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家的小可愛漏訂章節啦!


    上輩子許是因為臨床工作太忙, 帶的小崽子又太多,事情一多人就容易暴躁。現在就很好嘛,一對一輔導, 小孩的資質也不錯, 進步的速度肉眼可見,這讓葉一柏這個教人的極有成就感。


    “師傅, 魚已經都殺好了, 就是我們技術不熟練,魚鱗可能刮地不是很幹淨,需要你們進行二次處理。”


    從食品準備間裏出來, 恰好遇到正在蒸包子、漢堡和披薩的主廚,葉一柏目光暼過種類豐富的蒸盤,不由感歎,果然不管是哪個時代,醫院的夥食都是這麽有創造力。


    “哎呦, 兩位醫生客氣啥,你們想來體驗生活俺們歡迎啊,就是這衣服, 挺可惜的。”主廚看著理查身上星星點點的血,露出可惜的神色。


    “洗一洗就幹淨了。”葉一柏溫和地笑道。


    真是一個溫柔的人啊, 主廚心裏想著, 對這個長得好看的醫生同胞的好感度更高了。


    “哎喲!”一聲痛呼聲響起。


    隨後是菜刀和地麵碰撞發出的清脆響聲。


    眾人順著聲音看過去, 隻見一位幫廚正捂著手痛呼,血順著他手指的縫隙流出來, 一滴一滴滴在地上。


    “哎呦媽呀,大寶,你咋那麽不小心呢, 老劉,你去拿醫藥箱。”主廚把蒸籠一轉,邁開大步向受傷的幫廚方向跑去。


    然而有一個人比他跑得更快。


    一陣帶著腥味的風吹過,理查就已經蹲在了那個受傷的幫廚身前。


    “啊,給我看看。手背上啊,手背上的皮薄,跟魚皮差不多呀。”理查雙目泛著精光。


    “用紗布把傷口壓住,等我,我馬上幫你處理。”說完,立刻站起身來,衝到水槽前,開始刷手。


    因為廚房裏沒有消毒液,也沒有無菌手套,理查在主廚心疼的目光下用掉了整整半瓶的碘伏刷手,然後用另外半瓶給器械和幫廚的傷口消了毒。


    “放心,很快的,一下子就好了。”理查音調怪異的中文溫柔的安慰的。


    冒著精光的眼睛,明明很興奮卻強行壓下去的怪異表情,配上西方人蒼白的膚色、被打濕的頭發和沾著魚血的白大褂,活像90年後某部災難片裏出來的變態醫生。


    但是或許是理查那身白大褂太有說服力了,幫廚想都沒想就把手伸了出來,臉上滿是感激的神色。


    “大寶,你今天運氣真好啊,濟合的醫生親自給你弄呢,要是去上頭看,這麽一次要你好幾個月工資了。”主廚也是滿臉感歎和羨慕。


    “是啊,是啊,傻人有傻福。”


    “這一針就要好多錢吧,聽說按美金算的,比咱銀元還貴呢。”


    “一針就好幾個銀元吧。”


    麵對後廚員工們信任的目光,葉大醫生摸摸把自己到了嘴巴的話咽了回去,不就是忘記打麻醉嘛,這麽小的傷口,也就是兩三針的事,忍一忍就過去了。


    理查深吸一口氣,想象著不久前處理魚皮的感覺,進針!


    廚房裏響起一聲悶哼聲,幫廚大寶臉上的汗一下子就下來了,哎呦媽呀,咋好像比劃了一刀還疼啊。


    然後他非常清晰地聽到了針在自己皮肉裏穿行的聲音,大寶的神情開始恍惚,目光飄忽中看到同事和主廚們羨慕的目光,聽著他們大談特談一針幾美金,大寶覺得自己的忍痛能力又好了些,他賺了好幾十美金了吧。


    前後針間距一致,完美,理查在縫到傷口另一端的時候,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縫合,在精益求精的要求下,又往回縫了兩針,這樣可以避免打結,使得傷口看起來更加漂亮。


    拉緊對齊,剪掉線尾,理查又檢查了一遍,然後小心翼翼地捧起幫廚的手,“葉,你來看!”


    葉大醫生目光掃過因為疼痛而麵色發白呼吸微弱的幫廚小夥子,輕輕歎了口氣,“不錯,不過,下次記得給人上麻醉。”


    理查一愣,隨即立刻扭頭去看病人的臉色。


    隻見幫廚大寶麵色蒼白滿臉冷汗,他看著理查滿臉感激,氣息微弱地道謝道:“謝謝你醫生。”


    理查心頭一熱,歉疚和感動的情緒混雜在一起,那麽一瞬間,他仿佛感覺到他好像愛上這個國家和這裏的人了。


    “對不起,抱歉,我忘了用麻醉了,我……”理查不好意思地開口道歉。


    沒等大寶開口,豪爽的主廚笑著說道:“哎呀,醫生你真客氣,這點小傷口,用啥麻醉啊,都是男子漢大丈夫的,紮幾針而已,蚊子咬一樣。”


    “是吧,大寶?”


    大寶微笑,你都這麽說了,我還能說什麽呢,“對,醫生,真的很謝謝你。”


    理查滿臉感動,溫和地叮囑道:“這幾天不要沾水,隔天到二樓找我換藥,這次縫合非常好,你的傷口幾乎不會留疤的。”


    大寶看了看手上平整的傷口,猶豫道:“還要換藥啊。”


    “對,隔天換藥,不要錢。”葉一柏一邊替理查遞膠布一邊加了句。


    不要錢~


    “好!那我明天來找您!”大寶因為疼痛而微弱的氣息又壯了幾分。


    從廚房裏出來,理查吹著口哨腳步輕快,“葉,你看到沒,我剛剛縫合的那個傷口,除了兩邊的線頭,幾乎看不到有一處不完整的地方。”


    “噢,我記得喬娜有照相機,我要去借過來,那位好心的廚師每次換藥的時候我就拍一張,拆線我再拍一張,我要做好記錄,然後貼在我辦公室的牆上。”


    理查一邊說著一邊手舞足蹈,就像一條新鮮的鯽魚在水裏蹦躂。


    走廊另一頭,喬娜抱著一大堆病曆迎麵走來,她走到離兩人五米遠的地方就捂住了嘴巴,“哦,理查,葉,你們去了哪兒,怎麽一股子魚腥味,還有,理查,你是掉進水裏了嗎?怎麽頭發上還滴著水?”


    理查臉上的笑容一滯,他懊惱地叫了一聲,把口罩網上扯了扯快步向樓上宿舍跑去,跑到一半還不忘回頭跟葉一柏說一聲,“葉,我的宿舍是507,我有多餘的白大褂,你來我那換洗吧。”說完,三步並作兩步向樓上跑去。


    葉一柏聞言點頭,正要跟上,卻聽到喬娜道:“葉,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很快,大概就十分鍾。”


    “當然可以,能幫助女士是我的榮幸。”廚房的時候,葉一柏除了做了兩次示範外,其餘時候都是理查在處理魚,在結束的時候,他又再三清洗過,因此身上雖沾了稍許魚腥味,但比起理查來說已然是好多了。


    “十分感謝,我先把這些拿到護士台放好,等下我們一起去藥房和器械室。”喬娜一邊走一邊說。


    葉一柏非常紳士地從喬娜手中拿過病曆,“我來拿吧。”


    “噢,真的謝謝你。”


    將病曆放到護士台後,喬娜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列著器械和藥品的單子,葉一柏目光掃過去,單子正上方寫著“濟合醫院四月捐獻清單”。


    “這是濟合每個月捐獻給紅十字會醫院的器械和藥品,紅十字會醫院會每周會有一次義診,是紅十字會牽頭,上海大大小小醫院都參與的,有錢出錢有人出人,不過我們醫院的醫生都比較忙,所以我們每次就會多捐點藥品和器械。”


    喬娜一邊說著,一邊用鑰匙打開器械室的門。


    “每個月捐獻的數量都是一樣的,所以我事先已經準備好了,隻需要再點一遍。”


    “我點東西,你幫我打勾,行嗎?”喬娜問道。


    葉一柏對她比了個ok的手勢。


    “手術刀、手術剪刀、手術鑷、組織……”


    濟合真是財大氣粗,單單送出去的器材就有兩箱,還有各種藥品。華國現在雖然整體處於和平狀態,但是局部戰爭和衝突還是在進行,這藥品在華國市場上的價格和價值可非同一般。


    不過相對於濟合捐獻物的價值,葉一柏更在意喬娜說的義診。


    以葉一柏現在的身份,在濟合幾乎就沒有手術的機會,即使有,也就是清創縫合這種小手術,連手術刀都不能拿。


    但是義診就不一樣了啊,義診就好比大型全科門診,又因為是免費的,民國許多老百姓都會來排隊,人一多,那就什麽毛病都遇得上了,葉大醫生下意識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想想就有點手癢啊。


    不過自己一個實習醫生,一個人去義診似乎有些不合適,葉一柏嘴角上揚了一個微小的弧度,看來星星的作用,也不止是燎原啊。


    樓上剛從浴室裏衝澡出來的理查重重打了個噴嚏。


    “阿嚏。”他撓撓自己還有些濕的頭發,“感冒了嗎?要不先去內科那點藥備著?”


    還沒等他回身走上樓梯,就聽到一個驚喜的女聲響起,“理查,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嗚嗚嗚,我要毀容了。”


    珍妮一邊用紗布捂著傷口一邊向理查奔來。


    說實話,這位珍妮小姐是一個長得不錯的女士,但是就算是再漂亮的女士,如果她兩隻眼睛哭得紅紅的,暈開的眼線糊在眼眶周邊,再加上還有一絲血線順著紗布往下流的debuff,那也和漂亮沾不上邊了。


    理查看到這樣的珍妮向他跑來,不由麵帶驚恐地向後退了一步。


    不過珍妮並沒有發現,她直衝衝撲進理查的懷裏,然後鼻涕眼淚暈開的眼線全都抹在了理查的白大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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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葉一柏看到理查臉上的表情幾乎是崩潰的,他側過頭來求救地看向喬娜和葉一柏。


    喬娜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葉一柏:……


    眼見理查求救的目光都快變得實質化了,葉大醫生終於好心地開了口,“這位女士,您再哭下去,傷口感染潰爛,您的臉就真的不可挽回了。”


    這句話顯然很管用。


    珍妮女士“嗝~”了一聲,迅速止住了眼淚。


    “真的嗎?理查,你幫我看看,我真的會毀容嗎?”她說著小心翼翼地挪開了紗布。


    葉一柏看了一眼,傷口不深,但是很長,從耳朵下方一直延伸到下頷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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