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梁辰簡短的評語,店老板眼睛一亮,臉上的笑容更加濃厚了,當即為梁辰介紹了幾款皮殼較好的翡翠原石,梁辰靜靜的掃了一眼,心知這店老板果然滑頭,最初是有點看不起人了,弄些水貨來以次充好。不過這些原石品相雖好,但對於自己而言,沒有什麽使用的價值。倒是有兩塊原石之中滲透著一層極為精純的靈氣,所謂玉石,真正的玉和真正的石頭之間,不單單是材質不同,其中蘊藏的靈氣也截然不同。


    梁辰笑了笑,冷不丁的被牆角一處不起眼的地方吸引了注意力,那個地方,卻是有著一股異常強的能量場隱約滲透出來,皺了皺眉頭,梁辰緩步走到跟前,隻見那角落內被隨意擺放著一塊皮殼粗糙的花崗岩。


    這崗石外表看起來和普通的石頭沒有什麽區別,而且論價值而言,也隻是人造的崗石,可以說是一文不值。但其內散發出來的能量場,卻是異常的強盛古怪。難道這破石頭裏麵有玄機?


    或許是看到梁辰的目光盯在那塊崗石上打轉,店老板笑著搖頭:“不瞞老弟說,那隻是一塊普通的崗石,一位老友告訴我裏麵有石英,害我打了眼,這不,隨手丟棄在那裏墊墊門腳。”梁辰聞言,倒是發現那上麵被切割過的痕跡,整塊石頭呈現橢圓狀,長約四十公分,寬二十公分左右,厚度卻不到十公分,像是平齊著切開的。


    “沒事,我隻是沒找到有眼緣的,隨便看看而已,對了,我還有事,下次再來。”


    梁辰笑了笑,隨口說著要走,但還未走出門口,突然想到了什麽,扭頭指著其中一塊石頭:“老板,那塊石頭有一眼,水底俱佳,別讓人撿了漏去!”梁辰口中所說的,正是那塊靈氣盎然的翡翠原石,幾乎可以斷定在皮殼一公分下,就能應驗自己的猜測。


    “老弟且留步!”


    哪知店老板頓時激動的留住了梁辰,滿臉堆笑的豎起大拇指:“老弟你真是火眼金睛啊!那其實是我店裏麵的鎮店之寶,故意混雜在裏麵吸引注意,不過老弟居然一眼就看出了,真是高!老弟有沒有時間,能否賞個臉一起去喝杯茶?”說店老板滑頭,一點沒說錯,如果那真是他的鎮店之寶,他不日日燒香供起來才怪。


    梁辰哪裏不明白這些古董商的心思,有心感激,又極其摳門,隻是去喝杯茶水,真是小家子氣:“喝茶就不用了,我還有事要去辦,不能耽擱太久。”


    見梁辰執意要走,店老板有些著急,當即笑著說:“不知老弟看上了什麽,如果合適,權當送個人情如何?”


    店老板都這麽說了,如果自己還端著,這戲就演過頭了。梁辰笑了笑,佯裝無奈的表情:“既然老哥你都這麽說了,我再推辭就會顯得不近人情,但你是生意人,我自然不能讓你吃虧。如果非要送我一件東西,索性就把你那牆角墊門腳的那塊破崗石送我吧。那塊石頭被你切割得挺整齊,我拿回去也能當個小台麵使使,如果你非要送值錢的東西,我就真不敢要了。”


    “那也就是幾十塊錢淘回來的,而且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老弟你真的隻要那塊石頭?別的就沒有動心的?”


    店老板在詢問梁辰的同時,視線不斷在店鋪內遊離,似乎正等著梁辰再點出一塊真金出來。


    “怎麽,老哥你這是不舍得?”


    梁辰聳了聳肩。


    “舍得舍得,既然老弟你喜歡那塊石頭,就拿去吧,我一分錢不要,權當送個人情給你。”


    店老板美滋滋的把那塊皮殼粗糙的崗石抱了出來,並為梁辰打包起來。梁辰掂量了一下,約莫十多斤重,當即提著就走。剛出店鋪門口,梁辰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什麽是撿漏,這才是撿漏。那店老板以為送塊破石頭就是人情,豈不知他這個人情未免太重了,整個店鋪,恐怕最值錢的就是這塊破石頭了。


    但是這些古玩店的老板都精得跟個猴一樣,如果一開始就要這塊石頭,隻怕他還真會看出點什麽來。梁辰以退為進,總算把這件寶貝收入囊中。


    雖然梁辰暫時還不明白這塊石頭裏麵到底藏著什麽,但望氣術所看到的,絕不會有假。


    還未走幾步,但見斜對麵一家古玩店的門口,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身穿寬鬆的銀白色唐裝,身材略顯發福,頭上謝頂,一雙看起來尤其精明的眼珠子,在梁辰的身上不停的打轉,手中不斷盤玩著兩顆紅彤彤的悶尖獅子頭,見到梁辰看過去,那中年男人咧嘴一笑,並迎上前來:“老弟撿了個漏,真是可喜可賀,嗬嗬!”


    “你是?”


    梁辰心頭一緊,沒想到這個中年男人一直在盯著自己剛剛撿漏的過程。


    “崔大福,這家古玩店是我的,閑來無事在門口溜達,無意間看到老弟你撿了個漏,真是為老弟開心,如果老弟不嫌棄,還請裏麵坐坐?”


    崔大福客氣的邀請梁辰進了店鋪,隨口詢問:“不知老弟怎麽稱呼?”


    “沒想到崔老板才是高人,既然知道那家古玩店有這麽好的東西,為什麽不先一步入手呢?”


    梁辰客氣的笑了笑:“我叫梁辰。”與崔大福握了握手,梁辰在熱情的邀請下,在茶幾前坐下。


    “嗬嗬,梁老弟你是不知道,俗話說同行是冤家,別說是這麽一件好東西,就是一塊磚一片瓦,隻怕也很難從同行手裏撬過來。若是花高價,又太不值得,所以我雖然知道那家店鋪有這麽一件東西,卻沒有辦法弄到手,但梁老弟是個高人,居然沒花一分錢就入手了,老哥我佩服啊!”


    崔大福一邊為梁辰擺弄著功夫茶,一邊指著那打包好的破石頭:“那件東西,雖然我還不知道裏麵藏著什麽寶貝,但這件東西氣場強大,非同尋常,價值自不必說了。古玩這個行當,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玩的就是一個心跳,若能辨別假中帶真,便是古玩界的高人。”


    梁辰微微皺起眉頭,敢情這天下間不隻是自己懂得望氣術,倒是也有行家啊……扭頭看了一眼這家店鋪,鋪麵倒是不錯,可惜顧客並不多,幾乎從剛才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走進店裏。很顯然這個崔大福的生意不怎麽理想……“崔老板既然也精通望氣之術,為何不使用藏風聚氣之法,將店鋪風水調整一番,如此生意興隆,豈不更好?”


    崔大福微微睜大雙眼,再次打量了梁辰一番,緊接著略顯激動起來,且對梁辰的態度,也顯得恭敬了幾分:“不瞞梁先生,我這點望氣之法,也是家中祖父所傳授,祖父是老家那邊的老中醫,早些年還在世時,我跟隨祖父生活了一段時間,而醫道之中,也有望氣辯證之術,我出於好奇,就偷學了幾分,然而祖父仙逝以後,我這點望氣之法也就沒有什麽長進,僅僅能夠看到一絲氣場而已。至於用在別的方麵,也就不怎麽靈光了,何況是博大精深的風水文化,更不敢造次。”


    為梁辰奉上一杯茶水,梁辰當即接下品了品。崔大福從前到後對梁辰的稱謂不斷變得恭敬,足以說明崔大福自認遇到了高人。不過梁辰僅僅是好奇崔大福是如何看穿那塊石頭,沒曾想到這望氣之術,居然還有這般源遠流長的傳承,在醫道之中,竟也有一席之地。


    崔大福微笑著看向梁辰,但轉而又露出一抹愁容:“梁先生是不知道,我這家店鋪也算是老字號,從我父親那輩傳下來,前後也有五十多年的曆史了。我父親那一代,生意很是不錯,且不說日進鬥金,卻能夠保我們家三代衣食無憂。隻是到了我這一代,店鋪內的生意日漸衰退,以往的老顧客,也大都疏遠,唉,若是在我這一代斷了營生,實在是對不住我父親的期望啊!”


    聞言,梁辰緩緩站起身,且從懷中取出了古銅羅盤,當崔大福看到梁辰手中的羅盤,立時肅然起敬:“梁先生還真是深藏不露,居然真是風水大師,若能為小店指點一二,我崔大福感激不盡啊!”


    梁辰沒有理會崔大福的恭維,而是托著羅盤在店鋪內走了一圈,隨後站在店鋪的居中位置:“這店鋪坐北朝南,乃是富貴向,然而坐亥山巳向,水走甲乙,煞在坤巽,崔老板可是家中二子?“


    “是是,我父親早年曾說過,我上麵有過一個哥哥,但剛出生便夭折,按理說,我正是第二個兒子。梁先生,這風水……”


    “此間風水格局對你命盤有損,故而你這一代,不得發跡。若能將正門向左手邊移半尺距離,再將財庫移至乾位,便能暗合龍出虎收的大吉之象。”


    所謂財庫,對於店鋪來說,就是收銀台,財庫是納財之所,不宜直衝正門,喜隱不喜露,此乃財不外露之說。而正門左移,乾位便是店鋪的財位所在,可招四方之財氣。聽到梁辰說完,崔大福忙激動得搓了搓手,梁辰當即和崔大福一道,先將收銀台移至西北角擺放,並把茶幾東移。


    如此,梁辰莫名發現崔大福頭上的氣色,逐漸由淡黃色轉變成黃色,而其中所夾雜的一絲絲青色氣息,正悄然消失。而崔大福身上的氣場,與店鋪內的氣場,瞬間變得和諧起來。就在這時,隻見門外陸續走來三個顧客,崔大福眼睛大亮,慌忙笑嗬嗬的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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