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們劍拔弩張要鬥法的時候,電視桌上鄺自立的手機響了,鄺自立撇了眼不為所動。


    我們盯著對方,關注著對方的一舉一動,手機鈴聲一直響,使得我們都有些分心,鄺自立籲了口氣,忽然鬆開了架勢說:“羅老板是君子,我相信不會趁人之危,不如讓我先接了電話,咱們在心無旁騖在好好鬥法?”


    我鬆開了架勢,做了個手勢說:“請吧。”


    鄺自立微微頷首,走到桌邊接起了電話,眼角餘光卻一直在關注著我。


    吳添皺了下眉頭,貼到我耳邊說:“老子服了你,你也太好說話了,這都要生死鬥法了,你還讓他接電話?不如趁他分心接電話的時候......。”


    我打斷道:“話是不錯,但阿飛中了降頭,我們的主要目的是要讓他解了阿飛的降頭,不是跟他鬥法,阿飛眼下就是他的人質,主動權在他手上,我們做的太絕開罪了他反而對我們不利,做人留一線沒什麽不好,再說了這電話一直響,也會幹擾我誦經,對我和他的影響是一樣的,不如讓他接了在專心鬥法,讓他輸的心服口服好過偷襲。”


    吳添聽我這麽說隻好說:“這次你的理念贏了,那好吧,不過你也別太客氣了,這家夥可是張廣發的人,不是什麽好鳥。”


    我說:“我明白,稍後你最好退到門那邊去,我怕鬥起來影響到你。”


    吳添點點頭退到了門邊去,鄺自立這時候也接完了電話,但他的神色突然變的很奇怪,不住的打量我,跟著說:“羅老板,你運氣真好,這個電話可幫了你大忙了。”


    我擰眉道:“什麽意思?”


    鄺自立說:“什麽意思你不用知道了,總之這個電話跟你有關,我不會跟你鬥法了,但就算有人說情我也不會改變自己的原則,你朋友中的降頭我不會主動去觸發,但仍會慢慢自己爆發出來,我也不會幫你解,我拿了人家的錢必須要向雇主負責,至於能不能解看你自己的能力了。”


    鄺自立在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悄然退到了窗邊,他用手指敲了敲窗戶玻璃說:“咱們後會無期了,祝你朋友好運!”


    說罷他就拉開窗戶突然縱身跳了下去,我還沉浸在他剛才的那番話中沒回過神來,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隻聽到落水聲。


    我和吳添跑到窗前朝下望,隻見鄺自立落到了湖裏,落水處冒著氣泡,人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吳添急道:“我靠老羅,這種鬼話你也信啊,這家夥明顯是怕了你的能力不敢跟你鬥法了,你怎麽也不阻止他就這麽讓他跑了,媽的,現在阿飛怎麽辦啊?”


    我沒有吭聲,仍想著鄺自立剛才的話,看他剛才的樣子不像說謊,他說這個電話是給我說情的,張廣發派了他報複我肯定不會給我說情,那會是誰給我說情?


    吳添拍著窗戶,惱火道:“喂,發什麽呆啊,我問你現在阿飛該怎麽辦啊?”


    看著吳添拍窗戶的手我忽然想起了什麽,剛才鄺自立在跳下去的時候也敲了敲窗戶,這個動作很多餘,他其實完全沒必要這麽做,想著想著我一個驚顫恍然大悟了過來,激動道:“老吳,我知道阿飛中了什麽降頭了,鄺自立已經告訴我們了!”


    吳添疑惑道:“什麽玩意?他哪句話告訴我們了?”


    我指著窗戶玻璃說:“他跳下去前敲了敲窗戶玻璃,這是在暗示我們他下了玻璃降!”


    吳添皺眉道:“你會不會想太多了,別忘了他可是張廣發派來報複我們,怎麽會提醒我們?”


    我說:“是不是玻璃降檢查下韓飛就知道了。”


    吳添將信將疑道:“反正人都跑了,一時半會也沒辦法追了,隨便了。”


    我們返回了棋牌室,把這情況跟韓飛和劉胖子一說,兩人都很詫異,我讓韓飛躺在沙發上我檢查檢查,但凡是中玻璃降的人,用黑法經咒隔著肚子去感應,便會產生玻璃紮腸胃的痛感,症狀就像腸絞痛一樣,嚴重一點還會想拉肚子,不過拉出來的不是別的,而是血!


    我掀起韓飛的衣服,雙手按壓在他的腹部,然後誦起了黑法經咒,韓飛幾乎馬上就產生了反應,痛苦的挺了下腰身,臉色發白,冷汗冒出,哆嗦道:“羅哥你念、念的什麽咒,我的肚子好疼啊,別念了,難受......。”


    我繼續誦經,韓飛實在扛不住了,一把將我推開衝進了衛生間,不多一會就傳來了拉稀的動靜,以及他驚恐的呼喊聲:“啊~~~血,全都是血啊!”


    沒跑了,就是中了玻璃降!


    我隔著門喊道:“阿飛別怕,我隻是用經咒查了下你到底中了什麽降頭,現在確認你中玻璃降了,反倒對化解降頭有利,弄幹淨出來再說吧。”


    韓飛這才放心了下來,等他出來後我們四人坐在麻將桌邊,劉胖子說:“玻璃降是什麽鬼?”


    我說:“是一種能讓人肚子裏憑空長出碎玻璃的降頭,一旦發作就會讓人肚子疼的生不如死,最後弄的腸穿肚爛,玻璃破肚而死。”


    韓飛嚇的渾身發抖,劉胖子咽了口唾沫問:“這、這也太邪門了吧,肚子裏能憑空長玻璃?這是什麽原理?”


    我沒法回答劉胖子的問題,降頭這東西很難用現有的物理常識去解釋,吳添不耐煩道:“你管它是什麽原理,最重要的是要解了阿飛身上的玻璃降,老羅,你快想辦法解吧。”


    我搖頭說:“我不會解。”


    吳添吃驚道:“不會吧,那你在泰國學的什麽玩意?”


    我說:“我學的是阿讚峰的黑法,隻能落降不會解降,跟楊漢平會種鬼術但不會解是一個道理,要讓黃老邪幫忙找法子,玻璃降在泰國比較常見,應該很好打聽,有了破解的方向這降頭算是解了一半了。”


    吳添若有所思道:“這個鄺自立在搞什麽鬼,他是張廣發派來報複我們的,卻在最後暗示我們是玻璃降,什麽意思啊。”


    我沉聲道:“是剛才那個電話讓他改變了主意,我也想不到會是誰在幫我們,總之不是張廣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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