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在出神的時候,陶水金突然把長針紮進了尤健民頭頂正中的百會穴!


    尤健民整個人突然蜷縮痙攣,不時的抽搐一下,手腳都縮成了雞爪狀,張大嘴巴,喉嚨裏發出窒息般的氣鳴聲。


    這一幕十分嚇人,就像馬上要死了似的,搞的我和吳添緊張的不行。


    吳添慌了神:“老陶,你他媽別搞出人命了,我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陶水金並不理會吳添,聚精會神的盯著長針,慢慢將長針插進穴位,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眨眼功夫,這根半根筷子長的針就沒入了一半!


    我的心懸到了嗓子眼,中醫的針灸針隻是紮進皮下的經絡,並不會深入顱內,而陶水金的長針居然紮了進去大半,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眾所周知百會穴是百脈之宗,連通著全身經脈,是人的死穴之一,要是紮的過深很容易致死!


    我有些後怕了說:“陶大哥......。”


    隻是話沒說完陶水金就打斷道:“放心,我有分寸,這針必須紮進顱骨進入腦丘,幻術的根本原理是一種精神攻擊,如果不這麽做很難破解。”


    既然陶水金這麽說了我也隻能閉嘴了,不過仍是緊張的手心冒汗。


    很快陶水金就把長針整根沒入百會穴,隻見尤健民逐漸放鬆了手腳,嘴巴也慢慢合攏,全身無力一般癱在那一動不動了,不過他的胸口還在起伏,並沒有死,這讓我鬆了口氣。


    陶水金坐到尤健民的邊上,將左手按在他的腦門上,開始念動經咒,他念的經咒跟阿讚師傅的很不同,聲音抑揚頓挫,還很有節奏,就像古人在唱詞似的,可能很多人不知道,像我們平常學習的唐詩宋詞,在古時候都是以吟唱的方式來表現的,陶水金的經咒就類似這個,不僅如此,他的經咒還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巫師手舞足蹈的畫麵。


    我有點明白過來了,魘術的咒語本身就是古時候的祭祀女巫的唱詞,帶有這種吟唱特色就不奇怪了。


    隨著陶水金吟唱經咒尤健民又開始動了,不過這次的動靜要小很多,是很輕微的抖動,詭異的一幕是我發現尤健民的眼睛睜開了,黑瞳裏散出許多黑線,布滿了眼球,看著很恐怖,與此同時我還看到從尤健民的鼻孔、眼窩、嘴巴、耳朵裏爬出了許多線狀的蟲子,這些蟲子蠕動伸縮爬動,讓人毛骨悚然。


    吳添下意識的往後退,顫聲道:“這、這、這是什麽玩意?”


    陶水金凝神吟唱經咒並不理會,我有點明白了,分析說:“尼泊爾也是巫術的國度,降頭術在那邊發展的也很好,這情形有點像是東南亞一帶的蟲降,估計這幻術需要配合一些毒蟲粉才能很好的實施,尤健民肯定在無意中服了這種毒蟲粉,在陶大哥的經咒作用下,毒蟲粉裏的卵爆發出來了。”


    吳添若有所思點著頭。


    陶水金吟唱著經咒看了我一眼,微微點頭,讚同了我的說法。


    大概五分鍾左右陶水金停止了吟唱,一拍尤健民的腦門,那根長針一下就從頭頂彈了出來,直接釘到了牆上的掛鍾,把鍾的玻璃鏡麵都跟釘碎了,長針上還帶著血,正在緩緩滴下來。


    吳添駭然道:“老陶,想不到你還有這本事啊,這是內功直接把針震出來了?”


    陶水金用袖口擦拭著額頭的汗珠,得意道:“那是,像我們這樣的賣藝人要是沒點真東西怎麽行走江湖?你真當我啥也不會,真當你提起拳頭我就怕你,在龍王廟我隻是礙於形勢沒辦法才屈服於你的淫威,哼。”


    吳添尷尬笑笑說:“別說的這麽難聽嘛,什麽淫威......。”


    陶水金說:“羅老板剛才說的沒錯,其實這人就是中了一種混合降,有蟲降還有幻術,怎麽說呢,幻術在國內屬於魘術的一種,但在東南亞就不叫幻術、魘術,隻是叫法不同,在那邊應該叫......。”


    我一個激靈接話說:“幻降!”


    “沒錯。”陶水金說:“內核是差不多的。”


    吳添咽著唾沫說:“就是說尤健民實際上中了降頭?”


    陶水金點點頭,吳添苦笑道:“這真他媽扯淡了,搞來搞去結果還是屬於我們的業務啊。”


    我問:“陶大哥,尤健民的情況怎麽樣了?”


    陶水金說:“對方的經咒很強,即便用魘術古法本都沒法完全破解,隻能算是鎮壓住了,不過這個時效很短,最多三天,出了三天就會變回原樣,這人還是會不斷的看到各種幻覺產生的倒黴事。”


    我擰眉陷入了沉思。


    陶水金話鋒一轉說:“雖然隻是鎮壓住了,但不一定是壞事,因為對方很快會察覺到自己的咒法被壓製,很可能因此跳出來,隻要能抓住他逼迫他解,又或者殺了他,這顧客才能真正得救。”


    吳添說:“這麽說我們要等了?”


    陶水金點頭說:“是的,不過除了等外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到尼泊爾去找到這種幻術的源頭,找高人來破解。”


    我搖頭說:“這個不太現實。”


    陶水金說:“所以就隻能等了,但這個人必定不簡單,我看出來了,吳老板是什麽也不會,羅老板也是個半吊子泰國法師,想要抓這人不容易,你們別指望我我也不行,我建議你們還是把龍王廟那個道長請來,他才是真正的高人,興許能對付這人。”


    我和吳添商量了下,覺得隻能請陳道長來了,雖然他還有祈福道場在身,但他跟我提過了,一旦我需要他,他肯定會來協助我!


    由於不知道那人什麽時候會出現,我們決定留在尤健民家裏,不讓他離開我們的視線,尤健民現在就是引那人出來的誘餌!


    我派吳添連夜趕去請陳道長過來,吳添很不樂意,但也隻能去請。


    吳添走後沒多久尤健民就清醒過來了,他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隻是覺得腦袋疼,不過他說好像神清氣爽了不少,這種感覺這幾年都沒出現,這幾年他的腦子總是渾渾噩噩一團漿糊似的。


    看來陶水金的咒法起了很大的作用,我不禁改變了對他的看法,陶水金還有點真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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