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一邊磕頭一邊竹筒倒豆子把什麽都交待了,他不僅交待了他是怎麽殺阿麗的,甚至還交待了更多不為人知的事。


    原來老何是個大酒鬼,喝了酒就有暴力傾向,喜歡家暴。


    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老何的家人從來不在外人麵前提這事,所以外人根本不知道,老何的幾個兒女都是被他從小打到大,鄰居們以為孩子們不聽話在接受教育,棍棒下出孝子是中國根深蒂固的傳統,所以沒人在意。


    孩子們長大後都不願留在老何身邊,也不願留在武漢工作,老何對他們來說就是童年的陰影,因此都選擇了在外地工作。


    孩子們一直希望把母親接到自己的城市去生活,生怕母親在父親身邊被欺負了,但老何的老婆是個傳統女人,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觀念,所以沒有答應孩子們。


    老何的老婆並不是生病癱瘓了,而是被老何酒後打成了這樣,孩子們趕來跟老何發生了激烈的爭吵,還打算報警,想把母親接走。


    可善良的女人卻仍在替自己的丈夫打掩護,說是自己摔成這樣的,老何並沒有打她,孩子們心疼母親又很沒轍,總不能違背母親的意願強行把她接走。


    孩子們都有自己的家庭,工作繁忙,也隻好任由母親了,後來母親過世了,老何跟保姆在一起了,孩子們一度懷疑是老何為了跟保姆在一起,嫌母親礙事,所以對母親做了什麽,上門找原因又跟老何發生了激烈爭吵,可惜沒有證據,人已經死了,對方又是生父,孩子們做不了什麽,最後隻能不了了之了。


    鄰居們都知道孩子們跟老何發生過激烈爭吵,但人家是閉門爭吵,鄰居們不知道什麽原因,老何對外都是謊稱孩子們是來爭奪房產的,是窺覷他的這棟房子,還不讓他跟保姆阿麗在一起,怕阿麗分走了他們那一份,鄰居們聽完後都很唏噓,私底下都指責孩子們的不是。


    根據老何交待,他老婆也是他掐死的,但老何老婆走的沒有怨氣,她早就心灰意冷,對老何已經死心,她寧願留在惡魔身邊也不願去拖累兒女,當看到丈夫和保姆當著自己的麵眉來眼去,她巴不得早點去死了。


    阿麗的死的確是化妝品丟了又拿回來造成的,但後麵的情況跟老何先前交待的很不一樣,那晚老何喝了不少白酒,看著阿麗拿回化妝品頓時怒火中燒,暴力因子在他體內爆發,他揪起阿麗的頭發就往茶幾上磕,還逼她喝下機油,直到阿麗斷了氣老何才泄了心頭之恨,不以為然的倒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直到第二天睡醒,酒也醒了他才意識到自己做過了頭,這才有了將屍體藏在灶台下的事,他的想法很簡單,兒女們反正跟他鬧翻了,不會來探望他了,平時家裏也沒人來,藏在家裏反倒是最好的拋屍法子,免得帶到外麵還引起注意,街上監控又這麽多......。


    陳道長聽到這裏念了經咒,老何兜裏的符咒一下冒起了煙,老何嚇壞了,慌忙把兜裏的符掏出來了,不過他抓出來的隻是一把符灰了。


    我眨了下眼,阿麗的陰靈已經消失不見了,好像從來沒出現過,地上的血跡也消失了。


    陳道長這時候問:“方老板,這隻鬼你想怎麽處理?”


    方中華想了想反問:“道長有何高見?”


    陳道長說:“不是隻惡鬼,本意也不想害人,隻怪樹根陰差陽錯出現在了這裏,才有了這一係列的連鎖事件,打的她魂飛魄散沒法投胎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也不是我做法的風格,況且這事未必是壞事,如果不是那個保安,這兩起殺人案可能永遠無法真相大白,阿麗也不可能沉冤得雪,依我之見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先以道門經法祛除她的怨念,然後送她的魂魄回到屍骸,由家人將其領回去辦理後事,這樣以後她也好有人上香供奉,等來年的七月十五鬼門大開,她就能進入輪回投胎了,你意下如何?”


    方中華點頭說:“道長對待陰靈也有如此仁心,實在讓方某人佩服,那就按道長說的辦吧,。”


    我也比較讚同陳道長的處理方式,向他投去了讚許目光,我不僅要感謝陳道長放保姆阿麗一馬,還要感謝他化解了我鬱結在心裏多年的陰影。


    經過這事後我對真道士有了一定的認識,驅邪確實很厲害,不比龍婆僧和阿讚師傅差,就是法器太多施法太複雜了,對於以賺錢為目的的我們來說,並不是理想的法師,除非有非常棘手的活或許可以考慮找道士。


    我籲了口氣,心說難怪國內真正有能力的道士少之又少了,這法門也太難修了。


    陳道長微微頷首,咬破手指迅速在手心畫了道符,紮起馬步,將手按在了樹根上,閉眼念起了經咒,隻見樹根開始騰起黑煙,黑煙順著紅繩延伸進了廚房那一頭,我環顧四周,大家並沒有看到這一幕。


    陳道長念經咒持續了將近十多分鍾才收了架勢,抹了把額頭的汗說:“完事了!”


    直到這時我們才有功夫去管老何,老何縮坐在牆角瑟瑟發抖,好像還沒從剛才看到阿麗陰靈的恐怖一幕中回過神來。


    吳添相當憤怒,上去一腳把老何踹翻在地,大罵:“禽獸!你還是不是人,連跟你生活了幾十年的結發夫妻你都下得了手,還殺了希望跟你夕陽紅的保姆阿麗,甚至到處抹黑兒女的名聲!你這樣的人死一萬次都不夠!”


    吳添罵著就要繼續踹,但被我勸住了,吳添問:“老羅,這老禽獸打算怎麽處置,該不是就這麽算了吧?”


    “當然不可能算了,人要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隻是我還沒想到怎麽處理。”我沉聲說。


    方中華說:“這事包在我身上了,咱們今天做一回為民除害的俠士,兩位老板覺得怎麽樣?”


    吳添問:“什麽意思?”


    方中華嘿嘿一笑說:“稍後你們就知道了,阿龍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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