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人在生命消失的最後一刻,瞳孔裏印著傷疤男微笑的臉,意識裏竟覺得那人好俊好美豔,然後,他所的意識在那一刻停止,身體朝前撲倒,卟的砸在早已死亡的灰衣殺手身上,他的脖子偏向一邊,血柱從腔子裏汩出來,被雨水衝成血色水流流淌。


    燕行是個狠角色,哪怕自己的血也在大量流失,哪怕生生切斷藍衣人半個脖子也沒皺一下眉頭,平靜的收回軍刀。


    瀑雨將軍刀上的鮮血洗盡,世界名刀瑞士軍刀,名不虛傳,哪怕一連收繳四條人命還沒崩口或卷刃,僅刀峰鈍平,沒了初出時的銳利。


    傾盆大雨,無止無休。


    雨幕裏,燕行將軍刀還歸腰間的刀套裏,把背包解下來,翻出一張油布披身上遮雨,拿出手機,怎麽也搜索不到信號,放棄聯係後才拿出一卷繃帶和藥,將自己外衣解開,抹幹腰側的水和血,將藥灑在傷口,用膠布封住傷口,再給左胸的槍傷也灑了止血藥,同樣用膠布封住傷口防進雨水,重新扣好衣扣。


    他的左手骨折,全靠右手做事,行動有些不方便,費了些時間。


    粗略的處理好傷口,他將兩殺手的背包和全身翻查一遍,取走幾樣東西放自己背包裏,又將兩人脖子上的十字架形銀項鏈拉下來沒收,將藍衣殺手的狙擊槍占為己有,撐著身站起來,慢慢的走向森林。


    他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胸口的彈傷和腰上的刀傷雖然不足以致命,血大量流失,已有炫暈感,深山動物出沒,久留不得,他必須找到安全的棲身地,想辦法聯係隊友。


    至於倒在這裏的兩人,他也無力再掩埋,隻能先由他們暴屍荒野,好在這一帶人跡稀至,天氣又不好,應該不會有探險者來此。


    之前全身麻木沒什麽感覺,當行走之時牽動神經,撕裂般的疼痛如潮水湧向四肢百骸,就算燕行意誌堅定,也痛得全身打顫,感覺雙腿輕飄飄的,有如浮萍,無根無依靠。


    他咬著牙,沒有哼半聲,邁著飄浮的步子,一腳高一低的挪,走出不到二百米,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湧上心間,後背心一凜,神經再次繃直。


    他慢慢的轉頭,透過雨簾,找到讓他產生危機感的源頭,遠方出現一隻豹,就算毛發被雨淋濕,它全身金黃色皮毛上的黑褐色的金錢花斑也是那麽清晰。


    金錢豹,神農山裏的猛獸之一。


    金錢豹站在一塊凸出的岩石頂,肚子鼓鼓的,是隻母豹,看樣子還是隻懷崽即將生產的母豹。


    隔著雨簾,被雨水衝洗的一人一豹遙遙對峙,他與它的瞳孔微眯,暗暗防備、評估對方的危險係數有多高。


    燕行靜靜的望著母豹子,對峙幾分鍾,他慢慢、輕輕的向退出一步,他手中有繳來的戰利品,不怕豹子,然金錢豹是國家保護動物,不到必須做出選擇的危急關頭,他不會開槍。


    他緩緩的向後退,母金錢豹眯眼觀望一會,從岩石上躍下,緩慢的走向兩位殺手躺屍的地方,它的肚子很大很大,所以走得不是很快。


    燕行後退一段離轉身就走,走一段路悄悄的回頭,看到那隻花斑豹子果然走向屍體所在的草叢,他微微鬆口氣,再不管母豹,一步一步的遠離,在雨幕裏越走越遠。


    拾市遭到瀑雨襲擊,全國許多地方同樣遭受強瀑雨,又因前幾天雨水不斷,南方多個城市出現內澇和洪水危脅,e省省城漢市也不例外,城市變海。


    拾市與神農山附近水源豐富,好在它是上流區域,縱使雨量驟增,也變不了澤國,也因為如此,就算前幾天新聞到處播放瀑雨和洪災征兆,拾市人們並沒有驚慌,仍然安居樂業。


    山裏濕氣大,就算雨停了,深山峻嶺仍霧濛濛的。


    樂韻並沒有消極怠工,等雨停,穿上雨鞋和雨衣雨褲,離開小村居趕緊趕路,她希望能盡快趕到目的,如果耽擱久,萬一多下幾場瀑雨,途中的某條大河發洪水,到時繞路的話至少要浪費兩天時間。


    e省下午的瀑雨沒有持續太久,到快天黑時傾盆瀑雨再次降臨,瀑雨狂肆整夜,強降雨讓省城和處於華夏第一江江岸的包括宜市在內的數市的防洪防澇設施麵臨前所未有的考驗。


    與此同時,南方數省的大部分城市在家就能看海。


    一夜暴雨,無數人一夜無眠。


    天明後的神農山內,雨時停時下,這樣的天氣,就連愛好挑戰探險穿越的驢友們也不再進山,隻與普通遊客一樣去沒什麽危險性的風景點轉悠。


    直到快到中午,灰霧霧的天空才見一抹霽色。


    霽光裏,被雨水洗刷過的山嶺清秀,空氣清新,鳥兒們甩掉羽毛上的水漬,盡情歡唱,動物與昆蟲們也舒展身子,試著活動。


    風吹草木動,枝葉間的露珠滴滴嗒嗒的撲落,有時驚得剛露出頭的鬆鼠或野免子“哧”的又藏起來。


    卟卟卟-又一陣如露珠灑落的聲響傳來,驚得一顆樹上的小鬆鼠縮在在樹叉上不再亂跑,再探出個頭偵察。


    伴著卟卟嘩嘩的聲響,一個穿雨衣的人從樹木後走出來,手中拿一杆木棍子,邊走邊拍打小矮樹或雜草,拍落草木上的水,再走過去。


    小鬆鼠沒見過人類,好奇的觀望。


    樂韻走到距小鬆鼠呆的樹還有好幾米遠,抬頭望望,看到紅鬆鼠的一團蓬鬆的尾巴,笑了笑,又用木棍子撥開前麵雜草,繼續趕路。


    地麵行走的奇怪生物沒有威脅,小鬆鼠哧溜從樹上溜下村,去尋找食物。


    露水很大,樂韻一邊走一邊要掃落草木露水,同時要留意附近有沒蛇與大型動物出沒,走得比較慢。


    又走了約二百米遠,她皺起鼻子,站住腳,望天,嚶嚶嚶,有血腥味?


    悄然間,樂小同學興奮了,有血腥味,是不是代表著有野獸光榮陣亡了?如果是大型猛獸光榮犧牲,意味著可以撿漏,大型野獸的牙齒,皮毛、角、骨等可以入藥,撿到手大有用場。


    她之所以振奮,皆因受爺爺影響,小時候跟爺爺進山,爺爺聞到血腥味總要去看一看,撿到最有價值的就是一副鹿茸和兩顆狗熊門牙。


    今天會不會撞大運?


    樂韻嗅嗅空氣,歡歡喜喜的加快腳步,嗷嗷,撿漏去!


    懷揣撿漏好心情,走幾步嗅嗅空氣,尋找血腥味來源,她的嗅覺極靈,能嗅到得到附近三兩裏以百米以內沒有猛獸的氣息,如果有,她也能馬上爬到樹上去規避。


    一般來說不遇上善爬樹的豹子和熊,爬樹躲避是最好的方法,如果很不幸的遇上能爬樹的動物,如果它不饑餓難忍,或者你沒激怒它,它們也不會爬樹追殺。


    停停走走,走了約百來米,樂同學站住腳,朝四個方位嗅嗅,在附近打了幾個轉兒,果斷的朝森林邊緣外緣走去,她本來就走在山腳的森林邊緣地帶,現在直線向外走。


    那座山在半山腰才分出兩個山頭,山頭之間的山穀沒有河流,穀的一邊連著森林,另一邊有一片區域是草地,雜草茂密,走草地容易弄濕全身,樹林裏樹木茂盛,雜草反而稀矮,因此,樂同學選擇穿越森林。


    鑽出樹林,穿出一叢冷箭竹叢,視野開闊許多,一片草地青油油的像一大片的麥田,草地裏稀疏散落些灌木石叢或小片樹木,或成叢的藤蔓植物,這個季節許多植物逢花期,冒出白藍紅紫的色彩。


    站著仰望一陣,樂韻走向斜對麵草坡上的一個周圍長有些許樹木的岩石叢堆,那座岩石離幹穀約有三百米左右遠,呈青灰色,還挺高的,隱約能見可避風雨的岩窩洞。


    像神農山這樣的地方,逢洞莫探,因為山嶺裏的岩洞很多可能是猛獸的巢穴,還有些有可能是藏屍洞,有些岩洞不知藏有什麽危險,在不知深淺的情況下,一頭紮進去就有可能永遠出不來了。


    樂同學人小心膽大,仗著有個外掛,能隨時逃命,那是沒半點壓力,興衝衝的去探險。


    作家周樹人老先生說“世上本無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那話是不假的,山嶺沒有路,自己走過去,就有了路。


    樂韻跨過積水的穀地,自己在草地裏開僻出一條路,慢慢的接近岩石,察覺沒有野獸的動靜,也沒有野獸留下的氣息,她表示有點奇怪,踩倒雜草,當爬到岩石前,看到一個藍色背包,瞬間無語望天,是遊人?


    鼻尖縈繞著血腥味,樂韻也沒空咆哮,趕緊踩倒最後一撮擋路的草,岩石斜刺著朝天伸展,底下有個窩窩,可以遮風雨的地方並不太平坦,一個穿灰色襯衣的男人在岩底一角,背靠岩壁而坐,他腦袋歪在一邊,好似睡著了。


    看男子的情況,估計是迷失方向,然後不知怎麽的竟爬到這地方來了。她剛才先看見背包沒見人,是因為背包放在比較高點的地方,很容易看見。


    岩窩洞裏有很多蚊子,能聽到嗡嗡細聲。


    “我x你妹!”看到同類,樂韻的一張臉幾乎扭曲,他n的,說好的撿漏呢?她千辛萬苦的爬上來,漏沒撿著,野獸沒撞上,卻撞上一個受傷的遊客,簡直沒有比這更倒黴的了。


    樂同學站在岩石窩洞前,揪著眉糾結,要不要去管管?如果管了,萬一訛自己咋辦?


    糾結半晌,默默的歎口氣,脫掉雨衣和雨褲放在一邊,爬進岩石窩洞去查看遊人情況,她好歹是要學醫的,先莫談醫者父母心,就當是找個免費的實驗體在試手吧。


    走近,樂韻無語,男人不是睡著,是暈迷不醒,他的心跳很慢,歪著頭露出的一半臉有一條疤,麵色蒼白如紙,嘴唇發青。


    從他露出的半邊臉推測年齡該是中年人,她總感覺他的臉和傷疤很違和,開啟眼睛x功能掃描,男人的身軀圖像呈像於眼前,他的左胸肌肉裏埋著一顆子彈,那子彈卡在靠近胸骨、第四根與第五根肋骨間的地方,隻差約一厘米就要穿透胸肉鑽進肺葉,左腰側有一道深及骨的傷口,左手臂斷裂性骨折。


    除卻這三處大傷,還有幾處骨頭有細裂痕,以及大大小小七八處小傷,那些可以不計較,他大量失血,軀體內儲存的血量少得可憐,並且,腰上的傷口還在滲血,血,一滴一滴的流失。


    子彈?!


    當看到男人左胸的米粒兒,樂韻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什麽人?身中彈,還有外傷,難不成是恐怖分子?


    救或不救?


    樂同學糾結了,第一次無比糾結,萬一是個黑社會成員,救活他等於是造孽,不救吧,萬一是好人,就那麽死了太可憐。


    是見死不救,還是醫者父母心,這個選擇題讓人難以抉擇。更讓人糾結的是這個中年人除那幾處重傷,身體骨骼與身軀圖像跟上次那個占她便宜的冒失鬼一模一樣。


    那個發現讓樂小同學很不爽,沉默良久,還是說服自己,救吧!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不求長命百歲,也不需修浮屠以積德,隻求問心無愧,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不管救不救得活,總要努力試一試的,救活了,那是他的造化,救不活,那是他的命。


    糾結清楚,再不遲疑,拿出一把藥草丟在男人的背包旁,那些圍著男子的蚊子聞到香味,好似被追殺似的,亡命奔逃。


    走到男子身邊,伸手摸他的衣服和額頭,他的衣服是濕的,額頭熱得燙手,他在發高燒,他因失血過多,麵色還是慘白慘白的,血腥味引來蚊子,咬得他一臉包。


    樂韻眉頭擰成疙瘩,如果沒看錯,她看見他胸口的子彈傷口和腰側傷口的肌肉呈暗黑,表明子彈或造成傷口的利器上抹有含毒素的藥物。


    這樣還沒死,命大啊!


    研究一陣,樂韻認命的從空間裏找出一根老黨參,拿出水果刀切出一片,給他含嘴裏。


    她沒有人參,隻能用老黨參給他吊命,別小看她的黨參,那可不是凡物,第一次進神農山時找到的,剛挖出來就很老,又種在空間地裏十幾天,按年輪來算至少等同於百年的年齡,藥味濃鬱。


    舍出一片老黨參讓傷疤男含在嘴裏,樂韻從空間取出鋤頭刨地,呼哧哧哧的一頓揮汗如雨,刨平一塊地方,把新購置的帳蓬袋提溜出來紮營。


    她表示很鬱悶,她的帳蓬本來是想到野外有探險者出沒的地方,為防被人發現她的秘密以便紮營住宿,結果,她還沒使用到就要讓一個瀕臨半死的家夥先住進去,讓人心理難以平衡。


    購帳蓬時請店員演示一番怎麽紮帳,所以就算是第一次用帳蓬,樂韻也三下兩下搞定,支起帳蓬,鋪上防潮防濕的墊布。


    整理好帳蓬,回自己空間,戴上手套,把自己買的水果刀,小鑷子,陶瓷碗等等揀出來排開,都是她買來為製藥而準備的工具,沒想到這次很多要派上用場。


    再去自己的藥堆裏翻藥,找來找去,還缺些最尋見的藥材,好在珍貴的幾樣主藥全有,每樣挑出部分,剪剁成截,放在磨粉的磨碗裏搗碎備用。


    備好藥,出空間,先給自己吃幾個西紅柿補充體力,再去檢查傷員的背包,裏麵隻有一套用防水袋子密封好的衣服,還有些吃的,還有幾樣零碎物件和野外必備的藥,以及一把軍刀。


    拿起軍刀,出鞘,刀峰銳利。


    樂韻立馬決定一會兒就用它幫男人動手術,她的水果刀實在太鈍,拿來當手術刀太勉強。


    將疤男的備用衣服抖開,一件深灰色的襯衣,內褲,一條休閑褲,再看他身上的也是登山專用的衝峰休閑褲,鞋子也是登山靴,裝束倒是驢友們最常有的樣子,身份嘛,有待酌酙。


    沒找到其他能派上用場的東西,樂韻也就不浪費時間,把疤男的衣服扔進帳蓬,將刀用空間的水洗兩遍,利索的扒開中年男的上衣,連眼都沒眨,用軍刀劃開子彈孔周邊的肉,將傷口扯開,用小鑷子將子彈夾出來,再用軍刀在傷口轉一周絞個圈,就像製作魚丸用勺子打圈的挖肉兒似的打了一個圈,將彈子四周發黑的肉割掉。


    壞死的肉被刮掉,滲出殷紅的血絲,他失血過多,不會再出現血如泉湧的畫麵,樂韻沒有用線縫合傷口,直接將自己調的草藥敷住傷口,用紗布覆蓋,外邊緣用膠布封貼防脫落。


    處理好他胸口的傷,將人放在地麵側躺,樂同學閉著眼睛休息,取彈挖肉開啟眼睛特異功能很費神,需要補充一下力量。


    休息好幾分鍾,接著再接再厲,幫他處理腰上的傷,拆掉他自己包紮的膠布,樂小同學的眼角狠狠的抖了抖,那傷口從盆骨上側往上拉到腰半腰,長度越過十公分,皮肉外卷,紅腫發黑,已感染了,還有少量積膿,一眼望去觸目驚心。


    “我的乖乖!”樂韻看得後背冒寒氣,就算她打架很狠,看到這類傷口也忍不住發毛,一定很痛!


    原本她挖他的肉連眉毛也沒顫,看到這外傷反而手腳僵硬,努力的深吸幾口氣,將軍刀用空間的水衝洗一遍,狠心幫他割肉。


    商家打廣告總是說“割肉”甩賣,如果真割他們的肉也不知是啥表情,樂韻心裏暗搓搓的想著,開啟眼睛功能,毫不拖泥帶水的下刀,她最多隻能維持眼睛保持x掃描境界一分半鍾,必須速戰速決。


    在眼睛發澀時圓滿完成任務,用空間井水衝洗一遍傷口,拿出針線縫合,針,就是一塊錢一盒的盒裝針,線,縫補衣服的線,樂同學的針線是用來串藥材晾曬的,別妄想有羊脂線,那種線是醫院專用品,平民人家就甭指望能弄得到。


    縫針要拆線,拆線很痛苦,樂韻隻幫他縫八針,敷上草藥,包紮好,又休息幾分鍾才把男人抱起來,扒去上衣,臉不紅氣不喘的又扒掉他的休閑褲,扯掉遮羞布。


    傷疤男被扒得一絲不掛,身上被血染得這一塊那一邊,還有許多蚊子叮的包包,那樣子沒什麽可欣賞的地方,一定非要說優點,大概是他有八塊胸肌,有性感的人魚線。


    至於男人的*部位,那個根本沒看頭,他的小鳥跟小孩子的小鳥差不多,就是多了一點草草而已。


    就算他是正常男,樂韻也不會臉紅,她早在幾年前就知道男人的*部位長啥樣,雖然她是被強迫看的,她就不懂,那麽醜的東西有什麽值得驕傲的?誰會去欣賞啊。


    至於什麽想入非非,就更加不可能,一個可以當她老爸的老男人,隻有腦子進水的人才會有不良思想。


    把推算年齡能當她老爸的疤男脫光,給他穿上幹淨的小褲子遮住羞,幫他擦去血跡,再套上休閑褲,抱往帳蓬。


    一個小女孩子抱著個男人竟像抱小孩子似的,若讓人看見,必定會驚掉一地眼珠子。


    樂韻像抱個布娃娃似的抱著大叔男鑽進帳逢,把他放平躺,她爬出帳蓬,去拿來自己走路打水用的棍子,用柴刀削一陣,砍段成截。


    重回帳蓬,給大叔級男人接骨,看準了,幫他把手臂骨對接,位置絲毫不差,傷口嚴絲合縫,再敷藥,從他的幹衣服上剪下來一隻袖子當紗布包紮一圈,用木棍子固定,綁紮得牢牢的,不讓它移動。


    無論樂小同學怎麽折騰,暈迷的男人沒半點知覺,任她擺布。


    幫他在骨頭有細裂的地方也貼上草藥,樂韻看著自己的實驗成果,給自己的動手能力點了三十二個讚,瞧瞧,自力更生的孩子動手能力多強,她給自己滿分!誰不服,來撕!


    摸摸男人的額頭還是滾燙滾燙的,她也不擔心,給他塞一塊老黨參片銜嘴裏,拿自己的毛巾被給他蓋身,自己出賬蓬再次刨地,平整出一塊可坐可燒火的地方出來,穿好雨衣雨鞋,下草坡,到對麵森林裏拾柴。


    依那家夥的情況看,沒個三五天根本不可能自己走,她是做了在岩石窩洞久居的打算。


    在拾柴的路上,同時挖藥草,到森林拾枯枝紮成一捆一捆的,丟進空間,共拾四大捆,當天空又嘩嘩潑水,不方便在樹林裏亂躥,樂同學返回。


    回到岩石底下,將柴丟出來,樂韻到岩石窩洞邊角抓來些比較幹的枯草葉和幹苔蘚當引子引火,草味濕潤,不接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火生起來。


    有堆火,也有了溫暖。


    樂韻呆岩窩裏,等雨小些去挖藥拾柴,找齊幾種藥,和空間種出的藥配合在一起,拿出一隻長柄奶鍋熬藥湯給傷疤男強灌下去,疤男到天黑時分退燒。


    髒衣服血腥味太濃,太招蚊子,閑著無事的樂同學非常好心的幫傷疤男把衣服就著雨水洗幹淨,再用樹枝支在火堆邊烤幹。


    老天好像哭上了癮,南方幾十個市、縣大雨嘩嘩,看新聞的時候鋪天蓋地的都是洪災內澇,讓全國人民為南方人民牽腸掛肚,擔憂不已。


    樂爸中午收到姑娘發回的信息,知道樂樂在一個小村裏停留,暫時不會進山,他才沒那麽提心吊膽。


    山裏蚊子多,岩窩洞裏有火光,到傍晚,藏在岩石各個角落的蚊子也經不住鮮肉的誘惑,不怕死的蜂湧而至,嗡嗡之聲不絕於耳。


    樂韻不敢跟蚊子叫板,預測疤男暫時不會醒,給他換片老黨參含在嘴裏,自己快快樂樂的回空間睡覺。


    這一夜大雨滂沱,身陷洪水泛濫區的幾十座城市的人們徹底難眠,生恐夜半三更洪水來襲。


    美美睡了一覺的樂韻,在天色破曉時爬起來坐在柔軟的青草地上,愜意的揉揉惺忪睡眼,滿足的伸懶腰。


    開外掛的人生,真是美噠噠,原因,不解釋。


    舒展四肢,起來活動手腳,一套拳法剛打到一半,猛地站住,不敢置信的望向一個方向:空間擴大了!


    空間向有口水井的那個方位擴張,一夜擴寬了好幾百米,讓整個空間變成一個長方形。


    水井的另一邊也是柔軟如絲的青草,往那一邊很遠的地方,有一塊用石頭砌成的地坪,地坪中間圍圈出一個巨大的圓圃,種植一顆大樹。


    樂韻呼吸急促,眼睛一閃一閃的冒著光,她記得很清楚,空間昨晚和白天沒什麽變化,沒想到竟然會在一夜之間擴寬,還增得這麽寬。


    樂同學傻不拉嘰的站了好一會,“嗷”的跳起來,向遠方的那棵樹衝去,那小身影像火箭發射,嗖的一躥躥得老遠。


    踩著草兒,一口氣狂奔到圈起來的大樹底下,樂韻扶著老腰,一邊喘氣一邊仰望樹,大樹是棵龍血樹!


    龍血樹有很多種,圓圃裏種的龍血樹是龍血樹屬,就是產血竭的那種大型常綠喬木,也是也門的索科特拉島上的靈魂樹。


    龍血樹也叫流血之樹、活血聖藥、植物壽星,樹態呈y型,樹杆不分枝,隻有到冠部多枝,葉子像峰利的劍倒插在樹頂部,如若它的枝條能平伸,就會像一把大傘一樣漂亮。


    龍血樹高約10-20米,生長極為緩慢,幾百年才能長成樹,幾十年開一次花,被稱為植物界的超級老壽星。


    圍著龍血樹的地坪鋪的石塊與砌水井的石塊一樣,地麵很寬,地坪另一邊邊緣也是白霧。


    巨石塊砌成的圓圃高約二尺,那顆龍血樹樹腰粗壯,目測三個成年男人合抱也抱不過來,主杆上長滿大疙瘩,也不知活了多少年。


    龍血樹的枝丫向上傾斜度很小,幾乎像是平平生長,枝條茂密,像把大傘,遮蓋住好大一片地方,隻是,它的葉子好似快要枯萎。


    圓圃旁不遠有一張石桌,四個石凳,到處幹幹淨淨,不見一絲塵埃。


    樂韻站在距大樹約兩米遠的地方仰望大樹,笑得合不攏嘴,這可是寶貝啊!這麽大一棵樹,取一次血竭至少要用桶裝吧。


    ?


    觀望一陣,那顆心又忐忑了,用x光線掃描出來的圖像,顯示它嚴重缺水!


    人血管裏有血,樹也有血管,它們血管裏藏著水份和營養,龍血樹的樹管裏幹巴巴的,沒有水分。


    缺水……


    “你等著,我幫你打水。”觀看幾遍,確定它缺水,樂韻撒開丫子開跑,缺水,不怕,空間裏有水啊,隻要不是生病,其他的都好說。


    一口氣狂奔回花圃地旁邊,樂同學一手提一桶從井裏打出來積攢起來的井水,又蹬蹬的走向龍血樹,按步距算,從龍血樹到那塊地和水井的距離至少有三百多米。


    人在空間外,可以隨時取拿放空間裏的東西,在空間內部卻不能隔空取物,需要找東西得親力親為。


    到龍血樹下,樂韻將井水倒進圓圃泥土裏,泥土也是深黑色的,大概太久沒有水氣濕潤,地麵幹裂,輕輕一捏,泥土碎成粉末。


    兩桶水倒下去,水滲往深處,冒出“咕咕”的泡泡。


    樂韻飛跑回去提水,跑到放水的地方,靈機一動,出空間,到外麵看看疤男沒啥事,立即將放在存儲井水的桶“運”往龍血樹底。


    人在空間內不能用意識操縱裏麵的物品,到空間又可以,所以,她果斷的投機取巧,跑空間外來用意識操縱,九十幾桶水全運至樹底下,人又跑回空間,將水一桶一桶的潑往樹底。


    她能操縱將桶運至樹底,因為不能內視,沒法用意識操縱澆水。


    倒了八十幾桶井水,泥土不在吃水,打住,人也累得氣喘微微,她隻抹了把汗,跳到樹下,抓著樹疙瘩哧溜哧溜往上爬,樹身粗壯,攀爬不易,好在有樹疙瘩,抓著它們當作攀岩就能爬上去。


    爬到快到樹半中央的地方,樂韻抓住一個樹疙瘩,探頭往疙瘩上麵的地方望,那兒有個樹洞,她從x圖像裏看到樹洞裏有散發微弱白光的東西。


    樹洞約有一尺來寬,裏麵有一捆像竹簡一樣的玉片,樂韻一手抓住樹洞邊,將竹簡似的捆卷拿出來,這下倒為難了,一手拿東西的話,她沒法爬樹啊,要是扔下去,萬一摔壞了,她找誰哭去?


    想了想,咬住綁東西的絲繩,兩手抓樹往下溜,溜下樹,坐到草地上,拍幹淨手,拉開綁紮的絲繩,繩子不是普通的繩,細細的,很柔韌。


    玉片共十二片,每片約有兩指寬,散發出柔和的光芒,每片玉簡光潔平整。


    沒有字。


    樂韻冷汗,沒有字,她咋知道是什麽?一片一片的撫摸,能感應到無窮力量,摸到其中一片,一股柔和的力量眾玉簡湧上指間,一下子鑽進大腦,腦子裏刹時憑空多出無數信息。


    玉簡是空間的某一任主人所留,高人將文字信息封在玉簡,留待有緣人,當無數信息湧上大湧,樂韻稍稍整理一下,被一條信息震得整個人都懵了——空間需要靈氣維持!


    那位前輩說空間需要靈氣,沒有靈氣就會變窄,他也不知空間具體有多大,在他手裏最寬的時候長達九百丈,最窄時方圓三百丈,龍樹為上古神樹之一,湊齊前人所說的神樹品種可保空間永世不毀,可惜,他費盡心力,也隻找到兩種。


    讀取到前人所留信息,樂韻一顆心拔涼拔涼的,照前人的說法,如果沒有靈氣,空間就會沒了!


    最開始空間隻有幾十米寬,也說明靈氣不足,如果還沒有靈氣補充,估計哪天它就無聲無息的消失在時光長河裏。


    靈氣靈氣靈氣……


    誰來告訴她,靈氣是什麽東東,怎樣能攢到靈氣?


    樂同學抱著玉簡,一張臉變幻不定,空間會變大,是因為有足夠的靈氣,變小,是因為靈氣不夠,這次是哪來的靈氣讓它一夜之間擴張上百米?


    想啊想,樂韻想破了頭也沒想出原因,藥材就那些,她丟進來的小玩意兒肯定沒有靈氣那種東西,猛然的,她想起一樣東西——捶衣棒!那是唯一樣有白光的東東,也是她唯一搞不懂白光代表什麽的東東。


    想到捶衣棒,樂韻抱著玉簡飛奔,跑回種藥材的花圑,從一位空間主人信息所知,砌地埂的井的石頭叫靈石,為土地提供靈氣,那塊地是專種植靈藥。


    將玉簡片放在靈石表麵,去找捶衣棒,從雜物堆裏翻出來,一瞅,它身上的白光不見了!


    捶衣棒外表沒有發生變化,就連其它散發出的紅紅綠綠的光環也沒變,唯獨沒了柔和濃鬱的白光。


    白光就是靈氣?


    樂韻恍然大悟,整個人如負釋重,知道靈氣的具像就好,白光就是靈氣的話,以後多多的觀察,但凡看到發白光環的東西全收回來,應該就能積攢到靈氣。


    一驚一乍,她也出了一身冷汗,看向空間的藥園,臉*辣的發燒,人家前輩們千辛萬苦弄出來的藥園,她拿來種菜,冏!


    想到前輩們若知曉她拿藥田種菜,估計會氣得爬出來掐死她,樂韻忍不住又笑了,樂嗬一陣,想起外麵還有個重傷員,也顧不得去收摘藥園裏的藥材和瓜菜,先跑出空間。


    外麵還在下雨,雨腳密集如珠簾,生的火堆隻有灰燼,樂韻先撥開灰燼,中間還有火炭,重新燒起來,再去看疤男。


    傷疤男還處於暈迷狀態,人沒醒來,傷口在愈合,那速度有點慢,肉眼看不出來。


    樂同學有點小糾結,傷疤大叔失血過多,現在究竟是給他補血,還是讓他在暈迷中修複身體肌能?


    思考n久,她決定還是先給他回血,他那麽弱,補血也不能太猛,需要溫和方式。


    速效補血藥材最好的是當歸、阿膠,較好的還有紫河車、何首烏、熟地、白芍等,她手裏沒有當歸和阿膠,隻能另外配藥,主藥也有,比較常用藥材不足。


    思前想後,樂韻暗搓搓的擬好計劃,準備去找藥材,想走之前,又盯著疤男的臉,那種違和感也越來越強。


    本著追求真理的心態,果斷的研究他的臉,認真研究一陣,終於找到破綻,他臉上的那道傷疤是假的!


    他有舊傷的地方光環暗淡,唯有那道疤沒有灰色或者黑色或灰白色等代表有小問題的色彩。


    樂韻將他的臉四周與脖子耳後根等地方仔細的研究個徹底,嘴角浮出陰笑,冤家路窄!


    她已肯定這家夥就是上次奪她初吻的神經病,難怪她掃描他時看到的身體x圖像特征與那隻流氓一模一樣,臭流氓化了妝,換了臉沒換身,本質上還是同一個人,能不一樣嗎?


    “嗬嗬,閹人,你又落我手裏了!”樂韻捏手指骨,思考著現在先暴打臭流氓一頓,直接做掉他,還是等他好些再把他打得半死不活。


    如果早知道是流氓閹人,她有可能直接掉頭就走,讓他自生自滅,現在,還要不要救?


    救,當然要救!


    不僅要救,還要讓他活蹦亂跳,讓他欠她一條命,他當初不是說如果她落到他手裏一定要她哭著求饒嗎?她救他一條命,看他怎麽辦。


    如果他不承認救命之恩,還想要她求饒,也不怕,她有本事救他一命,自然也有能力再把命收回來。


    “閹人,你該慶幸你被幸運之神眷顧了一回。”樂韻摩搓著自己一雙纖纖玉手,一邊扒拉他的麵皮,一邊陰險的嘀咕,如果這廝沒受重傷,她一定先把他揍成豬頭再講道理,因為他重傷到隻剩一口氣,所以她就大人大量,不趁他病要他命了。


    嗯嗯,她是醫生仁心啊,她是爸爸心中最良善的乖乖小棉襖,不能因為私人怨就置醫德於不顧,不能乘機要他的小命。


    話說,他的化妝技術真不是蓋的,好極了!


    能把一張俊逸風流、白晳無瘕的俊臉弄成完全不同的樣子,還防水防濕防脫落,所有凝合材料一等一的好,那麽完美的易容術,她打九十五分。


    扒拉一陣,沒找到有粘巾人皮麵膜的痕跡,樂韻也不得不承認人家的易容術的高強,差點瞞過她的眼睛,這技術,牛。


    認出傷疤男就是占她便宜的死閹人,她也不急著去找藥救人,先給自己弄點吃的,填飽肚子,回空間采收藥園裏的勞動成果,至於閹人,放心,有藥吊著命,死不了的。


    考慮到藥園裏隻有珍貴型藥材,缺乏常見藥材,有時需要配藥缺這缺那,太不方便,樂同學把昨天挖回來的一些常用藥也種進藥園裏。


    處理好藥園裏的事又去打井水,空間麵積雖然擴大了,誰也不知道哪天又會變小,井水還是必須先存儲一些。


    至於那些玉簡,樂韻先不去琢磨它,從前人留下的信息知道那些是什麽,反正她目前讀取不了,瞎折騰也沒用,隻是,每每想到玉簡裏有傳聞中的各種武功與修真功法,她目前竟然開啟不了,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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