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美娟嘀咕道:“他為什麽那麽在意那些花,好奇怪啊。”


    我沒法將實情說出去,隻好半開玩笑的說:“這世上有酒癡、書癡、棋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殊喜好,沒準鹿凡是個花癡呢。”


    聽我這麽說朱美娟笑了起來,芭珠破涕為笑說:“吳添哥哥就是個錢癡。”


    我們哈哈大笑,吳添陪著笑說:“錢癡有什麽不好,我覺得挺好的啊。”


    這時候客棧的老頭來敲門了,說是給我們送吃的來了,芭珠打開門,老頭端著一盆糙米飯、一碟野菜、一盤肉幹和半隻燒雞放在桌上,笑道:“山裏地方沒什麽好吃的,你們將就填填肚子吧。”


    朱美娟詫異道:“這半隻燒雞……。”


    老頭說:“怕你們吃野菜和獐肉幹不習慣,我就把燒雞撕了半隻給你們吃。”


    朱美娟說:“這怎麽好意思啊,你一年都吃不到幾次像樣的葷食……。”


    老頭忙說:“不打緊的,姑娘,剛才你給了我好多錢,都夠我買好多隻燒雞了,現在我才給半隻燒雞是我不好意思才對,你們盡管吃,我過段時間去鎮上采購的時候在買一隻就是了。”


    朱美娟這才作罷客氣的向老頭道了謝。


    老頭正打算退出去,朱美娟忽然想到了什麽,問:“老人家,你對這老窩山熟嗎?”


    老頭笑道:“我在這裏住了一輩子,你說我熟不熟?說句不吹牛的話,我對山裏有幾個大小湖泊、有幾棵樹都一清二楚。”


    我和吳添對視了一眼,都明白朱美娟這麽問是什麽意思了,其實這老頭是個絕佳的向導,隻是他年紀實在太大了,恐怕上山都費勁,我怕他無法勝任向導,畢竟我們要在山裏呆好多天。


    老頭似乎看出了我們這麽問有目的,疑問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盡管說,能幫的我盡量幫。”


    朱美娟說:“老人家,我們要進老窩山,需要一個熟悉地形的向導,所以……但你年紀太大,我們不敢讓你冒險,免得出意外,你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可以向我們推薦一下?”


    老頭嗬嗬笑說:“我一直在客棧看守樓下那幫老夥計,跟外界接觸的不多,哪有什麽合適人選推薦啊,不過我可以的啊,你們別看我年紀大,但走山路你們未必走的過我的。”


    吳添嗤鼻道:“老人家你就別逗了,我們可是要到山裏找人的,可能要找好多天,你這年紀確實不適合,不要逞強了。”


    老頭不高興了,說:“逞什麽強?我真的可以啊,你看這些獐肉、野菜都是我自己進山弄來的,不然我怎麽在這裏生存,早就餓死了啊。”


    吳添歪著腦袋問:“真的可以?”


    老頭挺直腰杆子,拍著胸脯說:“真的可以,你們放心,要是我進山出了什麽事我自己負責,不用你們負半點責任!”


    吳添眯著眼睛想了會說:“好!那你就給我們當向導,完事之後你一年的燒雞我包了,保證你天天有燒雞吃!”


    老頭連忙擺手說:“不用這麽多,天天吃燒雞也膩得慌,你們人不錯,這個忙我免費幫你們,反正客棧都多少年沒來過趕屍匠了,不會有生意了,關門進山!”


    一聽不要錢吳添立即高興的合不攏嘴,拉著老頭的手連連道謝,把老頭都搞的不好意思了,吳添拉著老頭坐下又聊了幾句,我們這才得知老頭姓金,叫金解放,名字是當年他養父給起的,養父一般都叫他小金子,我們這麽叫肯定不合適,老頭說那就叫老金子,聽著親切,我們被逗的笑了,也隻能依著他。


    在臨出去前老金子說:“要進山的話我覺得最好今晚就動身。”


    吳添說:“這飯都還沒吃,急也不急於一時啊,上吊都還要喘口氣啊。”


    老金子說:“不是這個意思,我身上的風濕很嚴重,每當有暴風雨來臨就很痛苦,骨頭就跟有蟲子在咬似的,非常準,今天我身上特別難受,暴風雨馬上要來了,按照我的經驗不是半夜就是清晨暴風雨肯定來,一旦暴風雨來了,進山的路就會很泥濘,甚至發生洪澇泥石流,進山的路就沒法走了,至少要等個把星期才能進山,不然太危險了,所以我建議趕在暴風雨來之前進山!”


    吳添將信將疑:“有沒有這麽準啊,合著你還是個氣象雷達?”


    老金子說:“雷達是什麽東西我不知道,但我的準確率可能比雷達還精準,反正從來沒錯過一次。”


    吳添皺起眉頭看向了我,向我征詢意見。


    老金子常年生活在老窩山這一帶,對這裏的氣候自然很了解,他也沒有理由騙我們,應該沒有開玩笑,要是暴風雨真的來了,那我們就要在等上一個星期,而我們根本不能等一個星期,或許杜勇和麻香本來沒事的,但因為這一個星期出事了,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寧可信其有,於是我說:“那好,我們吃過晚飯後就進山!”


    老金子擺擺手說:“那倒不用這麽急,你們吃過飯在睡一覺,大概晚上十一點我們進山也來得及,而且進山我還需要準備點東西,等我收拾好了來叫你們。”


    我們對老金子表示了感謝,等他退出去後我們才坐下吃飯,吳添咬了一口獐肉幹,但嚼了兩口就吐了,一臉嫌棄說:“這肉嚼著跟嚼紙箱似的怎麽吃啊,老金子在這裏生活幾十年是怎麽做到的,我真佩服,算了,我吃白飯了。”


    雖然難以下咽,但比壓縮餅幹味道稍微好點,這種地方能吃上飯就不錯了,我們也不講究了。


    由於身心俱疲,吃過東西後我們就各自睡下了,夜漸漸深了,大地萬籟俱寂,我們沉沉的睡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陣清脆的鈴聲給吵醒了,但沒有爬起來,隻是豎著耳朵傾聽,這清脆的鈴聲像是那種手搖銅鈴發出來的,我腦子裏浮現出陳道長做法事搖的三清鈴了,這大半夜的哪來的這種鈴聲,好奇心讓我一下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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