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沉著應戰,聽到吳某人聲色厲茬的質問,笑容森冷:“無論是你與樂家的私怨,還是聖武山與樂家的恩怨,我不過問。


    你該知道,於公,我是衙門派給樂家姑娘的保鏢,於私,我是蓮花正宗宗主指派給樂家姑娘的護衛。


    你不動手,不威脅樂家姑娘的性命,我自然不摻和不插手不過問你們怎麽解決私人恩怨。


    可你動手了,你當著我的麵刺殺樂家姐弟,即挑釁了公家法律的權威,也挑釁了蓮花正宗的威嚴,於公於私我都不會坐視不管。”


    “你們強詞奪理,無非是仗著有蓮花正宗撐腰。”


    “你也有聖武山宗門撐腰啊,你也大可以撐出你師門來壓我。”


    “……”吳長風氣得青筋直跳,明知他被聖武山放棄了,還故意戳他的心窩子,可惡!


    他恨不得弄死燕行,可惜,青年的身手相當好,哪怕自己比他多活了幾十年,打鬥經驗豐富,也無法奈何小青年。


    燕某人與人開撕,樂韻移開折扇,抱著弟弟站起來再將弟弟抱在左臂彎裏,右手輕搖折扇,好整以暇的觀戰。


    她作壁上觀就算了,聽兩人鬥了幾句嘴就停火,站著說話不腰疼:“燕帥哥,看樣子你這兩年進步不少,你一個後生赤手空拳也能與年齡是你兩三倍還有兵器的老雜毛打個平手,很不錯。”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燕行從容應對著吳某人,步法與招式紋絲不亂。


    “這次是真心讚美。你身手越來越好,你師父知道了想必能高興得多吃兩碗飯。”樂韻笑盈盈的與他閑聊。


    “有你督促著,我哪敢不努力上講。”沒什麽長進,小蘿莉她就有理由換保鏢,為了保住保鏢位置,為了坐好備胎寶座,他做夢有時都在演練武術。


    “也是,沒有我給你壓力,你就沒動力,你繼續努力吧,不努力有可能會被宣少甩下幾條街。”樂韻也懂燕某人的潛意識,毫無愧疚之心。


    小蘿莉又拿宣少來刺激自己,燕行那叫個氣啊,又不能跟小蘿莉講道理,氣都撒吳某人身上,凶狠的攻擊。


    他發狠,吳長風倒了黴,一連挨了兩下,感覺骨頭都快斷了。


    吳長風以前自持身份高,很傲氣,被擼了掌門之職仍很傲,自認修為高,宗門不可能缺了他這麽個高手。


    然而,與燕行對拆了幾十招,他越來越心驚,燕行……他竟然在沒有兵器的情況下與他打成平手,說明燕行他實力早就超過了自己!


    他執拂塵的右手最初就受傷,反應比平日慢,接連中了燕行兩招,右肩又被中了燕行一掌,右手幾乎失去戰力。


    眼見自己敗局已定,吳長風滿心不甘,一邊應對燕行的攻擊,右手忍著劇痛伸向胸口,準備動用另一種暗器。


    觀戰的樂韻,看到吳某人的動作,掠身而起,衝向纏鬥在一起的兩人:“燕行閃開。”


    燕行架住了吳長風攻來的一記,正想攻回去,聽到小蘿莉讓他閃開,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執行了命令,丟下吳長風就飛身閃退到一邊。


    他退開時,小蘿莉與他錯過而過,香風浮動時,小蘿莉便到了吳長風麵前,他還沒站住腳,就見小蘿莉右邊袖子裏飛出一根白色綢帶。


    那根白綢帶似長龍出水,一出現即舞動了起來,化為一陣旋風,將吳長風圈在其中。


    小蘿莉在喊話時,吳長風的右手也按住暗器機關,當小蘿莉飛身進戰圈,他胸前飛出亮閃閃的細針,而且還是連環的,咻咻咻之聲不絕於耳。


    吳長風聽到樂家女的聲音,已經按下了暗器開關,針還沒發出,燕行已經疾掠而去,他轉身想朝向燕姓青年,轉而就見樂家女到了眼前,露出獰笑,樂家姐弟自己找死,可怪不得他!


    他按著暗器的手更用力,暗器機關內的針連駑彈發,化作針雨噴向了樂家姐弟。


    他以為這次必定萬無一失,然後,針雨噴出時,他眼前出現了白光,那白光似銀月被擊碎,光華散開,在他四周形成了一個旋渦。


    白光旋動,狂負呼嘯之聲重如巨浪。


    東方慎等人並不知樂家姑娘為何突然讓燕少退,見她親自上陣,以為她想教訓吳長風以消心頭之氣。


    當看到樂家姑娘以綢帶為兵器,綢帶化作旋渦將吳長風給圈住,對樂家姑娘的忌憚更深。


    燕行退到不會被戰鬥涉及的安全區,看著小蘿莉單手抱著樂善,拿著折扇的手抓著綢緞,似不費吹之力似的轉動著手腕便讓綢帶旋成旋渦,眼神熾亮,小蘿莉的綢帶舞得真好!


    在白光旋渦內的吳長風,眼睛幾乎被光給旋得眼前一陣金花閃閃,等他定睛,眼前哪有樂家姐弟的身影。


    失去了目標,針雨盡數飆向白光,當碰到白光旋渦,疾射的針似撞上了鋼板,紛紛落地,有些被震得倒飛回彈。


    吳長風大驚失色,連忙逃躥,他想衝出去,同樣被白光給震回,隻能左突右閃的躲壁被彈得毛發的針。


    他上躥下跳了一陣,還是沒躲過去,被一枚疾回來的針給紮到了小腿。


    鋼針紮腿,吳長風慘叫了一聲,針都是毒針啊!


    而且,因為私心作祟,他給針抹了很多種毒,為的是在猝不及防的情部下給與對手致命一擊。


    因為抹了多種毒,他自己也不知道某些解毒的藥有沒用,何況,他也並沒有隨時攜帶各種解毒丹藥。


    針紮到小腿,傳來了一陣麻痛感,吳長風慌了,立即一邊躲亂彈的針,一邊快速從懷裏掏出兩隻瓷瓶,各倒出兩顆藥丸子塞進嘴裏。


    他剛吞吃了兩顆藥丸子,又被飛來的一枚針給紮中右手手臂,瞬間便有一陣麻痛襲上心頭,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該不會是見血封嚨的毒?


    “啊!”被死亡陰影籠罩著,吳長風發出一淒慘的慘叫。


    聖武山的眾人,看到樂家姑娘舞動綢帶圈住了吳長風,誰都沒有上前,當聽到慘叫聲,齊齊變臉。


    樂小同學聽力超常,吳某人被第一根針紮到時她就知曉了,本來想讓他自食其果紮成刺蝟,想了想,覺得他還有點點用,收綢帶。


    白色的綢帶倒回而回,在她的手掌上折疊起來,很快就壘成一疊。


    綢帶回飛,盤旋的旋渦一圈一圈的消失,當綢帶全部回到樂家姑娘手裏,就見吳長風跌坐在在地,地麵上散了一地的針。


    那些針與縫衣服用的家用針一樣長,是最細的型號,每根針有一半藍汪汪的,一半是鋼針的原本材料。


    東方慎與眾弟子看到七零八落的針,便知樂家姑娘知道吳長風的暗器有毒,所以才讓燕家青年退場。


    樂家姑娘以一根綢帶打落了吳長風的所有暗器,可見綢帶是被她注入了內力,也可見她的內力有多深厚。


    東方慎的臉色極為難堪,吳長風以前與黃支昌殘害了同門,搶奪他人之物,如今樂家人找來,他不僅不悔改,還當眾行凶,行凶不成又用暗器,其人品之卑劣前所未見。


    聖武山的長輩們識人不清,讓那麽卑劣的人做了掌門,簡直是奇恥大辱。


    小蘿莉收了綢緞,燕行掠至小蘿莉身邊,見吳長風手臂上紮著一根針,麵色隱隱泛青,唏噓不已:“果然不愧是當過掌門的人,夠氣魄,自殺方式都是如此與眾不同,別具一格。”


    他說了一句,見聖武山眾人麵色不好,又感慨了一句:“吳前掌門真厲害,原來還是丹修,還精通機關暗器,難怪哪怕以前犯下了傷天害理的大錯,也仍然能穩居掌門之位。”


    東方慎麵色漲得通紅,卻偏偏無言可反駁。


    “燕帥哥,你有閑情雅致歪歪嘰嘰,不如想想你真對上他的暴雨梨花針能不能全身而退。”


    燕帥哥在廢話連篇,樂韻沒好氣的給了他一個白眼:“他的暗器能連發五波毒針,每波二十六根針。”


    “咦,這麽厲害?”燕行蹲下,從褲兜裏摸出雙手套,撿起一根針觀察,不恥下問:“小蘿莉,這是什麽毒?看著很厲害的樣子。”


    “用了很多種毒,亂七八糟的東西混合在一起,誰知道是什麽毒。”樂韻也不管燕某人,將綢帶塞進袖子內,再摸出雙手套戴起來,向前兩步,彎腰,探手從吳長風懷裏摸出一隻黑色的四方匣子。


    吳長風跌坐在地,眼睜睜看著樂氏女搜身,自己卻無能為力。


    樂韻拿著搜來的匣子翻轉著觀察了一遍,扔給燕帥哥:“如果沒看錯,這個應該是出自器宗之手,你拿回去研究研究,打造些出來給你們團隊裏的兄弟們當防身兵器。”


    一樣東西拋過來,燕行接在手,看著一麵有小紮,一側有個圓鈕的黑匣子:“小蘿莉,這個裏麵還有沒毒針?”


    “沒有了,不過盒子裝過毒針,多少沾到了些毒,研究的時候記得先消毒。”樂韻很隨意的解釋了一句,目光落在麵色泛青的吳某人麵上,毫不掩飾自己的諷嘲之心:“你一個連任督兩脈都沒打通的人還想暗殺本姑奶,也太不自量力了。


    本姑娘敢攜弟弟登金頂峰,自然自信有能力護得住弟弟毫無無損,你害了我你爺,害了我姑姑,還不知悔改,死有餘辜。”


    “曆史曆來由勝利者所寫,你強我弱,你說什麽自然就是什麽。”吳長風渾身發麻發癢,有如螞蟻噬咬般難受,但還是能說話。


    “本姑娘不屑給你這樣一隻螻蟻妄加罪名,你們師徒毀了我爺爺的武學根基是事實,強搶了我樂家祖傳之物和藥方是事實,害死我姑姑是事實,你徒兒家族綁架了我弟弟,你包庇黃支昌也是事實。”


    “黃支昌打傷了樂鴻,黃支昌搶了樂鴻的東西,這兩點是事實,我包庇徒弟這一點也我承認,樂雅失蹤與我無關,黃家族劫持樂家孩子也與我無關。”


    吳長風忍著被螞蟻噬咬的痛苦,隻承認自己有包庇之錯,絕不承認害死樂雅之罪。


    東方慎一直沒說話,聽到再次提及樂雅,終於發言:“樂姑娘,你姑姑樂雅當真是吳長風和黃支昌所害?”


    “我姑娘是他們師徒所害,證據確鑿。”樂韻平靜的陳述事實:“黃支昌相中了我姑姑的氣運,黃家人賣通人從村拐我姑姑賣給了他們,黃家人受了術士的指點,玷汙了我姑姑的清白,再將人淩辱致死。


    吳長風找了江湖術士給黃家做法,將我姑娘與黃家一位死者結了陽陰魂,造了鎖魂井,將我姑姑埋在黃家祠堂院內。”


    “不,我沒有,我不知道黃家對樂雅做了什麽。”吳長風聽樂家女說出樂雅埋骨黃家祠堂,心中驚懼交加,堅決否認參與了殘害樂雅的行動。


    “吳長風,你太令我失望了。你們師徒殘害同門,搶奪他人之物,我對你再失望也還能寬恕你,唯有你們殘害樂雅這事絕不能饒恕。”


    東方慎心中悔恨翻滾,為自己當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後悔,悔得心痛,沉痛的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眸中一片決然:“樂姑娘,吳長風鑄下大錯,本門也不會包庇他,即刻將他逐出門牆,他便交給你處置。”


    吳長風原以為東方師叔早就放棄自己,赫然發現原來是自己想錯了,東方師叔沒有把他逐出師門,他還是聖武山弟子,東方師叔就算讓樂家女找他麻煩,樂家女也要忌憚幾分。


    此刻,師叔將自己逐出了門牆,才是真正的放棄了他,他不再是聖武山弟子,樂家女絕不會放過他。


    驟然明白後果,慘然大叫:“東方師叔,我錯了,求您收回成令,師父臨終將我托付於您,求您看在師父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吳長風提到他師父,東方慎心中沉痛更深:“你師父將你托於我照看,多年來,我未負所托,盡心扶持你,我心中無愧。


    如今你有今日是你作自受,縱使我有失職之過,待羽化之後自會向師門前輩和師兄請罪。


    掌門,明日一早開祠殿,將吳長風之名從宗門譜書上勾除了吧。”


    東方慎說完,轉過身,再不看吳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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