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戰奇兵們的熱血澎湃,莫問完全是一無所知,他甚至對這些人毫無記憶。在這個新的世界裏,除了華君,他可能也就認識這個名字蹊蹺的吳仲友了。


    此時兩人蹲在街邊正在啃饅頭,莫問似乎被噎了一下,才意識到連水都沒買一瓶,吳仲友笑起來,他把自己的水遞給了莫問。


    “沒喝過,放心,別噎著了。”


    莫問心想:重生後混得這麽落魄,大概也沒誰了吧。


    不過他還是客氣地接過吳仲友的保溫杯,做工挺精致的,果然是講究人。講究人居然肯讓別人喝自己的水,莫問感覺心裏有種複雜的情緒,或許驢友也是這樣互相幫助的吧,他這麽理解。


    他咕嘟嘟喝了一口,居然還有溫度,不由好奇地問:“你從哪裏接來的開水?”


    “嗬嗬,看你就是第一次騎行。這年頭,綠色出行很風靡,說得高大上點還是鍛煉意誌和冒險精神,所以大家心理上也是認可的。所以隻要你張得開嘴,到哪家要點開水,要點維修工具或者吃的喝的,一般是不會拒絕的,也不會給你翻白眼。”吳仲友很有耐心地跟他科普。


    莫問斜瞥他一眼,這家夥文縐縐的讓他很不習慣,聞言說:“你到底是做什麽的?”


    吳仲友故作神秘地說:“要不,你猜猜看?”


    “我不愛猜。”莫問一臉嫌棄,更討厭故弄玄虛。


    吳仲友不滿地說:“我發現你這個人,其實挺沒勁的,現在也沒什麽事做,圖個樂子嘛。”


    “樂子?……”莫問確實被逗樂了。


    “那行,我猜你是殺人犯。”


    吳仲友顯然愣了一下,半天才尬笑說:“你倒是真敢猜……有我這模樣的殺人犯嗎?”


    莫問忍不住笑起來:“殺人犯不也是普普通通的,難道你覺得他們跟普通人會有什麽不一樣?”


    吳仲友想了想:“至少麵相會凶惡些吧,或者行為上有些反常。”


    “外行。……你是企事業的吧,整天坐辦公室?”莫問突然說。


    吳仲友一愣:“喲,你怎麽看出來的?”


    “那還不簡單,生活講究品質、有那麽點小肚腩、認為社會很美好、沒事老想出去看看世界,其實啥也沒機會看著。”莫問總結得頭頭是道。


    吳仲友笑起來:“嗬嗬,你挺憤世嫉俗的嘛。”


    “想多了,我生前其實也跟你一樣。”莫問下意識地說。


    “生前?……什麽意思?”吳仲友敏銳地捕捉到這兩個字眼,他本來平時就屬於比較細心的人。


    “呃……”莫問一下子反應過來,他打了個哈哈說,“先前,先前,普通話不太標準,別介意。”


    “哦,嚇我一跳,還以為大白天碰到了鬼。”吳仲友開了個玩笑,“不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確像是從哪逃出來的一隻餓死鬼。”


    莫問尷尬地笑笑,沒說話。


    吳仲友又說:“一般像我們這些喜歡騎行的,多少會被太陽曬得黑一些,你怎麽會這麽白白嫩嫩的?”


    莫問一愣,心想以前因為黑,被人說道,現在卻因為白,跟別人不同,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他苦笑:“我這是蒼白。在原始森林裏轉了一個多月,你說白不白?”


    “咦,你跑原始森林裏做什麽?”吳仲友也有些奇怪。


    莫問說:“呃……想做點買賣。”


    “什麽買賣?”


    “考察點野生產品,開網店。”


    吳仲友笑起來:“奇思妙想,野生的東西雖然好,但你看有幾個人真拿到網上售賣,而且賺大錢的。”


    “哦,為什麽?”


    吳仲友不厭其煩地說:“好東西肯定量少,而且在網上賣不出什麽價錢,你也知道,網上講究的是價格優勢和薄利多銷,野生的不具備優勢。再說了,誰知道你賣的東西是不是野生的,有國際iso認證嗎?所以根本做不成。”


    “……似乎有點道理。”


    吳仲友得意地說:“當然有道理,網上個個都說是純天然綠色無汙染,全是噱頭,有幾個是真的,所以大家自然不信,等你證明你的東西是真的,大概也斷貨了。”


    莫問乜了他一眼:“看你很有經驗的樣子……難道你也開網店?”


    “開過,現在沒做了。”吳仲友歎了一口氣。


    莫問其實也就是個原始的想法,既然行不通,他也不太糾結。


    他問:“欸,你怎麽會有這麽長的假期?企事業單位不是周末雙休製嗎,年假也沒幾天。”


    吳仲友微微一笑:“停薪留職。每次長途騎行,我都是提前辦好手續的,我又不走固定路線,誰知道什麽時候能回去上班。”


    “還可以這樣神操作嗎……隨隨便便停薪留職,單位領導能批?”莫問起了點惡趣味,“不怕他們把你開除?”


    “不領工資誰管你呀?再說,我也不是什麽重要崗位。”吳仲友說得輕描淡寫,但恐怕另有內情。


    莫問關心的不是這個:“這麽說,你想走多久就走多久嘍,哥們,那你接下來怎麽打算,咱倆真去打工啊?”


    吳仲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隨便啊,我可不像你,身無分文。”


    這下莫問有些難堪了,他無奈地說:“老天爺是不是特意派你來寒磣我的,行,算你得瑟。說句痛快話吧,願不願意收留我?”


    吳仲友的目光忽然定位到了某個方向,似乎沒聽到他的說話。


    莫問一陣氣憤,卻也無可奈何,誰叫自己“寄人籬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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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仲友推了推莫問的胳膊:“看沒看到?那個穿粉色衣服的女孩?……”他用手一指,神色激動。


    莫問卻根本提不起興趣,看都沒看便說:“你小子是來找豔遇的嗎?”


    許多嘴裏說是騎行,其實揣著小心思向往豔遇的,可不少。


    吳仲友氣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是那樣的人嗎?你注意看,好像有人在跟蹤那個女孩,是不是圖謀不軌呀?”


    “最近新聞看多了吧你。”莫問漫不經心地四處張望,還真看到一位氣質不錯的年輕女子從遠處走過來,她穿著淺色衣服挎著挺別致的手提包,心無旁騖徑直往前走。


    再觀察她的身後,確實有個男子若即若離地尾隨。


    莫問仔細瞅著,這名男子目光遊離,瘦巴巴的,個子矮小,想來不太可能是女孩的男朋友之類,而且這個人臉色菜黃,有點像是吸毒仔。


    他點點頭:“你眼睛還挺尖的。怎麽,打算英雄救美?”


    吳仲友沒說話,目不轉睛地望著一前一後的兩人從身前經過,女子忽然回過頭來,停在了吳仲友的前麵。


    “……”


    莫問差點沒笑出聲來,女子居然掏出一張紅色票子遞給了吳仲友,早晨發生過的事仿佛又重演了一遍,隻是對象變了。


    吳仲友漲紅了臉有些不知所措,他站起身來,瞅著女子一言不發,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這把好心的女子弄得有些尷尬。兩人就這樣詭異地對立著,女子舉在空中的手就僵在那裏。


    “我……不用……”吳仲友呢喃著說。


    “謝謝!”莫問實在看不下去了,他起身接過那張百元大鈔,還搞怪地鞠了一個躬,“謝謝美女,您一路走好。”


    女子微微一笑,轉身便離開了,臨走時豎了豎標配的大拇指,這是對騎行者的“通用禮節”。


    吳仲友氣得鼻子都歪了,他壓低聲音說:“你……你這家夥要不要臉?”


    莫問不以為意:“臉值幾個錢?放心吧,等會說不定需要你去救她,這就算預支勞務費了吧。”


    吳仲友聞言樂起來:“也對。”


    他一把奪過莫問手中的鈔票,怒道:“那這也不是你的,恬不知恥!”


    莫問苦笑:“哥們,你還缺這點錢嗎?我可是快負資產了。”


    吳仲友斜瞥他一眼,舉起紅票子對著陽光仔細瞅了瞅,真幣!他還特意用手指彈了彈,發出哢嚓脆響:“這張錢意義不一樣,不能給你。”


    莫問無奈:“換一張給我也行,不介意。”


    “下次再說吧。”吳仲友把紅票子坦然地收進貼身口袋裏,他還擼了擼袖子,一副奮不顧身的樣子。


    莫問忍不住調侃他:“眼睛血紅,怒發衝冠,你想幹什麽?”


    吳仲友幹咳兩聲掩飾:“兄弟,一起上不?人總得有點正義感吧……”


    瞧他這副裝b的模樣,莫問強忍住爆笑。


    臉上卻裝作若無其事:“錢又不是給我的,能者多勞唄。”


    吳仲友受不了他的冷嘲熱諷,憤懣地說:“小心眼!”他把自行車推過來,“那你在這裏幫我看著,我去去就來。”


    也不等莫問回答,他便急匆匆地跑步離開了,看樣子心急如焚。


    莫問瞧著他離去的方向,絲毫不為所動,他舉起保溫杯,又咕嘟嘟喝了一大口。


    嗯哼,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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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黃臉的男子一直尾隨著前麵的年輕女孩,卻遲遲沒有行動。


    “黃雀在後”的吳仲友有些沉不住氣了,他見女子轉進一條偏僻小道裏,心想:這回大概準備下手了。


    沒想到菜黃臉的男子竟然停下腳步,順勢蹲在路旁玩起了手機,而且這一蹲十幾分鍾過去了,吳仲友簡直失望透頂,難道莫問說得對,是不是壞人跟外表沒有多大關係?


    他站在不遠不近的距離,緊盯著馬路這邊的動靜,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團團轉,他也沒有主意了。回去吧,有點窩囊;不回去吧,好像沒自己什麽事。


    就在這時,他似乎聽見“啊!”的一聲尖叫。


    咦,出現幻聽了嗎?


    距離遠確實聽不太清楚,吳仲友猶豫再三,還是快步跑向那條幽靜的小道,蹲在路邊的男子抬頭看了他一眼,並沒有作聲,隻是目送著他走進小道。


    吳仲友急匆匆地往前走,他沒有把握還能追上剛才的女子,畢竟時間有些久,走得快的話得幾公裏去了。


    但他還真來對了,不遠處有兩個人正在拉拉扯扯,其中一個拽著另一個的手提包,另一個死活不鬆手,吳仲友仔細一看,正是剛才那個粉衣女孩,另外一個人顯然是個攔路搶劫的小流氓。


    他恍然大悟:剛才那小子找了同夥,自己差點上當了。


    就在這時,一縷反射過來的強光突然晃到他的眼睛,他暗叫不好,對方似乎拿著刀呢,他出於本能地放慢了腳步。


    果然,女孩也立即停止拉扯,隻是揪著自己的包還不肯放手,她惶恐地望著對麵的殺馬特男子,不知所措。


    殺馬特男子惡狠狠地說:“要錢還是要命?自己選。”


    女孩嚇得不敢說話,手上的力量又消失了幾分。


    “信不信我上了你?”殺馬特男子又恐嚇道,眼睛裏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邪光,每個實施暴力的人都容易被挑起欲望。


    女孩突然哭出聲來,她放開了手提包的背帶:“大哥,你……你拿去,別……別碰我……”她已經感覺到了對方的目光炙熱。


    現在她隻想逃命,心愛的名牌包包怎能比得上自己的清白,可她始終邁不開腿,生怕這個拿刀的男人還有更加過激的行為。


    這類案子她不是沒聽說過,不少罪犯都是一步步被刺激而嗜血的。


    果然,殺馬特男子陰喋喋地笑起來,對麵可是個嬌滴滴的弱女子,他能沒有想法嗎?剛才隻是想搶點錢買藥嗑,如今有機會財色雙收誰不動心,反正他是按捺不住。


    男子隨手翻了翻手提包,發現裏麵並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便憤怒地把手提包扔在地上,再次惡狠狠地說:“今天真夠衰的,你得補償我。……喂,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女孩渾身發抖,躲在一棵大樹後邊。


    “大……哥,求求你,……放過我吧……”女孩哀求著說。


    不出意外,這種哀求隻會激起男人更大的生理反應,殺馬特男子淫邪地笑了笑,裝模作樣地把刀子別在了腰帶裏,他要徒手上陣了,在他麵前,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他的口水都快要流出來!畢竟眼前這女人還挺漂亮的。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道黑影突然從側麵躥了上來,殺馬特男子注意力全在女孩身上,猝不及防地被撲倒在地,兩人扭打在一起。


    女孩瞬間便反應過來,她知道有人來救她了,機靈地轉身就跑。


    沒跑出幾步遠,她便聽到身後傳來殺豬般的嚎叫聲,可是此時她已經不敢再回頭了,她顯然被嚇破了膽。


    驀地——


    一隻很有勁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女孩轉頭一看,差點魂飛魄散,隻見一個滿臉菜黃的陌生男子正笑眯眯地望著自己,另外一隻手也不閑著,直接摟住了她的小蠻腰。


    完了,殺馬特流氓還有同夥!


    她這回真是插翅也難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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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搏鬥之後。


    吳仲友舉著手掌,痛苦地倚在一棵樹上,他的右手已經被刺穿,左肋還有一處不小的傷口,雖然不足以致命,但劇烈的疼痛讓他頭冒金星,兩眼昏花,氣息微弱。


    “我是不是要死在這裏?”他的心裏沒來由地冒出個恐怖的念頭。


    剛才完全是憑著一股子血性衝了上來,他還有點小小的自信能夠製服這個小流氓,畢竟他經常健身,還喜歡騎行,身體還是挺棒的。


    誰知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哪怕隻是一把小水果刀。


    理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吳仲友第一次有了這麽深刻入骨的體會,但似乎有點太遲了。


    身上的血已經流成灘了!繼續流肯定會幹涸。


    殺馬特男子卻沒有繼續攻擊,他在驚疑不定。


    因為有個人走過來,看樣子想去扶起躺在地上的吳仲友,卻沒有扯動,流血的男人就跟喝醉的男人一樣,死沉死沉的。


    “媽的,這又是誰?”殺馬特男子心裏嘀咕著。


    見來人背對著自己,他惡從膽邊生,立即決定先下手為強,一刀刺向了來人的背脊,眼看著便要見血。


    來人突然一轉身,右手輕輕搭上了他的手腕,隻聽哢的一聲脆響,一陣劇痛傳來,叮當一下,水果刀落地,他的腕關節似乎也斷了。


    還沒來得及喊痛,他的整個手臂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向前,緊接著胳肢窩卡在一件硬物上,幾乎就是電閃雷鳴之間,他的整個身體翻了個個,重重地杵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骨頭快散了架。


    見鬼了!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


    他無意識地翻了個身,隻有一個逃走的想法。


    來人用右膝蓋重重地頂在殺馬特男子的側肋骨,一用力,又是一陣爆裂聲,緊接著,一隻粗壯有力的胳膊從脖頸鑽過來,扼住了他的喉嚨。


    殺馬特男子慌了,他篩糠似地顫抖,然後一股暖流噴在褲襠裏。


    隻要來人再一使勁,他就得見閻王去。


    因為這明顯就是格鬥技裏麵最凶狠的鎖頭技,非死即殘!


    “饒……饒……饒,命!”他聲嘶力竭地哭喊,卻不怎麽發得出聲音。


    菜黃臉的男子就在不遠處,發生了什麽他當然清楚,這時張大了嘴不敢出聲,卻識趣地把手裏的女孩放開,然後慢慢後退,偷偷落荒而逃。


    女孩滿臉淚水,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麽事。


    “狗命我不要,等著蹲大牢吧!”來人清喝一句,解下了殺馬特男子的腰帶,將他的雙手牢牢捆住,其實即便不捆,他也不敢動,惡人更怕死。


    隻是像一條蟲子般在地上蠕動。


    來人厭惡地瞅了他一眼,呸地一聲吐了口濃痰在他身邊。


    然後突然對著發愣的女孩罵了一句:“發什麽呆,趕快報警啊!”


    “哦……哦……”女孩手忙腳亂地尋找手機,卻遍尋不著,她忘了還在手提包裏,“我的手機呢?……我的手機呢?”


    來人苦笑,他撿起地上散落的手提包,丟給女孩。


    女孩這才反應過來,取出手機慌亂地撥打報警電話,打了一個竟然占線,她又有點不知所措了。


    來人蹲在吳仲友身旁,用手指幫他按住流血部位,然後脫下自己的t恤,哢哢撕成幾片,幫吳仲友纏上。


    “哥們,挺得住嗎?”他關切地問。


    吳仲友呲牙咧嘴地伸出個大拇指:“疼死我了……莫問,你小子……也不早點來!”


    莫問沒理他,不吭聲突然把他背了起來,吳仲友立即嗞哇亂叫,剛才半躺著沒感覺,這一背就扯到傷口了。


    “哇,我的天,……你幹嘛?”


    莫問無奈地說:“跑路啊,幹嘛。”


    吳仲友一頭霧水:“咱們為什麽要跑路?你怕折騰不死我嗎?”他一急,說話反而流暢了。


    “不跑路,難道等著吸毒仔們再來給你捅幾刀?”


    吳仲友奇怪地問:“啊?就你這身手……”他的意思是來幾個不得撂幾個,怎麽還犯慫跑路,這家夥真是奇怪。


    莫問懶得解釋,他扭頭對粉衣女孩說:“把地上那個拖起來,跟我走。”


    女孩一愣,哽咽地說:“什麽?我……我,拖不動啊……這可怎麽辦?”她說的是大實話。


    莫問也停住了,這是個問題呀。


    他略作思索,突然對著地上那條蟲喊:“喂,你自己能不能走?”


    殺馬特男子還算識趣,他忍著胸口的疼痛嗯嗯地點著頭,於是莫問伸手把他扯起來,還順手扇了扇他的臉。


    “老實點跟著我們,敢跑弄死你!”


    殺馬特男子一臉醬紫色,慌不迭地點頭,表示絕對不敢跑。


    趴在莫問背上的吳仲友居然笑了笑,很得意地調侃道:“你……倒是……很聽話。”


    殺馬特男子的臉顏色就更深了,屁顛屁顛地緊隨在三人後麵。


    粉衣女孩突然問:“等會警察來了找不到我們,該怎麽辦?”


    莫問哂笑:“你有十萬個怎麽辦嗎?”


    四個人就這樣形成一個莫名其妙的組合,快速地脫離了小道,走向前麵一條小街,中途又是左拐又是右拐,看得出來,莫問很慎重。


    他們總算找到了一家偏僻的小診所,先給吳仲友治療。


    就在他們離開後不久,小道呼啦啦來了不少人,一看麵色便知是大群吸毒仔,這些人在附近搜尋了一陣,毫無所獲。


    剛才那個菜黃臉的男子嘟囔著:“他媽的,這人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麽跑了?”


    “豬腦子,肯定是嚇唬你的嘛,慫蛋!”一個滿臉橫肉的人怒罵。


    菜黃臉有點糊塗了,他氣呼呼地說:“那就這樣算了?扣仔也還沒找到呢。”他說的扣仔自然是那個殺馬特。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隻要他們還在這個鎮子上,他丫的就別想好過。”


    菜黃臉連忙奉承:“對,對,大哥威武!”


    遠處忽然傳來了警笛的嗚嗚聲,滿臉橫肉的人連忙揮揮手,吸毒仔們瞬間就散了,這些地頭蛇可不能小覷。


    除了樹邊的一灘已經發暗的血跡,這裏仿佛什麽也沒發生過。


    風卻開始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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