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兩天後觀看  一般情況來說,想要鬼交出試題,是需要幫這鬼討回公道或者完成心願的。但現在, 害死他們的人都已經被警察捉了,他們再來馬後炮效果也不那麽好了。可要是武力硬來,就少不了要和其他考生對上了。


    “我的速度還算過得去。”時間忽然看著吳不落身邊的楚嶽說道, “我們兩個人都已經及格, 不需要再去搶試題, 所以就由我們兩個去拖延對手,讓小紅和吳不落去答試題吧。”


    昨天也有說過這個計劃, 隻是當時沒有想到來的人會這麽多。


    那些人販子在販賣人口之前, 就在這房子裏害死了不少人。隻是這些人販子不知道從哪裏走來了門路,讓這些冤魂隻能呆在這房間之中,唯有在黃昏時候才能出現。


    因此, 這些考生也幾乎是踩著點過來的。


    不過楚嶽還是點了點頭。吳不落穿上了防彈衣,手中也有武器,照理說自保是沒有多少問題的。


    “那就最好了。”時間微微笑了笑, 將手腕上的紅繩解下往空中一拋, 紅繩瞬間融化變成滴滴鮮血落地, 隨後化身為一個身著紅色長裙仿佛畫了煙熏妝一樣的女鬼。


    那女鬼站起身, 朝著吳不落和楚嶽的方向微微彎腰,算是打了個招呼。


    “楚嶽, 這女鬼是個什麽來曆啊, 看著還挺好看。”吳不落這話說的不錯, 一般的厲鬼大多不修邊幅,看著要多慘有多慘。這個女鬼雖然看著也不像人類,但賣相可比其他的鬼好多了。


    也比楚嶽強多了。


    楚嶽這家夥因為屍身隻剩三根手指,所以他變成鬼的時候,也隻有一隻手還能看的清楚,整個看上去就像是打了一個高光濾鏡一樣,都是朦朧美。


    “倩女幽魂你聽說過吧。”楚嶽嗬嗬了一聲,既有點鄙視吳不落的不學無術,又有些驚訝自己居然還能見到這種鬼?


    “故事裏麵的姥姥需要養小倩一樣的女鬼去吸收男子的陽氣然後渡給她,這種就是吸幹了九百九十九個陽氣重的男人而化身的豔鬼。”楚嶽冷笑道,“就你這個小身板,八成被親一口就得玩完。”


    吳不落抖了抖,立刻就將放在小紅身上的視線收回來了。


    “沒有那麽厲害,能夠養女鬼去吸人陽氣的怎麽也得是豔鬼大成,我家小紅連小成都沒到呢。”時間謙虛道,“你放心,能夠參加陰官考試的人本身就沾染了鬼氣,我家小紅是不吃考生的。”


    聽見時間這話,吳不落總算放下了心。


    楚嶽見吳不落這樣子,心裏暗罵了一句蠢貨。人家隻是不吃,又不代表不殺?這年頭還能養豔鬼的,有幾個是簡單的?


    “來了。”時間忽然朝著西邊看去,“我們先去阻擋那些考生,小紅,你帶著吳不落先去那房間。”


    小紅點點頭,轉眼已經站在了吳不落的身邊,摟著吳不落的腰朝著那些冤魂所在的地方飛去。


    “不用擔心,我飛的很穩。”小紅的聲音很是好聽,身上竟然還有一點若有似無的清香。目若秋波,欲說還休,看著楚楚可憐,一雙眼睛裏滿滿都是吳不落,仿佛情根深種一般。


    能夠當豔鬼的,真是不同凡響。


    她喜歡我!


    她非常喜歡我!!!


    吳不落心中害怕,更加不敢多看了。


    時間見小紅已經帶著吳不落飛走,心中暗喜。看吳不落那個樣子就知道沒有什麽定力,小紅深諳魅術,想必能騙的吳不落乖乖去送死。


    小紅可是他們家族養了多年的豔鬼,要是不能及格,不能跟著他一起考,他考上陰官的可能性就低多了。


    “我去對付左邊的,你去對付右邊的。”時間心中雖然沒有怎麽將吳不落看在眼裏,但對於楚嶽這隻僵屍鬼他還是有些忌憚。


    雖然不知道楚嶽之前是什麽等級的僵屍,但僵屍之所以特殊,就在於它的魂魄和肉身是融合在一起的,即使是黑白無常也沒有辦法勾走僵屍的魂魄。故而,能夠在屍身毀壞後將魂魄脫離,化身成為僵屍鬼的,也沒有什麽善茬。


    “好。”楚嶽並不多話,很快就朝著右邊飛去。


    時間的臉輕輕附上一層絨毛,尾椎處現出一根細長的尾巴,尾巴剛一點地,整個人就躍上了半空,轉眼就衝到了那幾個埋伏好的考生中間。


    “是猴妖!”


    那些個考生也不是沒有應對,在發現來的是精怪而不是鬼怪之後,立刻就換了法器。其中也有一兩個考生的搭檔是精怪,不可避免的對打了起來。


    “嗬,廢物。”駱彭清看了一眼速度快的幾乎隻剩殘影的時間,手中已經握緊了鈴鐺,“李先生,等會兒我為你清場,你趕緊進去。區區一隻猴精,我還不在放在眼裏。”


    “多謝駱大師。”李政心中大定,這前來襲擊的猴妖速度如此之快,難以用肉眼捕捉到痕跡,實在難以對付。要不是有駱彭清在,恐怕他想要闖過這道防線都難。


    “嗯。”駱彭清揮手打發走李政,心中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成了精的猴子,猴腦必定大補。”


    叮鈴——


    駱彭清搖晃起了手中的鈴鐺。


    精怪的耳朵比人類要更加靈敏,時間聽見這聲鈴鐺之聲,身形就不免慢了幾分。


    他捂住了耳朵,但鈴鐺聲還是一次又一次的灌入他的耳朵之中。


    這種修為的道士怎麽可能還沒有及格?!


    看來是遇見那些刷分來的高手了。


    時間很快將情緒調整了下來,雖然那鈴鐺聲著實煩人,但還不至於讓他動彈不得。再說了,就是為了應付這種情況,所以他才特意發帖去找吳不落等人來的。


    另一邊的吳不落被小紅抱著,很快就衝進了房間之中。


    這裏陰氣逼人,剛一落地,吳不落就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雪地之中,那些深入骨髓的寒冷幾乎讓吳不落有些站立不住。


    無奈之下,吳不落隻好將用手沾了點唾沫,在手中畫了一個簡單的“定神符”,手心之中蔓延出點點溫暖,讓吳不落稍稍好過了一些。


    等到吳不落安定下來,再來關心周圍的時候,差點沒腿軟。


    他和小紅已經被幾十個冤魂厲鬼包圍了?


    這些鬼的賣相就沒有小紅這麽好了,她們幾乎都是死前的模樣,看一眼都要做上幾天噩夢的那種。


    “害死你們的人已經被警察抓了,你們手中誰有試題?”小紅將吳不落放下來之後就沒有多看他幾眼,隻是專心去找試題。


    那些鬼卻沒有答話。


    鬼與鬼若是聚集在一起,彼此之間的鬼氣影響神智。每一隻鬼都是怨氣衝天,一旦合在一起,就難分你我。


    小紅這麽輕描淡寫的幾句問話,又如何能夠平息他們的怒火?


    那些鬼圍成一個圈,慢慢的朝著小紅和吳不落靠攏。


    如果不是因為小紅厲害,她們現在已經直接撲上來撕咬了,如何還會這麽慢騰騰的挪?


    “看來我們是找不到試題了。”吳不落弱弱的說道,“這些鬼在這裏被困得太久,已經失去了神智,這樣就隻能硬來了。”


    要鬼交出試題,除去實現心願之外,還可以將鬼打的魂飛魄散,到時候試題自然可以出來。


    隻是絕大多數的考生都不會願意用這麽一種方法。考陰官就是為了治鬼,還沒有考生就大肆殺戮,這是擔心自己的罪孽不夠重麽?考上了自然可以將罪孽一筆勾銷,可若是沒考上,下輩子就別想有投胎的機會了。


    “這麽多的鬼,我們要怎麽硬來?”小紅歎了口氣,“她們也是可憐人,不是麽?”


    “她們是很可憐,不過再等幾分鍾,我們也要淪為可憐鬼了。”吳不落回答道。


    “沒關係,我還有一個辦法。”小紅整個人已經窩在了吳不落的胸口,看起來親密的像是一對情侶。


    吳不落還來不及退開,整個人已經被小紅提了起來。她的指甲甚至刮破了吳不落的一點皮膚。而吳不落隻感覺自己突然騰空,然後重重的摔在了幾隻鬼的中間。


    “這個人是殺害你們的人販子的一員,被我帶過來了,你們可以先吃了他,再給我試題。”小紅舔了舔自己的手指,似乎在回味吳不落的味道。


    “老大,能不能讓天師給我一張符啊,我有些害怕。”


    “我也想要一個,老大給我也來一個。”


    “我也要我也要。”


    不管是符還是大蒜,他們恨不得再給自己來一些糯米或者是黑狗血。隻要和驅鬼能夠沾得上一點關係的東西,他們都想要堆在身上。


    如果知道當初他們進了這個公司你撞鬼的話,就算他們開的錢再多,他們也是不會過來的。


    有些人要是遇見了倒黴的事情,從來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將所有的一切對歸功於其他人的不對。這些男人從來沒有想過,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暴力對待那些顧客,肆無忌憚的嘲諷那些老人,甚至對他們進行人身安全上麵的威脅,恐怕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著什麽急,天師馬上就要做法。”售後部部長冷冷的看著這些人,“你們隻要在這裏呆著就好了。”


    大概是因為部長的臉色太過難看,這些男人再也不敢多嘴。


    他們現在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這個天師身上,現在,他們做什麽都不能打擾天師作法。


    “天師,難道你不用擺什麽台,燒什麽香嘛?”一個男人沒忍住問道。


    他隻看見這個天師搬來了一個酒壇一樣的東西,然後就在邊上念念有詞,繞著轉圈。


    “我不需要那些東西。”天師淡漠的回答道,“我們這麽多人在這裏,陽氣已經足夠重了。”


    “天師說的對,嘿嘿。”


    幾個人狗腿的,開始吹捧起天師來。


    那天師念了十幾分鍾,隨即停了下來。


    “不行這裏的鬼實在太凶猛了,我們必須要給一個祭品才可以。”天師說這話的時候麵色很是嚴肅,他將目光對準了這幾個男人。


    “祭品要什麽祭品?要不我們去林子裏抓一些野雞來。”一個男人試探性的詢問道。


    “區區野雞怎麽可能擋得住這些鬼?我需要的是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


    那些男人聽見這話,都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你們可要想清楚,隻需要一個祭品,我們就能全部離開這裏。”天師的麵孔有些陰沉,帶著幾分說不出來的邪氣,但這些男人卻並沒有注意到天師身上的不對。


    “你們自己選一個吧,看讓誰來當祭品比較好?”說完這話,天師就閉上了眼睛,在一旁打坐,仿佛接下來發生什麽事,他都不會睜開眼睛看一樣。


    幾個男人立刻警惕的看著對方。


    “別找我,我剛結婚,我老婆肚子裏的孩子才三個月,你們知道的,孩子不能沒有爸爸。”


    “你們幾個還欠我錢呢,當初你們沒錢的時候可是我,出錢讓你們住酒店的。”


    “我媽媽還在病房裏,全靠我養家,你們不要找我。”


    這幾個人開始互相揭老底,一時之間咒罵聲,擊打聲,都不絕於耳。


    但這樣一場鬧劇,也終有到頭的時候。


    最後,這幾個男人還是製服了一個相對瘦弱的家夥。


    “就,就由他來當祭品。”


    那個瘦弱的男人破口大罵,隨即又痛哭流涕的求饒,但是誰也沒有理他。


    那天師終於睜開了眼睛,滿意的看著這個被製伏的人。


    “不錯不錯,有了他,我們應該就可以出去了。”


    “那就快一點吧,我們實在等不及了。”他們開始催促。


    天師笑眯眯的走到那個酒壇子麵前,然後伸手揭開了蓋子。


    “你們幾個把他的頭放在這個壇子裏。”


    幾個男人立刻按照天師所說的,將這個瘦弱的男人的頭使勁按進了這個酒壇之中。


    瞬間異變突生。


    那個瘦弱的男人身體在外麵不斷的抽搐,身上的血肉仿佛被什麽抽空了一樣,很快就化為一張軟軟的人皮撲倒在地。


    “啊——有鬼,真的有鬼。”


    看見這般驚異的景象,那幾個男人徹底失去了神智,他們不斷的哀嚎,恐懼在一瞬間捕獲了他們的身心。


    天師和那個售後部部長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他們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已經到了耳後根。


    “難道不好嗎?你們馬上就能出去了!”


    “來吧,從我口裏出去。”


    他們張開了大口,幾乎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大小。


    從那大口之中,他們仿佛看見了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們。


    有什麽東西要從他們嘴裏爬出來?


    這幾個男人連滾帶爬,瘋了一樣的想要衝出這所別墅。


    但他們跑到門邊,卻發現門怎麽也打不開。


    “不要過來,你們滾開。”


    “有鬼,有鬼,救命!”


    “啊啊啊啊啊啊——”


    ……


    當別墅裏的這些男人全部死亡,售後部部長和天師脫下了他們原本的皮,變成了兩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而他們身後的保鏢也全部化作了各種各樣的人。


    “你們將神壇帶走,有了這些人的血肉,我們可以去找林子裏的其他人了。”


    “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


    這些鬼一同呼號了起來,仿佛在進行一場盛大的慶典。


    誰也沒有注意,那個搬著神壇的是一隻陌生的青年鬼。


    趁著這些鬼浩浩蕩蕩的衝出別墅的時候,那隻青年鬼搬著壇子,漸漸的落在了後麵。


    “這壇子什麽味道?太惡心人了吧。”吳不落吐出一根被布包著的手指,總算可以說話了。


    他還是沒有膽量去和楚嶽要求渡氣,最後勉強從襯衫上撕下一塊布,包著楚嶽的手指,慢慢的含進了嘴裏。


    不過楚嶽似乎有些生氣的樣子,這一路並沒有怎麽理他,就連這個壇子也不幫他搬。


    楚嶽肯定以為自己嫌棄他了。


    吳不落也是有苦說不出。


    他真的不是嫌棄楚嶽的手指不幹淨,隻是含一根僵屍的手指怎麽想都覺得奇怪。


    好吧,他還是覺得楚嶽的手真的不幹淨,誰知道這手指曾經是不是掏過什麽人的心,又沾了什麽鬼的血?何況還被埋在地下那麽多年。


    如果真的要逼他的話,他這一分寧願不要了。


    “楚嶽,你理我一下,這壇子到底什麽古怪啊?”吳不落拿著塊石頭,在想自己要不要學一下司馬光,把這個壇子給砸了。


    楚嶽勉強的回過神,不悅的看著吳不落,“這是一個媒介,就好像你喝果汁的時候要用吸管一樣,這就相當於那個吸管。稍微吸一下,不就把人的血肉給吸光了嗎?”


    楚嶽的這個比喻讓吳不落覺得自己接下來幾個月都不用喝果汁了。


    難道就不能用稍微委婉一點的說法說嗎?


    就算他見識過的變態多,也架不住時不時來這麽一場真人血腥秀啊。


    “既然是媒介的話,我們應該可以通過這個壇子找到背後的主使。”吳不落想了想分析道,“這些鬼也不是什麽罪大惡極的,他們隻是單純的想要報仇。不過這些鬼看起來並沒有達到厲鬼的級別,偽裝成人還得靠人皮,恐怕他們也不過是被操縱的小嘍囉罷了。”


    “你有這個本事嗎?”楚嶽輕飄飄的說道。


    “雖然我的道術學得是不怎麽樣,不過簡單的幾個追蹤符還是沒有問題的。”吳不落覺得楚嶽還是太小看自己了,怎麽說他也是,解決了300多個試題的人,如果不比道術,那些分數高的人也未必比他強。


    說完,吳不落從褲兜裏拿出一包十分袖珍的血包,輕輕地將這個血包的口撕開。


    正宗黑狗血。


    這是他花了幾百塊錢,從那隻特別凶的黑狗的主治醫生那裏買的。


    這年頭的黑狗不好找,凶猛的黑狗就更不好找了。


    要是哪一天公雞也成了人類的寵物,才真是藥丸。


    吳不落用手指蘸著黑狗血,在這個酒壇上畫了好幾道符。


    雖然吳不落的道術的確卻不怎麽高明,但是他畫符的手法還是很穩的。那些適合修道的家夥,恐怕隻要花個十幾次就能將符畫完整,但是對於吳不落來說,他需要花人家三倍到四倍的時間,才能勉強跟得上進度。


    18歲才來修道,其實已經很晚了。


    這些符文快速的隱沒在這個酒壇上,隨即從這個酒壇上飄出一絲血光,正是東南方。


    “就是這邊。”吳不落重新撕了塊布,將楚嶽的手指,密密麻麻的包好,用一種英勇就義的神情,將它放進了嘴裏。


    吳不落重新收斂了自己作為人類的氣息,這才抱著酒壇,朝著血光飄出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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