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合情合理,丁毅不算個不講理的人,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壓低聲音問:“那你是什麽意思?”


    我沉聲道:“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技術員同誌剛才在刑警隊說過,擋風玻璃的硬度足夠,哪怕是個大力士站在車前也很難紮破,可一個瘦弱的小姑娘做到了,怎麽解釋?還有吳麗麗怎麽知道這二樓有鋼筋?吳麗麗從停止哭泣後就變得很怪,還跟駕駛座上不存在的人說話,行為就好像失魂落魄了一樣,最重要的是在她重新坐進車裏後鋼筋突然在沒有外力作用下紮進玻璃的那一瞬間,我發現了監控畫麵產生了扭曲的波動,這是強烈的能量幹擾了電子信號導致的……。”


    丁毅凝眉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老技術員小聲說:“丁隊,他的意思是有那種力量存在,才發生了這種事。”


    丁毅哼道:“老孔,你該不會也相信這小子的這一套吧,別忘了你的身份!”


    老技術員尷尬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以我的經驗來看視頻應該沒做過手腳,發生這種離奇的事確實叫人很難相信,怎麽說呢,我是個相信科學的人,但這世上有太多事不為人知了,我們人對世界的認知其實是很少的,所以這事我不發表意見了,監控資料我拿回去做技術檢測,該是什麽結果就是什麽結果,我不會加入自己的想法去寫報告,其他事我不管。”


    老技術說話模棱兩可,既不得罪我也不得罪丁毅,丁毅對他的定論不太滿意就沒搭理了。


    我說:“或者我換種科學的說法,鬼這東西其實就是一種能量場,而這種能量場不是我們人的肉眼能看到、感應到的,就像地球磁場的存在一樣,我們看不見摸不著,但卻實實在在在我們的生活中發揮作用,鬼的能量場也一樣,它幹擾了吳麗麗的神經,讓她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同時還幹擾了電子儀器的運行,所以監控畫麵才出現了扭曲波動……。”


    丁毅打了個哈哈,說:“扯淡!”


    我無奈道:“我隻是說了自己的看法,信不信是你的事,不過我有個請求。”


    丁毅不屑道:“什麽請求?”


    我說:“我想好好看看吳麗麗的屍體,還有那塊被你當做證物的佛牌!”


    我心裏有種很不好的感覺,搞不好這事真是那塊天眼佛牌搞出來的,因為泰國佛牌是個亂象叢生的行當,從來就沒有規範可言,假牌、商業牌到處都是,正牌陰牌的界定本身就很不明確,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也不知道裏麵到底入了什麽料加持了什麽咒法,這塊天眼佛牌本來就很冷門,又產自上世紀八十年代,離現在都有幾十年曆史了,誰知道當時是個什麽情況,我也沒認真研究過,對它知之甚少,隻是聽黃老邪介紹,再說當時我跟黃老邪的關係不像現在這麽密切,黃老邪那個時候還在羅勇賣假牌,他完全有可能故意坑我錢,拿塊假的或者陰牌冒充正牌發給我!


    丁毅沒有吭聲,調頭打算離開,我將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他冷冷道:“拿開你的手,這事沒的商量,不行!”


    我並不放手,堅持道:“丁隊,我不想跟你吵架,也不想跟你爭論鬼這種力量到底存在不存在,我隻是想搞清楚吳麗麗的死亡真相,還她一個清白的同時也為自己的失誤買單,因為我懷疑這股力量可能是來自我租給她的那塊佛牌裏!”


    丁毅背對著我沒有作聲,我說:“我知道你不相信這些,但請你相信我的誠意,我主動懷疑自己的佛牌出了問題,這是需要很大勇氣的,因為這事不小,是害死了人的,按照法律我是間接的殺人凶手,雖然在實際情況下你無法定我的罪,但我過不了自己心理那一關,我必須要搞清楚是不是我的責任,如果是那我就要用自己的辦法去解決問題,負上法律之外屬於我的責任!”


    老技術員聽我這麽說,點頭道:“小夥子,很有擔當啊,這年頭很少有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了,有沒有興趣來我們技術部工作,我這有個編外名額,我很欣賞你剛才的能量場理論。”


    我尷尬的衝老技術笑了下。


    丁毅沒有搭理我,隻是吩咐老技術員去跟店老板溝通,要把整台電腦搬回隊裏去做全麵檢測,店老板也沒多說什麽爽快的答應了。


    我有些無奈,丁毅這家夥太固執了,不過我也能理解他,他一直受的是唯物主義的教育,要讓他去相信那些東西的存在根本不可能,算了,想別的辦法吧。


    從店裏出來後丁毅讓兩個技術員帶著電腦先回去了,然後示意我:“上車,跟我走!”


    我特別失落,說:“算了,我就不去隊裏了吧,事情基本都搞清楚了,你又不相信我,我去隊裏也沒意思了,等你們給這案子定性正式結案後,我在去拿回佛牌吧。”


    丁毅惱火道:“叫你上車就上車,哪那麽多廢話!”


    看他發火的樣子我有些沒轍,沒辦法隻好先上車了,剛坐穩安全帶都沒係,丁毅就快速把車子開了出去,拐上主幹道後他才說:“吳麗麗的屍體你看過了,再看也不會有什麽發現了,既然你懷疑是你的佛牌出了問題,那我們就直接去看佛牌,隊裏沒有完善的鑒定技術,你那塊佛牌被送到物證鑒定中心去做鑒定了。”


    我看了丁毅一眼,不等我開口他又說:“你別誤會,我帶你去看佛牌,並不代表相信你那一套說辭。”


    我笑而不語,這家夥是死鴨子嘴硬,明明就是想法有所鬆動了,偏偏為了麵子硬要裝出一副架子來,上次陶水金的事是這樣,現在吳麗麗的事又是這樣,我看透不說破,也許這樣才是最好的選擇,強擰的瓜畢竟不甜,勉強改變丁毅的世界觀也沒什麽好處,大家既堅持自己的想法又互相合作,偶爾因為世界觀不同鬥鬥嘴其實也挺有樂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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