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支持正版的小天使就是一頓猛親!  ——???


    美濃守護代齋藤道三的正室小見之方誕下了一對雙胞胎。


    這個消息像是長了翅膀般飛過了整個美濃國。


    美濃之主齋藤道三已經臨近四十,膝下卻隻有幾個義子, 子嗣的稀缺令美濃國的歸屬一向如在雲裏霧裏, 而這個消息的傳來, 無疑令許多人跌足長歎, 也有無數人歡欣鼓舞。


    夫人這次生下了一對龍鳳胎, 長姐和幼弟,最合適不過的組合。


    齋藤道三無疑也是這麽覺得的, 府邸的宴席擺了三天才止歇。


    而後他為長女取名“歸蝶”,意為“綺麗的蝴蝶”, 為幼子取名“天秀”, 意為“上天賜予智慧”,可見他對兒女的期望之大。


    而他的期望並沒有落空。


    齋藤歸蝶在十三歲時已經是美濃遠近聞名的美人,在女性的柔婉聰慧之外, 還兼有男子也難以比擬的堅韌自信。


    歸蝶一母同胞的弟弟齋藤天秀則成為了道三心目中最完美的繼承人,靈慧多才, 智計百出,有時候連道三都驚訝於長子的敏銳,而這位美濃的公子行動間更是有著平安時代大貴族般的風雅雍容,令無數少女為之傾慕。


    這樣的風姿像是他與生俱來的天賦, 連從小一起長大的, 以美貌聞名的雙胞姐姐都難以比擬。


    “天秀!”


    行走在回廊的少年聞聲回首,雙眼寧靜, 翠羽斜飛, 昳麗的容貌一瞬間能攫住人的全部心神。


    叫住他的少女有著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看去就是少了一點什麽,使得這樣的美麗並沒有達到少年那樣的攝人心魄。


    “姐姐。”


    少年開口,聲音裏有微微軟化:“有什麽事情嗎?”


    齋藤歸蝶走到近前,再次感歎著看看弟弟的容貌,怎麽都不明白明明是一樣的臉,怎麽天秀看起來就是比自己好看很多。


    “父親正在和織田家來的使者談話,我們去聽聽看好不好?”


    少女嬌俏活潑的聲音裏帶著笑,完全沒有對於掌權者父親的懼怕,一看就知道平時深受寵愛。


    但是她也知道,偷聽是沒問題,隻是一定要帶上弟弟一起,有美濃的繼承人擋在前麵,父親無論如何不會在意的。


    天秀無奈地搖搖頭:“姐姐是想知道他們說了什麽嗎?”


    少女撅起嘴,眼珠轉了一圈,就聽見弟弟清淡舒緩的聲音:“隻是想知道母親上次提起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吧?”


    歸蝶聞言,急忙睜大眼睛:“天秀你知道?”


    齋藤天秀沒有賣關子:“如果姐姐是問和織田家的繼承人結親的事情的話,的確是那樣沒錯,父親已經同意了,他們正在商談相關事宜。”


    歸蝶一下子頹喪起來:“啊,什麽嘛,好歹讓我看看那個什麽信長長的怎麽樣啊!”


    天秀對姐姐這樣的想法也顯得很沒辦法:“這麽遠,怎麽可能見到呢?不過我聽見過他的人回報,織田信長的容貌還是很不錯的,據說到了連穿女裝都讓人認不出來的地步。”


    歸蝶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十分古怪:“穿……女裝?”


    天秀遲疑一會兒:“好像……是這麽說的吧,雖然是尾張大名的嫡長子,但是行事風格相當出人意料,不過做事總是能有好的結果就是了,也獲得了不少家臣的擁戴……”


    歸蝶不知道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在原地呆呆站了好一會兒,突然一轉身就跑了,留下天秀看著她的背影搖搖頭——戰國時期的少女,還真是有著不同於平安時期姬君們的活潑呢。


    源重光頂著“齋藤天秀”這樣的身份在戰國時期已經過了十三年了,從一個嬰兒長到可以獨當一麵的少年,好像也就是這麽一瞬間的事情。


    不過讓他有點疑惑的是,狐之助明明說的是讓他去平安時代找三日月宗近啊,怎麽一轉眼把他放到戰國時代來了?


    果然時政就是不靠譜。


    源重光想著,都過了十三年了還沒有找過來,不僅是不靠譜,差不多是已經廢了吧。


    不過……關他什麽事,時政早點倒閉才好,他寧願在戰國時代混到死也不要回去,能擺脫他們的監視,仿佛連這裏的空氣都好聞一點……


    源重光把雙手攏進袖子裏,問題就是,他記得曆史上那個織田信長的嶽家並沒有嫡出繼承人啊,作為信長夫人的歸蝶也是嫡出的獨女,雙生弟弟這樣的事情,真是聞所未聞……


    不過想想自己對於曆史其實了解的真的不多,平安朝倒還好,戰國時期能說出織田信長,明智光秀,豐臣秀吉和德川家康就是他的極限了,至於他們做了什麽為什麽這麽有名……


    對不起,不知道。


    硬要說的話,就是織田信長提出要得到天下然後被一群人追殺的故事吧?


    啊,也許是他記錯了呢?


    源重光心很大地把這些事情丟到一邊,決定去看看“父親”那裏對於歸蝶婚事的決議。


    畢竟是一母同胞,共同生活了十三年的姐姐,他對這個大氣堅韌的姑娘還是很欣賞的,作為大名家的公主,完全有著不遜於男子的氣度呢。


    源重光這麽想著,慢吞吞地往主屋去了。


    ****


    美濃和尾張之前經曆了長達數年的戰爭,這場戰爭並沒有給兩家帶來什麽好處,於是議和就是理所當然的了,而聯姻就是議和最常見最有誠意的手段。


    織田家家主織田信秀膝下有三個嫡子,沒有女兒,作為聯姻最佳人選的嫡長子織田信長近幾年不知道怎麽回事,頻頻做出出人意料的行動,還為此得到了“尾張的大傻瓜”的外號,但是齋藤並不介意這樣的綽號,仍舊選擇了他作為歸蝶未來的丈夫。


    或者說,他甚至巴不得那個織田信長和傳聞中一模一樣,那不用等上幾年,尾張就可以歸他兒子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不等歸蝶前往尾張,尾張就有消息傳來——織田信秀死了!


    聽聞這個消息,齋藤道三先是驚訝,隨即就是狂喜,趁著那個小毛孩子還沒坐穩家主的位置,幹脆直接把尾張搶過來算了!


    於是興奮的齋藤家主幾乎是連夜清點了手裏的兵馬糧草,最後捶胸頓足地發現,由於過去幾年打的太賣力,他現在的糧草頂多用來守守城,想打出去是基本找死的行為。


    何況織田信秀雖然死了,他手下還有好幾員猛將,隻要那個小毛孩不發神經把他們都砍掉,想吞下尾張其實……真的不太容易。


    於是齋藤道三乖乖地準備好了豐厚的嫁妝,按照約定將女兒送往前往尾張的路。


    可是事情就是這麽不巧。


    齋藤歸蝶病了。


    還是重病。


    三天不到就病的神誌不清,連人都認不得了的那種重病。


    ……這麽湊巧,說出去誰會相信啊!


    織田信秀剛死,預備聯姻的新娘就重病了,怎麽聽都會覺得是齋藤後悔了,想趁著這個機會做點什麽吧?


    齋藤道三簡直要冤枉死了。


    他倒是想做點什麽,可是沒這個條件啊,他明明都已經放棄做點什麽了,難道還要被扣上這樣一個屎盆子嗎?


    更關鍵的是,無論別人怎麽想,總之不能讓織田家也有這樣的想法,不然好不容易得來的和平局麵就要破裂了,這後果不是簡單承擔得起的。


    於是放在齋藤道三麵前就隻有一個選擇了:不管重不重病,必須按時把歸蝶送往尾張完成婚禮才行。


    有了決定,轉頭再來看歸蝶,齋藤道三又犯難了,女兒重病,如果再加上路途顛簸,搞不好沒到尾張就要出人命,新娘半路死亡,送到夫家的是具屍體,那就不是結親,是結仇了。


    這可如何是好?


    最後還是天秀提出了解決方案:由和歸蝶容貌相同的他假扮歸蝶前往尾張,留歸蝶在家養病,到達尾張後可以假借歸蝶的身份先完成婚禮,再與織田信長陳懇地道歉解釋,等歸蝶病好了之後再換回來。


    在此之前有作為美濃繼承人的天秀作為人質,相信誠意也是足夠了。


    齋藤道三左思右想,好像也沒有什麽其他辦法了?但是要把兒子嫁出去這樣的事情……就算是騙人的也很難接受啊!而且他的寶貝兒子長得這麽好看,又這麽柔弱好欺負,萬一那個大傻瓜起了什麽不該有的心思,天秀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尾張連求救的地方都沒有,那真是豈可修啊!


    所以果然還是把那個尾張的大傻瓜殺掉比較好吧?齋藤道三盯著自己的兒子想。


    源·柔弱·好欺負·千年老妖怪·重光:???為什麽這麽看我?


    他又往門的方向看了一眼,把被子拉了拉,合上眼睛。


    一天下來,又是手入又是應付那群刀子精,小孩子的體力完全應付不來,幾乎是瞬間,他就陷入了沉睡。


    而就是下一刻,仿佛什麽神奇的魔法,又或者是時間迅速撥動了他身上的指針,蜷縮在被子裏的孩童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拉長延伸,像是在短短幾秒內,他就走完了整個青春期,被子裏幼小的孩童成為了容貌昳麗的青年。


    “唔……”


    他像是從什麽噩夢中驚醒,瞬間睜開了眼睛,在寂靜的深夜裏,這個有著不遜於神明華美容顏的青年哆嗦著身體,將手塞進了嘴裏,死死咬住。


    痛……


    好痛……


    像是全身的皮肉被烈火融化了,骨頭被細細地碾磨成粉,海潮一樣洶湧的痛苦迎頭將他淹沒,這樣的疼痛……


    這樣的……


    到底是這麽回事!


    源重光緊緊咬著手腕,咬的滿口都是血腥氣,白天的記憶一股腦灌進來,把他兜頭拍了個爽。


    “我……”


    他張開嘴剛想罵幾句,劇烈的痛楚又將他席卷,下一秒,他連白眼都翻不出來了。


    怪不得!


    去他個冬瓜的手入!


    他自己都還是半血的重傷狀態啊!變成幼年狀態不就是靈力大量流失下的自我保護嗎,居然還白癡的動用靈力給一堆心懷叵測的刀子精手入?!還愚蠢地交出了自己的真名!真是如果被剁了他都不會奇怪!


    等等等等,可是這樣的話,為什麽又會變回來?


    既然是那個小白癡幹的事,這種後遺症就讓他一起擔了啊!這種特地被拉出來頂缸的感覺是怎麽回事啊!


    在劇痛下憤怒的幾乎失去了理智的源重光選擇性遺忘了那個“小白癡”也是自己的事實。


    或者說,他根本不想承認那個把自己搞得這麽狼狽的人就是自己。


    海潮一樣翻湧的疼痛開始緩緩平息,源重光小小喘了口氣,慘白著臉把血肉模糊的手腕拿出來,也許是很久沒有受過這麽重的傷,也是因為很久沒有動用過靈力,往日十分熟悉的疼痛現在變得陌生,以至於剛開始的時候都有些受不住了,果然人被嬌慣後就不習慣吃苦啊……


    他嚐試著動動身體,還好,身體還能動,看來還沒有到最嚴重的時候。痛楚還是持續著碾磨他的內髒,但是相比剛才的來勢洶洶,這樣的程度已經足夠他分出精力去冷靜地思考了。


    源重光慢慢咽下喉嚨口的血腥,再次把自己蜷縮起來。


    他沒有忘記門口還守著一個呢,要是讓他們發現自己突然變回了成人形態……鬼知道他們會做什麽。


    源重光很清楚,他現在受到的一切待遇,都建立在自己是一個“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孩子”的基礎上的,對待幼崽和成人,需要的態度當然不一樣。


    他搜刮了一番白天的記憶,愈發肯定自己的境遇不對。


    也許是時空亂流的關係?他現在所處的時間段,明顯不是自己要去的那個。


    可能是那之後的幾年?所以到底是幾年?看樣子時政並沒有他的消息,不然早就找上門來了。


    這個本丸也問題大得很,審神者是他們這樣隨便可以從外麵撿的嗎?從他們的對話來分析,這樣找回來的審神者還不止他一個?之前的審神者呢?政府分配的審神者呢?在沒有結契的情況下,他們是怎麽利用審神者的靈力的?這麽久的時間,時政都沒有發現這裏的問題?


    還有,這個本丸裏,除了三日月宗近、數珠丸恒次和鶴丸國永,其餘的刀劍都是十分常見的,一把稀有刀劍都沒有,就他們的練度來說,這也太奇怪了,或者說,根本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源重光翻了個身背對著門的方向,在枕頭上蹭了蹭滿頭冷汗,呼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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