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寒,醉香樓裏歌舞妖嬈,嫵媚的姑娘們穿著暴露,不斷的在客人們之間留戀,雪白的肌膚,豔麗的麵容,讓人們眼神兒迷惑,麵龐垂涎。


    武悠在中年男子的陪伴下,從三樓走下來,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醉香樓。


    陳可觀站在窗前,望著兩人逐漸消失的背影,臉上的神色莫名變換,閃爍著淡淡的凝重,還有一絲不敢相信的意味。


    妲己走上前,為後者披上一件黑色披風,嬌白臉蛋兒上也是閃過疑惑,低聲道,


    “主人,這武悠,是不是有些太……”


    “武斷?是不是?”


    陳可觀沉聲道。


    “是有一些……妲己覺得,很是奇怪……她和咱們隻是第一次見麵,不應該這麽相信咱們啊……您說,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麽陰謀?”


    妲己臉蛋兒上的擔憂之色越發濃鬱。


    “我也在想!”


    陳可觀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心中不斷思量。


    之前,那武悠說,要自己的理由,能夠足夠說服她,自己本來準備了一大批說辭的,甚至,還想把徐秉禮用毒藥控製自己的事情說出來,以求得信任!


    但是,隻說出第一個理由,對方就信了!


    這讓他覺得很奇怪!


    她真的這麽相信自己?


    這不可能!


    涉及造反之事,關係著帝位的歸屬,她怎麽可能這麽兒戲?


    那又是為什麽?


    難道……


    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想法,陳可觀的麵色變得格外凝重,低垂的手掌也是猛地握緊,略微有些顫抖起來。


    “主人,您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妲己察覺到後者的變化,心裏也是咯噔了一下。


    “這一次,咱們賭的,有點兒大了!”


    陳可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過了身,那瘦削的臉龐上,充滿了難以形容的緊張,還有肅然之色,許久,他低聲道,


    “武悠之所以來見我,還這麽容易相信我,很可能,是因為……”


    “女帝的情況,已經十分的不樂觀!”


    “她們,或許感覺自己已經沒有絲毫勝算,想要……破釜沉舟,孤注一擲!”


    “這……”


    妲己微微一怔,嬌白臉蛋兒也是一下子僵硬了下來。


    破釜沉舟?


    孤注一擲?


    這不就是意味著,失敗的可能性,很大很大……女帝那邊兒,極有可能萬劫不複!


    這一次的賭局,確實有些大了!


    ……


    呼!


    寒風順著街道從四麵八方洶湧而來,吹在臉頰上,隱約有些淒涼的感覺,武悠緩慢的走著,沉默不語,氣氛有些壓抑。


    “主人,您怎麽……這麽快就相信了那個家夥?”


    許久,她身後的男子皺了皺眉,突然問道。


    在他看來,武悠今天的表現,也有些不太正常,僅僅一次見麵,還有那些並不算出眾的裏有個,就相信那個家夥?


    這不像是武悠的做派啊!


    武悠停下了腳步,扭過頭,漆黑分明的眸子盯著中年男子,略微沉吟了片刻,苦笑道,


    “師父他,毒發了!”


    “最多還有三個月的性命!”


    “什麽……”


    中年男子聞言,臉色頓時一變,就連身體都是忍不住晃了一下,趔趄的往後退了兩步,呆滯了許久,他滿是不可置信的問道,


    “怎麽可能?”


    “大總管他,不是說,還能撐至少一年嗎?”


    “那是說給別人聽的!”


    武悠苦笑,那晶亮的眸子裏湧過難掩的通紅,語氣中帶著一絲抽泣的意味,說道,


    “大內那些高手,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看在師父的份上,才站在姐姐那邊的,如果師父性命不保,姐姐唯一的依仗,也會煙消雲散!”


    “徐秉禮,就真正的權傾天下了!”


    “到時候,不用他逼宮造反,姐姐也得從皇位上主動退下來!”


    “所以,您想……孤注一擲?”


    中年男子有些明白了,但是臉上的神色,卻是變得越發凝重,還有低沉。


    “是的!”


    武悠無奈的歎了口氣,瞳孔裏湧動淒然,


    “鹿山狩獵,是姐姐最後的機會,也是唯一的機會,如果再不拚一次,就再沒有機會了!”


    “但是……那家夥……”


    中年男子想說,陳可觀並不是真的可信,也沒有深入的了解他,這才見麵一次而已!


    把這麽大的賭注全部壓在他的身上,是不是有點兒太冒險了?


    不等他說出來,武悠擺手打斷,低聲道,


    “我隻能信他!”


    “除了他,咱們也找不到別人了……”


    “如果不信他,咱們根本沒辦法破解鹿山之局,隻能等死……”


    “而且……”


    沉默了片刻,武悠白皙精致的臉蛋兒上,泛起一絲堅定的光芒,道,


    “我猜測,這個家夥,不是那種卑鄙無恥,沒有底線之人!”


    “他肯為義兄報仇,報仇之後,惹了那麽大的事情,不肯離開,反而是為了救長林幫幫眾,又留下來和徐秉禮周旋……”


    “這種人,心中有自己的堅持,有自己的原則!”


    “他可信!”


    中年男子沒有說話,隻不過眉頭上的凝重之色,越發濃鬱,沉默片刻,他又道,


    “那他說的計劃……”


    “照做!”


    武悠玉手一揮,精致臉蛋兒上泛起森冷和煞氣,獰聲道,


    “姐姐那裏,我去說服她!”


    “武周的江山,絕對不能拱手送人!”


    “就算失敗,也要讓那老東西……掉一層皮!”


    “是!”


    ……


    接下來的幾日,陳可觀繼續保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日埋頭修煉洗髓經,體內的毒素進一步的在被驅除,又過了將近十來天的時間,毒素已經清除了大半。


    隻剩下三成左右。


    另外,他丹田中的內力,也是比之前有了一些提升,雖然距離真正的後天大圓滿境界,還差不少,但實力卻是明顯有著增強。


    尤其是,他的五官敏銳程度,有內力釋放等等,都比之前有了極大的提升。


    而就在他準備一鼓作氣將體內的七日斷腸丸毒素全部驅除幹淨的時候,黑衣人再次出現在了長林堂,還帶來了新的任務。


    “這裏,是收貨地點,明日三更,會有人在那裏等你,一輛馬車即可!”


    “三日後,將馬車裏的東西運送到石家村!”


    黑衣人麵色凝重,臉龐上泛著陰冷,將一份卷宗扔到了陳可觀的麵前。


    “報酬呢?”


    陳可觀看也不看,直接問道。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黑衣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屑的哼道。


    “我不是問這個!”


    陳可觀冷冷一笑,


    “我是問報酬是多少!”


    “你什麽意思?”


    黑衣人察覺到後者話裏有話,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一雙眸子裏隱約有陰沉的意味蕩漾,連身上的黑色衣衫也是略微鼓脹起來。


    陳可觀絲毫不懼,嘴角蕩漾著冷笑,道,


    “長林幫被滅,狂獅幫,血劍門,又連番發生了不少血案,還有那邊新崛起個大魏幫,又攪風攪雨,城北不安寧!”


    “六扇門,因此,盯我盯得很緊!”


    “現在讓我給你運貨,很危險,三萬兩,我覺得不值,我要翻倍!”


    “你找死!”


    黑衣人目光頓時一沉,瘦削的身子豁然掠過,伸手抓在了陳可觀的脖頸上,掌心裏勁氣吞吐,陰森冰冷的聲音,也是傳出,


    “你真以為老子離了你不行?”


    “如果行,那你就殺了我!”


    陳可觀目光平靜,臉色淡然,沒有絲毫的害怕。


    自從得知了徐秉禮和黑衣人的計劃,還有對石家山那邊情況的諸多了解,他心裏多少有了一些底氣。


    按照現在的情況,對方至少還得運出長安城六輛馬車的兵器,才能夠滿足那些死士的使用。


    六輛馬車,就算中間一刻都不耽誤,長林幫全力配合,都得需要兩個月,而現在,距離鹿山狩獵場,隻剩兩個半月!


    無論是徐秉禮還是黑衣人,都耽誤不起!


    也就是說,他們不敢討價還價,更不敢殺了自己!


    這個時候不多要一些銀子,更待何時?


    “你……”


    黑衣人看著陳可觀臉上的無賴之色,牙齒咬的嘎吱作響,手背上青筋暴露,恨不得立刻將後者給掐死,但是,卻真的不敢!


    陳可觀估計得很對,他們時間緊迫,真的沒時間耽誤,也沒時間找新的幫派了!


    隻能依靠這個家夥!


    “好!”


    “就依你!”


    沉默了許久,黑衣人猛地一翻手腕,將陳可觀扔了出去,後者重重的砸在長林堂的幫主之位上,喉嚨裏一陣腥甜,嘴角溢出了一絲絲鮮血。


    不過,他眼睛裏卻滿是桀驁!


    隻要不死,就沒關係!


    “陳可觀,這批貨,最好不要出事!”


    “不然的話,我讓你生不如死!”


    黑衣人格外陰狠的瞪了陳可觀一眼,揮動袖袍,滿是陰沉的走出了長林堂!


    “哼……”


    陳可觀艱難的從座椅上站起來,擦掉了嘴角的鮮血,冷聲自言自語,


    “別得意得太早!”


    “早晚把從你身上受的這些傷,全部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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