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打探頌帕跟什麽人結過仇,而他的老情人珍妮成了關鍵,根據俞蘭的說法兩人在一起有些年頭了,是頌帕當年在芭提雅當扒手的時候就認識了,兩人雖然沒結婚,但關係勝似夫妻,因為珍妮是從頌帕最落魄的時候就跟著他了,所以頌帕對這個老情人很信任,這是頌帕其他的情人無法比的。


    我和黃偉民商量了下,覺得貿貿然找上門肯定不會有結果,所以我們用轉租秀場作為借口,希望能套到一些內容。


    我們找到了頌帕的公司,但公司裏空蕩蕩,隻看到一個女人在那埋頭擦辦公桌,應該就是珍妮了。


    看到有人進來珍妮主動放下抹布,雙手合十以泰國的禮儀跟我們打招呼,詢問我們的來意。


    珍妮看上去有三十多歲的樣子,很麵善,說話挺溫柔,給人的第一感覺不像是那種為了錢的女人,但我不敢妄下判斷,畢竟人心隔肚皮,光靠第一感覺很難判斷一個人的好壞。


    我說在芭提雅的秀場看到了轉租信息,有點興趣,所以按照上麵的地址找來了。


    珍妮很高興,把我們請進了辦公室,還殷勤的倒上茶水。


    我詢問珍妮公司裏怎麽沒人,珍妮向我們說了實情,說公司老板頌帕遇害,導致群龍無首所以解散了,她是老板頌帕的女朋友,因為有些事情沒處理完,所以呆在公司裏。


    珍妮話鋒一轉,突然問我們知不知道那秀場裏發生過什麽事了。


    我點頭說知道,畢竟我們想租,肯定會在附近打聽一些情況,知道秀場裏死過人,還是公司的老板。


    珍妮又好奇的問既然知道為什麽還想租,又問我們打算租下來幹什麽。


    我說不在乎死過人,關鍵是要便宜,準備租下來改建成馴獸場,拉大象過來給遊客表演。


    珍妮並沒有懷疑,我心說這女人沒什麽做生意的經驗,隨便一個借口都敷衍過去了讓我放心不少,於是開始下套:“女士,那秀場作為公司老板的產業,必須是繼承他產業的人才能做主,你雖然是老板女朋友,但還是無權做主啊,這叫我們跟你怎麽談啊?”


    珍妮連忙擺手說:“不是的,那秀場是我的產業,我有權做主。”


    這讓我和黃偉民很意外,原來秀場的真正所有人是珍妮,看來俞蘭的資料也不完全準確。


    我好奇的問:“哦,怎麽不是你們老板的產業?”


    珍妮抿著嘴沒有回答,似乎有顧慮。


    我站了起來做出要走的姿態,珍妮有些慌神說:“先生請等下,聽我說。”


    我慢慢坐了下來,珍妮遲疑了下問:“請問你們是哪國人,是中國人嗎?”


    黃偉民正要回答,我感覺不對勁趕緊搶話介紹說,我叫李敏成,是旅居泰國多年的韓國人,在曼穀現代汽車4s店裏任職,我指了指黃偉民,說他是來泰國旅遊兼找商機的韓國生意人,是我的朋友,因為在芭提雅遊玩的時候看到了秀場的轉租信息,動了心思,所以我就把他帶來了。


    珍妮頓時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嘀咕不是中國人就好。


    我也籲了口氣,幸好黃偉民全程都沒說過話,給了我編身份的機會,要是他把一口流利的泰語說出去,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編了。


    我明白珍妮在想什麽,頌帕就是因為跟中國人合作才遇害的,如果我們說是中國人難免讓她有抵觸情緒。


    珍妮開始說明情況了,她說這家秀場是頌帕跟一個中國人合作的,因為外國人是沒法在泰國購買物業的,所以隻能以泰國人的名義購買了,頌帕已經跟合作的中國人商量好了,買下場地就當他的投資了,至於秀場裏的裝修等資金全都由合作的中國人出。


    珍妮說頌帕的資金來源很複雜,有些還是不合法的黑收入,怕惹來麻煩就用了她的身份來購買,她跟了頌帕多年,頌帕對她很信任,所以頌帕沒什麽顧慮,誰知道秀場還沒開起來就出了這樣的事。


    我心說珍妮的運氣還真是好,撿了個大便宜,也算是她多年跟著頌帕應得的回報吧。


    泰國的房價並不高,跟中國的房價一比就是白菜價,但那個秀場位於芭提雅繁華的商業街,在泰國當地還是比較值錢的,尤其泰國還是個土地私有化的國家,沒有使用年限這一說,珍妮一下就成地主了。


    我大概明白珍妮為什麽留在這裏了,她是在等租客或者買家,如果能把秀場以這兩種形勢轉出去,她的生活就有保障了。


    珍妮問我們是不是要租,她可以低價租給我們,合同她都準備好了。


    我示意這要看我朋友的意思,於是跟黃偉民假意交頭接耳了一陣子,然後說:“我朋友說他還要考察考察,他雖然不在乎秀場裏死過人,但老板畢竟是死在秀場裏,他怕老板的背景過於複雜,會給他以後做生意帶來麻煩,外人可不知道秀場的真正業主是誰,隻知道是頌帕老板的。”


    珍妮應該很心急把秀場轉出去,她可能不想在呆在公司裏等了,說:“兩位先生,我不否認頌帕的背景很複雜,但人已經死了,背景再複雜又能怎麽樣?殺害頌帕的中國人已經抓進去判了幾十年,那個跟頌帕有仇的人妖也很長時間不到公司來鬧事了,聽說已經病死了,所以你們根本不用擔心,除此之外頌帕沒有仇人了啊。”


    我心裏激動了下,意外的收獲有了!


    “頌帕老板還跟人妖有仇,是誰?”我追問道。


    珍妮說到嘴邊又猶豫了,我趁熱打鐵說:“女士,如果你不把情況跟我們說清楚,我們可不敢租秀場啊。”


    珍妮心急勸服我們租下秀場,隻是稍一遲疑就把事情跟我們說了。


    珍妮說當年頌帕來到曼穀剛成立公司的時候,手頭沒剩多少資金了,而公司又需要大量人妖才能運作,去專門的人妖培訓學dyboy找人價格太昂貴了,頌帕根本就承擔不起,所以頌帕做了件鋌而走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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