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眉頭一皺,剛欲閃身避開,但當卓一男的匕首刺到跟前時,梁辰立時收斂了氣勢,靜靜的盤坐在原地。


    “噌!”


    一道鋒利的劃破聲,應聲傳出,當眾人反應過來,隻見梁辰的身後,一條黑蛇已經身首異處。卓一男怔怔的看了一眼梁辰,隨之收回匕首,佯裝無事般擦拭了一下匕首上麵的鮮血,隨口調侃道:“小白臉,你欠我一條命!”


    “嗬嗬!剛才多虧了卓哥,不然我這條小命恐怕就此終結了。”


    梁辰微笑著感歎一聲,而對麵幾人,則是滿臉讚許的向卓一男笑了笑,但看向梁辰時,皆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似乎梁辰在遇到危險時而不能及時自衛,讓大家很是失望。要知道,能夠在這凶險難測的野外生存,如果沒有一兩件護身的本事,是很難存活下去的。


    “一男剛剛救了梁辰一命,我們給一男記一功,嗬嗬!”


    花莊賢開心的笑著說道。


    但對麵的炮哥,則是投來一抹質疑的神色:“喂!你到底有什麽本事?我們這裏是不養吃幹飯的,花老,這樣的繡花枕頭,實在是給我們考古隊丟人啊!”炮哥似乎很是看不上梁辰,在他的眼裏,梁辰幾乎是百無一用,再加上剛剛卓一男斬蛇事件,充分體現了對梁辰的看法。


    花莊賢聞言,一臉嚴肅的瞪了炮哥一眼:“實話和你們說,梁辰的確不是從事考古專業的人員,但這次我們要搜尋的盜墓賊和以往不同,他們皆是身懷絕技,而且精通墓葬風水之道,而這些,對於我們來說,完全是一層空白,憑我們對墓葬風水的了解,根本不足以抓住那些盜墓賊,所以,我想出了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方法!”


    “這麽說,梁哥你是……風水師?”


    大柱看起來憨憨傻傻,但卻精明之極的點破了梁辰的身份。


    “是不是真的啊?這麽年輕,就算知道點風水術,又能如何?若論出類拔萃者,恐怕要找那些風水界的老前輩才行!”


    卓一男一臉鄙視的掃了梁辰一眼,撅著嘴笑了笑。


    “興許在你們村能吃得開,但這一帶遍地陵墓,若非真有兩把刷子,我看,就不要繼續丟人現眼了!”


    炮哥仰脖灌了幾大口酒,咧嘴嘲笑一聲。


    “嗯,在我們村,我多多少少還是能顧得上營生的。”


    哪知梁辰就坡下驢,順勢開了個玩笑。


    “老炮,你亂說什麽呢?你以為我千辛萬苦的請來一位風水師,真的隻是從某個村子捎帶出來的?梁辰是我遇到的風水界頂尖的風水師!”


    花莊賢再次瞪了炮哥一眼。


    “花老,你隨便查幾個風水師的資料就當是整個風水界呢?說到底,還是要真本事!”


    炮哥似乎對於花莊賢處處袒護梁辰,甚是不滿,直截了當的把花莊賢的話語頂了回來。


    “我說的風水界,是整個渝都的風水界!梁辰的底細,別說是我,渝都任何人都可以查證,現如今渝都整個風水圈子……”


    “花老,你醉了。”


    梁辰不等花莊賢為他辯解,便是直接打斷了花莊賢的話語,淡淡的笑了笑,說:“炮哥說得沒錯,在這種地方,任何虛名都是扯淡,現在我就去認真的找找,我那兩把刷子,究竟藏在了什麽地方,嗬嗬!”站起身,梁辰剛欲動身,突然微笑著向卓一男又說“卓哥剛剛救了我一條命,不如待會兒和我搭夥住在山上?剛剛來到這裏時,我觀察到斜對麵的山腰上方,有一個略顯寬敞的山洞,住在那裏,想必一定要比這裏舒服一些!”


    對於梁辰的話,對麵的幾個大老爺們皆是忍不住偷笑,似乎都覺得梁辰瘋了,並沒有人敢這般明目張膽的邀請卓一男那個妖孽的女漢子同睡,這簡直是廁所點燈,找死(屎)的節奏……


    而一旁坐著的卓一男聞言,卻也麵色一怔,像是沒有料到梁辰居然會這麽有尿性,剛見麵,便邀請她同住在一起,然而,接下來正如所有人所料,卓一男古怪的笑了笑,繼而沉聲說道:“沒想到你還真有幾分硬氣,不過,想讓我和你搭夥兒,除非你能奪下我手中的刀,否則,明天一早,你會發現自己少了點什麽!”


    “額,想必卓哥是誤會了,我倒不是那個意思,但如果卓哥不接受我的邀請,那也罷。”


    梁辰錯愕的抓了抓額頭,忽然想到眼前這位“卓哥”,是個女兒身,並不是真正的老爺們。


    “梁辰,既然你想住在對麵山上,那我收拾收拾,陪你住過去就是了。嗯,對麵的山勢,對於觀察四周的環境,確實非常有利,不如大家都搬過去吧?”


    花莊賢試圖征求所有人的意見。


    “才來第一天就想占領主導地位,他以為他是誰啊?花老,我覺得這邊住著挺好,不如你搬過去吧!”


    炮哥不屑的掃了梁辰一眼,嘟嘟囔囔的嘀咕了兩句,隨之慵懶的仰躺在草地上。


    而那邊,老尿和大柱似乎更偏向花莊賢一些,聽到花莊賢的提議,立時響應號召,並即刻起身準備簡單的收拾,而小毛子則是無奈的看了看炮哥,由於他一直和炮哥搭夥兒,炮哥不說走,他也不好說什麽。反而是卓一男,一臉戲謔的說:“好啊!既然花老都開口了,就給……新人一個麵子,我們去做山頂洞人!”


    半個小時後,幾人帶著鋪蓋卷,來到了斜對麵的山洞內,這山洞空氣流通良好,且完全隔絕了山下的潮濕環境,而且足夠,縱然再來幾人,隻怕也不會顯得擁擠。但當眾人收拾好鋪蓋準備入睡時,梁辰卻是靜靜的站在山洞洞口,一臉心事的向外麵掃視著。


    花莊賢緩步來到梁辰的身旁,隨口笑說:“大家都是身經百戰的人,也算是見過不少世麵,所以……有些狂傲也是在所難免,你不要放在心上,其實他們心地不壞,等你們熟識之後,會明白的。”


    “嗬嗬!花老多慮了,我倒是覺得和大家相處得很愉快,這才是大家真實的一麵,見多了官商之間的爾虞我詐,反倒是欣賞大家率真直爽的相處方式,花老不必擔心,我心裏有數。”


    梁辰笑了笑,但很快便是收斂了笑容,撇開了山下炮哥堅守的營地,伸手指著遠處的幾座山頭,沉聲說道:“花老,我懷疑那夥盜墓賊,最有可能出現在那幾片大山之中!”


    “哦?何以見得?”


    花莊賢立時順勢向梁辰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禁點頭:“那片山脈,坐落於乾陵的北側,其中的確有幾座大墓,但那片區域,早已被當地警方搜查了很多遍,並沒有發現任何盜墓賊的蛛絲馬跡啊!你為什麽會認定那片區域?”


    梁辰直言相告:“因為我在那片山脈之中,看不到半點人身嵐氣!風水秘術中,望氣術是最能幫得上忙的,所謂望氣,便是縱觀天地人,乃至萬事萬物所產生的氣場,統稱之為嵐氣,人身自成一道嵐氣,或衰或旺,或強或弱,但隻要有氣,便無法逃過風水師的一雙眼睛!尤其是在這種深山老林內,要想找幾個人,並不是很難,隻需要追尋到他們身上所散發的嵐氣即可隨時定位他們的蹤跡!”


    “但……”


    頓了頓,梁辰接著又說:“但,我觀察了幾遍之後,發現隻有那片區域,無法用望氣術查探其中的任何嵐氣,包括人身氣場,隻因那片區域,地氣太盛,完全掩蓋了所有事物的能量場,無論是什麽人,隻要藏身在其中,便很難被其他人所發現,縱然是同行,也無法做到!”


    “原來如此啊!”


    花莊賢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立即說道:“那我們即刻與警方聯絡,讓他們從四麵包抄,將那片區域裏三層外三層的翻一遍,就不信賺不到他們!”


    “不,暫時不能驚動警方,更不能打草驚蛇!”


    梁辰皺了皺眉頭,繼而又說道:“現在隻是初步斷定,對方可能在那片區域,但也有可能出現嚴重的誤差。如果這是對方為我們精心布置的一個局,那我們便是要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連日的對峙,連對方的鬼影子都沒見到,這隻能說明對方之中,的確藏有高人,而既然我們能夠察覺到這一點,對方自然也能提前獲悉。所以,考古隊次次失敗,無非是處於完全的被動局麵,但若是想把這種極為不利的被動局麵扭轉回來,隻有一個辦法!”


    “是什麽?”


    花莊賢急急的追問。


    “反其道而行之!”


    梁辰說到這裏,略顯神秘的湊到花莊賢的耳邊,低聲細語了一會兒,隨之走了開去,又補充道:“盡管如此,我們還是要做一道誘餌才行,明天你派個人和我一起深入那片山脈的腹地,打打草,驚驚蛇,希望他們能夠如同我想象的那般聰明,而越聰明的人,有時越容易上鉤!”


    說完,梁辰與花莊賢相視一笑。


    夜,已深沉,但在這片凹凸不平的山脈之中,卻顯得不那麽平靜,剛到後半夜,天空突然烏雲蓋頂,驟雨悄無聲息的降臨在這片山脈之中,許許多多的山坡小道,皆是被巨大的水浪所衝擊,一切,似乎都未能幸免!


    天剛蒙蒙亮,當眾人從睡夢中醒來,卻是一個個驚訝無比的看到山洞洞口外,渾身如落湯雞、狼狽不堪的兩道身影,垂頭喪氣的蹲坐在洞口一側,神色發呆的望著那被衝進泥水之中的營地帳篷。他們一個是小毛子,而另一個,則是炮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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