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說要給自己紮外,宣少一張臉都拉成了苦瓜臉:“小美女,你是說我沒開竅?”他修行天賦那麽好,怎麽可以沒開竅。


    “重要的竅全通了,就你的味覺有竅不暢通,紮幾下就好。”樂韻笑嘻嘻的拿起針套,捏出一根金燦燦的針。


    宣少想嚎幾聲,看到三手觀音老前輩似笑非笑的瞅著自己,默默的摸摸頭,坐下當乖孩子。


    宣少露出孩子似的表情,樂韻忍著笑,將針紮進他鼻翼側,再取第二根紮下去,一連紮二十來根針,將他的臉紮成刺蝟,再給他推拿頭部和後頸的穴位,約十分鍾後收針。


    取回自己的針,在宣少胸前連點三處,笑咪咪的轟人:“宣少,現在你可以下去招待樓下的那群客人啦。”


    宣少站起來,深吸口氣,再飛快的感受一下,頓覺全身輕鬆,霍然大喜:“多謝小美女,我先下去,以後再請你吃飯。”


    心情大好,宣少喜滋滋的走人,帶著宣一下樓,回餐廳。


    周少等人坐在餐廳裏喝茶,吃水果,悠閑自得的等,當宣少上樓約十來分鍾,酒店送來餐點。


    周少點有餐,吉少也點有份餐,兩份外送餐,份量也足夠,阿福將送餐的人領進餐廳,擺好餐之後關上餐廳大門就去後廚幫忙。


    眾少邊閑聊邊等,當看到宣少下樓,一致笑咪咪的瞅著他。


    迎著一片炙熱視線迎接的宣少,淡定的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去:“你們看著我幹什麽?”


    “看你生得俊俏呀,”周少整整自己的袖口,漫不經心的問:“宣少,滿足下我的好奇心,你和前輩說的那個什麽丹是什麽好東西?”


    “你們好奇碧雲丹啊,”宣少視線掃過眾人,唇邊的笑容悠長:“碧雲丹是古修仙宗門中諸多丹藥之一,也就是長生丹或者叫延壽丹,一枚丹藥能換回一甲子陽壽,古修者一生隻能服三顆,效果會遞減,第一次服吃增壽六十年,第二次服食隻能增四十年壽,第三次服增壽二十年壽,再服無效。普通人估計僅隻能承受三分或四分之一顆的量,能延長十到二十年的壽命。”


    等著聽答案的眾少心中駭然,能增壽六十年,那是何等逆天的東西?這下他們也隱約明白為什麽幽靈手前輩會激動的將門派信物給仙醫門人。


    “如果是長生丹,我大約也聽家中前輩提及過,隻是聽說長生丹藥方在朱明末期已傳失。”周少驚駭過後又恢複鎮定。


    “部分宗門世家手裏沒了,不代表著真的失傳,有些隱世宗門手裏有,就如我家還有半張殘方,據我所知還有幾個家族和門派也有殘方。”


    “也是。”


    薑少等人恍然,小美女可是仙醫門人,如果連仙醫門人手裏也沒了長生丹的藥方,那才是真正的失傳。


    因不好問前輩和小姑娘幾時下樓來,眾少繼續嗑瓜子,友好的聊天。


    待宣少和宣一下樓,樂韻並沒有立即給老人家處理手臂傷口,仍然讓它晾著,她收拾自己用過的醫用工具,漫不經心的問:“前輩,您說有八十年沒登大陸,這次所為何來?”


    “最近有莫名其妙的東西在臨海活動,我追蹤著追蹤著就追到京城來了。”


    “什麽東西?”


    “沒弄錯的話,是境外飛頭降,不知道是我們天朝有人修邪術還是境外修士隱匿在我們國內。”


    “飛頭降?”樂韻皺眉,上次她在高黎貢也遇到飛頭降,兩者有沒聯係?


    “小丫頭也知道飛頭降?”


    “知道,我還跟飛頭降打過架,那種邪門玩意兒該消滅,免得禍害生靈。”


    “你個小丫頭竟然跟飛頭降幹架過?你沒受傷?”


    “沒有,我手頭沒有克製飛頭降的東西,奈何不了它,他也奈何不了我,半斤八兩,不了了之。”


    “你沒輸就很難得。”


    樂韻:“……”她看起來真那麽弱?想想也是,她每天有打坐有修煉,可就是沒有突發猛進的現象。


    她等著老人家手臂上的藥被吸收,等得七八分鍾才再次給傷口塗藥,冷置幾分鍾,再塗藥,之後做縫合工作。


    將傷口縫合,塗一層藥膏,捏碎幾顆藥丸子灑藥膏表麵,等它凝結起來再纏紗布,取回金針,分出十顆藥丸子給老人家。


    “前輩,藥丸子是清理血液裏的毒,一天一顆,最好等在哪居住下來再吃,吃藥期間宜靜,條件許可時找人幫您針炙,有利右手恢複。在手臂傷口沒有完全愈合前不要洗海水澡,也不能喝酒。”


    “哎喲,不能喝酒?”其他的事都不是問題,唯獨是不宜喝酒,蟻滿嘴角抽了抽,他就喜好喝點小酒,不讓他喝酒,還真是折磨人的事兒。


    “不能喝,尤其是在清毒之前嚴禁喝酒。前輩,可以啦,您老不用再秀肌肉。”樂韻收拾自己的醫用工具,塞回背包,再用紙蓋住痰缽,沾有毒血的東西要請軒轅家幫燒掉,不能亂丟。


    “好吧。”蟻滿穿上衣服,將背包掛手上,左手又一抓,提溜起小小的丫頭,歡快的下樓。


    “前輩,不帶這樣的,人家這麽辛苦,您還這樣對待人家。”


    樂韻嗷嗷叫,她幫前輩療傷,他還用老鷹捉小雞的方式拎她,一點也不愛護幼小,好心塞。


    “我老人家喜歡你這小丫頭才拎你,換那幫臭小子,我老人家還嫌他們硌我手。”


    蟻滿提溜著手裏的小家夥,輕風般的蕩下樓梯,在宣二和兩青年目瞪口呆中越人而過,輕飄飄的飄回餐廳,又坐回自己之前的位置。


    眾少看著老人又抓著小女孩下來,內心無語致極,老前輩好喜歡提著小姑娘玩耍啊。


    樂韻被放下,揉著脖子和肩,站起來走到燕帥哥另一邊:“燕帥哥,我們換個位置,我不要挨那裏坐了。”


    燕行眼中溢出笑,起身換位,將大熊也移走。


    “小丫頭竟然嫌棄我老人家,臭小子,你誰家的弟子?”蟻滿瞪眼,臭小子,竟然敢換位置,膽兒夠肥。


    “晚輩燕行,師承古武鍾離家族鍾離雲嶺家主第二子鍾離家排行第四的鍾離毓老先生。”燕行恭敬的報師門。


    “噫,你小子竟是鍾離雲嶺的嫡傳徒孫?本來想揍你一頓的,看在是故交徒孫的份上就算了,下次識相些,敢跟想躲我老人家的人換位置,非揍你屁股不可。”蟻滿打量青年幾眼,小子長得俊,骨骼也極佳,什麽都好,就是有點不識時務。


    “前輩,您老揍我我認了,小蘿莉要跟我換座我還是會換的。”燕行坐下去,抱著小蘿莉的大熊。


    “怎的,我老人家的麵子還沒小丫頭大?”


    “您老麵子比小蘿莉大,但是,小蘿莉不喜歡被人提來提去的提著晃,您不怕她撒藥粉,我怕。”


    “嗬嗬,算了,你們年青人最會憐香惜玉,我老人家不當惡人。”蟻滿瞅一眼隔著一人坐的小丫頭,見她不再愁眉苦臉,那俏生生的小孩子表情特別有趣,也不再強逼著小丫頭挨自己坐。


    老前輩下樓來了,宣少吩咐傳晚膳。


    宣二在老前輩坐下後去後廚準備,聽到傳膳帶人上菜,宣家大廚們將拿手好菜都來一份


    酒店送的餐也分幾份,大家一起嚐,辛少打包的小吃也分多份。菜全部上桌,宣家大廚還給小姑娘單獨一份豬肉燉粉條當飯吃。


    有了好吃的豬肉燉粉條,樂韻萬事足矣,開飯後吃得特別的歡,敞開肚皮吃到小肚子脹起小鼓,心滿意足的抹小嘴巴,喝湯,看別人吃。


    飯後撤走盤碗,上消食的水果和茶點。


    宣家的盛情招待,大家都吃得很開心,喝著茶,閑談。


    坐了約半個鍾,樂韻從背包裏摸出一隻袋子,打開,將裹在紙裏的東西遞與宣少看:“宣少,你見多識廣,幫看看這種暗器,能不能看出是出自哪裏,不要碰刃,刀刃上有毒。”


    古武眾家微微一怔,小女孩來三味軒的目的是找宣少幫看暗器?


    宣一彎腰去幫把小女孩放桌上的暗器連紙捧至少主麵前,一枚三刃小鏢刀,一根梅花鋼針。


    燕行心裏不太舒服,小蘿莉回學校後竟然從沒提暗器的事兒。


    宣少認真的觀察兩種暗器,還拿起來仔細的研究細節,略帶失望的搖頭:“小美女,這兩種暗器很普通,基本上每個古武家族或門派的都會用,暗器上也沒有特別印記,難以查出處。小美女從哪裏得來的這種暗器?”


    “三月末去小五台,一天子夜遭古修士刺殺,我順手帶回了幾枚暗器。”樂韻雲淡風輕的說出暗器來曆。


    “小美女你遭修行人暗殺?”


    “小美女,你可有受傷?”


    “小美女,可有看清人臉?”


    薑少吉少眾人在秒速間百轉千回,有人暗殺仙醫門人,是不是她救治了誰,壞了人家的事兒所以遭人恨?


    “我倒沒受什麽傷,受傷的是那家夥,那人半夜又給我下毒又撒暗器外加砍我帳蓬,鬧得我沒法睡,順手也給他下點藥,我技高一籌,將人活捉住收拾一頓,他自報家門說是唐門弟子,我也不知真假,沒要他性命,給他下了軟筋散丟著讓他反省,我自己換地方睡覺。”


    “唐門?不太可能啊,”宣少微微挑眉:“唐門弟子的暗器都有唐門特色,也不屑於用雜貨。唐門與小美女無怨不無仇,應該不致於行刺,以唐門這兩代掌門的脾氣,如果真有仇怨會下戰帖一決生死。小美女且把這事交給我,我去封信問問唐門少掌門,倘若中唐門中有人受邀私自行動,唐門必定會給你個交待。”


    “如此有勞宣少,”樂韻道聲謝,慢吞吞的繼續:“假如真是唐門弟子私自所為,唐門掌門也不必為難,隻需將那人受何人所雇告訴我即可,我自己去找人算帳,反正我正沒理由研製毒藥,這下也有足夠的理由製毒玩。”


    “小丫頭就該多研製些毒藥,誰刺殺你,通通毒死。”蟻滿萬分讚成把那些總做見不得光的事的家夥弄死,一勞永逸,最省事。


    薑少周少等人默默的抽嘴角,幽靈手老前輩唯恐天下不亂啊。


    宣少將暗器包起來,交給宣一讓護衛拿去收藏,又跟大家聊天,聊了半個多鍾,周少等人辭行,樂小同學和燕少也乘車歸去。


    送走眾少,宣少派人送幽靈手老前輩去茶會住宿,他和宣一將小美女幫前輩治傷留下的殘物拿去爐子裏焚燒,洗涮一番,興衝衝的吃顆藥丸子倒頭睡大覺。、


    周少吉少等人都坐自己的車回家,蘭七少沿東街走到路口,坐上等候的車輛,看到蘭四,微微歎氣:“四哥,一念之差差之千裏,小姑娘並不接受馮家小子的負荊請罪,說蘭家求醫診金翻三倍,四哥,除了馮家小子,你還有沒其他地方得罪小姑娘?”


    “沒有。”蘭四少很憋屈,他什麽都沒做啊,哪有得罪小女孩。


    “四哥,小姑娘手裏可能有很多失傳的丹方,也是得罪不得的人,目前估計也不太願意看見你,你還是盡量先回避一二,等會回去我傳信給長輩們請示怎麽辦。”


    “……走吧。”蘭四少心情更悒鬱,又怨不得誰,苦悶的讓司機開車。


    蘭家司機啟車,徐徐遠離。


    方八少回到等自己的車上看到已內定的繼承人,頭痛的揉額心:“二哥,別瞅我,小姑娘說你是受無妄之災,我猜著你不受小姑娘待見可能是受蘭少連累,這點委屈你隻能生受了,誰叫你跟蘭少交情好。”


    “我很冤,蘭四少和馮家小子惹小姑娘,我沒惹她啊,就因為我跟蘭少交情深就被無辜排斥,我比竇娥還冤。”


    “今天南海觀音殿的一位前輩來了,小姑娘想要觀音殿的鳳尾竹,答應幫煉長生丹,小姑娘手裏應該有長生丹藥方,長生丹對各門派和古武家族們的鎮宅之寶有多重要想必你清楚,就憑這一點,有天大的委屈你也得憋著,不能怨小姑娘不講道理。”


    “我懂。”方少揉揉後腦,交個朋友竟惹仙醫門人不快,他這是得罪哪路神仙,所以這麽黴。


    他心頭鬱鬱不樂,也沒再抱怨連天,和老八回東方家的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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