你,與你與她都不利。”


    無道皺眉,但想起萬惡之地所經曆的幾次凶險後,無道也沒有再糾纏。


    他雖然很想讓玲瓏陪伴他左右,可他也知道,這不太現實,一來自己不能太自我,二來他還需要去萬惡之地一趟,去把小黑找回來,再者玲瓏已經是他的女人,又豈在乎朝朝暮暮。


    “懂了?”懸壺問。


    無道重重的點點頭。


    “大風起兮雲飛揚,蒼生倦啊。”懸壺心中不禁長歎一聲。


    “前輩,敢問誩師姐到底修行了什麽煉體之術?”想起自己一掌打在誩的後背時,被反震飛的場景,無道心中就按捺不住好奇問道。


    此事,他曾旁敲側擊的問過玲瓏,可玲瓏說她不知,隻告訴他誩雖然也是師傅的弟子,但修行上的事,卻從來不與她過多交談。


    無道也是煉體之人,深知體魄強悍的好處,他曾無比驕傲自己的身體,可在對上誩後,卻連連吃癟,雖然他最後戰勝了誩,但若是單拚身體的話,他那堪比王階的體魄,在誩麵前,完全就是一層薄紙,不堪一擊。


    如此強悍的體魄,他怎麽能羨慕,怎麽不嫉妒,心似貓抓一般,想要得到這煉體之術,可每次麵對誩,除了吵,就是懟,能問出來才怪,所以他把主意打在了懸壺身上。


    “怎麽?你還想走煉體之路?”懸壺笑道。


    “不瞞前輩,弟子也修體,更是將身體修至了王階,可我那修體之策,完全是用外力強行堆出來的,並無正統的法門,若是,嘿嘿。”無道說著尷尬撓頭道。


    “沒有正統法門?便將身體煉至了王階?”懸壺說著一指朝著無道點去。


    無道不避不讓,直接將身體的防禦運轉到了極致,他知道這是懸壺在驗證他的話。


    嗡。


    “的確是王階之體,在沒有法門的指引下,你能修到這一步,不易不易。”懸壺收回手指道。


    “前輩。”無道眼巴巴道。


    若是沒有領教體魄強悍的好處,若是沒有經曆踏入元王境時的雷劫,無道斷然不會有如此強烈的渴望,可在經曆了這一切後,他知道,自己需要一套好的煉體法門。


    而誩所展現出的妖孽一般的體魄,讓他眼前一亮的同時,也生出了強烈的渴望之心。


    “以身為爐。”懸壺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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