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源,你沒死!?”克爾溫最先反應過來,滿是驚喜。


    奕源看了他一眼,揉了揉腦袋沒有立刻答話,洛埃的“槍騎兵”腦植入體還真是厲害,他說這東西的附加好處是能增強頭骨硬度,起初奕源還不信,現在,他徹底信了,而且服了。


    這麽近距離的能量槍shè擊居然都隻在奕源的額頭上打破了一點點皮,除了有些疼,震得有些暈,傷口流了不少血,再沒了別的損傷,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奕源的腦袋絕對是全人類裏最硬的腦袋。


    “這是怎麽回事?你真的練過鐵頭功?”克爾溫看奕源不待見他,麵露一絲苦笑,說道:“真是厲害的功夫,被槍shè中額頭都能活下來……”


    “你很希望我死麽?”奕源終於站了起來,震蕩後的眩暈也消散的差不多了,他看著克爾溫,挑著眉毛問道。


    “當然不……”克爾溫立刻否認,他微笑著,按在奕源的肩膀:“在埃蘭,除了我的親人,我最不希望你死。”


    “但願吧。”奕源伸手將他的胳膊從肩膀上打了下去,輕哼一聲,冷笑道:“連環計使得不錯,不過你別忘了,你的這些計謀,都是我的祖先發明的。”


    聞言,克爾溫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是吧?”奕源又看向了陳木,問道。


    陳木一陣沉默,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總統先生,你還真給我麵子,前腳給我示好,後腳就把我賣了?”奕源又扭頭看向了克爾溫,不顧他有青紅的臉sè,譏諷道:“你也不用緊張,我知道你是為了拿我們當誘餌引出那所謂的間諜,我理解你的處境,可我想問你一句,你有沒有想過,你找出一個間諜,會賣掉兩個對埃蘭的未來至關重要的年輕人?”


    “奕源……”克爾溫歎了口氣:“原本我覺得有陳中校在,你們會萬無一失,就算找不到間諜,我也會在合適的時候清醒過來,證明你們的清白,你需要做的隻是在這裏逛一圈,僅此而已……可沒想到間諜隱藏的這麽深,職位還這麽高。況且,這件事對你們也並不是沒有好處,米亞之前是中情局的特工,陳木中校你也認識了,而且,不瞞你說,這名間諜正是將德克廉的秘密泄露出去的罪魁禍首,如果你幫忙抓到了間諜,證明你們……”


    克爾溫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證明我們不是間諜是麽?”奕源撇了撇嘴:“接下來,你就可以放心地把德克廉的秘密透露給我們一些,順帶,借助我們參與菁英賽的契機,你是不是還準備利用紫兒的金鷹駕駛技術,賭一賭我們是否能把握住最後的機會,給埃蘭搶回來一些東西?”


    克爾溫尷尬無比,但卻又無言以對。


    “你有沒有覺得,你這樣的出賣很可恥?”


    克爾溫仍舊保持著沉默。


    奕源看著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你是個很好的生意人,也是個優秀的政治家,埃蘭有你做總統,的確是件幸事。”說罷,奕源走過去,從紫兒手中接過手槍,隨手拆成一堆零件,又扭頭看著他的眼睛,沉聲說道:“但,你不是個夠格的朋友。”


    “奕源,我真的很抱歉。為了埃蘭聯邦,我不得不忽視一些事情……”


    “不用再說了!”奕源舉起一隻手,打斷了他的話,淡淡地說道:“無所謂,既然你喜歡做生意,那麽從今天起,我就隻會和你談生意。第一筆生意,我為埃蘭培養至少兩名金鷹飛行員,作為交換,你不再強迫們做任何事情,但,你今天的行為已經違反了交易的約定,因此,我有權重新商議價錢。”


    “……”克爾溫臉sè一變,有些不悅地說道:“奕源,這對我們都沒有好處。”


    “難道我任憑你們利用就算對我有好處?”奕源反問,不待他答話,他便繼續說道:“你也不必生氣,生意而已,隻談利益。我會為繼續訓練他們飛行駕駛技巧,你負責提供對我和我妹妹的保護,掃平我們遇到的所有麻煩,不再幹涉我們的zì yóu。記住,這其中包括不利用我們。如果你們再次違約,你便不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交易夥伴,抱歉,哪怕從此與你克爾溫為敵,與你克爾溫政權下的埃蘭聯邦為敵,我奕源也絕不會再和你談任何生意。”


    克爾溫沉著臉,再次無言。


    他從軍部走向政界,遊走埃蘭政權十數載,見過的權貴數不勝數,其中,不乏強勢無比,恃才傲物地硬骨頭,可像奕源如此強勢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偏偏,奕源還並非權貴,手上可以動用的力量幾乎沒有,就是這樣一個普通人,愣是讓貴為總統的克爾溫深感無從下手。


    說他不顧大局,不計後果吧,偏偏他給出了足夠的利益,開出了足夠的價碼,時刻激發著你心頭最強烈的**,讓人難以拒絕。可他卻又是如此的理智,要求的價碼讓人深感心頭滴血。


    說他貪婪狂妄,驕傲自大吧,偏偏他做的事情又仁至義盡,讓人挑不出半點兒不厚道的地方,可他卻又是如此的冷漠,稍有過分,他便會立刻與你反目成仇。


    他真的隻是個漁民?為何能夠這麽準確的掐住人的死穴,讓你無奈,讓你頭痛,讓你鬱悶,卻還是不得不和他繼續交易下去?


    “交易的內容便是這樣,這兩天,我會徹底取消訓練安排,直到你給我一個同意這些條件的信號。”奕源接著說道,就像是一台機器,冷靜,冷漠。


    “什麽信號?”克爾溫頓了頓,還是開口問道。


    “記得巴裏特麽?我和他有過難以調解的矛盾,削掉他的所有權利,將他清除出埃蘭軍部,一個普通人,應該不會給我造成什麽麻煩了。”


    “……”克爾溫深吸一口氣,卻很快泄掉了大半,隻能強忍著憋屈,一句話也沒說。


    算是默認了。


    “好了,今天的鬧劇到此為止,我帶妹妹回家了,陳中校,麻煩把我們帶出去。”


    陳木看了一眼克爾溫,看到克爾溫點頭,這才準備離開。奕源擺了擺手,算是道別,便扔下卡米莉亞和克爾溫,和陳木共同走出了審訊室。


    陳木的臉sè一直很難看,他的確是個局外人,但卻是個所謂“知道的太多了”的局外人。他明白,克爾溫恐怕不會對這兩兄妹的大逆不道做出任何報複,反倒會滿足他們的部分要求,再試圖從中尋找討價還價的機會。因為,他們手裏捏著克爾溫不得不正視的底牌。


    可陳木呢?與克爾溫合夥算計了奕源,對奕源的保護不周又讓克爾溫丟了顏麵,一不小心,他陷入了兩頭不是人的境地……


    他有什麽?他什麽都沒有,他不像克爾溫一樣有權有勢,不像卡米莉亞有個好爹,也不像奕源捏著強力的底牌,更沒有奕紫那樣能掙斷手銬,將一名特工打的不g rén形的功夫,無論兩兄妹和父女倆誰惱羞成怒想要整他,他隻能咬著牙忍耐,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一想到這裏,陳木就覺得很鬱悶,想了一路也沒想出該怎麽辦才好。


    “中校,謝謝你今天出手相助,要不然,我可能要受些皮肉之苦了。”一直沉默的奕源卻突然開了口,主動對他說道。


    “嗯?”陳木一愣,忙笑道:“沒事的,應該的……”


    “看你的樣子,似乎有些擔心?嗬嗬,我不是你這樣的專家,也不知道看的準不準。”奕源看到他臉sè難看,微笑道。


    “很準,出了這麽大的事,有我一份責任……”陳木點點頭,苦笑道。


    “不用擔心,和你沒有關係。”奕源拍了拍他的肩膀:“克爾溫是個稱職的總統,他的心眼也並不小,我也一樣。”


    聞言,陳木心頭微鬆,說道:“謝謝,可能是我想多了。兄弟,我會看臉,但你會讀心,我不如你,怪不得你明知道訓練方法教出去就保不住了,卻還是敢和總統討價還價……”


    “不會保不住的……”奕源搖了搖頭:“交易並沒有期限,你想想,如果我遲遲訓練不出金鷹飛行員呢?”


    “……”陳木眼睛一瞪,滿是不可思議。


    “再者,就算我把他們練了出來,我能保證,沒有我的同意,他們絕不會將我們的訓練方法透露出去半個字。如果克爾溫真的想要訓練方法,這是另外一項交易,他必須拿出足夠讓我心動的價碼來。何況……”奕源勾起了嘴角,說道:“一個飛行員訓練方法而已,這並不是我的底牌……”


    看他的那詭異莫測的微笑,陳木不禁打了個哆嗦,奕源並沒有說謊,更有著強大的自信,陳木不禁有些好奇,奕源到底拿捏這什麽逆天的東西,居然能夠把一個國家的最高統治者玩弄於鼓掌之間,還完全不在意玩不好後會死無葬身之地?


    “反正,我是不願意與他為敵的……絕不!”陳木在心頭鄭重告誡著自己。


    走出中情局大樓,有陳木的護送,一路倒也沒起什麽波瀾,倒是來時那些對他毫無興趣的特工們,終於忍不住好奇目送了他一路,就憑今天傳遍整個中情局的風言風語,在加上和勢必要接管中情局一把手的陳木這層關係,下次奕源要再來這裏,恐怕可以橫著走了。


    “奕源奕紫是麽,我記住你們兄妹倆了,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一定要想起給老哥打個電話啊,力所能及,決不推辭。”臨走,陳木立刻掏出一張名片交給了奕源。


    “謝謝。”奕源接過名片,仔細收了起來,剛準備走,卻又想起一件事:“對了,你記得押我進來的那個特工麽?就那個準備打我的那個家夥。”


    “嗯?”陳木一愣,下意識的點點頭。


    “他在路上打了我兩拳,特工暴力執法,你們這裏一定又懲罰措施的吧?”


    陳木一愣,奕源卻擺擺手,拉著紫兒揚長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陳木耐人尋味地笑了笑,轉身朝著大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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