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龍指著冰櫃角落的天花板示意我們看。


    隻見天花板角落裏有一小塊水漬,濕漉漉的還長了綠白相間的黴菌,時不時凝出水珠往下滴,而這水剛好就滴在樹根上!


    這種老房子水管都埋在牆體裏,管道老化漏水太常見了,而且店麵的天花板不止這個角落黴變漏水,別的地方也有,我們壓根就沒在意,不過這水滴在樹根上確實讓我們產生了懷疑。


    我看向阿龍,真不愧是特種偵察兵出身,心思這麽縝密,我們都沒注意到的細節被他發現了。


    方中華示意了下阿龍,阿龍心領神會拿了個一次性杯子,站到凳子上接了一滴水遞過來。


    方中華拿出符通探測,符通池水幾乎立馬就變成了黑色,方中華駭然道:“以我的經驗判斷,這水應該是屍水!”


    我們同時抬頭,盯著天花板角落裏的黴變水漬,樓上竟然藏著屍體,事情很明顯了,這絕對是殺人,如果不是殺人藏屍體幹什麽,房東老頭脫不了幹係了!


    方中華想了想說:“羅老板跟我一起上樓,阿龍和吳老板在樓下等著,人多了怕是老頭會起疑心。”


    說罷方中華就帶著我進了樓道,我們來到二樓老頭的房門前。


    門邊的牆上幾乎貼滿了疏通管道、回收舊家電的小廣告,鏽跡斑斑的防盜鐵門上全是汙垢,灰塵厚的都結絮了,不出意外這老頭肯定是個鰥夫,如果家裏有女人不可能不收拾。


    門上有個按鈕,走的是明線,紅藍電線貼著牆壁從門縫裏走進去,這老頭倒是挺能折騰,這破樓還裝什麽門鈴。


    方中華按響了門鈴,屋裏傳出了清脆的電鈴聲,很快門被打開了一道縫,老頭露出半張臉,氣色晦暗陰沉,他的眼窩因為長期戴眼鏡深陷發紅,加上燈光昏暗看著還有點瘮人。


    “有事嗎?”老頭不高興的盯著我們問。


    方中華笑嗬嗬的說想跟他坐下來談談房租的事,言下之意是想找借口進屋了,老頭態度冰冷,隻說了句“房租照舊”就把門轟然關上了,一點商量餘地也不給。


    我們吃了閉門羹隻能放棄,我說:“一般的房東要是換新租客,肯定會認真的跟租客談,可他完全不當一回事,巴不得我們不要打擾他,明顯是心中有鬼了。”


    方中華點頭表示肯定。


    我想了想說:“方老板,既然你肯定那是屍水,就是說老頭的屋裏藏著屍體,我們是不是可以直接報警了?”


    方中華擺手說:“不要把事情搞大,警察來了很麻煩,等我們把事情解決了在叫警察來善後也不遲。”


    他說的也有道理,我隻能同意。


    來到樓下後我們商量了下,覺得可以先到周邊打聽下這老頭,從側麵了解點情況,方中華和阿龍一組,我和吳添一組,我們分散到周邊去打聽。


    街道居委會離這並不遠,我和吳添直奔居委會去打聽,這一打聽還真打聽出了名堂來。


    居委會大媽告訴我們老頭姓何,大家都管他叫老何,武漢本地人,是一家機電廠的工程師,不過已經退休多年了,一直賦閑在家。


    我心說難怪他會自己裝門鈴了,敢情是個機電工程師。


    大媽接著說,去年老何老婆中風癱瘓在床,連話都說不了,老何有豐厚的退休金,又有房租收入,經濟條件相當不錯,他一個人照顧不過來,就請了個四十多歲的保姆來照顧老婆,這保姆還是個喪偶的。


    老何老婆大概在半年後因為腦溢血過世了,誰知道這保姆竟然在老何家裏住下不走了,後來才知道這半年裏老何跟保姆暗中有了情愫,老何也不知道先避避嫌,老婆剛死就把保姆留在了家裏,惹得街坊四鄰非議很多。


    老何的三個兒女自然不答應,一聽說這事都從工作的城市趕來了,他們懷疑保姆想從老何手裏騙退休金和房產,上門勸說,但老何根本不聽勸,還說兒女們不體諒他一個孤寡老人的難處,他隻想老來有個伴,有人說說話,還說跟保姆相處的半年來對她的為人很了解,絕對不會幹這種事。


    兒女氣的跟老何發生了爭執,一氣之下就不管老何了,老何就這樣和保姆生活到了一起。


    兩人是非法同居,又不領證,居委會大媽還上門勸他們趕緊領證,這麽非法同居算什麽樣子,老何其實也想領證,但他要是真的領證肯定會招來兒女們的強烈反對,因為一旦領證,保姆就成了合法繼承人,所以他不想把事情鬧大,就這麽同居也不錯,也好讓兒女們看看保姆不是圖他的錢,希望慢慢讓兒女們同意,到那時候在領證。


    大媽也體諒老何的難處,就沒多說什麽了,大媽還說這保姆確實挺不錯的,他每次過來收衛生費啊什麽的,不是看到保姆在做飯就是在洗衣服,任勞任怨非常勤勞,算是不錯的一個女人。


    不過兩人生活在一起時間長了,難免有磕磕碰碰,前段時間那保姆好像托四川老家的朋友買了一套化妝品,把自己給打扮了起來。


    老何跟保姆有將近十五歲的年齡差,很沒自信,一看保姆打扮的花枝招展,心裏頓時不舒服了,覺得保姆是在外頭有人了,想踢開自己,很生氣整天甩臉子給保姆看。


    其實保姆隻不過是在家裏悶壞了,想去跳廣場舞,老是黃臉婆一樣不好見人,化點妝出去也能見人,並不是老何想的那樣外頭有人了。


    老何是機電廠的退休工程師,家裏有機油之類的東西,他為了不讓保姆出去,就故意把機油弄到衣服上給保姆洗,還一定要讓她洗幹淨為止,不僅如此老何還把保姆的化妝品全給扔了,責令她不能在化妝了。


    大媽說後來保姆可能忍受不了了,就悄悄收拾東西跑了,就是前段時間的事,已經有小半個月沒見到那保姆了,老何也沒去找,估計想通了吧。


    大媽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基本能確定這個陰靈就是保姆了,張嫂半夜化妝、發狠洗衣服的反應跟大媽說的都對得上,保姆不是跑了,而是被老何殺了藏在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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