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下跪磕頭:“求道長救母子一命,我甘願做牛做馬!”


    “辦法倒有,你妻子被寄生四年,體內寒氣極盛。隻要把這寒氣一除,嬰鬼忍受不了,便會急於脫逃,那時就可以抓住它且保你妻兒無事。隻不過……”


    道長頓了頓。


    丈夫心急:“道長請說。”


    “這祛寒的方法有些殘忍。要用蒸籠蒸烤才行,所以,要賭一賭你妻子的天命,”


    驅魔當天,丈夫小心翼翼把妻子抱入已準備好的大型蒸籠中,蓋上蒸蓋。道長在籠子四周貼上符文。


    他神色莊凝:“點火!”


    不一會兒,蒸籠開始冒氣。


    籠中毫無動靜。


    “加火。”


    丈夫擦了一把汗,往灶裏抹了幾把幹柴。


    籠中慢慢傳來孕婦低語:“熱,好熱!救命,救命!”


    道長不為所動,吩咐:加火!


    籠上熱氣驟多。婦女求救變成急促哀嚎。


    “道長,她會被活活蒸死的。”


    道長仍不為所動。


    頃刻,婦女哀嚎突然消失,隻剩下蒸籠大動,似乎猛獸亂踹。


    燒火的丈夫愛妻心切,不顧道長囑咐,挑起來直接掀開蒸籠。


    眼看符文被撕,道長心中一個趔趄,大感不妙。


    果然,一段長長的黑氣從孕婦口眼鑽出,匯聚屋頂,尖牙利爪,形成一個猙獰厲鬼的模樣。他一掌把夫妻二人,連帶蒸籠拍翻,隨後直衝門窗而去。


    李道長大歎:這也是貧道的劫數!


    他抽出桃木劍,在左臂飛速刻下血符文,隨後刺開手掌,抬手指向嬰鬼飛去的方向,嘴裏一直叨念著咒語。


    隻見手掌破口大開,那股黑氣被強行吸入左臂。


    待最後一絲黑氣灌入,道長一劍切下整個左臂,吐一口雄黃酒,用符文把嬰鬼死死封在臂中。


    手臂一陣抖動過後,發腫變黑,再無動靜。


    半晌,癱倒地上的夫妻二人醒來。


    道長對倆人告知原委後,拿起手臂囑咐:這嬰鬼數年修煉的精華尚在。你們把這條手臂燒成灰,再熬成湯,喂孕婦飲下,便可保住胎兒性命。


    夫妻二人無以為報,跪在地上叩首良久。


    三月後,孕婦順利產下孩子。


    喚名“臂兒”。”


    這個對於我來說比較陌生的男人,我並不曉得他究竟是四簿之中,或者是珎墓司中的哪一位弟子。隻覺得他講這個故事稀奇卻也有那麽幾分意趣。


    隻不過內容上短,讓人覺得意猶未盡。


    忽的,不知又從哪裏傳來了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


    那個男人也開口說道。


    “要不我也講一個吧!”


    睡在我旁邊的郝大興連連拍手。


    “好!這樣的夜晚咱們就應該說些閑話,好來打發長夜漫漫!”


    於是,那個陌生的男子繼續講道。


    “我講的這個事是我爹跟我說起過的,那是咱們新政府成立之前,侵華軍南下進犯湖之北。在大別山附近與咱們守軍爆發幾次會戰。


    雖都以櫻花國人勝利告終,但打掃戰場時,他們發現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總會有一些咱們國家人的屍體轉化成活屍。他們要麽在戰場遊蕩,要麽伏在死屍當中,冷不防撲向打理戰場的櫻花國人。


    一場活死人的恐懼在部隊中蔓延開來。櫻花國人人人自危,流言惶惶。


    像“侵犯罪行觸犯了東方天神,天譴已至”或“櫻花國殺人太多,陰曹地府已滿”之類的流言甚至傳到了長官畑俊六的耳裏。


    他連夜致信裕仁天皇,請求支援。


    在天皇指派下,東京陰陽師協會幾乎精銳盡出,赴援湖之北。


    可無論陰陽師們怎麽魔檢,這些活屍都沒有施法的痕跡。他們驚悚的發現,這種轉化就像屍體得了病一樣,僅在屍體聚集的戰場傳播,且隻攻擊活人。


    這種瘟疫的一樣的被稱之為“屍疫”。


    解鈴還須係鈴人,櫻花國在占領區張貼告示,若有解答此現象的人許以重金美女。


    重賞之下,必有覬覦富貴之輩。


    三日未過,一清末秀才前來揭榜。


    他說:湖之北此地是先秦時代楚國故土,埋藏著數千年前楚國第一邪物——驅魔鏡。此鏡飲人血、通陰陽,可鎮亡魂、鎖邪靈。秦破楚之際,驅魔鏡的守衛者不忍落入秦國之手,便把此鏡封印,深埋地下。


    如今戰火再起,生靈塗炭。楚地鮮血滿地,冤魂四起。故此鏡魔力大漲,有愈衝出封印之勢。當今那些屍體複生,不過是魔鏡法力顯靈,阻了亡者靈魂歸去而已。


    陰陽師會長安倍道風大喜過望,他記得櫻花國古籍記載,這鏡子乃是中華陰陽學傳奇聖物,不過隨著中華陰陽派一同失傳千年。


    想不到如今重現人間。


    他急切的詢問:你可知道埋藏地點在哪?


    知道,就在不遠的武大漢三鎮。並且我也知道鎮中埋藏地點。


    安倍道風大喜過望:好,好!找到鏡子,許諾重金加倍獎賞。


    另外,你叫什麽名字。


    這位自稱秀才的人彎腰作揖:


    在下張成道。


    這張成道帶著上萬的經受過嚴格訓練的櫻花國人來到了他所說埋藏鏡子的地點。然後,隻見當時天空裂變,天空瞬間烏雲密布,刮起猛烈的大風。


    然後有人發現這張成道竟然渾身開裂,變成了一具秦朝士兵的僵屍。


    那一場冷冽的陰風將上萬經受過嚴格訓練的櫻花國人全部困在其中,最後將那些人活活困死在那裏。


    就在同一年,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咱們國家取得了永久的勝利。”


    第二個聲音漸漸沉下,然後郝大興倒是尤其地有興致。那接下來我也給你們講一個。


    隻聽郝大興說道。


    “那是清政府解體後第24年的事情,黃連岡城中來了一位看相先生。


    此人宣稱,他可以摸額頭算天命。普通平民,隻需交五分錢即可。若有天命之人,他不但不收費,還會贈予山味珍饈。


    消息一出。看熱鬧也好,算相也罷,算卦攤前人滿為患。


    每當攤前傳來先生的話:好,好!八分,八分!


    人群爆發一陣掌聲和歡呼,有好奇,不屑,當然也有猜疑,嫉妒。可當看著天命之人樂嗬嗬的抱著象鼻、鹿筋、駝峰、燕窩、竹蓀從眼前走過。無人不滿生嫉妒,口水直咽。


    當然,少不了大多數都是“三分,走罷,走罷”的話語。有人一笑了之,也有一臉惱怒,碎言一句:不過江湖騙子。但無可奈何。悻悻而去。


    即便賴賬不給錢,先生也不追究。


    時任黃連岡大官易凱獨子聽聞此事,便約上一群狐朋狗友去湊熱鬧。他打著自己的小算盤:若說自己是天命之人,一切亦可。若不是,便以騙子為名毒打一頓,索要所有山珍即可。


    易少仗著自己的背景,坊間一直流傳他淫人妻女,殺人取樂的惡聞。眾人頗為擔心,但又好奇此等異人是如何處理。


    當天,集市聚集了半個黃連岡城的人。


    結果先生麵不改色說:一分,一分。走罷,走罷!


    集市全場哄笑。


    要知道看相三日以來,城東打鐵的張傻子都有兩分。


    易少勃然大怒,對著看相先生的臉,直接抽了一馬鞭。


    這一鞭子下去,抽呆了所有人。


    先生的臉從左眉斜下到嘴角開了一道縫,臉皮往外翻,沒有肉,沒有血,像紙糊的假人一樣,空一副皮囊。


    普通百姓哪見過這般模樣,嚇得作鳥獸散,紛紛逃離集市。


    虧得易少殺人飲血練就一副鐵膽,他喝住幾名正欲逃離的死黨:這勢必是哪路妖人做的人偶把戲。光天害人!你們和我拆了他,算是替天行道。這錢財美味,當做老天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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