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嬌接起了電話,我告訴她我已經在電視上看到新聞了,問她現在在哪我去找她。


    李嬌語氣凝噎,說在派出所配合警方調查,沒說兩句她就哭了。


    我和韓飛以朋友的身份趕到派出所見到了李嬌,李嬌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些,告訴我怎麽回事,原來術後沒多久範曉良就已經有意識了,隻不過身體太虛弱李嬌還以為他在昏迷,醫生來查房的時候跟李嬌談病情的話他都聽到了,他不動聲色,趁李嬌出去給家人打電話空擋,用手機錄下了遺言,然後又趁李嬌疲勞在病床邊睡著後,撐著離開了病房。


    李嬌把範曉良的手機錄音播給了我們聽,範曉良虛弱低沉的聲音傳了出來:“阿嬌,雖然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結果我都知道了,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


    範曉良在低聲抽泣,好一會說話聲才繼續傳出:“我的人生已經完了,我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我現在是個廢人了,阿嬌,你是個好女孩,很開心能跟你有那麽一段短暫的美好時光,這輩子我們怕是有緣無分了,謝謝你在我變成這樣後還陪在我身邊,但我不能那麽自私毀了你的人生,你還有大好的青春,不能浪費在我這個廢人身上,如果這世上真有輪回,真有下輩子,希望下輩子我們能做成夫妻,永別的阿嬌。”


    李嬌聽完已經泣不成聲了。


    從範曉良的遺言裏可以聽得出來,他是個心善之人,這證明李嬌的選擇是很正確的,範曉良隻不過是因為被老太監張德發的陰靈纏上,才變得那麽暴戾,雖然我們無法得知他拿棺材裏的“寶貝”到底是因為貪心,還是因為別的原因,人總一時行差走錯的時候,這世上沒有聖人,但範曉良是個好人不會錯,可惜一時的錯誤念頭斷送了他的人生。


    警察來找李嬌了,告訴他調查有結果了,範曉良的事最終被定性為自殺了,但醫院也負有一定的責任,醫生疏忽病人意識恢複的情況,沒有考慮到病人剛剛做完手術的心理承受能力,在病人聽得到的範圍內談論病情,是誘發範曉良跳樓自殺原因,而醫院的天台門本是上鎖的,醫院每天都在上演悲歡離合,天台門上鎖為的就是防止有人想不開從而發生這種意外,但恰好當天樓頂的水箱壞掉進行了維修,臨走前維修人員忘記把門上鎖,醫院工作人員也沒有察覺,沒有盡到有效的監督,這才導致範曉良成功跳樓,所以存在一定過錯,需要承擔相應的經濟賠償,但範曉良畢竟是主觀意願的跳樓,所以要承擔主要責任。


    我歎了口氣,偏偏這麽巧樓頂水箱壞了,門又忘記鎖,這恐怕真是範曉良的命了。


    李嬌在口供上簽了字,警方告訴她隨時可以認領遺體了,李嬌說要等範曉良的家屬趕過來在認領,警方也沒有多說什麽。


    我和韓飛都陪著李嬌坐在那,誰也沒有說話,直到李嬌接到範曉良家屬的電話,才告訴我們範曉良家屬已經到了石獅,正在往派出所趕來,讓我們不要陪她在這耗著了。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我仍有些擔心,問:“你真的沒事嗎?”


    李嬌搖搖頭說:“我沒事,曉良的父親當年也是做工程出身,他一來服裝市場的工地他會負責善後,不用我去盯著,警察也說事故都弄清楚了,已經沒什麽事了,羅哥、阿飛,謝謝你們陪著我,你們不用擔心我了,快走吧。”


    既然李嬌這麽說了我也不好在留下了,安慰了她幾句,告訴她我還要在這邊留幾天,有事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這才跟韓飛一起離開了。


    回到酒店後我怎麽也睡不著了,感慨人生無常,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天快亮了才睡著了,隻是沒睡多久就被於宏達的電話給吵醒了。


    於宏達跟我講述他昨晚念入門心咒和供奉的過程,還說自己夢到了那個佛牌裏的阿讚師傅,這阿讚師傅滿臉是血,還圍著他打轉,把他都嚇壞了,幸好我昨天跟他打過招呼了,他才不至於太害怕,於宏達還說這阿讚師傅還湊到他耳邊問他有什麽要求,說可以幫他完成,於宏達問我這是不是就是耳抱。


    我說是,陰靈已經能感應到他了,現在隻要每天更換新鮮的阿莫克魚進行供奉,陰靈就能幫他完成心願了。


    於宏達感激不已,還說沒想到佛牌真有效果,以前他一直覺得這些是迷信,當不得真,但到底能不能完成心願就要看下午的戰局了,他已經約好牌局了。


    我想了想提醒道:“於總,這金麵巫師的效果很霸道,你打麻將又喜歡做大牌,搞不好每把都能做成,所以我建議你最好是隔山差五才胡一把大牌,也要讓人家有機會胡牌,要是你把把胡大牌,你的牌友會起疑心,甚至懷疑你出老千,惹來麻煩就不好了。”


    於宏達不以為然說:“不會吧,真有這麽霸道的效果,還把把胡大牌這怎麽可能?以前我一晚上都做不了兩把大牌,再說了看著要胡的大牌也放棄不胡,這不是有病嗎?”


    我正色道:“雖然我還不知道到底會不會這樣,但以這佛牌的霸道效果,有很大可能會這樣,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就要這麽做了,總而言之就是要收著點,這樣才能細水長流,否則你一次把人家搞怕了,誰還跟你打?”


    於宏達有些無奈:“那好吧,不過我覺得把把大牌的幾率不大,但我會記住你的叮囑的。”


    掛了電話後我在房間裏呆坐了一會,有些放心不下李嬌,但又不好去找她,畢竟範曉良的家屬也來了,我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想來想去我就跑去了服裝市場的工地,工人們的效率是真高,市場基本恢複了正常,壓根看不到定乾宮的影子了,我這才放心的回酒店。


    臨近傍晚的時候於宏達再次給我打來了電話,我剛接起電話就聽到了他連串的大笑聲,就像發神經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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