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聊著那邊傳來了動靜,隻見麻香帶領蠱師、草蠱婆對達久發動了進攻,天上、地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到處都是蟲子了,達久被蟲陣團團包圍,不過他表現的很鎮定,這讓我覺得很奇怪。


    我忽然想起了達久提過的話,連忙喊道:“麻香,你們要小心了,這個溶洞係統裏還有達久培育的……。”


    話沒說完溶洞突然震動了起來,粉塵脫落,碎石如雨,洞頂大量的蜂巢掉落,蠱蜂成群飛舞,眾人有些慌了神,趕忙施法驅趕蠱蜂,與此同時牆麵炸裂開來,幾隻身體黑亮碩大的甲殼類巨蟲就像卡車一樣撞破洞壁爬了出來,巨甲蟲的觸角就像鋼刀似的,直接挑起一名蠱師,刺穿他的身體,眾人被這一幕嚇的驚慌失措亂作一團。


    麻香馬上站出來控製局麵,這才穩住了眾人。


    麻香退到我身邊說:“羅輝,達久就交給我們來控製吧,你跟大家先撤出去,留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麽忙,這是我們苗人的內部戰爭,你已經做了該做的了。”


    眼下的情況我確實幫不上什麽忙了,於是隻好點頭答應了,提醒麻香小心後劉小才帶著我們從後方的洞道出去,在大家的協助下我們順利爬上山崖脫離了危險。


    外麵仍舊下著雨,但雨勢明顯減弱了不少,達久騙了我們,根本就沒有山體滑坡和泥石流發生,我們順著山路很快就返回了客棧,杜勇就在客棧門口等我們,看到我們他喜極而泣,撐起拐杖緊緊抱住了我,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我們去屋裏看望了劉廣全,劉廣全被繩索捆綁在棺材板上,狀態十分亢奮,眼睛充血都變成了紅色,身體皮膚都變黑了,還在不停的掙紮扯著喉嚨大叫。


    劉小才黯然神傷道:“師父被反噬的失去了自我的意識了。”


    我有些內疚,說:“對不起阿才,劉師傅都是為了幫我們才變成這樣的,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劉小才打斷道:“現在說這個有什麽用,算了,這是我師父自願的,怨不了任何人,希望趕屍一門的高人能盡快趕來,如果遲了反噬侵入心脈那師父就沒救了……。”


    劉小才坐在了邊上,眼眶發紅的守著劉廣全,我們不便打擾就退到了邊上去。


    朱美娟擔心道:“不知道現在芭珠和麻香的情況怎麽樣了。”


    我安慰道:“放心,有那麽多的蠱師和草蠱婆在場,應該不會有事。”


    吳添鄙夷道:“你這哪是安慰人,剛才你也看到了,那些人根本就是些烏合之眾,想要對付達久這樣的人談何容易,達久培育出來的龐然大物一隻就能搞死一大片,不過好在人數夠多,還有人不斷的趕來,加上趕屍一門的高人過來,但願能弄死達久吧。”


    吳添倒是說的沒錯,這不免讓我為麻香和芭珠擔心。


    我們在門口焦急的等著麻香和芭珠,老窩山的山林裏時不時有成群的飛禽驚起飛出,以及野獸的不安嗥叫,可見山體溶洞內的戰局有多激烈,都已經影響到山中的飛禽走獸了。


    客棧門前時不時有三五成群的苗人蠱師經過,他們正源源不絕的趕赴戰場,這荒無人煙的山裏突然變的熱鬧了起來,我們幾個也沒閑著,朱美娟和吳添去山溪邊打水,杜勇負責燒水,我則負責在客棧邊上的大樹下給路過的蠱師端茶送水,眼下我們隻能做這些力所能及的後勤工作了,誰也想不到一個達久竟然牽動了整個苗疆的蠱術界。


    傍晚時分,陸續有趕屍匠趕來了,劉小才早早就在門口迎接他們了,在幾個趕屍匠的共同努力下劉廣全的反噬得到了遏製,逐漸恢複了人樣,隻是還昏迷不信,但已經沒有大礙了,這讓我鬆了口氣,沒那麽內疚了。


    這天夜裏鹿凡突然出現了,我這才想起我們跟他的五天之約,吳添看到他就來氣,抱怨個沒完,但鹿凡根本不搭理他他也覺得沒趣。


    鹿凡似乎有些不高興,說:“羅盟主,山裏怎麽突然來了這麽多人,還有些人發現了我的駐地,打擾我的生活,我很不喜歡,你們到底在搞什麽名堂?”


    我隻好把蠱王達久藏匿在老窩山中的事以及我們跟他周旋的事說了遍,鹿凡雖然還是不高興,但多少能理解也不提這事了,隻是說:“既然來了這麽多幫手,那用不著我給你們帶路了,我走了。”


    我想叫住鹿凡可他已經鑽進林子消失在了視野裏,無奈隻能作罷了。


    趕屍匠們在控製好劉廣全的反噬後趕赴了山裏,有了他們的協助勝算就更大了,我這才放心了下來。


    夜越來越深了,可山中的動靜卻越來越小,變的萬籟俱寂了,仿佛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這反而讓我更焦慮了,我的身體隻是失血過多,經過調整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我不能在等下去了,必須前往溶洞看一看情況了,但我的想法遭到了朱美娟和杜勇的反對,正當我們爭執不下之際,大地突然震動了起來,我們全都不說話了,回頭朝山中看去,隻見老窩山裏的一座山峰正在崩塌,山體滑坡發出巨大的動靜,而這座山峰正是溶洞所在地!


    我們吃驚的張大了嘴巴,朱美娟回過神叫道:“芭珠和麻香還在山裏呢!”


    我拔腿就要衝進大山,然而杜勇卻突然攔住了我的去路,我急道:“老杜你幹什麽?!”


    杜勇臉色凝重,目光堅毅,他說:“你不能進山!眼下這種情況進山隻能送死,山體大麵積坍塌危險太大,麻香是我老婆,芭珠是我女兒,我比你更急,比你更想進山救她們,但理智告訴我不能進山!”


    杜勇的話把我震撼到了,我逐漸打消了進山的念頭,無奈的蹲坐下來一聲不發了。


    山體崩塌滑坡的煙塵彌漫了老窩山,使得月色變得慘淡,山風將煙塵吹了過來,大家站在風中注視著大山,我們唯一能做的就隻有默默祈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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