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著黃偉民根本跑不快,王繼來也被連累,跑了沒多遠我們就被圍了。


    王繼來狠狠瞪了黃偉民一眼,咬牙說:“你真是個掃把星!”


    黃偉民自知是他連累了我們,內疚道:“王兄,我也不想啊,也不知道怎麽了我發不上力啊......。”


    我緊張環視這群凶神惡煞的貧民,大喊寶莉的死跟我們無關,是他自己已經病入膏肓,那麽湊巧在我們找他的時候過世了。


    王繼來示意我別說了,現在說這些他們根本不會相信,他攔在我跟前說:“你帶掃把星先走,我殿後!”


    我擔心的說:“這麽多人,你......。”


    王繼來吼道:“別廢話,快走!”


    我把心一橫背著黃偉民衝向人群的薄弱地方,王繼來擺開架勢做出一副要施法的樣子,貧民們可能受到剛才被蟲子侵襲的影響,多少有些懼怕,我則趁機跑出了包圍圈。


    我跑到車邊將黃偉民放到了後車座,然後發動車子,調轉車頭對著鐵絲網,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腳油門下去,直接撞開鐵絲網碾過去,車子朝著人群疾馳過去,貧民們慌忙散開,我猛打方向盤,一腳刹車,手刹一拉,車子因為急刹一下甩尾漂移了起來,輪胎跟地麵摩擦,揚起大量的沙塵。


    我順勢靠過去打開副駕駛門,騰出一腳把門踹開,車子停在了王繼來邊上。


    揚起的沙塵給了我們喘息的機會,王繼來趁機鑽進了副駕駛,我不敢耽擱,立即放下手刹,一腳油門下去,車子飆了出去,撞開另一側的鐵絲網直接橫衝上了馬路,嚇的馬路上正常行駛的車子都刹了車,大按喇叭,司機探頭出來大罵怎麽開車。


    我不管不顧,打方向盤將車頭調整回來,繼續踩油門,車子在馬路上疾馳,直到遠離了機艙貧民窟,確認那些人不會追來了我才鬆了口氣,放慢車速,將車子開進一條偏僻的巷道,停了下來穩定情緒。


    雖然黃偉民的車很破舊,但不得不說性能還是過得去的,我這麽折騰都沒有掉鏈子,救了我們一命,這老古董車的質量比現在的車子質量好太多了,陪著我們經曆了幾次險象環生,依然堅挺。


    黃偉民在後座上已經沒動靜了,往常這個時候他準有話說,不是抱怨我破壞他的車就是發表一些死裏逃生的感慨。


    我回頭看去,隻見黃偉民躺在那好像又暈過去了,臉色非常難看,就像死人似的,呼吸沉重,胸口起伏的很不規律,我越發覺得不對勁了。


    王繼來擰眉問:“你們在機艙裏究竟幹了什麽?”


    我說:“什麽也沒幹,隻是跟那個人妖寶莉說了說話,不過機艙裏的空氣很混濁,充滿了藥水味,可能有毒性。”


    王繼來搖搖頭說:“不是這個原因,如果是藥水味有毒那你為什麽沒事?”


    說罷他就鑽到後座,將耳朵貼到黃偉民的胸口聽了聽,又撐開了眼皮查看,在王繼來撐開黃偉民眼皮的時候,我頓時倒吸了口涼氣,隻見黃偉民的眼白裏全是黑線,這是中降頭的典型表現!


    王繼來沉聲道:“中降頭了,那個人妖臨死前可能對他下降了!”


    我回憶起寶莉剛才的表現,降頭雖然可以隔空殺人,但無論怎麽厲害的降頭,都需要取到落降者的毛發、血液或者貼身物品,但剛才寶莉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眼皮底下,他沒機會取到這些東西,黃偉民跟寶莉壓根就沒有身體上的接觸,又怎麽會中了寶莉的降頭,再說了寶莉跟我們無冤無仇,他為什麽要這麽幹?


    想到這裏我搖頭說:“不對,不是那人妖幹的,我敢保證!”


    王繼來說:“那就是另有其人了,照黃老板的症狀來看,應該就是今天中的降頭,你們今天都接觸過什麽人了?”


    我回憶了一下,今天我們一大早就找了俞蘭,俞蘭肯定不會給我們下降,她一個生意人沒這本事,也沒動機,況且她還要靠我們去幫她把老公撈出來,所以不會是她,跟著我們就去見了珍妮,珍妮跟黃偉民也沒有直接接觸,應該也不是她,然後就是找王繼來了,王繼來就更不可能了。


    我正想著王繼來突然提醒道:“降頭的種類很多,有些降頭不一定非要身體接觸,不一定要取人的毛發、血液、貼身衣物等物品,就好像蟲降,人隻要喝了含有原蟲粉的水又或者被降頭蟲咬過、吸入過降頭蟲粉都可能中降!”


    我將回憶拉了回來,再次從頭回顧。


    如果是吃喝過東西的話,早上我們吃過俞蘭提供的粵式早茶,我和黃偉民都吃了不少,但我的符螺並沒有預警,說明我吃的食物沒有問題,東西都是同時出鍋的,按理不會有差別,黃偉民應該那個時候還沒中降,然後是珍妮......。


    想到珍妮一副畫麵突然閃過了腦海,在我們見珍妮的時候她給我們泡過茶水,黃偉民當時因為口渴喝了幾口,我則急著想辦法套珍妮的話,一口都沒喝,問題出在哪找到了,是珍妮,珍妮在水裏做了手腳!


    我的呼吸都不自然了,如果是珍妮在茶水裏下了原蟲粉,說明她早懷疑我們的來意了,看來我們的身份已經被揭穿了,回想起她匆匆離開頌帕公司的一幕,我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媽的,她有可能就是那個戴麵具的阿讚,意識到事情快要敗露跑了!


    真是太大意了,沒想到殺害頌帕的真凶會是跟了他這麽長時間的老情人珍妮!


    王繼來注意到我的反應了,說:“看來你已經想到是誰動手腳了,對方是通過什麽手法下降的?”


    我咽了口唾沫說:“茶水。”


    王繼來皺眉說:“那就是以原蟲粉下的降,是蟲降,解蟲降是阿讚蘇納的看家本領,黃老板眼睛裏的黑線又濃又多,中的蟲降很厲害,我是沒辦法解的,隻能去打擾阿讚蘇納修法了,快開車回駐地,晚了就來不及了!”


    我哆嗦了下,趕緊發動車子疾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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