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數量及其稀少,現在發現不過六七隻左右。


    他還對我們說。


    “波尾猿報複心特別強,是記仇的動物。它聞過的氣味一生都忘不了。行走速度特別快,遊泳啊,更加的快。要是在水裏,力量會更加的強大。年幼的弱些,但年幼的波尾猿喜歡將人抓下水,具研究表明,這是年幼的波尾猿一種遊戲行為。若是成年的波尾猿,大約有一百斤左右,複仇行為極為凶殘。”


    就在此時,我突然感覺到水下一雙通紅的眼睛已經盯準了我。


    我覺得馬上自己就活不成了,可誰能想到,就在現在。就在這個時候,還好你們猛的一下把我推醒。要不然我整個人小命估計都已經在幻想裏麵玩完!”


    於是旁邊又有人開始七嘴八舌的說著。


    “對唄,那幻象實在太精彩了。


    就說我吧,我竟然夢見自己變成了寧采臣!”


    “啥,你變成了誰?”大隊長在旁邊問。


    我們得另一個隊友說的。


    “我變成了寧采臣唄,就《聊齋誌異》裏頭的那個!”


    然後那人便繼續說。


    “我夢到我變成了寧采臣,而我之所以考不中功名,也因我不是那塊料。我從17歲開始考,一直考到22歲,連續考了五年,連個秀才都沒混上。到了現在,我隻要一看到那些八股文,就頭暈惡心,幾乎要把大前年的年夜飯都吐出來。


    有好幾次,我都想對母親說,不考了,棄儒從商,哪怕專門收賬呢——我收賬可是很有一套的。除了收賬,他還十分有經濟頭腦。


    比如最近我就有個受惠一生的計劃。我常到三十裏外碧濤林北麵的鎮上去收賬,因此也認識鎮上不少人。聽說,鎮上最有錢的聶員外的獨生女兒死了,未嫁的女子是不能葬進祖墳的,不能葬進祖墳就會成為冤魂野鬼。聶員外愛女心切,於是想給女兒辦一樁冥婚。隻要我抱著靈位拜拜堂,然後再把聶小姐葬在自家祖墳,就能成為聶家名正言順的女婿,等聶員外百年之後,整個家業就都是他的了。


    可這事卻萬萬不能跟母親張口,每次站在母親床前,看到她盤著小腳日夜紡線織布供自己讀書,那話就又如大前年的年夜飯般,穿腸而過、曆經幾世輪回繼而煙消雲散了。


    “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這是母親寄予我的厚望,似乎也是我們這種窮書生唯一的出路,就連那一身傲骨的蒲先生亦不能免俗。


    母親常把蒲先生掛在嘴邊,且自相矛盾。她一會說,你瞧瞧人家蒲先生,19歲就考中秀才,還是三試第一!你要好好向蒲先生學習!一會她又抿著皺紋橫生的小嘴說,你難道要像蒲先生一樣,考了快三十年了,連個舉人都考不中。過了一會,她又說,你學學人家蒲先生的毅力,看看人家都考了多少年了!


    蒲先生是我的正麵教材,同時又是我的反麵教材。我隻要一聽到“蒲先生”三個字,就會有一股怨氣從那生了老繭的耳朵裏順流而下,直入心房,渾身都不自在。有時候,我恨不得“蒲先生”這個人立刻從世界上消失,哦不,確切說,我恨不得“蒲先生”這個人從來沒有存在過——當然,我的願望沒有成真,否則我們就不能看到流芳百世的《聊齋誌異》了。


    其實,莫說娶個靈位回來,就算是他替人收賬,母親原本也是反對的。她老人家認為這差使說起來實在很難聽,還經常被人罵作“討債鬼”,更為重要的是,等日後我考取功名做了大官,這將成為我的“政治汙點”,會影響仕途的。可是後來連蒲先生都搞起了副業擺起了茶鋪,所以對於我收賬的差使,母親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畢竟在兒子做大官前,飯還是要吃的。


    說起來,我也算是茶鋪的常客,每次去收賬前,我總要到那裏坐一坐,喝一口粗糙的清茶,蒲先生對我也十分歡迎,因為隻要我一去,總是說些不吉利的話趕跑喝茶的客人,蒲先生喜歡我這樣。個中緣由,說起來頗有幾分哭笑不得。本來蒲先生開這茶鋪是要貼補家用的,可當年三試第一的秀才開茶鋪說出去總不體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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