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能辦到嗎?”芷姚見蕭珊半天不說話,故又轉過頭看向她問。


    葉瀾一副不欲多說的不堪重負表情,看得蕭珊有了幾分想笑的感覺。不過她也算明白了,芷姚提出的這三點要求,最主要的還在最後一條......


    不過這件事,她還真的可以辦到。隻是重新捏個身份這事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麵前的這個看上去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值得她應下這些承諾嗎?


    芷姚看了眼還在猶豫的蕭珊,也不是很在意地戳了戳葉瀾。


    “好無聊,我要玩手機。”她向葉瀾要他的手機玩。這是她最近培養起來的新愛好。葉瀾皺了皺眉,但還是把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遞給她。


    “你今天早晨已經玩了一個小時了,今天的份額已經被你玩了一半了。時間到了我就收手機,你可不許鬧。”他是真的怕這個從前沒怎麽用過電子產品的小公主弄壞了眼睛。


    “哎呀你話好多......”芷姚瞪了他一眼,直接拿起手機繼續早晨的遊戲。


    蕭珊看到芷姚這麽無所謂的樣子,心中的天枰朝著答應芷姚的那一方又傾斜了些。


    她是真的著急,可芷姚既然認識郎青,以後也會認識更多的人。這件事現在不是她做,今後就是別人做。


    隻是她還是有那麽一點的不甘心:她幫芷姚解決身份問題,芷姚教她練琴。這本是一個等價交換,甚至是她這邊要付出得更多。可她現在若要答應,自己就完全處在了下方。


    不過......


    蕭珊偏了偏頭,看向這會兒聚精會神開始玩手機的芷姚。她通過芷姚的周身氣質猜測她的家庭——這樣的女孩並不多見,定不是出自普通家庭。若是可以就此結交,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好的,我可以辦得到。”蕭珊答應了芷姚的所有要求。


    用自己上輩子家世空手套白狼的芷姚繼續盯著手機屏幕,懶懶地“嗯”了一聲。


    “好,那就走吧。”她三下五除二把手機裏的這一關遊戲迅速解決,然後把手機塞到葉瀾手中,準備下車。


    指導練琴這事刻不容緩,畢竟蕭珊就請了這麽一個下午的假,第二天就又要上戲。三人從郎青的保姆車上下來後,葉瀾給郎青的小助理打了聲招呼,他們就先乘蕭珊的車離開了片場。


    又因為芷姚這裏規矩多,要拜師還要敬茶,所以蕭珊直接讓小助理開車去了一個附近的度假山莊。她在這裏有股份,隱私性能夠有保證,而且環境也足夠符合芷姚的要求。


    路上時蕭珊就已經讓人把琴送了過去,並安排好了一個她用來拜師用的包廂。蕭珊的誠意很足,紮紮實實地給芷姚行了拜師禮,又奉了敬師茶。這場景看得葉瀾無比的尷尬,就隻能一直坐在旁邊不說話。


    而不知這一切始末的郎青下了戲後趕來山莊,看著也算是他前輩的蕭珊對著芷姚一口一口個“師父”時,簡直把下巴都要驚掉了。


    “......六弦文聲主少宮,柔以應剛,而七弦武聲主少商,剛以應柔......”芷姚正在給蕭珊講授古琴的演奏,說著說著便上手給她演示一段。


    “怎麽就......就突然成了‘師父’了?”郎青結巴地詢問著葉瀾。葉瀾看了郎青一眼,笑了笑拉著他坐下。


    “說來你可能不信。”葉瀾對郎青說。


    郎青對著葉瀾抬了抬下巴,等著葉瀾繼續說他“可能不信”的事情。


    “芷姚把自己的戶口問題解決了。”


    “......哈?”郎青愣住了好幾秒,然後才消化了葉瀾給他的這消息。“解決了?”他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她怎麽會......?”


    葉瀾把之前發生在他保姆車上的事情給郎青說了一遍。


    “......她可以啊......”郎青拍了拍葉瀾的肩膀,在他身邊坐下。葉瀾給郎青倒了杯茶推了過去。“解決了戶口和檔案問題,還給自己收了個徒弟!”郎青一口悶了那茶,不住地點頭。不過想著想著,他像是又想到了些什麽。


    “不對啊......”郎青又說。


    葉瀾嫌他聒噪,很是嫌棄地看了郎青一眼。


    “欸不是你聽我說啊!她知道蕭珊在圈裏什麽咖位嗎就這麽把人家收了當徒弟了?蕭珊還是我們前輩呢!這輩分亂了啊!”郎青的語氣竟有些悲憤了起來。


    “是你,前輩。少加那個‘們’字,我早退圈,不是圈裏人了。”


    “......”郎青被葉瀾一句話噎住,半天竟說不出什麽來。“所以,合著我是輩分最低的那個了?”


    葉瀾沒說話,隻是帶著些憐憫的眼神看了郎青一眼。隻一眼,看得郎青氣得又是一口氣憋在了嗓子眼裏。


    “她竟然真的會彈古琴,還彈得挺不錯嘛!”過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消停下去的郎青又控製不住自己的說話欲。


    “給你說過的,她有老師教。”葉瀾語氣中不免帶著些驕傲,就好像是在誇獎自家的孩子一般。“你小聲點。”他又看了眼郎青囑咐道。“別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你先把你自己眼裏的光收進去再說我謝謝!


    郎青被葉瀾氣笑,但也平複了心情,專心聽芷姚撫琴。


    房間裏傳來一陣頗有古意的悠長琴聲,悠揚委婉,引人入勝。郎青循聲望去,這會兒的芷姚雖然穿著頗為現代的衣裙,可當她撫琴時卻像是一個從名家工筆畫中走出來的古意美人。


    有了芷姚的指導,雖然隻是一個晚上,但對於蕭珊來說已經足夠。第二天在片場,她重新排昨天怎麽都過不去的戲今天直接一條過。


    “今天狀態不錯啊!”魚嚴特別滿意地對著蕭珊點了點頭。


    蕭珊笑著應下。“還好昨天導演您讓我請了假調整狀態。”語畢,又看了眼站在導演身邊的自己的經紀人,什麽都沒說,笑吟吟地走開了。


    接下來的日子,芷姚繼續給蕭珊教琴。並且在教琴的過程中,她的那些早已深入骨髓的皇家公主的禮儀也在不經意間展露。芷姚知道蕭珊在這部戲中所飾演的角色就是一位公主,因此還會時不時地給自己這唯一的愛徒開點公主小講座。


    最後的結果就是,在《烽火》這部戲中,她對她角色的演繹越來越出神入化。


    蕭珊覺得自己與芷姚結識這件事著實明智。她一邊拍戲,一邊催人快點把芷姚要的新身份辦好給她。


    一個多月後,芷姚終於有了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戶籍和檔案。


    接到自己身份證和戶口本的這天,芷姚捏著自己的身份證左看右看,簡直愛不釋手。


    身份證上名字叫做“葉芷姚”。雖然荊國的國姓是邢,但是她卻沒有用回自己的本名。前些日子葉瀾還是帶著芷姚拜訪了一趟符家,在符老的書房,她又一次遇見了阿硯。


    阿硯對她本體回了出土地而肉身依舊留在原地的現象做了推測——大概就是因為連結她與印的本體的咒進行到了最後關頭時,葉瀾突然喊了一聲她的名字而她竟也應了。


    姓名是這個世界上最短的,也是與人關聯最深刻的咒之一。當時她若沒應,或許這會兒便已經重新幻化為靈體回到印中。並且那時候葉瀾喊的隻是她的名字,沒有喊出對她來說象征著血脈的姓氏,因此她的本體回到了出土地,而肉身卻留在了喊出她名字的人的身邊。


    因此,為了讓她能夠繼續留在這個世界,她取了葉瀾的姓,又保留了自己的名。


    “小心別把它弄丟了。”葉瀾揉了揉芷姚的頭頂,把她的身份證從她手上拿過來放進一個正紅色的錢包中。“這是送你的禮物。”他將身份證放進去後將錢夾合上,又遞回到芷姚手中。


    錢夾裏麵還放了些零錢,和一些網紅餐廳的會員卡。


    “我以後就可以在這裏一直待下去了是不是!”她興奮地扯著葉瀾的衣角問。


    “是的。”葉瀾微微笑道。“所以,有沒有想好你後都想要做些什麽?”


    “嗯!有想好!”芷姚連連點頭。“我想要去各處走走瞧瞧。”


    “那都想要去哪呢?”葉瀾開始思考這個時候適合去的旅遊地。正值暑假,他正好可以陪著她一起轉轉。不然等開學他就要忙起來了。


    “我要去片場看蕭珊!”


    ......嗯,先去感謝一下給她弄了新身份的人?很有禮貌。葉瀾很欣慰地點頭同意了這個行程。


    蕭珊的戲集中在一起排,前段時間忙到要死。這兩天總算清閑了一些。芷姚到片場的時候,她正在旁邊休息。這天她就隻剩了一場戲,輕鬆到不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巨魔還想要利用她在公司中的最後一點點價值。


    就比如今天,送來了個新人到片場,說的好聽是給蕭珊的新助理,實際上卻是想要接著蕭珊的名氣,讓新人先混個臉熟,最好還能混個龍套角色在戲裏麵。


    新人叫柳月,背後有公司裏的某位股東,傲氣的很。她說是蕭珊的“助理”,這會兒卻坐在蕭珊旁邊和旁邊的人聊天。


    蕭珊自然無意給她人做嫁衣,但礙於高管那層關係,她也不好直接撕破臉,正煩躁得要死,想著收拾她的辦法。這會兒見葉瀾帶著自己的小師父來了,蕭珊連忙從自己的座位上起來。


    “師父,您怎麽來了?”蕭珊笑著迎了上去。葉瀾去找郎青,把芷姚送到蕭珊手中後便先離開。


    “我來看看你。”芷姚笑眯眯地說。兩人走到椅子前時,柳月還依舊坐在座位上不動。


    蕭珊皺了皺眉,正要開口說話時卻被芷姚攔住。她就站在原地,仔細打量了下柳月,接著彎唇一笑。


    “你之前的那個小助理呢?”芷姚問。


    “有點事,今天沒有來。”蕭珊轉了轉眼睛,就明白了芷姚的意思。


    “哦,所以就換了備用的她?”芷姚朝著柳月點了點下巴。


    這會兒柳月也轉過頭看向芷姚。芷姚今天明明穿著最普通的白色棉布長裙,卻讓柳月感受到壓迫的感覺。


    “你是?”柳月皺著眉問。


    “我要喝檸檬黃瓜汁。”芷姚沒理會柳月的問話,直接對她吩咐了起來。“對了,要去冰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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