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連城小時候聽爹娘說過這事兒,嚇的他老實了好幾天。拜師後,他也曾問過歐陽真傳說的真假,歐陽真聲稱自己曾親眼目睹。


    可轉念又一想,這小子會不會是在冒充黑暗玄宗?還有,適才那個立場模糊的小丫頭又在搞什麽鬼名堂?最最重要的是,他師連城什麽人,怎會輕易地和這種垃圾稱兄道弟?他就是為了問明對方身份好伺機而動下手搶人;如果能將季心帶回劍閣,也算不虛此行啊,也隻有將季心帶回去才能不虛此行。


    “在下久慕黑暗玄宗威名,今日得見,豈有不領教領教之理?後天兄弟,還請不吝賜教啊。”師連城帶著一臉奸詐的笑意說道。


    見季心又要搶先替他做主,後天寶鑒是忍無可忍,一把兩季心推倒在地,怒到:“退後。”


    季心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被異性推倒,不禁是柳眉倒豎,站起身縱身而起,直奔城門而去是負氣而走。


    師連城目送季心進城,一不留神將心裏話說了出來:“你早晚是我的。”


    後天寶鑒還沒能擺脫夢影秘術,在感情方麵還不是自我狀態,一聽這話,習慣性又抖了抖右手衣袖,這一次什麽也沒抖出來。無奈之下,隻得握著拳頭衝師連城臉麵砸了過去。


    師連城這一次不敢再貿然去捉後天寶鑒的手,他選擇後跳一米避開拳擊。


    “爺爺早就看穿了你的不良居心?這才陪你玩玩,你給我躺下吧!”說完,後天寶鑒抖了抖左手衣袖,抖出兩個梅花鏢,一甩手打了出去。


    師連城眼看著兩隻梅花鏢就要從頭頂一米外飛過,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縱身而起,將飛鏢搶在手中,空中一扭身將梅花鏢甩回給後天寶鑒。


    後天寶鑒見狀微微一笑,他知道怎麽躲飛鏢,身體向前一傾,整個人爬在地上,動作麻利幹脆。


    他這個動作隻能躲平行角度的飛鏢,師連城的飛鏢乃是自上而下傾斜打出,好家夥,兩隻梅花鏢正釘在後天寶鑒屁股上,左右各一個。


    後天寶鑒隻覺屁股麻木,身手摸了摸,便摸到了梅花鏢,隻得氣急敗壞地將飛鏢拽出來扔掉,台下觀眾是一陣哄堂大笑。


    忍著疼痛爬起身,完全不顧及背後被鮮血染紅的衣服,見師連城已經落地,忍不住誇讚道:“不愧是血月冥劍閣的人,果然厲害。”


    “不是我厲害是你太蠢。”師連城覺得後天寶鑒是在出言損他,不禁也上了火,“看來,不對你下死手,你是不肯施展秘術了。”


    “秘你娘的術!”後天寶鑒點指師連城,心說老子要是會秘術還能被你打傷?娘的。


    師連城已是忍無可忍,身手拽住衣領,隻一扯,將外罩長衫甩上了天,露出青色內襯的同時也亮出了背後的一把長劍。


    師連城伸手拽出背後劍,仗劍而立,這把劍倒是沒什麽特別之處,隻是劍出鞘後,後天寶鑒立刻聞到了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氣,不知是怎麽回事。


    “少年當心他的血月劍法。”台下不知誰喊了一嗓子。


    師連城聽著不禁又開始得意起來,點指後天寶鑒:“太遲了,我的劍一旦出鞘,勢必要締造一輪血月。用你的血!”


    後天寶鑒一驚,已經心生逃意,論輕身術他可不是針對誰,是深得萬之初真傳,乃衝師連城抱拳道:“後會有期!”


    說完縱身而起,直奔城門樓而去,腳剛離地一尺,忽覺什麽東西纏住了腳踝,緊接著人又落在台上。


    低頭一看,原來是條細鐵鏈子,鐵鏈的另一端纏繞在師連城左手腕上。


    “不施展秘術,你走不了。”師連城冷冷道。


    後天寶鑒是叫苦不迭,台下人也開始為他七嘴八舌地呐喊助威。


    “快用秘術殺了這個賤貨!”


    “是他找死,換成是我,早讓他人頭落地了…”


    “搞死他!!”


    “幹掉這個敗類…”


    雲雲…


    後天寶鑒苦笑,你們當老子不想嗎?可我的手段已經用完了啊!誒?對呀!!


    想到這裏,後天寶鑒從懷中摸出白毛烏鴉送給他的那本書,翻開第一頁一看,但見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黑暗可吞噬黑夜,遮天蔽日…噬夜極基礎篇…幻夜…後邊的文字乃是一些類似蝌蚪的符號,作者不懂這種文字,無法講述。


    正如白毛烏鴉說的那樣,後天寶鑒能看懂這些文字,他正在努力記下開篇的那一招。


    見一個快死之人突然翻起了秘籍,台下眾人無不唏噓不已,長輩們開始對後輩們以後天寶鑒為原形說教:書到用時方恨少,臨死之前恨懶惰,你們可千萬別學他。


    師連城站的近,也沒看清後天寶鑒在看什麽,大笑道:“現學現賣呀,你給死去吧!”


    說完,仗劍緩步朝後天寶鑒走了過去。


    後天寶鑒呢,邊看邊比劃,漸漸地周身開始散發出黑色氣息。


    師連城見狀停住了腳步,心跳開始加速,心說終於來了。台下眾人也紛紛吞咽著唾沫,馬上就要大開眼界了。


    “唉,找到了。”後天寶鑒看了一眼,將書塞回懷中,伸展雙手,匯聚起書中提到的什麽黑暗親和力,口中低聲吟唱著:“來自於地底的暗影,將為我吞噬光明,彌漫吧,黑暗世界。”念叨完,猛然伸展雙臂,將體內的力量釋放出去。


    話音一落,但見後天寶鑒的影子開始肆無忌憚的全方位擴張起來,很快便淹沒了擂台上下並繼續向四麵八方擴張著…


    短短三秒鍾整個城門外方圓五十米的範圍便已完全籠罩在一團漆黑的陰影之中。


    黑暗中,每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除了人清晰可見之外,四下裏是漆黑一片,這讓觀眾們不由得開始慌張起來。舉目看向擂台方向,擂台上隻剩下了一臉懵逼的師連城和一件直立著的白色長衫。


    “大家不必驚慌。”人群中央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任何能夠製造出光亮的修為都能驅散這黑暗。”


    老人一句話,安住眾人的心,也驅散了師連城臉上的懵逼,是長出了一口氣,多虧他沒加入血月冥劍閣之前還跟人學過兩手火焰方術。


    乃豎起蘭花指,嘴裏念念有詞,催動體內那微不足道的念力(方術所依靠的力量)在麵前結出一顆直徑十厘米的火球,火球的光亮,果然照亮了擂台範圍,同時也將後天寶鑒的身形照了出來。


    “你還會玩火呀?”在黑暗中後天寶鑒總是信心十足,出言嘲諷道,“你似乎還不了解自己的處境,死吧,傻比。”說完,後天寶鑒縱身而起,竄入上方火球光亮無法滲透到的暗影之中,按照書中言,以體內的黑暗親和力將四周暗影匯聚成十支弓箭送了下去。


    下方師連城正不知所措間,頭頂突然竄出十隻一米多長的黑箭劈頭蓋臉打了下來。


    師連城嘴巴一撇,揮劍就要去撥開箭矢,他出手很快,不到一秒已斬出十劍,可歎是劍劍打空,他的劍還沒強大到能斬斷影子的地步。十劍過後,師連城隻覺右腿傳來鑽心的疼痛,低頭一看,右大腿已被三支黑箭穿透,其餘七支黑箭或遠或近紮在身邊台麵上。黑箭在火球的光亮下僅僅維持了三秒便消逝了,師連城腿上的三個血窟窿卻是實打實的。


    忍著疼痛,再看著四周的黑暗,師連城隻覺自己仿佛置身在十麵埋伏陣之中,看不到一絲勝算,隻是不知道現在求饒還來不來得及。


    “後天兄弟,我認輸,我認輸…”師連城跪倒在地,用急促的聲音求饒著。


    “太遲了。”


    師連城聽到這三個字時,頭頂已飛出了密密麻麻不計其數的黑箭,見此情形,他絕望了。


    然就在這時,圍觀人群中亮起了奪目的銀光,銀光極速擴散,眨眼之間已將四周的黑暗包括所有的箭矢完全驅散,城門前又一次恢複了正常的天光。


    擂台上隻剩下一臉竊喜的師連城,沒多時,人們在人群外東方的一顆枯樹上發現了後天寶鑒。


    後天寶鑒正吃驚地注視著人群中那個周身依舊亮著銀光的白發老頭子,這他娘是遇上克星了?


    老人仿佛是人群中一顆閃亮的明星一般,雙目緊閉,頭也沒台,隻是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少年,不可太過絕情。”說完,身軀銀光一閃,人已不知去向。


    “這是星術士嗎?”


    “廢話…看他歲數,應該是安寧淩霄島上星河十老之一。”


    “星河十老!!”


    “可他是怎麽來到華夏的呢?!”


    “無知之徒,安寧的大星術士多如牛毛,他們都可以自由往返兩地。”


    “難道安寧人真想和我們開戰?”


    ……伴隨著這些杞人憂天的議論聲,人群開始潰散,人們或進城,或南去。


    老人的話,後天寶鑒還是聽進去了,縱身回到擂台上,問師連城道:“問你個問題,答對了,我便當今日沒見過你。”


    “別說一個,十個都行。”師連城算是服了,也明白了,黑暗玄宗雖然牛比,卻不是無敵的存在,至少星術士能夠克製他們的秘術,這也難怪被滅門;恨隻恨自己不會星術。


    “怎樣去安寧之地?”


    “這個簡單,去找破天荒,他能送你過去。”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後天寶鑒拍了拍腦袋,“去哪裏能找到他?”


    “城裏聖龍街的太陽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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