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任壓根沒把兩件事往一塊聯係,自然不覺得有什麽問題,不過按照他的說法,我覺得這事多多少少還是有聯係的。


    這時候趙大姐突然把碗筷放下了,斥責道:“老任!這麽重要的事怎麽現在才說,難怪我孫子老是哭鬧了,老郭估計早就想自殺了,你讓一個帶著自殺念頭的人抱我孫子,我孫子肯定害怕了,你們老任家的人做事怎麽這麽沒分寸,讓你曬個被單你把我孫子帶到樓頂幹什麽......。”


    趙大姐相當惱火,絮叨個沒完,事情越扯越遠,都扯到了老任的長輩沒管教好兒子的問題上。


    老任有點不滿,說:“你這老娘們還講不講道理,小浩難道不是我孫子嗎,你以為我想這樣?你又讓我帶孫子又讓我曬被單,我兩樣都得幹,被子要是不曬你準數落我,我又不能把孫子單獨丟在家裏,萬一有人偷孩子呢?去年三單元的老張家就是這樣,他以為孩子一個躺家睡覺沒關係,跑去對門找老丁頭下棋,結果回來孩子就不見了,所以我隻能帶他上樓頂了,再說了誰知道老郭當時想自殺了,你不要這麽迷信,有點文化好不好,就算讓一個有自殺念頭的人抱他也不會怎麽樣,難不成這念頭還能引起不適,導致孩子哭鬧,這東西會傳染嗎?”


    趙大姐不依不饒道:“你娶我之前難道不知道我沒文化?現在又來看不起我,說我沒文化,說我迷信,你還別不信有些東西就是會傳染,哼!”


    我有些頭大,這老兩口看樣子是經常吵架的主,不過也正常,夫妻本就是這樣,吵吵鬧鬧一輩子,不吵不鬧不相愛。


    老任氣呼呼道:“沒文化,這東西會傳染嗎?那好,我們讓羅師傅評評理,他是個文化人,看看你對還是我對。”


    老任和趙大姐同時看向了我,等著我評理,搞的我相當尷尬,不管我說誰對誰錯都會讓另一方不滿,這可讓我犯了難。


    老實說換了以前我肯定同意老任的觀點,會站在他這邊,不過接觸了這個行當後我發現有些事根本不是用科學能解釋的清楚的,現在的我反而更同意趙大姐的說法,隻不過不該用“傳染”這個詞匯,用“影響”可能會更貼切一些。


    人的執念是一個氣場,說白了也是磁場的一種,執念過強對周邊的人和事都會產生一定程度的影響,甚至會幹擾人的思維。


    孩子本身就是陰陽混沌的體質,比大人更容易受這種氣場的幹擾,能接收到老郭自殺的執念不奇怪,老郭自殺後執念變成了怨念,力量更強了,這樓也成了陰氣重的地方,孩子產生感應、被陰靈的怨念入侵就不足為奇了。


    我並沒有指出誰對誰錯,隻是把我的想法跟老任和趙大姐老兩口簡單分享了下,誰對誰錯讓他們自己去判斷,老兩口聽完後都沉默了。


    老任說:“雖然我不太願意相信,但羅師傅你說的好像又挺有道理。”


    趙大姐說:“不是好像,就是這個道理,我早說過這東西是會傳染,不對,按照羅師傅的說法應該叫影響才對,還是現在的年輕人有文化啊,老任,不要以為自己讀過幾年書就高人一等,跟人家一比你就是個棒槌!”


    我有點想笑,老任也被氣的不行,但他不想在這話題上糾纏了,就沒搭腔,隻是說:“行了,咱們別在這問題上說個沒完了,想辦法讓咱們孫子恢複正常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啊。”


    趙大姐知道老任說的沒錯,也就不再說其他的了,轉而問:“羅師傅,既然找到了根源所在,是不是趕緊想辦法幫幫我孫子啊,他要是一直這麽個哭法,我心疼不說,夜裏我也沒有覺,體力有點吃不消了啊。”


    老兩口的爭辯反而讓我搞清楚了問題所在,我想了想說:“你們放心,既然找到問題了,我一定會想辦法解決,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很好解決,隻不過......。”


    趙大姐忙問:“隻不過什麽。”


    我無奈道:“隻不過我還沒解決這問題的能力,得另請高人。”


    老任吃驚道:“不會吧羅師傅,根偉打電話來跟我們說你在武漢開了很大的佛牌店,專門從事佛牌和驅邪生意,你怎麽不會驅邪?”


    我苦笑說:“這事說來挺複雜,目前我隻是從事類似中介人的角色,不過你們不要多慮,既然接了這生意我就一定會把事情處理的讓你們滿意為止。”


    趙大姐鄙夷的看著老任說:“你這人會不會說話,哪有你這麽說的,還好人家羅師傅脾氣好不生氣,擱別人頭上早生氣了,人家羅師傅不會驅邪有什麽奇怪的,人家可是老板,不可能什麽都親力親為,你見過幾個董事長去車間幹活的?”


    被趙大姐這麽一說我還有點不好意思了,其實就是這段時間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沒好好學還不會罷了,倒不是她想的那樣,真是慚愧。


    既然趙大姐給了我台階下,我就不解釋了,順勢下台階說:“趙大姐說笑了,我可不是什麽董事長,隻不過是個賣佛牌的私營小店主罷了,驅邪我隻是略懂皮毛,不敢托大,而且這件事涉及到才兩個月大的小嬰兒,這麽大的嬰兒身體發育沒完善,有些驅邪儀式中的咒法和法器,可能會對孩子造成不可逆傷害,所以謹慎起見,我想找個更懂給小孩驅邪的大師來解決問題,這就像同樣是醫生,但兒科醫生就專門看兒童的道理一樣,其他科的醫生看兒童,沒準還會弄巧成拙。”


    趙大姐和老任聽的連連點頭,覺得我說的有道理,趙大姐還感慨,說弟弟趙根偉總算認識了一個正兒八經的朋友。


    我啞然失笑。


    老兩口意見終於統一了,決定讓我去請個懂給小孩子驅邪的大師。


    吃過晚飯後我琢磨了下就給方中華打去了電話,廊坊離北京很近,就像後花園,方中華在國內認識不少能驅邪的高人,通過他應該是最快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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