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粼粼波光,映射在崎嶇的通道內,梁辰怔了怔,想起先前在龍脈之地看到的胖子三人的鏡像殘影,不禁謹慎了些許,手中攥著的虎牙軍刀,不免緊了緊,前麵不遠處,像是有著一口深潭,隻不過,與躍龍潭似乎有些不同之處,那明亮的波光,究竟是怎麽回事?


    梁辰抬起頭向四周掃視了一眼,這裏依舊深處地下斷層帶,不太可能有光亮閃耀而出才是,前麵的光線,又是從哪裏來的?


    思忖了半天,梁辰定了定神,一個箭步衝到跟前,忽然間,隻見一道龐大的黑影映射在石壁上,梁辰當即轉身揮起軍刀,軍刀如一道快如閃電的利箭,直刺那折射出黑影的真實麵目!


    “梁子是我啊!”


    “你?”


    但見虎牙軍刀的刀尖堪堪臨近胖子胸口三公分處,梁辰猛地收回攻勢,閃身退了開來。剛剛映射在對麵石壁上的黑影,敢情就是胖子,恍然回過神,梁辰驚喜的拍了拍胖子的肩膀,開心的笑道:“真是你小子,我差點就要了你的肥命!”


    “嘿嘿!”


    胖子心有餘悸的縮了縮脖子,繼而苦笑了一聲。


    “梁辰哥哥!真的是你呀!見到你太好了,我還以為你……你永遠也出不來了呢!”


    不遠處,瞿妙妙和屠有名快步迎了來,尤其是瞿妙妙,見到梁辰的刹那,不禁上下打量了梁辰一遍又一遍,在確認無誤後,好奇的問了起來:“梁辰哥哥,你身上……難道沒有一丁點的傷?還是你根本沒有遇到那可怕的血魑?”


    “嗬嗬!我就知道你一定有辦法出來的,不過,妙妙留的那些標記,一般人還真是看不懂!”


    屠有名連連大笑著將瞿妙妙的短揭了出來。


    “哪有?!我明明留的標記很顯眼的好不好?為了做標記,我把我們這幾天的幹糧都用完了呢!”


    瞿妙妙嘟著小嘴兒,一臉鄙視的掃了屠有名一眼。


    “能夠再見到你們真好!”


    梁辰看著大家再次吵吵鬧鬧的場麵,當即會心一笑,倒是覺得有一種見到家人的喜悅。似乎隻要能夠看到他們如此溫馨的一幕幕,就算再也出不去,似乎也沒有什麽可悲哀的了。遲疑了半天,梁辰認真的打量了眾人一眼,隻見眾人盡皆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且一個個精神煥發,立時笑著問道:“你們這是怎麽了?一個個好像剛中了大獎一樣,我怎麽看著你們像是剛盡興的旅遊了一圈,而隻有我,才是冒著凶險逃出來的呢?”


    “嘻嘻!這還是多虧了老屠出的餿主意,他讓我們塗抹了一身血魑的腹液,又腥又臭又難聞,我洗了好幾遍才洗幹淨!”


    瞿妙妙說完,當即向屠有名嗤著鼻子哼了一聲。


    屠有名聞言,頓時不樂意的皺了皺眉頭:“妙妙亂說!什麽叫餿主意?這明明是上上策,在那種情況下,如果我們不這麽做,後果是不堪設想的,甚至於,我們幾人都可能被喂進血魑的肚子裏,相比較之下,身上塗抹點東西又算個什麽?現在不好好的?”


    “是啊妙妙,我也覺得老屠這個主意真是太絕了,梁子你或許不知道,當我們身上塗抹了那些血魑吐出來的腹液之後,縱然那些血魑出現在我們的麵前,也沒有再發起攻擊,真是太酷了,嘿嘿!”


    胖子一臉崇拜的望著屠有名,轉而製止了妙妙的無理取鬧。


    “你居然幫著他說話!”


    瞿妙妙頓時一瞪眼,胖子當即閉上嘴巴,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梁辰眼睛一亮,不禁豎起大拇指:“老屠果然有辦法,說起來,我至始至終都未想到這個法子,此法實在是妙啊!”


    “嗬嗬!我也是臨時想到的,算不得什麽。”


    屠有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轉而又指著眼前的水池說道:“梁老弟,你看著水池如何?”


    “哦?”


    梁辰順勢看了去,原以為此地是一口深潭,沒曾想卻是一個小水池,水池深約一米左右,長寬不過五六米而已,但水池之底,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抹淺綠色的光亮,光亮透過水麵,折射出來,便是波光粼粼的柔和妙景。看到這裏,梁辰錯愕的問道:“老屠,這水池下麵是什麽?”


    “水池下麵,是一種天然的稀有礦石,不知其名,但這水池裏麵的水,經過長年累月的浸泡,已經帶有非常濃厚的礦石元素,先前我們試喝了幾口,除了有些苦澀之外,餘味倒是清香撲鼻,而且,曾在龍脈之地所受的小傷感染,也迅速的轉好,更重要的是,我們現在盡皆精神倍增,毫無饑渴的感覺!”


    屠有名說到這裏,淡淡的笑了笑,又說:“鑒於此水的神奇功效,我擅自為這下麵是發光礦石取了個名字,叫‘龍靈之岩’,俗話說水不在深,有龍則靈,而此地緊挨著龍脈之地,想必是龍脈的餘氣落在了此處所致,但不管怎麽說,這裏都是一個值得紀念的地方!”


    聞言,梁辰當即撩起一抹水漬,放在舌尖品味了一下,隨之又用望氣術仔細才查探起來,但見這水池的水麵上,竟是凝聚著一抹抹濃厚的靈氣,這種特殊的氣場,實在是罕有!


    緊接著,梁辰扭頭向胖子看了去,胖子秒懂的攤了攤雙手:“我們帶的家夥什根本起不了作用,遭不開那岩石,那下麵的岩石太過堅硬了啊!”


    “若是能夠帶回去一塊,讓花老研究研究,興許能夠知道這礦石是什麽來曆!”


    梁辰皺了皺眉頭,轉而站起身笑道:“大家既然都沒有,就再好不過了,隻可惜……若是能夠帶老裘出來,興許這奇異的礦石水能夠治好他身上的毒傷,唉……”


    看著梁辰一臉的傷感之色,屠有名適時的低聲詢問:“梁老弟,看來你經曆了不少事情啊!”


    “一場生死,一場患難與共的經曆!”


    梁辰似乎不願再提及之前在龍脈之地所發生的任何事,僅僅用一句話做了一個結尾。但梁辰還是帶著滿心的惆悵,默默的盯著那水池發了會兒呆,最終,梁辰轉回身,淡淡的開了口:“這裏沒有我要找的東西,我們盡快離開這裏吧!”


    “我早就想離開這裏了!”


    瞿妙妙趕緊拍著雙手,連連點頭讚成。


    “嗯,反正此地的龍脈真形圖我已經繪製完畢,現在離開,正好!”


    屠有名開心的笑著說道。


    臨行之際,梁辰示意胖子帶點水池內的礦石水拿出去化驗礦石的來曆,眾人商定之後,隨之順著通道繼續前行,梁辰不解的向屠有名問道:“你們怎麽知道走這裏才能離開此地下斷層?”


    “嗬嗬!我當然是有我的辦法,隻是行有行規,梁老弟請恕我不能告訴你的罪過!”


    屠有名神秘的笑了笑,緊接著說道:“對了,我們此行,會從太白山的東麵出山,至於確切什麽位置,我現在還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人皮古卷上麵的第一句詩謎,你我都解錯了,但此行還算是有些收獲,不錯不錯!”


    “秦嶺橫斷山……如果我們都解錯了,那這句詩謎,究竟隱藏著什麽玄機呢?”


    梁辰暗自呢喃一聲,深深的歎道:“唉,或許這一趟秦嶺之行,有些草率了啊!渝都三大風水泰鬥,葉淳一葉老,圖帝老人,張景玄張老,連他們那些宗師泰鬥級別的風水大師都不能逃脫自己的宿命,阻擋不了風水三弊的折磨,我區區一介風水界的新人,如何能辦得到呢?”


    “雖然我不知道梁老弟在說什麽,但有句老話說得好,事在人為,盡人事聽天命,爭一爭,或許能贏,但若是放任不爭,那麽,連一絲贏的機會都沒有了啊!”


    屠有名說完,安慰著笑說:“而且,梁老弟是我見過的風水師中,最為特別的一個,就拿這次來說,若非用我們用過的那種土辦法,我還真不相信什麽人能夠從那血魑的巢穴之中逃出生天,三撥盜墓團夥都覆滅在其中,那可是三個頂級的盜墓團夥啊!但梁老弟卻是做到了,能夠做到這一點,足見梁老弟得天獨厚,勢必會成為那三老之後的一代風水宗師!”


    “老屠就別取笑我了,這次我也是盲打莽撞的闖了出來,其實我自身的能力,根本不足以逃出生天,隻是因為裘老大……算了,我不想再提及已經過去的事情!”


    梁辰說完,忽然停頓了腳步,伸出手在半空晃了晃,隨之驚喜的說道:“有氣流在流動,前麵還真是有通往外界的出口啊!”


    眾人立時加快了步伐,半個小時後,迎著一抹刺眼的強光,眾人緩緩走到通道的盡頭,通道出口處,有著一絲碎石堆砌的縫隙,胖子當即上去扒開了石頭,露出一個僅容得下一人通過的狹小的出口,待眾人相繼爬出洞口,四下裏再看,眼前竟是一片荒涼之極的深穀,而這通道的入口,正是在深穀之底。


    略作歇息,梁辰錯愕的說道:“現在已經是下午時分,天黑之前我們要盡快趕回鎮上,胖子,把洞口封住,以免後來人再步那些盜墓賊的後塵!”


    “好嘞!”


    胖子果斷的搬起大石頭,將洞口完全封死,做完這些,眾人一行路線向上方的山坡爬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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