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梁辰靜靜的坐在後排座椅上,默不作聲,胖子時不時的從後視鏡上看了一眼,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梁子,你怎麽了?在驪山時,也沒見你有這種表情,你是不是生病了?你額頭上怎麽出汗了啊?”


    “別囉嗦,快點開車回去!”


    梁辰沒好氣的瞪了胖子一眼,當即抽出一支煙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略微平靜了一下,才回過頭,試探性的向胖子問了一聲:“胖子,你說一張人皮算不算寶貝?”


    “啊?梁,梁子,你你,你別亂開玩笑!”


    胖子差點踩下急刹,但很快回過神:“誰會把人皮當成寶貝啊?這不是變態嗎?不過我倒是聽說過一些傳說,說是古代有藏寶圖,多紋在人身上,而當人死後,那藏寶圖便會被挖下來,做成人皮古卷。但,但這些終歸隻是傳說,傳說而已,嗬嗬!如果這世上真有什麽人皮古卷,那才是怪事!反正我是不會相信這種離奇的傳說。”


    遲疑了一下,胖子立時反應過來:“不對啊梁子,你好端端的問我這個幹什麽?冷不丁的嚇了我一跳!”


    梁辰苦笑一聲,卻是並未應答,而是扭頭看向了車窗外,那明媚的陽光,照射在渝都的大地上。


    半個小時後,車子駛入了藍心別墅區。


    進了大門,梁辰直接從車上跳了下來,直奔客廳門,進了客廳,梁辰沒有半點猶豫,直接衝進了書房之中,隨後,重重的把書房的門,關上,並上鎖。這一係列的動作,幾乎在十秒內完成,當梁辰一屁股坐在書桌前,不禁深深的呼出一口悶氣,片刻後,立時把懷中揣著的檀木小箱取了出來,工整的擺放在桌案上。


    看著眼前的檀木小箱,梁辰自覺仿若在夢境之中,扭頭看了一眼書房的門外方向,如果這個時候讓胖子看到裏麵的人皮古卷,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再次苦笑一聲,梁辰順勢打開了檀木小箱,裏麵擺放的人皮古卷,依舊栩栩如生,安靜的躺在裏麵,為什麽古人會把龍脈圖繪畫在這張人皮上麵呢?


    為什麽一定是人皮?難道別的東西就無法承載此龍脈圖?


    梁辰猶豫了半天,終於伸出雙手,將人皮古卷再次拿了起來,這人皮古卷撫摸起來,依舊光滑細嫩,仿佛是活人身上的皮,剛剛被扒下來似的。用力的咽了咽唾沫,梁辰努力的將自己的注意力從人皮上轉移到龍脈圖的上麵。


    認真的看了一會兒,這幅精美絕倫的龍脈圖,幾乎標注好了龍脈的每一條細節,而且按照龍脈圖上麵的標注,不難看出這條至尊無上的真龍脈,實際在不斷的變化移動之中,雖然變化移動的差別非常細微,可這種規律,似乎正在被每一個持有者做出最新的標記。尤其是最左邊上角的一首詩,讓梁辰甚為疑惑。


    “秦嶺橫斷山,隔日見黃昏;龍口銜寶珠,慧眼識九鼎!”


    喃喃自語的念叨著這首詩,梁辰微微皺起眉頭:“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在告訴我龍脈的具體位置?”想到這裏,梁辰不禁搖了搖,但很快,又認真的研讀了一遍又一遍“嗯,至少可以肯定,這龍脈藏身之處,就在秦嶺山脈之中,隻可惜秦嶺山脈綿延數千裏,如何才能在那麽大的山脈之中,尋找到那至尊至貴的帝王龍脈呢?”


    又認真的端詳了人皮古卷許久,似乎並沒有找出什麽頭緒出來,梁辰眉頭緊鎖的站起身,暗自苦澀的笑說:“難怪張老研究了一輩子都沒有真正的前往秦嶺山脈,或許他也無法斷定那帝王龍脈的具體位置,可,一旦開始行動,想要不被其他風水圈子的人發覺,實在是太難,故而張老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寧願承受著風水三弊的折磨到死,也沒有付諸行動!”


    煙頭突然燒了一下手指,梁辰條件反射的將煙頭掐滅,緊接著又點燃了一支煙。


    緩步來到沙發前坐下,剛坐定,書房的門突然被胖子敲響,很快,胖子似乎找到了開門的鑰匙,順勢將書房的門打開,探頭看了梁辰一眼,錯愕的問了一聲:“梁子,你剛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書房內這麽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梁辰想了想,微微示意胖子向書桌的方向看,但當胖子看到書桌上擺放的一張人皮時,立時向後暴退了三五步,差點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還……還真他娘的有人皮古卷啊?這這,這不是傳說,居然是真的!世上真的有人皮古卷這種玩意兒!可是這人皮古卷是怎麽保存下來的呢?這得放置了多少年月啊?怎麽就沒有腐爛?!”


    說著,胖子忍不住走到書桌前,滿臉驚訝的看著上麵的人皮,最終還是沒有敢伸出手撫摸,果斷的抬起頭看向梁辰:“梁子,你,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這是張老留給我的一份遺物,雖然我也不知道這張人皮是怎麽保存下來的,可我能夠告訴你的是,這張人皮上麵,有著帝王龍脈的龍脈圖!”


    梁辰緊緊盯著胖子,尤其是最後幾個字,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了出來。


    胖子張了張嘴巴,半天沒有回過神,最終還是用力的縮了縮脖子:“帝王龍脈?梁子!你不是一直在找帝王龍脈嗎?既然這人皮古卷上麵記載的就是帝王龍脈的確切位置,那真是太好了!梁子,你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了,你總說自己命格殘缺,這下好了,等我們找到帝王龍脈,你把伯父伯母的金塔安葬在其中,日後你便是繼承了帝王龍氣啊!”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尋找那帝王龍脈!”


    胖子當即催促起來。


    “不!現在我們哪都不能去,更不能去尋找這帝王龍脈,至少,眼下還不是時候!”


    梁辰擺了擺手,壓製了胖子的焦躁情緒:“一旦我們動身尋找那帝王龍脈,想必天下間,那些風水界高人,定然會蜂擁而至,到時即便找到了那帝王龍脈,我們能不能拿到手,也還是個未知數!我們不單單是要瞞住所有人的耳目,更是要真正的能夠找到帝王龍脈才是,否則,這人皮古卷,恐怕會在整個風水界引起滔天巨浪!”


    “所以,我們需要一個非常詳細的計劃,但在這個計劃開始之前,渝都的這個爛攤子,必須要料理清楚。尤其是張老所托之事,我必須要幫他完成,否則,這龍脈圖,我們受之有愧啊!”


    梁辰說完,輕輕敲了敲煙灰,遲疑了一下,還是開了口:“張老生前,曾生有一子,現今有十歲,而張老的兒子,一直被王炳坤攥在手心,故而張老迫於壓力,不得不事事順從那王炳坤。直至此次的事件,張老為了保住自己的血脈骨肉,又不想損害渝都的風水圈子,選擇離開人世!”


    “張老居然有兒子?可是他……他死的時候應該都已經七八十歲了吧?那這麽算下來,他豈不是五六十歲才有的孩子?嗬嗬!說起來,張老還真是老當益壯,悄悄的來了個晚年得子,隻可惜,他無福享受天倫之樂,更無法看到子孫承歡膝下啊!”


    胖子也跟著歎了一聲:“難怪這樣一個大人物,說死就死了,敢情是被那王炳坤死死的拽住了小辮子,深陷在其中,而無法自拔。”


    “不錯,張老雖不是王炳坤親手所殺,但卻是他王炳坤間接所殺。還有,張老的那個還在世的孩子,也在王炳坤的手中,如果王炳坤知道張老已經死了,那麽……”


    “那麽他的孩子,恐怕也就沒有了利用的價值,梁子,王炳坤豈不是會斬草除根?!”


    “不排除這種可能!”


    梁辰回了一句,轉而又說:“胖子,我們的計劃必須要重新商定才是,這次我們不單單要搞垮那王炳坤,更重要的是,不能讓張老的死,沒有價值!”


    胖子重重點頭:“我明白!可是張老的孩子究竟被王炳坤禁錮在了什麽地方?如果我們完全找不著北,如何才能救張老的孩子逃出生天?還有,即便我們重新製定計劃,現在也會變得舉步維艱,以後再和王炳坤過招,不得不顧及那個孩子的生死安危啊!”


    “或許也正是如此,張老的那個幼子,在王炳坤手中還存有一分利用的價值。”


    梁辰冷靜的想了想,許久後,突然抬起頭:“你馬上找人放出消息,就說……”最後幾句話,梁辰幾乎是用隻有他和胖子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出來。


    聞言,胖子眉頭一皺:“梁子,這個辦法能行嗎?萬一王炳坤狗急跳牆怎麽辦?”


    “嗬嗬!縱然狗急跳牆,也總得先有一堵牆,而張老的幼子,就是擺在王炳坤麵前的最後一堵牆!”


    梁辰說完,隨手掐滅了煙頭。


    大皇宮。


    王炳坤霍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但見對麵的楊心川一臉認真的表情,不禁沉聲發問:“你說的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梁辰那邊放出話來,說是要為張景玄完成最後一件遺願,幫張景玄找到幼子。若是誰窩藏了張景玄的幼子,便是要不死不休!雖然現在的謠傳並沒有把矛頭鎖定在王老板你的身上,可這件事還不是明擺著的嗎?張景玄寧可離世,也不願與王老板你作對,多少動點腦子,也能想得那張景玄的幼子,就在你的手中攥著!”


    楊心川說完,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放屁!”


    王炳坤立時怒喝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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