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為什麽,我們現在居然會在動物園?你不覺得上下文微妙地連接不上嗎?」


    穿著私服的千夜學姐,在動物園門前賭氣了。旁邊是帶著正發出「哇哇」興奮叫聲的幼兒和小學生年紀孩子的家族,在鼻子高高舉起的大象石像前照著紀念照片。那可是彷佛現在馬上就會動和發出「嗷」的叫聲的栩栩如生的大象哦。


    「吵死了—,這隻是坐錯了單軌,坐上了相反方向的單軌而已。」


    要到水族館的話應該是不得不向都會方向前進的,而我們乘上了的單軌卻不可思議地進山再進山了。


    因為走回頭好麻煩,我就選擇去動物園了……就是那麽一回事。


    「我早就知道你坐錯車了。」


    「那當時你就告訴我啊,千夜學姐……」


    「嗬嗬……我啊,『時雨君什麽時候才會發現,什麽時候才會發現』地心頭小鹿亂撞般等待著。但是,時雨君一點都沒察覺到自己的過錯。你就這樣,踏上了人生的不歸路,以後隻能靠著不斷的自我肯定,這樣悲慘的活下去——背負著名為『來錯了動物園』的沉重十字架——呢。」


    隻是乘錯了單軌來到了動物園,居然就要被貶低到這種地步。


    從小夜美手中拿到水族館門票之後,我走向學生會室……然後發現在那裏的是一夜學姐。


    『這可是瞞著千夜預先買下來的。黏糊糊的奶酪蛋撻!!隻要給她這個,你說什麽千夜都會聽的?』


    然後,把包得漂漂亮亮的奶酪蛋撻交給我後,和千夜學姐交換了。


    有那麽少女風嗎,那個人……?我半信半疑著。但看見我手上拿著奶酪蛋撻的瞬間,千夜學姐的態度急劇變化了。


    因此,星期天就一起到動物園來了。


    「你就這麽想看魚嗎?」


    雖然在我心目中去水族館和去動物園沒什麽區別,但姑且要聽下千夜學姐的意見。


    「嗬……我才不會那麽孩子氣。水族館和動物園的什麽都好。」


    看來不是很介意的樣子。


    「但是呢,如果你是想去看那像熊一樣,而且體毛黑白相間的動物的話,我勉為其難地陪你去也不是不行。」


    千夜學姐開始坐立不安地東張西望了。


    「這裏可沒什麽熊貓哦。」


    聽到我的吐槽後,千夜學姐石化了。


    「——時雨君,果然我們這樣的年紀還是不適合來這種地方的,你不這樣覺得嗎?」


    「啊—麻煩死了。給我趕快進去,千夜學姐。」


    拉起千夜學姐的手向動物園走去,令人意外的是、她老實地跟著來了。


    「樹袋熊——總是有的吧?」


    當她的口中跳出這個完全不符合她形象的單詞時,我情不自禁地笑噴了。


    * * *


    「大能兼小(注:出自董仲舒《春秋繁露?度製》原句為「夫已有大者,又兼小者,天不能足之,況人乎」)。我說得沒錯吧,時雨君。」


    在我盯著鬆鼠的時候,學姐皺著眉頭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小動物可是無力的代名詞。吶,我們去看更大的——」


    「哦,豚鼠發現。這看上去就是學姐最喜歡的小動——」


    呀————!?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悲鳴打斷了。這尖叫聲是從哪裏發出來的?獅子脫監了嗎?


    「怎麽了怎麽了,猛獸逃脫了嗎?不過千夜學姐的話,獅子之類的很簡單就能做掉了。」


    沒有回應。


    「——啊吶?」


    關鍵的千夜學姐,卻怎麽也看不到人影。我還以為她是那種在這種時候會注視事態的發展,主動投身於事件中的人啦。


    要去找她的話,手裏的這團毛茸茸就會成為阻礙。可惡,這家夥……明明就隻是頭豚鼠,居然敢在本大爺懷中亂扭亂動。沒辦法,我隻好打開了手腕。豚鼠用後腿大大踢了我的胸口一下,回到箱子裏了。


    「獅子——才沒有逃出來。」


    「什麽啊,在的話就回應我啊。」


    千夜學姐站在我的正後方。剛才……跑到哪裏去了?


    不……等下。我好像注意到某些東西了。


    當我的視線從千夜學姐身上,轉移到正在一旁的飼育箱中吃得正香的草食性動物那裏的時候,馬上我的臉就被強行轉回到學姐那邊。


    千夜學姐在胸前用兩根手指比劃了個叉。


    眼神十分認真。


    「哎呀。豚鼠真是好可愛—」


    我故意提高聲量,還把豚鼠抱到胸前。胸口和手腕感到了豚鼠的觸感。


    然後,背後傳來了短短的尖叫。


    「時……時雨君。快把那茶色的東西……放下。」


    「哦哦,那我換成那邊那隻白色的吧。」


    「白的——更加不行!!」


    千夜學姐眼泛淚光地懇求著。我將胸口前抱著的豚鼠加至4隻。


    「莫非,千夜學姐……」


    「那東西,不就是老鼠嗎!!」


    說到後麵,她的聲音已經化作了絕叫。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弱點——。還以為這個人是絕對無敵的……


    「呀—討厭—!!放下去!!快點放下去!!」


    千夜學姐邊叫著邊抓住我的手,想讓我鬆開豚鼠。於是4隻豚鼠一起向千夜學姐跳了過去並潛進了她的衣服裏。真是有精神的豚鼠們啊……


    「等——等下!?為什麽會到我的衣服裏——咿,呀呀呀呀呀呀!!」


    她含淚大叫起來,並且左跳右跳著。偶爾在千夜學姐身上遊走的豚鼠會把頭從袖口或者連衣裙的紐扣間的縫隙伸出來又縮回去。看來千夜學姐對飛接豚鼠十分擅長,但是卻不知道送回箱子裏的方法。


    沒能對困惑的豚鼠們采取任何方法,千夜學姐「呀呀」地混亂著,已經驚慌得失去理性了。啊啊,千夜學姐冷酷而神秘的印象,瞬間崩塌了……


    我推著她的背讓她站在了飼養箱前,然後猛地張了張她的連衣裙裙子。


    咚咚咚咚地,4隻豚鼠從張大了裙子裏全部落到箱子中了。


    千夜學姐對剛才一瞬間發生的事驚訝得瞳孔縮小了。然後她好像要掩飾似的,清了下嗓子。威嚴得就像剛才的事根本沒發生。


    「那麽……走吧……」


    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的樣子,千夜學姐拉起我的手開始走動。她好像很難為情地,將臉扭向了一邊。


    真是有趣的人,我感慨地這樣想著。


    「真拿你沒辦法,就帶你去看樹袋熊吧。」


    為了回複她的心情,我尋找著去樹袋熊位置的指示牌。


    img-004


    「我,我才不是喜歡樹袋熊什麽的。」


    我對不想讓人看到弱處,拚命逞強的千夜學姐有點慪氣。於是我拉住她的手,向前走去。


    「喜歡的話就直說啊!!」


    我這樣大喊著,然後我們的身後傳來了聲音。


    『喜歡 的話就 直說』


    『直說— 直說—』


    回過頭看,隻見2隻鸚鵡停在了附近的樹枝上。真是愚蠢的場景。


    『喜歡 的話就 直說』


    『直說— 直說—』


    怎麽說好呢……這兩隻鸚鵡,讓人十分火大。


    「把這兩隻鸚鵡烤了吧。怎樣,千夜學——」


    「…………」


    千夜學姐臉紅通通地低下了頭。啊啊,也是的,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鸚鵡已經把她惹怒了吧。火大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好的,為了確切讓這兩


    隻鸚鵡變成烤全鸚鵡,我就從手把手調教好了。


    我大大地吸了口氣。


    「咿啊嗯,園長先生用力,這麽大的餌,可放不進口中哦。啊咿嗯,用力,鸚鵡要壞掉了~~~。園長~~~,嗯~~~~,咿,鸚鵡要壞掉了,用力,用力、用力啊啊啊啊——」


    (譯者:hp歸零了,h好難翻…)


    後腦部被猛地敲了一下。而且是沒有手下留情的。我的淫亂鸚鵡調教計劃以失敗告終。


    「你到底想向鸚鵡灌輸些什麽東西!?」


    「不,隻是想試試它們能不能記住而已。」


    我們身後的鸚鵡愚蠢地重複叫著『用力 用力』。


    「這可是鸚鵡的報複哦。它們可是居有社交性的生物。對人類的語言,有一定程度上的理解。」


    「明明就隻是隻鳥還活得這麽麻煩,我的話,能更加單純的活下去就好了。能隻條件發射地活下去就最好了。」


    哼哼地,千夜學姐鄙視著我般地微笑了。


    「是嗎……那麽,給時雨君根植一個條件發射吧。」


    千夜用手指彈了一下圍欄,鏘,尖銳的金屬聲響起。


    「這是坐下的信號。你聽到這個聲音的話,第一個反應就是跪下。」


    「……真是受夠了。這是把我當成仆人了啊。」


    哼地,她的臉扭向了一邊。


    「是狗。仆人好歹也是人,而你才不是那麽高等的生物。」


    「狗,無論哪個時代都隻是狗。」


    我就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帶著悟道的目光說了下去。


    「但是,變態無論哪個時代都是紳士。我想成為變態,也就是……紳士。」


    然後大腿被狠狠地踢了一下,於是我有好一段時間無法走路。


    * * *


    柔柔地風吹拂著,麵前能看見小孩子拿著有樹袋熊頭部圖案的氣球,到處歡鬧奔跑著。


    「吶時雨君,它們為什麽……一直都隻是猴子呢?」


    千夜學姐和在一張長椅上坐下了。


    椅子前麵是猴山,茶色的小點零零散散地分布著,營造出猴群的集體生活。


    然而,這個人真是的,就是不能老實下來靜靜地看動物。


    「所謂的進化論,我認為是謊言。肯定是大人欺騙了我們。」


    「千夜學姐?發生什麽事了?來了動物園頭腦就變回小孩子了?要變回去的話,直接變成js啊。為什麽不上不下變成了jc了呢。」


    「下次我再聽到你說這樣的略稱的話,就殺了你。——啊啊,你不要誤解,我之所以知道那些略稱都是因為一夜。那孩子喜歡女的,喜歡得不得了,已經讓人無法直視了。時雨君,你和一夜好像非常投緣?」


    「有時就是因為太投緣了所以很困擾。話說……剛才你想說什麽?別告訴我你在脫口而出之後突然想到『糟了說漏嘴了』,然後妄圖在我麵前糊弄過去哦,千夜學姐。你的傾訴我還是會聽的。」


    「嗬嗬,謝謝。真溫柔呢,時雨君。我的確是打算用一夜的話題糊弄過去、後麵的就不說出來了……猴子變成人,已經是數十……數百萬年前的事了吧?那麽為何,猴子們還隻是猴子呢?它們要是進化成第二、第三種的人類——明明也沒什麽不可以的。」


    她的眼睛閃耀著快樂的光芒。看來她對這種詭辯般的話題十分喜歡。


    「之所以沒有人樣的猴子,是因為它們不想變成人吧。畢竟做猴子挺輕鬆的嘛。我好恨我們的祖先啊。如果一直保持著是猴子的話,就不用頂著胃穿孔的壓力去工作了。」


    我把手上的餌食扔向了猴山。餌食落到地麵的時候,馬上就有猴子圍過來把餌食分掉了。


    「猴子保持是猴子就好了。穿著西裝搭山手線的猴子,也夠滑稽的吧?」


    「你是……這樣想的?」


    受到我影響的千夜學姐,也向猴山扔出了餌食。


    「我的確就是那樣想。但是……」


    「但是——?」


    「千夜學姐想說的話,不是關於猴子的吧。」


    她沉默了。


    「——沒錯吧?」


    「沒錯……我想說的並不是關於——進化論的。」


    低下頭來的她,小臉被從兩邊射進來的、眩目的陽光所照亮。簡直就像是太陽使壞心眼,將內心所想都照出來了。


    我覺得——千夜學姐剛才所說的話,是在暗指有關於小孩和大人的問題。


    她慢慢地再次張開了口。


    「我認為從猿到人中間有斷層。『想要成為人類』,隻有心懷這種強烈願望的猿猴,才能進化成人。」


    風吹了起來,搖動著樹葉,也把她的長發吹起來了。長發騷弄著我的臉頰。


    「從小孩子變成大人也肯定不是一條上坡道。中間肯定也存在著斷層。」


    她把放在雙膝上的手緊緊地握起來了。


    「當完成飛躍之時,你才會發現自己已經到達了——名為『大人』的、一個嶄新的階段呢。但是,這裏有一個問題,不論是誰,都想不起自己長大成人那天的事情了。」


    「千夜學姐已經是大人了呢。不然的話,不會跟我說這些的。」


    「那為什麽變不回小孩子呢?如果是階梯的話,是可以回頭的——」


    「像小孩子一樣的大人有好多哦。」


    「那單單隻是猴子。不是人——。一個人可以選擇不從猿變成人。但是,但是如果反過來選擇的話——」


    她頓了一下。


    「已經變成了大人的人,如果想變回小孩子的話。肯定會被送到鐵窗房間裏。因為其他人都會認為他發瘋了。大人變不回小孩,為何我們是那樣的構造呢?」


    我把背完全靠在椅子上,頭上是廣闊的蔚藍天空。


    明明前段時間一直在下雨,但隻要是和她一起出門的時候……不可思議般地都是晴天。


    千夜學姐低著頭繼續說了下去。


    「從小孩子變成大人——就意味著要變成一種完全不同的生物——。為什麽從一開始,我們就不能誕生為大人呢?」


    我無法回答。


    因為我對她拋出這樣煩瑣話題的理由……十分清楚。


    「我說啊,千夜學姐。一個人窩在心裏的話,從各方麵來看都不好哦。千夜學姐隻是總是隱藏著自己,如果出現在表麵的話,肯定也會受到愛戴的。」「我這樣的人,是沒有價值的。有價值的,隻有一夜……我不存在肯定是更好的。」


    她低下了腰,背也曲起來了。長長的頭發覆蓋了她的臉,因此看不出她現在的表情。但是,她的背在顫抖著。不知為何,我覺得現在的她……是如此的嬌小。


    「基本上要說尿尿是沒有價值的,但是扯上了美少女的話就具有天文數字般的價值了。因此千夜學姐,你就不要消沉了。你有隻屬於你自己的價值存在。」


    「我可是很認真的消沉著……」


    「別開玩笑了,我也是很認真的。因為太注重一夜學姐,不想讓她背上負擔……所以才會對我,說出那些超級麻煩的話吧。」


    「我……」


    她猛地站了起來,盯住了我。


    「——我本想自己一個人全部解決掉的。明明已經有這種覺悟的了。但是——為何,現在心裏會這麽的動搖——。都是時雨君……的錯……都怪你出現在我的麵前了,使得我察覺到……另外一個可能性了。」


    她從口中說出了那樣的話。


    另外一個可能性,那對於她來說擁有非凡意義的。


    紅皮書……如果入手之後,千夜學姐是不是還是……


    會使用它呢?


    消去扭曲殘喘的自身,使正常的一夜重生……


    這毫無疑問是她的願望。


    一個容器裏有兩顆心。這一包含在體內的危險性,足以將她關入鐵窗密閉的醫院。


    她也認識到了自身的危險性,因此她活在世上的每一天,都隱藏著異質的內心、並且妥善打點著身邊的社會關係。那是隻有大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千夜學姐的話,肯定是能做到的。」


    「……真是輕率的發言。真是的,時雨君一點都不明白!!根本……就不——明白——」


    她又再次低下頭了。


    看來她的心中是存在某種令自己恐懼的東西。「不繼續追蹤紅皮書是不行的」——如果她的心裏再沒有這種強迫般觀念驅使著她行動的話。


    就像「賣得不好,年紀大了的樂隊成員放棄音樂,也隻是會變成普通大叔」一樣,不繼續追蹤紅皮書的話,她也隻是變成精神病患者而已。


    而現在,她也淡淡地……察覺到這個事實了。她以往也隻是靠著恐懼心,勉勉強強地保持著心的平靜而已。


    如果說那變成她生存下去的食糧的話,那麽不見得必須要給她澆水了也說不定……抱住這樣的想法的我非常擔憂她的以後。


    「如果千夜學姐消失了的話,我會悲傷的。那樣子不夠嗎?」


    「……笨蛋。」


    學姐的小粉拳打在我的胸口上了。


    「足夠了……」


    之後的話語被掠過的風吹走……溶在午後溫暖的陽光中了。


    她的話語猶如回轉我心中的齒輪必須的水滴一樣,緩緩地滲進了我的心裏,使得心之齒輪動起來了。


    就像自己的內部有風吹拂著一樣。


    「時雨君,和你相遇還真是個偶然。我是感應到一夜的危機而出現的。和你撞上的那天,一夜正在追著第五人。但是撞上你的時候,和我交換了。如果一夜那時候沒有在那個角落拐彎的話,我或許永遠都不會與時雨君相遇的吧。」


    「如果變成那樣……那真是悲傷呢。真是我人生當中嚴重的損失呢。」


    「真……真的是,那……那樣子想的嗎?……」


    「啊啊。」


    我看著天空,回答著。


    「好好地看著這邊說啊,聽到了嗎。」


    我撐起了上半身,緊緊地盯住她。


    「笨……笨蛋,不要——盯住我的臉啊——」


    千夜學姐的臉不知為何,通紅一片。總覺得,今天這個人老是露出這樣的表情……


    「就……就這樣保持現狀,生活下去也是可以的。你不覺得可以這樣嗎?也是有不追查自殺事件的選擇的,我是——這樣認為的。」


    我大大地搖了搖頭。


    「真不像樣啊。今天的千夜學姐真是不像樣。懷疑的話,從開始就強闖小夜美的家就好了。這樣的話,自殺的書頁也留著,而且也不會再出現犧牲者了,真是一石二鳥。而且,你也可以不使用自殺的書頁,留在手上就好。」


    我邊說邊窺視著千夜學姐的臉。隻見她的視線十分冰冷,一直盯著地麵。


    「你可別告訴我,這幾天你都在咬著手指光看不做哦?從周三算起,這已經過了4天了啊。是千夜學姐的話,恐怕在那之後,進行了相當縝密的調查了吧。」


    「這誰知道啊?畢竟我是人類,所以就算再怎麽跟是猴子的時雨君說,也是無法溝通的。」


    「你啊,總是把其他人看扁成猴子,所以才注定孤身一人吧?」


    「時雨君,你有時真是太過分了。」


    「你之所以答應我的今天的邀請,肯定對誰才是犯人有頭緒了吧。不是嗎?」


    「嗬嗬——這誰知道啊——?」


    就這樣,千夜學姐又岔開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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