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第二排,左查第四個就是張可凡”。


    果然,張可凡相貌非常平凡,但照片上麵帶微笑,看起來也是很純真善良的,真想不到她受到那麽多的不公平後是如何度過的。如果她活著,應該是一名是醫生了吧,很可能正在接受更專業的學習,或許多年以後,就是醫學界的一顆新星了吧。


    我把照片遞給了陸渙,隨口對老賈頭說:“她應該對人很真誠的,連笑容都看著是那麽的善良。”老賈頭一驚,看了我半天,遲疑的說:“我記得照片上她沒笑啊,”陸渙也在旁邊說:“是啊,你眼花了吧,她表情很嚴肅啊!”


    一陣寒意湧上我的心頭,我趕緊從陸渙那裏搶過來照片,果然,照片上張可凡很嚴肅的站在那裏,哪裏有什麽微笑?那剛才……,我不認為我剛才眼花了。


    難道,張可凡剛才笑了一下?


    一陣陣寒風吹動著枯黃的樹枝,狠狠的拍打著窗戶上的玻璃,象一個人要急切的衝進來,又象一個女人吃吃的笑聲。


    沉寂了半天,我把照片交給了老賈頭,老賈頭依舊小心翼翼的又放在了課桌下,


    照片又籠罩在了課桌下的陰影中。


    黑暗中,我們誰都沒有看到,照片上的張可凡又咧嘴微笑了。


    老賈頭那晚在404宿舍看到了什麽?沒人知道。


    冬日的陽光溫暖的照在了校園的地麵上,暖暖的,一些不知名的小紅花頂著殘雪,在宿舍的牆角頑強的開著,為蕭殺的寒冬塗上一筆鮮豔的顏色,讓人心裏湧出一絲絲感動。


    生命之花,如果沒有妒忌和人性的冷漠和惡毒,也會長開不敗嗎?”


    法醫講完這個故事,我們有一些動容。


    徐虎成也聽的開了心,反而跟我們炫耀起他曾經遇到的一個太歲屠城事件。


    “太歲是什麽?你們知道嗎?”徐虎成誇誇其談。


    我道。


    “聽說吃上那個東西可以長生不老!”


    徐虎成笑道。“那種東西也邪性的很嘞!”


    他開始對我們誇誇其談。


    1949年8月23日,我帶著自己的表妹去了一趟山之西。


    山之西魏榆城,雖然山高皇帝遠,可是那絕對是一個十分邪性的地方!


    一開始誰也沒有想到,或者說誰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殘酷!


    1949年,農曆己酉年,夏末秋初。


    南城牆下,數百名漢子赤著上身正在勞動。根據上頭下達的命令,他們要拆除縣城僅存的一段城牆。一個漢子胳膊上纏著紅袖標,結實的胸肌上用別針別著一枚頭像。他是本次活動領導辦公室的負責人王鐵根。


    他在工地上來回逡巡,看到哪裏需要幫助就跑過去指揮,看到誰偷懶就大聲喝斥著,不時喊幾句口號鼓舞大家的士氣。或許破壞是人類天生的本性吧,當初不知道耗費多少精力才壘起的城牆,現在已經被蕩平無遺了,隻剩下城門洞內的“甕城”還沒有拆除。


    去過山之西的朋友們或許能理解“甕城”的含義,“甕城”顧名思義就是好象甕一樣格局的城牆。這是晉中各縣城城牆與上京等地城牆的區別之處。由城門洞進入後並不能立刻進入城中,而要在這“甕”中轉一個彎才可進入城內。所以城牆的南門在外麵的門卻是朝東開的,這是山之西古老的祖先一點點狡獪智慧。


    相比起簡單的城牆而言,安全性更高。即使敵人由城門攻入,還有另外一道城門為防,同時敵人身處甕中,正所謂甕中捉王八——跑不了。上千年來,甕城已經不知吞沒了多少生命,有多少人的鮮血曾經濕潤過這片土地。據《魏榆縣誌》記載:每次敵人攻入甕城,立刻“瀝沸油於頂”,然後敵人“首衝於前者立焦、皮剝肉脫;隨其後者懼而退”。等敵人退後,因為來不及清掃戰場,“即拋火焚屍,穢氣衝天,煙飄百裏,數日方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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