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有名扭頭盯著梁辰看了半天,忽然苦笑著搖頭:“梁老弟,你還真是抬舉我,我會的那麽點門道,在真正的守墓人麵前,簡直是關公門前耍大刀啊!嗬嗬!再者說,我還要盡快收集天下龍脈的真形圖,與你與我,都是合作的關係,如果是我招惹來的那群狼,對我又有什麽好處?”


    “那倒是。”


    梁辰微笑著點頭:“不過,我倒真希望屠老兄就是那秦嶺守墓人啊!因為這樣,我興許還能和你講點情麵,不至於大開殺戒,讓這秦嶺一帶本就捉襟見肘的狼群,越來越少!”說此話的同時,梁辰揮手示意胖子回頭保護向導瞿妙妙,同時取出那把虎牙軍刀,扭頭與屠有名相視一眼。


    胖子心領神會的轉身回到營地,而營地四周,則是圍繞著一圈火堆,熊熊火焰,似乎是這荒涼的山野間,唯一的一道阻止狼群的屏障。


    “它們似乎有些等不及了!”


    屠有名揮手從腰間取下一條看似普普通通的褲腰帶來,但是仔細一看,那上麵則是環環相扣的精鋼連鎖,看了一眼手中的家夥什,屠有名微笑著說道:“這條軟鞭,已經有三年多未曾用過了,這次看來是躲不過,必要顯露顯露才是啊!”


    “嗬嗬!十八般兵器樣樣都有其長處,但屠老兄偏偏挑選一條鞭子,倒是十分的特殊!”


    梁辰笑罷,轉而快步上了山頭,左右看了一眼,隻見昏暗的夜色下,一雙雙閃爍著凶殘綠芒的狼眼,死死的盯著這邊,而且那數十隻野狼組成的狼群大軍,已經開始逐漸縮小圍捕的範圍。


    它們很靜,每一步走出,仿佛連地麵的青草都未曾觸碰到,它們很凶猛,每一步走出,皆是在地上留下一個個深深的狼爪印記,看到這裏,梁辰與屠有名再次對視一眼,屠有名立時轉身向另一方向逼近,而這邊,梁辰則是壓低身子,聚精會神的踅摸著這群野狼。


    俗話說擒賊先擒王,而狼群之所以能夠整齊劃一的作出完美的圍攻行動,皆是有著一頭頭狼精密的指揮。


    狼通人性,更有著超高的靈性!


    它們的生存方式,有時要比人類更加智慧。可是踅摸了一圈又一圈,梁辰仍然未發現那匹隱藏在狼群之中的頭狼,不得不說,這群野狼,實在是狡猾到了極點。它們隱藏的能力,實在是讓人太過費解。可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群野狼阻斷了前行的腳步。


    既然退無可退,那邊真刀真槍的來吧!


    “嗷嗚!!”


    哪知,正當梁辰提著虎牙軍刀準備衝下山坡的刹那,狼群之中,忽然傳出頭狼的一道渾厚的叫聲,霎時間,所有虎視眈眈的狼群大軍,在這一刻戛然停住了腳步,隻是它們那雙毫不畏懼的雙眼,則是依舊死死的盯著梁辰,對於眼前突然發生的變故,梁辰百思不得其解,微微皺了皺眉頭,隻得這般對峙著。


    然而在對峙了約莫三分鍾後,所有的野狼,忽然掉頭而回,先是四分五裂的向著各個方向退轉,不久之後,便是重新在遠處的山道上匯聚,狂奔而去。


    直到那群野狼徹底消失在梁辰的視線裏,梁辰這才回過頭,隻見不遠處的屠有名,也是一臉的懵逼。


    “這是什麽意思?怎麽……怎麽突然就停了下來?”


    梁辰錯愕的向屠有名問道。


    屠有名亦是不知所措的皺了皺眉頭,思忖片刻,說:“或許,這是一種警告,而且,那群狼的眼神,明顯是吃定我們了!它們之所以在關鍵時刻掉頭而回,很顯然是沒有動我們的意思,但這並不代表接下來的路途中,不會再遭遇它們!”


    “警告?”


    梁辰再次錯愕的反問一句,繼而默默的點頭:“或許這更像是那秦嶺守墓人的警告,想讓我們知難而退,唉!沒想到這秦嶺一帶,果真是凶險難測,步步是坎啊!還未找到龍脈的影子,卻是被人來了個下馬威,接下去的路途,恐怕要萬分謹慎才是!”


    “嗯,那守墓人既然注意到了我們,而且還給我們來了這麽一出兒,很明顯,對方不會善罷甘休,梁老弟,接下來的路,你想怎麽走?”


    屠有名似乎已經開始打退堂鼓,麵對那藏於暗中的恐怖守墓人,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怎麽走?自然是腳踏實地的走!”


    梁辰笑了笑,緩緩收起虎牙軍刀,接著又說道:“我們並非盜墓賊,也不會去破壞藏於秦嶺之下的十萬古墓,隻是要找到那傳說中的龍脈而已。能夠邁出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在這種時候,無論那守墓人是何居心,想讓我退卻,似乎並不太可能!”


    “那我隻好舍命陪君子了,嗬嗬!”


    屠有名攤了攤雙手,轉而把那“褲腰帶”重新係回腰間,如此口氣,顯然是決定陪著梁辰繼續走下去。


    “什麽情況?這這,這條路我走過不下十次,從來沒有遇到過狼群的襲擊,這次怎麽……不行,我要加錢,這也太危險了,弄不好這就是我瞿妙妙的最後一次向導生涯了!”


    瞿妙妙忽然把話題引到了酬金上麵。


    但胖子卻是伸手在瞿妙妙的頭上敲了敲:“加你個大頭鬼啊!你還知道自己是向導?先前我們都在守夜的時候,你卻睡得跟個豬似的,不讓你退錢都很不錯了!”


    “我……我也是人啊!而且晚上不應該睡覺的嗎?哪像你們幾個大老爺們精神頭那麽足,你們不睡還怪我咯?”


    瞿妙妙歪了歪頭,突然嘻嘻笑說:“算了,我們就當扯平好不好?那現在狼群既然都已經退去了,我們可以安心的睡個好覺嘍!”


    哪知未等瞿妙妙再次鑽進馬車,卻是被梁辰製止:“不能再睡了,狼群圍而不攻,恐怕會再次阻撓我們的行程,未免再有麻煩,我們必須盡快的趕到太白山!如果今晚不睡,大概明天天黑之前能夠趕到太白山,到時在山下找一處旅館歇腳,好好的睡一覺也不遲!”


    “我同意梁老弟的安排!”


    “我也同意!”


    “我……我不同意行不行?”


    瞿妙妙睜著朦朧的睡眼,但見三比一的表決結果,隻得無奈的應承下來。


    經過了狼群的騷擾後,眾人幾乎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頭,一夜未曾合眼,天亮後,便是開始輪流打盹,山道上崎嶇難行,很多地段並未得到修路工人的青睞,而荒涼之地,似乎從古自今還是那般的荒涼無人。


    一直到翌日下午時分,眾人終於看到了遠處聳立在雲端之間的那座巨大的太白山。隻不過,真正進入山區以後才會發現,那些看似很近的山峰,真要走到近前去,至少還有一二十裏的路程。


    當驕陽越來越柔和,當最後一絲夕陽的餘暉逐漸的落入山下,梁辰一行人,終於來到了太白山山腳下一個不大的歇腳點。


    這一帶,屬於旅遊區的建設用地,其間出現許多快捷式的賓館和旅店,與不遠處的太白鎮毗鄰。


    夜晚的太白山,已經沒有人再往上攀爬,或許是處於安全的考慮,進山的路,幾乎都已經被封住。梁辰一行人就近找到一家農家樂歇腳,眾人先是猛吃大喝一頓,爾後各自回房歇息。準備明日一早進山尋龍。


    站在靠近太白山最近一間房的窗前,梁辰靜靜的盯著這座巨大的山峰,這裏距離那山腳所在,還有兩三裏的路程,但山峰巍峨高大,仿佛近在眼前。


    “梁子,我實在不明白你是怎麽認定那帝王龍脈就出自這太白山呢?”


    胖子端著一紮冰鎮啤酒,張口灌了一大通,隨之不解的望著梁辰。


    “秦嶺橫斷山,這句詩的玄機所在,恐怕就是橫斷二字,原本這秦嶺一帶,並無橫斷山這座山峰,故而我料定這橫斷之意,便是一種暗喻。”


    梁辰淡淡的開口說道:“你仔細看看這座太白山,能否看出點什麽來?”


    “額,再怎麽看不也是一座山嘛?這和那什麽橫斷二字有什麽聯係呢?”


    胖子大為不解的搖了搖頭。


    “你再仔細看看!”


    梁辰皺了皺眉頭,但見胖子依然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得輕歎一聲,解釋說:“這太白山為秦嶺山脈的主峰,若是遠看,如同直插雲霄的一座擎天柱,但玄機既然在橫斷二字上麵,你不妨換個角度再看,太白山看過去,可還能看到太白山身後的所有山峰?”


    “哦……還別說,真是啊!”


    胖子忙歪著頭,順著太白山的山峰主幹看了過去,當即重重點頭:“太白山為最高峰,那麽它的身後無論有什麽山,都如同不存在啊!也就是說,這太白山仿佛是把秦嶺山脈橫切了一刀!梁子,我真是太佩服你了,這麽難的玄機,你都能給破解出來!”


    “嗬嗬!僅僅是看出這麽一句玄機,又有什麽用?”


    梁辰苦笑,接著又說:“第二句‘隔日見黃昏’是什麽意思,我至今還不能想明白,而且,如果我第一步推算錯誤,那麽往後的每一步,都將會是錯的,甚至是大錯特錯。畢竟這是在尋找帝王龍脈,其中的玄機,並不是一般人能夠破解的,我能否僥幸找到正確的答案,現在還是一個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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