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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一塵發現時亦南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但他就像沒有發現時亦南的異常,笑著說:“好啊。”


    他像個老爺子似的坐到餐桌旁, 等著時亦南把早餐端到他的麵前再享用。而時亦南坐在他的麵前一直低著頭,調羹幾次無措地撞到碗沿,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白一塵以為他會就這樣沉默下去, 卻沒想到時亦南居然先開口了,他問他:“……一塵, 今天你有什麽打算嗎?”


    “我打算出門一趟, 去買點東西, 然後再回畫室看看吧。”白一塵如實告知, 不過省略了一些小細節, 比如他在買東西的途中, 會去抽空見一個人。


    “我陪你吧。”時亦南忽然抬頭,望著白一塵的眼睛說道, 聲音還有有些發顫, “我今天沒什麽事, 可以陪你的……”


    “今天不是周末,你要上班的。”白一塵愕然地看著時亦南, 卻不是因為他的話, 而是他沒想到現在的時亦南居然那麽快地就能麵對他了。


    他還以為, 時亦南會選擇逃避幾天呢。


    “你臉色看上去很差。”白一塵換了個位置, 坐到時亦南的身邊, 抬手撫上他的額頭,擔憂道,“是身體不舒服嗎?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


    “我沒有不舒服,我……”時亦南頓了頓,閉上眼睛,聲音輕了許多,“我隻是想陪陪你……”


    他這愧疚可憐的模樣,叫白一塵心軟又想笑,他摸著時亦南的臉說:“可是今天你要上班,想陪我今天早點下班就好。”


    時亦南睜開眼睛望著他,聲音艱澀:“……好。”


    白一塵從兜裏摸出一個領帶針:“這個是我的領帶針,你今天戴這個吧,不準摘下來啊。”


    時亦南應道:“好。”


    “行了,快去上班吧,你要遲到了。”白一塵又笑了笑,為他仔細整理領帶。


    “好。”時亦南任由他擺弄,不管白一塵說什麽都隻回應好。


    臨近出門時,時亦南忽然頓住腳步,像是想到了什麽。他打開自己的錢包,從裏麵掏出一張卡,動作慌亂得差點倒出錢包裏的其他東西,最後遞到白一塵的手裏。


    這是一張銀行卡。


    “你不是說你要出門買東西嗎?”時亦南對著白一塵疑惑的眼神解釋道,“密碼還是你的生日。”


    白一塵拿著卡看了一會,忽然笑道:“這張卡我記得。”


    這張銀行卡時亦南在離開他之前就在用了,當初密碼設的就是他的生日,沒想到這麽幾年過去了,密碼還是沒變。


    “我走了。”時亦南啞聲和他道別,末了,想了想還是低頭在白一塵額上吻了吻——但他以前都是親在唇上的。


    在時亦南轉過身的刹那,白一塵又再次從背後抱住了他,輕聲說:“我沒有恨你。”


    “你離開的那些年,我一直在想你。”


    時亦南沒有說話,或許他是說不出話了,他垂在身側的手握得很緊,緊緊地攥成拳,這樣才能壓抑住內心翻湧的情緒。他深吸一口氣,聲音較之剛才更為沙啞,出口的聲音近乎無聲,也許再細聽還能聽出些哽咽:“一塵,我……”


    白一塵不等他說話,就打斷道:“好了,去上班吧。”


    他笑著把時亦南送走,關上門後臉上的笑容也沒垮,雖然他很疑惑。


    白一塵拿著那張銀行卡反複地看,隨後又抬頭看了眼廚房,時亦南走之前把鍋碗都收拾幹淨了,沒讓他摸到一滴水,這樣妥帖仔細的照顧,看上去似乎是真的很愛他,才會為他做這些事情。


    可是如果真的愛他的話,為什麽又能狠得下心離開?


    不過白一塵隻想了幾秒,就沒再關注這個問題了,因為他覺得現在再思考這個問題已經什麽意義了,他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比如去給時亦南訂製一批飾品,袖扣啊領帶針什麽的,方便他認出時亦南;又比如,時亦南的媽媽想見他一麵,定好了地點,他得去赴約。


    白一塵拿出手機,又看了眼他早上收到的那條短信——是時亦南的媽媽給他發的。


    他毫不懷疑這條短信的真實性,且不說約定地點的餐廳用餐價格不菲,更重要的是,短信的主人那專橫跋扈的語氣,過了四年了還是沒變,真叫人懷念啊。


    白一塵笑得開心,八顆小白牙都露在外麵,他摸出一根煙想要點燃吸一口,卻想到為了時亦南要戒煙的事,猶豫了一會,留戀地摸摸煙身又把它放回去了。


    然後他回到臥室重新梳了梳頭,又換了件衣服,力求讓自己看上去幹淨利落,畢竟要見男朋友的母親呢。


    白一塵今天終於自己開車了,誰讓他今天要去的地方有點遠,坐公交不太方便。


    不過剛出他別墅所在小區的大門,他就遇到了一個熟人,那是一個眼窩深陷,麵色青黃,幾乎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老人。不過在白一塵眼裏,這人長得還是時亦南的臉。


    那人一看到他的車出現,就張大雙臂揮舞著朝他跑來,乍一看有些像故意碰瓷的,白一塵不得不把車靠著路邊停下,然後降下車窗,看著眼前那人,努力辨認了會,繼而笑道:“哦,是你啊,有什麽事嗎?”


    能這樣攔他車的人,還是這幅落魄模樣,除了他的養父還能有誰呢?


    那人大喘著氣,佝僂著脊背,粗聲道:“你這個月……還沒給我打錢。”


    老人這麽一說,白一塵頓了下便恍然大悟,撐著額頭笑了會,說:“對對對,是我忘了。我男朋友回來了,這兩天過得有些樂不思蜀,都忘了給你打錢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早上有點事要處理,下午會記得給你匯錢的。”


    說完,白一塵發動車子就欲離開,但老人卻再次攔住了他:“等一下!等一下!”


    你還有什麽事?”白一塵以前對這個男人沒這麽和顏悅色的,不過他現在頂著時亦南的臉,看在這張臉的份上,白一塵不介意語氣好點。


    楊孝和看著車裏的青年,他這個養子從小就長得好看,現在大了,五官都長開了,就變得更加勾引人。楊孝和看他白皙精致的臉龐,和脖頸往下滑膩細嫩的皮膚,吞了吞口水,啞聲說:“你耽誤了那麽久,一點補償都不給我嗎?”


    白一塵隻是半瞎了,看誰都像他男人,但是他沒全瞎,楊孝和眼裏對他惡心的垂涎他還是看得出來的,不過看出來後,他又覺得有些想笑,覺得這人真的是不怕死。


    他又從口袋裏摸出剛剛放進去的煙,叼在嘴裏,但沒點燃,杵著下巴慵懶地睨著楊孝和說:“你剛剛沒聽到我說的話嗎?我男朋友回來了,你是不怕被他打死呢,還是不怕被我弄死?”


    楊孝和聽到白一塵說的話,被美色迷昏了的神智陡然清醒。他是站著的,而白一塵坐在車裏看他,明明是仰頭的姿勢,卻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於是他突然就想起了,白一塵以前是怎麽對自己的。


    白一塵的媽媽自殺前給了他一筆錢,讓他幫忙撫養白一塵長大。可他收下那筆錢後,卻沒有好好照顧白一塵,動輒就是一頓打罵,指使這個小孩伺候自己。


    可是他沒想到,這個從小看著就怯弱畏葸的養子,皮骨底下竟然藏著那麽大的膽子。


    白一塵在十二歲那年的時候,在一天的午飯時在菜裏給他下了藥,等他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被繩子結結實實地捆在凳子上,而他那個蒼白瘦弱的養子,卻拿著把鋒利的菜刀站在他的麵前,目光有些陰沉。


    那把菜刀是平時白一塵用來剁肉的,楊孝和記得,刀鋒不快,甚至有些鈍,但此刻它明顯已經被人仔細打磨過了,在燈光昏暗屋內也能折射出刺目冰冷的寒光。


    “你個小崽、崽子!”楊孝和色厲內荏地朝白一塵吼道,“你想幹什麽?!快放開我!”


    白一塵被他吼得微微後退,楊孝和以為他怕了,而下一刻白一塵也的確流了眼淚,他哭得淒慘,卻拿著菜刀猛地朝楊孝和揮去。


    楊孝和以為自己怕是要死了,嚇得馬上閉上了眼睛,駭得幾乎尿褲子。但“碰”的一聲悶響過後,他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的感覺,他戰戰兢兢地睜開眼睛,發現那把菜刀深深卡在他背後的椅子上,離他的腦袋隻有半個手掌的距離。


    他們用餐期間白一塵一直笑著,還喝了兩杯紅酒,使他原本蒼白的臉上浮起兩團紅暈。這要還是在以前,時亦南是絕對不會讓白一塵喝酒的,因為青年酒量淺不說,喝醉後的模樣還十分誘.人,他們如果在家裏喝酒就算了,現在他們是在外麵吃飯,時亦南不想有太多人看到白一塵這副模樣。


    隻是兩人剛剛團聚,也可以說是複合,時亦南對白一塵簡直就是千依百順,便縱容他貪了兩杯。


    兩人一直鬧到近九點才準備回家,不過在離開的前幾分鍾,時亦南接到了一個電話,是白天他讓白維歡推到明天再看的那份合約的事,應該是下屬發現了什麽緊急的問題,才會在這個時候給他電話過來,於是時亦南讓白一塵去露台處看著夜景等一會他。


    白一塵笑著答應了。


    可是在時亦南走到別處接電話的後,他就從露台那裏溜走了,去衛生間附近的吸煙區區域抽煙,因為他的煙癮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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